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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回去啊?就这样不好吗?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升天,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明明我们是那么的忠心,还要整天被猜忌怀疑忌惮,我真是受够了那样的日子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啊,我这辈子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就是在这里了。”老太太反应很激烈,她不想回去,更不想让孙子回去冒险。
“我们已经和过去告别了。陌儿,祖母知道你有很多委屈和不甘心。但是我们重生了啊。不要再和过去的人和事情纠缠不休了好吗?答应祖母,不要回去。反正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他永远也别想轻易渗透进来。我们在这里很安逸。这不就是你选择这里给我们做修身养息之地的原因吗?”
若是以往,老爷子必定已经斥责老太太这话了,但此刻,他竟然无比认同老伴的话。过上了安逸的日子,才知道曾经的那些雄心勃勃忠肝义胆,都是浮云,没什么意思。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淡幸福才是真。
萧陌握住老太太的手道:“祖母,我们不是完全安全了。我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道路险阻,不宜前来,又易守难攻消息闭塞。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所有人。但我一直都知道,我和皇帝之间势必是有一场斗争的。”
“如果我不将皇帝解决了,我们将永远不能得到真正的平安和快乐。我们的头上将永远的悬着一把刀。祖母您可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奇人异士,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若不是我现在还活着,今天你们未必能活下来。这就是皇帝存在的威胁。”
“他时时刻刻的想要我们的命。哪怕是桑桑在,但也未必能保全你们。您看,他哪怕在万水千山以外,也有能要你们命的能力。我不能留下他来。而我们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待我将他解决了,就回来接你们,到时候咱们还能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
老太太嘴唇哆嗦着,竟是什么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不想让萧陌回去冒险,可她也是真的知道,萧陌说的都是真的。她不想让自己的孙子出意外,但这里这么多人的生命,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老太太落下泪来:“我这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身处在这般难的境地里。我就期盼着家庭和睦,儿孙满堂,怎么就那么难?我就想守着你们,天天看见平平安安的怎么就那么难啊?”
“祖母。”萧陌动容的喊道,更是愧疚得道:“祖母您别哭,我答应您,我一定平安的回来。那皇帝不知道我还活着,我在京城还留下了许多暗桩和部下,我必然不会有事的,待我将皇帝解决,再清君侧,扶植小九登基,咱们家就远离朝堂,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
老太太惊呆了片刻,忍不住惊呼道:“杀了皇帝,你竟然是要扶持小九登基?”
萧陌点头道:“这朝堂不可一日无君,而我从来就没有过想要功高盖住,或者自立为王的想法。今天的一切都是皇帝逼出来的。他让天下人觉得我窥视皇位,野心膨胀。我便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对那个位置,半点念头也没有。我要让他最不爱的孩子坐上他的位置。这是他欠小九的。”
“我们家可以闲云野鹤,但天下百姓不能。大家活在这个时代,他们逃不走,不能再让大康出现一个暴君或者昏君了。百姓们已经筋疲力尽了。而小九宅心仁厚,又聪明坚定,他更是皇族嫡系血脉,他登基,名正言顺,是大势所归。他的仁厚和豁达,能给百姓带来新的生机,能让被他父皇摧毁压榨的快要绝望的百姓以新生。哪怕我们家真的不再朝堂了,但百姓的事情我们能真的不管不问吗?祖母,您能忍心看着无辜百姓,因为常年的暴政和抢敛痛不欲生吗?”
老太太也是个宅心仁厚的性子,自然是不能看着百姓绝望而无动于衷的。她收起了眼泪,抚摸孙子的面颊,坚定的道:“是祖母狭隘自私了,你是大康培育出来的好儿郎,哪怕皇帝不仁,你却依然不会迁怒和放弃百姓,你是好样的。是祖母、是我萧家的骄傲。放手去做你想做和该做的事情吧,祖母只会支持你。”
萧陌重重地点头,为有一位这样豁达仁爱的祖母而感到骄傲。
老爷子亦是心绪起伏,他又何尝是自私的人,不过是真的厌倦了以往的勾心斗角,处处小心罢了。但孙子有他的谋算,他也不能阻拦,他曾经亲自教养他,为的不就是有这样一位优秀的有责任并且坚毅的接班人吗?
老爷子叹息着拍拍孙子的肩膀道:“好孩子,放手去做吧,祖父也支持你。只一样,你一定要平安健康的归来。”
“我知道了祖父。”萧陌点头承诺。
躲在门外的白羽裳眼睛有点发红湿润,他轻功了得,不想让人发现自然就没人能发现他的存在,他因为秦柔桑而突破了桎梏,如今就连萧陌都不能轻易发觉他的存在了,他听到了萧陌的话,不仅不为他那位父皇将要遭遇的事情而难过,反而很平静。
既然暴君不仁,那便应该离开皇位。为天下择一明主。但他真的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他。他想到了秦柔桑之前和他说的话,原来最了解大哥的人是秦柔桑,原来大哥真的早就已经想要将他推到那个位置上去。
说实在话,白羽裳心里是拒绝的,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位置。因为他一直觉得那个位置是属于魔鬼的。一旦人坐上去,不论是什么样的人,最后都会变得没有人性,只有猜忌和狠辣,会失去亲情和手足家人。
白羽裳从小就因为那个位置上的人而受尽责难和心酸,自然是对那个位置深恶痛绝的。他娘让他姓白,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姓名,告诉众人他这个皇子都不和皇上一个姓氏了,自然也就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能力和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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