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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俯视的目光,沈危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又看了看道路两旁绚烂多彩的森林,对身边的几个人说:“看够了,准备走吧。”
说完,他转到车后去拿背包。
在这里下车,并不是他们几个人对吉满城向往到连二十分钟的车程都坚持不了,想早点瞻仰它的风采,而是车子熄火了,以他们四人每个都能碾压高级汽修工的修车水平,联手捣鼓了十分钟,也没能让陆虎再动弹一下。
陆虎的油箱壁成了薄如蝉翼的宣纸,里面的汽油不翼而飞了。
车子底部其他没有喷漆的所有部位也都是这种状况,喷过漆的车体表面好一点,但油漆也已经开始鼓泡剥落。
他们沿途看到停在路边的车几乎都是这副模样,而从吉满方向向西的车基本都是正常的。
由此可以判断,持续了一周多的这场扬沙里含有某种能够腐蚀金属以及其他物质的成分,扬沙密度越高,腐蚀成分的含量也越高,并且这种腐蚀在某些物质上具有持续性,
在前面的一个加油站,王政清问过一个从吉满回老家去接人的司机,那个司机说,吉满的扬沙是从十月一号早上开始的,五号下午已经非常稀薄了。
而沈危他们突然被扬沙包围,是九月二十九号下午,他估计,他们那个任务的标的国和霍吉拉一带,扬沙现在应该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这些已经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了,距吉满市区还有三十公里,他们得赶在天黑之前过去,询问一下开往高织县的班车情况。
洪杰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爱车,几乎要掉泪,背着包走出几百米了,还在不停地回头看。
王政清安慰他:“如果能找到拖车,就拖回去,真找不到,大家现在都这样,咱也就这样吧。”
洪杰说:“我的厂子很小,我其实没多少钱,我就是喜欢好车。”
沈危几个人表示理解,男人就没有不喜欢好车的,说不喜欢的都是因为买不起。
电子和机械设备都还在失控状态,沈危他们只能粗略地估计时间,这会儿应该是下午六点左右,十月七号。
他们后面走的这段路没有近距离穿越城镇和村庄,所以没有再碰到丧尸化的人,不过他们知道,没碰到不等于没有,沿途那些拖家带口惊慌拦路的人,很可能就是周围出现了丧尸,所以想要逃离。
三十公里对沈危他们不算什么问题,对洪杰却跟上刀山似的。
沈危他们站在路边,试图拦下一辆车,只把洪杰带回去就好。
但和他们同一方向过来的车几乎都挤得满满的,根本不可能再捎人,而往西方向的,他们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没办法为洪杰提前预订一辆。
半个小时都没能拦到车,洪杰苦笑着说:“报应啊!”
项蓁笑着说:“如果是报应,您应该很快就拦到车才对,毕竟您实际上是个大好人。”
几个人说说笑笑走出大约五公里后,旁边的小路口出现了一辆车,是辆崭新的保时捷,保时捷的主人很有公德心,停在路口,礼让他们几个行人。
沈危快步跑了过去,敲开驾驶室的窗户。
开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副驾位上是个四五十岁的精壮男人,后座上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沈危问:“请问你们是去吉满吗?”
年轻人说:“怎么了?”
沈危转身指着洪杰说:“我们从霍吉拉那边来,那位先生是商善的,他让我和朋友们搭了个顺风车,可他的车刚刚在前面也不能动了,可以让他搭一下你们的车吗?就他一个人,到吉满。”
年轻人看中年人。
后边的老人忽然说话了:“就是顺路捎一下,让人上来吧。”
沈危连连表示感谢。
洪杰上了车后,老人指着高佑翔说:“再多坐不下了,就让那个孩子上来吧。”
高佑翔连连摆手:“多谢爷爷,我就不用了,我们是一块的,洪先生是好心帮了我们。”
沈危说:“你上去吧,咱们说个地方等齐就行。”
高佑翔还想推辞,那边洪杰已经挪到了中间,开门静等着他。
王政清和项蓁提溜着高佑翔把他塞了进去。
开车的年轻人问了下洪杰家的位置,说:“我们不去那边,我们到吉满商场就往南拐了,这样吧,我把你们放在吉满商场门口,那里比较容易找。”
沈危摆摆手:“谢谢!”
三个小时后,沈危三个人和高佑翔在吉满商场门口汇合。
高佑翔告诉他们,他和洪杰到这里的时候,这里正好发生了活人突然变丧尸的事,不过捉住丧尸的警察不说那是丧尸,而说是急性特异性肺炎,旁边有人说,昨天吉满已经出现过几个。
洪杰非常担心妻子和孩子,跟他详细交待了去长途汽车站的路,推荐了一个信誉比较好的旅店后,先回家了,临走前,他硬塞给了高佑翔两千块钱。
这一路上,洪杰已经看出来,沈危他们经济上出现了问题。
沈危几个人感叹了几句没机会和洪杰这样仗义疏财的人交上朋友,便马上动身往汽车站走。
他们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迫不及待地想赶回中州,复命之后看看自己的父母亲人
走出大概五百米,他们看到一辆出租车,几个人一齐招手,出租车却没有停。
已经大约晚上十点了,出租车司机应该是觉得拉他们四个大男人不安全。
好在吉满城不大,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就来到了长途汽车站。
车站四周一片死寂黑暗,候车厅已经关门,只有售票处那里挂着两盏特别大只的玻璃气死风马灯。
马灯旁边有两块大黑板,上面写着,因为又有三十多辆大巴不明原因无法启动,明天早上发往各个地区的车次再次进行调整,开往省会乌达和其他乌拉江以南城市的车次全部取消,代替的车次全部只到距离乌拉江最近的江北各个城镇,开往乌达的车是到余浪县一个叫临江镇的地方。
下面就是调整后发往各个城市的车次。
他们要去的空军训练基地在乌拉江南岸一个叫高织县的境内,但距离县城比较远,在高织县东北部边缘,靠近乌拉江的山里,可现在,所有的车次都不过江。
好在,沈危知道余浪县是和高织县隔江而望的邻居,临江镇沈危也不陌生。
沈危在高织县的基地接受特训时,曾经被基地几个战友怂恿着,在一个休息日过江,去对岸余浪县的一个寺庙里游玩。
那个寺庙在当地非常有名,传说里面的住持解签特别准,凭一支木签上的四句签文断人的事业、前程、姻缘、子嗣和寿命,从来没出过差错,但这位高人只凭心情每三个月随机抽一天,这一天再随便抽三个人的签来解,高人称此为随缘。
因为高人住持十分随性,解签的日子和时间段都是随机的,沈危根本想不到,他第一次去,就碰上那位住持的解签日,他跟着战友们起哄,随手抽的签还被主持抽中了。
几个战友对沈危大为羡慕,他们所有人都去了很多次,一次都没碰上过住持,更不用说在几十几百个签里被抽中了。
可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沈危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操蛋。
那位住持抽中了他的签后,没有像给前面被抽中的两个人一样,在帷帐后面批解人家的事业或姻缘,而是停了很长时间,在沈危怀疑他是不是在后面睡着了的时候,主持拉开了帷帐,对着沈危的脸看了片刻,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施主命格非常,乃大功德者,贫僧德行浅薄,觉悟低微,不敢妄解施主的命格运势,这支签小庙收回了,施主见谅。”
沈危当时满心指望着他能给自己批解个三军总司令的前程和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呢,结果居然如此扯淡,他从此再没去过那个寺庙。
没想到,他却因为那一趟行程,给今天带来了方便。
那个寺庙就在临江镇北边的一座小山峰上,他当年和朋友们自己开车去寺庙,来回都要经过临江镇,所以现在他知道该乘坐哪次班车。
看清楚了到临仙镇的车子早上八点左右和十一点左右各发一趟,沈危他们马上就从车站出来了,走了半条街没找到还在营业的饭店,他们就直接去了洪杰推荐的旅店。
旅店内有小卖铺,日常用品都有,他们买了几包方便面和火腿,因为没有电,服务台烧开水比较慢,沈危等待的时候,又去把小卖铺的巧克力和奶糖全部给买下了。
高佑翔惊奇:“队长,你居然喜欢吃巧克力和奶糖,我一直以为这是女孩子的专属零食。”
王政清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傻呀?队长是担心后面可能会出现食物短缺。”
高佑翔眨巴着眼看了王政清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是为末世做准备啊。”
沈危没理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个黑灰色的打火机摆弄。
开水快半个小时才烧好,沈危他们吃了面,马上睡觉,几个人真是累坏了。
大约凌晨一点,沈危被惨叫声惊醒。
他拉开门,首先看到的是项蓁和高佑翔跟他描述过的画面:一个女人手上闪动着火焰,把一个肤色灰白、嘴角流着猩红粘液的男人推出房间,推倒在地,男人摔倒的同时,身上的衣服也燃烧起来,他嗓子里发出困兽般的嚎叫,爬起来冲向大街。
拥有异能的女人疯癫似的诅咒那个男人不得好死,却没有追着他继续放火,而是跑回了房间,房间里正传出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
其他房间的客人听到声音也都出来了,有人手里端着蜡烛,还有一个人打着手电筒。
但没有一个人出去围观那个冲出旅店、浑身浴火的男人,也没有人去窥探女人和哭叫的孩子,人类的好奇心仿佛在这些人身上根本不存在。
沈危接过高佑翔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向女人的房间走去。
有人用不太大的声音提醒他:“书上说的,被丧尸咬了,也会变成丧尸,很快就会去咬别人,今天中午吉和饭店和吉满商场门口就有人被咬了之后,也变成丧尸了。”
沈危说:“谢谢,我只在外边看一下,看她们需不需要帮忙。”
他又对王政清和项蓁、高佑翔说:“进屋,锁好门。”
其他房间几乎同时响起“咣当”“咣当”的关门声,王政清他们三个却没回去,王政清还来到沈危身边:“一起吧。”
沈危刚抬脚要进去,服务大厅那边跑过来几个人,估计是旅店老板和员工,他们手里都拿着手电筒、电棍和一种能够较远距离束缚人的大叉子。
看起来像老板的人冲着沈危和王政清大喊:“不进去,回你们的房间,否则出了问题我们不负责。”
沈危和王政清看到他们手里的工具,马上退后几步给他们让路,有专业的工具能增加很大的安全系数。
老板和三个男员工站在异能女子的房门口说:“我把费用全部退给你们,你们马上走吧,去医院,吉满市所有的公立医院都为你们这种情况成立了专门的治疗室。”
房间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滚,敢进来我就烧死你们,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打我们,骂我们,临死还要拉我女儿垫背,都给我滚。”
老板举着叉子说:“我们不进去,不会靠近你们,你们快走,我已经让人去报警了。”
女人大叫:“滚。”
话音未落,女子抱着个看身形大概两三岁、正在嚎啕大哭的孩子,身后背着个大包出来了。
她看都没看老板和沈危他们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老板和几个员工提着工具,追在她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跟着,老板对着女人的背影说:“出门往右走大概二百米,在那个最大的十字路口左转,一直走,过两个路口就是吉满市公立医院。”
女人没有回应,抱着孩子很快不见了。
沈危他们和其他房间的客人一起来到大街上,看那个变成丧尸被烧的男人怎么样了。
前后最多七八分钟的时间,这人已经只剩下一个不足一米半长、蜷缩着的焦黑尸骸,尸骸上还有小小的蓝色火焰在燃烧。
此刻是深夜,除了旅店的人,没有其他人围观。
老板和几个员工站在尸体前,惶恐不安地等着警察来。
王政清问他:“你让那个女的走了,警察来了怎么办?”
老板哆哆嗦嗦地说:“昨天一天吉满已经出了十几个这样的人,有一个是被烧死的,一个是被钢筋也不知道是刀子捅死的,全市的人都知道。刚才这个,你们这么多人作证,那女的会弄出火,警察应该不会说什么,就算他们来,也不敢拦那个放火的女人吧?”
一个男员工小声说:“其实前天就有了,只是政府不让说,我哥在警察局,前天他亲自往医院送了一个,不过那个人不咬人。”
沈危和王政清返回旅店,四个人在沈危的房间碰头,沈危说:“丧尸化之前,那些人一定会有某种感觉,只是他们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忽略了。我们从沙漠那边过来,受到的污染很严重,也有丧尸化的可能,记着,你们如果感觉到异常,不管是不是错觉,都要说出来。”
三个人回答:“是。”
沈危说:“不过这种事防无可防,过度担忧也没什么用,都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我们明天才能继续赶路。”
现在大概凌晨两点左右,他们能安心休息的时间也就剩四五个小时了。
王政清和项蓁回了他们的房间,沈危躺在床上,拿出指南针和机械手表看了看,两只都还在以百米飞人大赛的节奏转圈;再拿出打火机,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尽快入睡,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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