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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门, 沈危就说:“进空间。”
卫不争没说话,下一刻, 两个人出现在青斐果树下。
沈危心里着急,话却有点难以出口,他知道自己性格强势,所以一直在告诫自己, 他们虽然是最亲密的爱人,他也不能过多干预卫不争的想法。
卫不争为基地人员检测和激发灵根,就已经让他非常紧张,但卫不争坚持,当时基地的情况也确实急需异能者, 他只好支持,事后,他和聂唯城对受益于卫不争的异能者三令五申,对此事保密。
今天卫不争又跟他说,要对附近几个村子的适龄者检测, 他压下自己已经到嘴边的反对意见,是因为他考虑到,那应该是卫不争和顾颂义、高总他们商议后做出的决定, 如果卫不争来他这里一趟就改了主意, 会让他手下的高层领导心生芥蒂。
不能否决, 他只能考虑用什么办法来掩盖,办法还没想出来,卫不争居然就当众给高飞检测了。
沈危不能继续放任卫不争这样不顾后果的行为, 但他舍不得否定卫不争,他害怕卫不争会产生真心错付的误解。
沈危艰难地开口:“不争,咱们得谈谈。”
卫不争忽然笑起来,顺手捏了一把沈危的脸:“别瞎想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更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告诉你,事情不是那样的。”
沈危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他拉着卫不争席地而坐:“不争,你不了解那些野心家,孙晋安可以前一分钟对提拔自己的杜成龙望尘而拜,下一分钟,知道杜一天没了,他就能够毫不顾忌地让杜成龙成为阶下囚。
孙晋安这样的人很多,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人完全没有底线,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这个能力……。”
“我就算一无所长,你能保证我一定是安全的吗?”卫不争打断了沈危,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沈危,你和我现在能被尊重,能安心地生活在人群中,而不是做梦都要担心被人杀死,一是很多人因为惯性,心里还残留着末世前对社会秩序的尊重,二是因为我们武力值比较高,我觉得前者的作用远远大于后者。
可如果现在的乱局一直持续下去,人们习惯了武力是唯一的生存保障,秩序被彻底抛弃,颠覆成为常态,哪怕我们比现在更强大,也不会再有一分钟安心的日子。
我们一旦不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随时可能成为杜成龙。”
沈危说:“我知道,所以我才在条件并不成熟的情况下带队南征,我希望尽快恢复社会秩序。”
“我想让这个过程更快一些。”卫不争说,“现在,通讯和交通都不方便,你辛苦扶植起来的政府,在你们离开后很可能会重新沦陷,因为你们没有足够的人手留下来巩固这个成果,这样的话,你可能永远都回不了长丰,我们得一直这样天各一方。
我是个小人物,不懂国家大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让你能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
沈危抓着卫不争的手,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不争说的那些,他都知道,事实上,他每天都在担心他留在那几个县的战士,怕他们被当地恶势力反噬,他迫切地希望他推荐到朵玉修真大学的异能者们能早日返乡,这些人在修行上的进步,会是其他异能者们的镇静剂和稳定剂,稳定是社会秩序回归的标志。
卫不争在为这个目标努力,而他努力的初衷那么简单,那么动人心弦。
卫不争看着沈危微笑:“我不懂打仗,可我想帮你,要不,我怕我哪一天就配不上你了。”
沈危抬手,拇指从他唇上重重地抿过:“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配不上你了,可就算配不上,我也得赖你一辈子,死也不撒手。”
卫不争抬手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亲了一下:“欢迎赖。”
沈危忽然发力,一下把卫不争拉进了怀里,一个持续了数分钟的长吻,然后,箍着卫不争:“就这样说。”
卫不争哭笑不得:“你觉得这样能说话吗?”
他拍拍沈危的背:“我今天晚上不走,现在咱们好好说话。”
沈危无奈放开。
卫不争盘腿坐在他对面,随手扯了根草噙在嘴角:“藏拙不是最佳的保命方式,良好的社会秩序和自身强大才是。我自身能力不算太弱,还有青玉空间,还有你和寿星峰基地,我觉得自己目前足够安全。
沈危,不用对我太过紧张小心,我能检测和激发品质不佳的灵根的事,你可以沿途宣传一下,以寿星峰基地的名义宣传,我定期过来给你站台,尽可能多的吸纳异能者,培训之后再让他们返回原籍为当地政府所用,能够让你的后方安定,你背后安定安全了,我才放心。”
沈危点头:“我会考虑。你回家后给附近年轻人检测的事,也要考虑周全再开始。
还有,不要一下把所有的底牌都抛出来,你能温养灵根、改善灵根品质的事先不要说,只作为对极少数品行端正、可堪大用又绝对忠诚的人的奖励。”
卫不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卫不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对了,你记得梅寒吗?”
沈危略微回忆了一下,点头:“记得,天锦苑那个和原主人合住一栋别墅的异能者,怎么了?”
卫不争说:“他被海岳推荐去了朵玉大学,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孩第一次在长丰见到我就好像很有意见,现在成了我的学生也没好多少。”
沈危奇怪:“还有这种事?当时怎么没听你说?”
卫不争说:“我以为救完灾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就没放在心上,在朵玉大学见到他,觉得很奇妙。”
沈危面露警惕:“奇妙什么意思?”
卫不争眯着眼睛看沈危:“我没来由的被人敌视,还莫名其妙的还成了人家的老师,这还不奇妙吗?”
沈危莫名地感觉到了危险:“我怎么觉得自己要被砸上一口大黑锅呢?”
“最好最后证明那真是黑锅,不是真锅。”卫不争一拽沈危的手,站了起来,“走吧,有人投诚,你即便做不到倒履相迎,也不能太过怠慢,陪人家吃顿饭总是要的。”
沈危出了空间,按卫不争所言,陪丘报春吃了顿在末世算得上奢侈的饭,卫不争去和这里的几个异能战士交流了,没有陪坐,贡献了半瓶酒。
丘报春几个人吃到了两个月来第一顿饱饭,还有久违了的蔬菜和瓜果,对自己当初选择站队杜成龙后悔到吐血。
关于餐桌上的桃子和草莓,沈危的说法是:“我爱人家末世前就是经营果园的,末世后他又激发出了木系和水系异能,我们用水跟别人换了几千亩地,自给自足。”
丘报春几个的重点却是:“沈长官您,您结婚了?”
不怪丘报春大惊小怪,沈危在中州战区大名远扬,都知道他领导下的特战队是光棍集中营,一群不解风情、除了武器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军事狂人。
沈危在心里美滋滋地感叹了一声孺子可教,很随意地点头:“你们不知道啊?早结了,到十月份就一年了。”
他离开后,丘报春几个问劳峥:“沈夫人,真的是,包果园的?”
劳峥大笑:“什么沈夫人?沈夫人是田院长,我们队长的爱人应该,应该怎么说?沈夫君?哈哈哈,沈夫君挺合适的,沈夫君就是刚才的小卫哥。”
丘报春几个懵成了木鸡。
华厦国同性婚姻合法二十多年,能坦然接受的人依然是少数。
沈危给新加入的部下炫耀完了他的幸福婚姻,找到卫不争,和他一起指导了一会儿异能战士修炼,又去安置难民的地方转了一圈,给抱着大桃子舍不得吃的小高飞留了一碗水,两个人就骑上青枣,向城外走去。
他们来到一处距离驻地大约十公里的玉米田里,并肩坐下,卫不争的左手和沈危右手手心相对,然后,同时运转全灵根修炼功法。
前两小时,卫不争需要控制着自己,把含有浓郁混沌元力气息的清灵在自己和沈危之间形成一个封闭的循环路线,他感觉到沈危丹田里几乎成为液态实质的灵力在慢慢向固态转化,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混沌蛋形成的过程。
他吸收了混沌元力后醒来,丹田里就有了个漂亮的混沌蛋,他没有看见自己的混沌蛋形成的过程,现在,他十分新鲜,他觉得混沌蛋的形成,有点像鸿蒙初辟天地始开的过程。
我对着沈危的丹田看了好长时间,还意犹未尽。
卫不争清醒了,沈危还在冥想境界中,卫不争微微一笑,继续运转功法,这次,他不再运转混沌元力,无需控制,可以完全放松地进入修炼状态,这种状态下,他自然释放出的是无属性清灵。
这次,他进入状态有点慢,他脑子里一直还在回放沈危丹田里风起云涌的世界,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开始脱离身体,飘向辽阔的宇宙,他再次看到了在无边星海中跳跃的混沌元力,他的意识化作无数的能量微粒,在翻滚的星云中和混沌元力追逐嬉戏;他看到了无数道恒星的光从宇宙深处而来,在距离他相当遥远的地方,被黑色的能量微粒融合吞食。
他看到了无数绿色的能量微粒,它们不断地裂变,以几何倍数增长,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势淹没所有的空间;他的意识能量自动转变成另一种形状的绿色能量颗粒,和裂变出的那些绿色能量颗粒在无尽的空间里翩翩起舞,最终,他的能量颗粒占据了空间。
他看到时间之线擦着他的鬓发流向远方,他的意识跟随时间之线流淌,看到一个年轻英俊的军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狙击.枪的瞄准仪,一个大胡子男人头部一晃,倒向身后的黑衣人。
血花在眼前炸开,一个穿着沙漠作战服的人扑倒在黄沙之上;
直升机在沙漠上空盘旋,冲向直升机的身影身后溅起一片血花……
铺天盖地的黄沙占据了所有的视野,心仿佛被掏开了一个大洞,难过到无法呼吸……
卫不争睁开眼。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露出一牙艳丽的红,树木在晨霭中显出婀娜的影子,纤细的玉米苗上,露珠是浑浊的。
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并没有洞,可是他依然难过得无法自拔,看着眼前辽阔的绿色原野,任泪滴洒落,心中那无法描述的难过却无法因此减少半分。
他转过头。
沈危端坐如初,朝阳从侧面为他打出如画的面部剪影,干脆漂亮的下巴处,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卫不争轻轻说:“对不起。”
沈危没有睁眼,露珠一颗一颗从他的下巴坠落,洇湿了大片的裤腿。
良久,露珠落尽,沈危才嗓音嘶哑地说:“谢谢,谢谢你让我又看到他们,我……很想很想他们……很想……很想……”
卫不争握住他的手:“也许有一天,你可以真的看到他们,拥抱他们,并让他们和我们一起经历今天。”
今天并不美好,但至少他们活着。
活着,可以看得到,可以远远地牵挂,对于经历过永远失去的人来说,就是幸福。
“一定能,我,一定能。”沈危看着挂在树梢的太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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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伟比卫不争想象的要有决断,他和另外两个有孩子的乌冲族父亲一起,找到了卫不争,问他能不能先把孩子带到美乡。
乌冲族难民和他们的家人要和丘报春的部分下属一起前往寿星峰基地,六百多公里,他们要走一个月左右,这还是天气正常的情况下,这中间不知要遭多少罪。
卫不争答应了,另外两个孩子,一个两岁半的女孩,叫辛晴,一个三岁的男孩苏琪,这两个孩子没有变异,也没有灵根,几个孩子太瘦弱了,卫不争考虑把他们带回朵玉村养一段。
再次把沈危的空间塞满,粮食都是空间产的麦子,味道比果园的好很多。
桃子现在正当季节,比当初强行摘的更甜爽多汁;西瓜因为缺少种子,只种了几十棵,成熟的三十多个西瓜,他都留给了沈危。
樱桃和草莓各留了一桶,沈危自己偷偷吃。
青菜他最近给的少了点,因为现在有很多野菜,沈危他们可以就地取材。
沈危的空间是真空的,东西不腐不坏,所以卫不争可以放心地给。
临别,沈危再次交待:“检测灵根的事,千万主意方式。”
卫不争说:“知道,等我下次来。”
带着三个孩子,卫不争先来到粮库,把一部分他储存在优化空间的粮食交给沈从澜,再把几个仓库的陈粮转移进优化空间,和沈从澜互换了礼物,然后飞寿星峰基地。
他要给基地送个口信,为即将到来的难民和几百个士兵准备住的地方,同时给田文君他们送水和食物。
现在,基地已经把山神镇和长丰市西部撂荒的土地全部征用,三分之二分给了外来的普通人,余下的基地自己种植,,基地的蔬菜最近部分实现了自给自足,卫不争供应的约占一半。
两厢加起来,还是赶不上末世前人均蔬菜需要量,但比冬天时已经好很多了,至少每顿都能见着青。
有李青武在,基地的水能够自给自足,但外来普通人移民和山神镇居民用水的缺口非常大,李青武每天凝聚五个小时水,也只够基地每三天给山神镇的居民发放一次,一次每人五公斤。
李青武这孩子真的是帮了大忙,卫不争从田文君那里出来,让李东源带着三个孩子去基地西门等他,他骑着追青去看他李青武,李青武正在二中队那边凝聚水。
二中队在西北角仓库附近驻扎,卫不争过去时,发现那里堆了很多小树一样的植物,他认识,朵玉村附近管这种植物叫野蒿,野蒿末世前成熟时大约八十公分左右,现在,快两米,不过它只是长个子,而不像葎草那样遍地开花,泛滥成灾。
野蒿有一种不太好闻的味道,猪牛羊都不吃,卫不争不知道基地弄这么多干什么用,就问了一声。
基地所有士兵都认识卫不争,争着跟他讲解:“司令员跟田院长他们说,这种蒿子加工后,可以跟麻一样做衣服,他们把加工这种蒿子的任务交给我们了。”
沈危问:“那麻呢?”
士兵们说:“麻在这一带都快绝迹了,办公室现在正派人到周边的山上找呢,说找到了就保护起来,养到秋天收种子。”
卫不争听卫爷爷说过,卫爷爷小时候,这里到处都是野麻,不知道什么时候,麻从他们的视线中完全消失了。
卫不争点头:“知道了,到时候如果种子多,匀我一点。”
士兵们笑着说:“这您得去给司令员说,现在种子之类的可金贵着呢。”
李青武看见卫不争,跑过来挂在了他身上:“不争哥,你是去看沈叔叔了吗?”
卫不争问:“你怎么知道?”
李青武趴在他耳朵上小声说:“你脖子上好多那个啥。”
卫不争脸上发烧,使劲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臭小子。”
沈危特别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以前两个人缠绵之后,他都会去碧玉湖泡个澡,昨晚上两个人一直在外面,把这事给忘了。
想到自己带着一脖子的吻痕从清庵县到粮库再到基地,卫不争有点想躲进青玉空间再也不见人。
李青武笑嘻嘻地跳下地:“这有什么?这证明你和沈叔叔幸福恩爱。”
卫不争在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是不是不打算回朵玉村了?”
李青武嚎叫:“不啊,我要回,你不能虐待未成年。”
卫不争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别叫了,我把追青留给你,下午别太晚,路上不安全。”
李青武跳起来抱着追青的大脑袋亲了一下:“mua,好,明天我搭东源叔叔的顺风鸟过来。”
李青武很喜欢基地,想长大了就来基地当兵,可他一天不回朵玉村就想得慌,每天都要纠结上几个回合,因为他也很喜欢跟着基地士兵训练。
告别李青武,卫不争找到李东源,四人一鸟飞回朵玉村。
家里人看到三个孩子,稀罕坏了,几个孩子都瘦得脱了形,让全家人都心疼不已;高飞小小年纪就变异,更是让有过变异经历的奶奶当成了心肝儿宝贝,她居然想让卫不争领养高飞,知道孩子有爸爸,才十分不甘心地作罢。
顾颂义和袁成直都在前院,看戚兆丰找来的两个机械工程师画织布机的图,卫不争把三个孩子的事说了,让他们安排一下临时照顾孩子的家庭。
顾颂义稍一思忖就有了:“辛晴跟赵璐,赵璐喜欢女孩子;高飞交给李茂林家,他们两口子厚道,李焱昭又有灵根,真碰一下也不怕;苏琪就去永宽叔家吧,他孙子也正好三岁,做伴玩几天,不打紧的。”
卫不争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他接着对顾颂义说:“我明天去桑园,你把家里的事安排好,明天跟我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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