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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假期制度和国内的学校不同,楚岚原本计划着每年寒暑假都回国看看,但现在寒假被拆成了圣诞节和复活节两个假期,每一段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说非要回去也不是不行,但为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国际航班上折腾个来回,楚岚总觉得有点儿浪费。
考虑到他原本就打算利用这次寒假去美国考察一下学校,楚岚索性也不往国内折腾了,他和家长商量了一下,最后只在伦敦市区的那间小公寓里休息了两天,就给自己订了伦敦飞洛杉矶的往返机票。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家长随行,一来是到了年底两个成年人都忙得晕头转向还根本没地方请假,二来也是楚岚自己坚持要试试独自行动,好为两年半之后的大学生活做点儿铺垫。
说实话,虽然楚岚的自理能力一直都没得挑,从十一岁开始就跑到离家万里的全封闭寄宿学校上学,这几年来也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但他现在毕竟还只有十五岁,对国内的家长们来说,根本就还是个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宝宝”。
能争取到这个自由行动的机会,全靠楚岚那久经沙场的三寸不烂之舌。
不过得到家人的许可只是第一步,楚岚很清楚,这次他要是不小心在外面惹出点儿什么事来伤着自己,哪怕只是少了根头发,那从今往后恐怕都再也不会有能像这样自由自在地出去浪的机会了。
为了自己美好的明天,楚岚在制定出行计划时就很费了点力气。他谨慎地把所有治安不够好的地方都从自己的行程表上划掉了,早晚进出酒店的时间也卡得相当严格,虽然没夸张到像小学生那样天黑之前必须在床上躺好准备睡觉,但至少早上八点之前,晚上八点之后这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他一定是老老实实待在宾馆里的。
不过准确点说,他只是做好了每天在房间里待上十二个小时的准备,至于这个计划最终能不能被执行,还要等假期之后才能看到结果。
目前摆在楚岚面前最严峻的考验并不是这个,而是他即将面对的超过十一个小时的国际航班。
说真的,楚岚自认不算是多动症患者,但要他在一个不太宽敞的座位上生生坐满十一个小时,那滋味儿就不怎么好受了。
至于头等舱,他倒不是完全没考虑过,可惜虽然条件会好上许多,价格却又高的吓人。非要较真的话,以他的家庭条件,单程小十万的价格也不是负担不起,只是毕竟他家长赚钱不容易,楚岚觉得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在出门之前,楚岚把公寓的备用钥匙交给了赫敏。虽说对方住的不算近,他本不太好意思麻烦人家过来,可是他这次只出去两个星期,飞机客舱又不允许宠物进入。楚岚实在不想让主子跟着他受宠物托运的那份罪,留它一只猫在公寓里总是不太放心,最后只好请赫敏中间过来一次,看看主子的情况。
等到真正上了飞机,楚岚才发觉这次国际航班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难熬。他坐在机舱中部略微靠前一些的位置,为了安静,座位还特意选在了窗边,然而他前排是一对儿腻腻歪歪的小情侣,旁边是一位身高接近两米的肌肉壮汉,后面还坐着一位带了两个孩子的母亲,那两个孩子中大一点儿的七八岁,小的那个目测甚至不超过五岁。
还没等飞机起飞,楚岚就已经快被眼前的狗粮,耳边的噪音和被挤得更加狭窄逼仄的小小空间搞到神经崩溃了。
鬼知道他当时为什么那么坚定地选了经济舱,哪怕加几千块升到最便宜的商务舱也比现在这样要好啊。
楚岚怨念地磨了磨牙,最后也只能从手机自带的播放器里翻出一首专门用来平心静气的《云水禅心》来缓和自己暴躁的心情。
虽说效果不错,但这也的确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他不适合这种柔美清雅的调子——播放进度条尚未过半,楚岚就斜倚在飞机舷窗边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且他睡得很沉,沉到飞机起飞时的助跑和腾空后短时间内的失重感都没能让他有一丁点儿清醒的趋势,最后强行将他从梦境拉回到现实世界的是强烈的颠簸和女人刺耳的尖叫。
楚岚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耳边一片嘈杂,他现在还不是很清醒,也没弄明白飞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丝毫没有运转动力的大脑指使着他换个姿势再睡一会儿,然而在服从这道指令之前,他身后又传来了一声能刺破耳膜的尖利叫喊。
强烈的失重感同时侵袭了楚岚的大脑,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飞机就猛然向一边斜去。在一头撞上舷窗之后,他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并立即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楚岚定了定神,暂且无视了机舱里的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口袋,半道却想起来以自己现在的水平,还远远没到能制止一起坠机事件的程度。
如果只是单纯的要从这里逃出去,问题倒不算太大,可让他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人无辜死去,楚岚也实在觉得不忍。他咬了咬牙,正有些不知所措,余光却忽然瞥见舷窗外无比耀眼的银色电光。
所以说,他们是碰巧遇上了雷暴?
楚岚下意识地皱紧眉头,他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虽然没有专门研究过这个,但现在的航空雷达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心里也大概有数,这事儿搁在几十年前不算奇怪,可落到这年头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该不会是有人成心想要干掉这架飞机上的什么人,所以才搞出这么大的手笔吧?
楚岚心里有点儿发毛,在一众尖叫哭泣,绝望悲鸣的人们中,他的反应其实可以说是淡定的离谱了,但在被其他人注意到之前,他就已经趴到了舷窗边上,开始仔细研究外面灿烂的紫电银蛇——如果能平息外面的雷暴,也许这一飞机的人都有机会活下去。
到了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闪电与雷霆中央,狂风呼啸着撕开了大片大片的云朵,高速运动的气流卷成一个扭曲的漩涡,将天空与大地连接在一起,而这么壮观的场面怎么看都像是人力能达到的。
难不成真是他们运气不好?
楚岚在心里嘀咕着,有心要做出点尝试,但手指在口袋里翻来捡去却是怎么也挑不出一张合适的符咒,他正自纠结,仍旧停留在那道漩涡上的视线中却隐约闪过一道人影。
果然是有人在操纵……那里面有人?!
楚岚猛地回过神来,双眼瞪得溜圆,他震惊地看向漩涡中央,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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