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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在深挖, 不然杀无赦!”
空旷黑暗的河面再次传来了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比津液的状元河还要冰凉。
顾景峰和陈悦雨都是听见了的,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抬眼寻找声音传来的位置。
四周很黑, 明明天上的乌云移开,露出一点莹白月光了,河面上有那么一点点月光, 却让人觉得更加的漆黑诡异。
顾景峰和陈悦雨都站在木船上面, 抬眼四下寻找,却还是没能看见幕后的那个阴魂。
顾景峰说,“河里的阴魂为何一直说话虚张声势, 却不敢现身?”
陈悦雨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这片河流刚好是半山腰“文曲星穴地”伸臂出来环抱的一汪河流, 这条河流里面的阴魂极有可能是葬在文曲星穴地里面的那个文坛大家。
“确实奇怪, 按理说古代文人潇洒自如,是不会这么长时间不现身的。”
顾景峰剑眉蹙蹙,“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你道术精湛, 才不敢贸贸然现出魂灵?”
陈悦雨一开始也在想, 会不会是因为她的道术被和里面的阴魂知道了, 那个阴魂不敢轻易招惹她, 可现在很显然这个猜想不成立了。
状元河底好几次出现玻璃棺材,而且刚刚玻璃棺材框住顾景峰,显然这个幕后的阴魂不是害怕顾景峰和陈悦雨的道术的, 他是会正面跟他们战斗的。
顾景峰听了陈悦雨的分析, 也觉得这个葬在“文曲星穴地”里的千年阴魂不会那么贪生怕死。
陈悦雨和顾景峰都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的时候,远远地, 河岸边走过来两个人影。
走在前面的是穿一身一件灰色外套的青年, 虽然光线很暗看的不仔细, 可陈悦雨还是看出来了,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是朱进良。
跟在朱进良后面走着,穿一身很正式黑色西装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看样子应该是朱进良的大哥,在帝京任职的。
“进良,你有没有听错?这三更半夜的,大师怎么可能让我回到村子里,心里都不放,马不停蹄就过来这边呢?”朱进诚说。
朱进良回过头来,“大哥,大师亲口跟我还有咱爸说的,我和爸两个人四只耳朵,肯定不会听错的。”
“可是没理由啊,这大半夜的过来状元河这里喂蚊子啊?!”朱进诚百思不得其解。
他走在长满野草的小路上,不时路边带刺的野草勾到他的黑色西裤裤腿上,弯腰伸手推开带刺的野草。
他们俩格子都拿着一把手电筒,继续往状元河的河边走过去。
“大哥,听说你又可以升职了。”朱进良回过头来看朱进诚。
“那可不。”朱进诚说,“要不是下午的时候接到爸的电话,现在我已经接受任职,已经在开庆祝晚会了。”
说着,朱进诚又说,“那个进良,你们说的那位大师,真的道术这么厉害,说出是我去一个小石碓那里搬了一块黑色石头?”
朱进良走着走着停了下来,眼睛看着他哥,说,“哥,那块黑墨玉石,真的是你从别的坟地里搬过来的啊?”
朱进诚说,“是啊,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过那块石头居然会有如此神效。”
朱进良脸部的肌肉更加僵直了,有些愠怒说,“哥,你怎么可以去别人的坟地那里偷石头呢?”
朱进诚知道弟弟有些不快,他说,“原本我也不知道黑鱼石头就是文房四宝里面的砚台的,弟,你还记得不,在我去省城靠公务员笔试的前一个晚上,我很早就睡了,做了一个很长很诡异的梦。”
“什么梦?”朱进良问。
他哥顿顿后说,“梦里我去到一片荒坟地里,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在那片荒坟地里看见十六个穿红袍的男人。”
“十六个穿红袍的男人?”朱进良眉头自然拧紧。
“很奇怪是不,你是不是也想到了祖祠里那十六个穿状元红袍的画像?当时吓得我立马就像逃,可就在我要逃跑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个穿红色官袍的男人朝我招手了。”
朱进良个头很高大,可胆子却不大,听他哥说着,手臂脊背上刷刷暴起寒毛。
“我还是想跑的,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红色官袍的男人和我说,朱家村已经四百年没出过状元了,问我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不?”
“我自然是摇头说不知道,他就跟我说你想做中央重要的职位,必须给祖坟找到一块墨黑色的玉石,他还说祖先的坟墓风水很好,唯独就缺了画龙点睛的砚台石头,跟我说只要我找到这块石头放在祖坟前面的小土坑位置,保证我可以一举考上公务员,而且从今以后顺风顺水,仕途平坦,我可以成为全村,甚至是全省的骄傲。”
“那哥你当晚就去梅花山那里寻找那块砚台石头了吗?”朱进良问。
“嗯。”朱进诚用力点头,“你也知道从小我读书的成绩就十分优异,我想要有施展才华的机会,我想着这个梦应该是祖先托梦给我的,我当天晚上觉都不睡了,直接去爬了梅花山。
一开始的时候,我找遍了祖坟附近的坟墓,都没有看见梦里祖先说到的那块黑墨玉石,在我终于选择相信那只是一个梦,不可能是相似世界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转眼就看见悬崖那里站着一个穿红色官袍的男人,我赶紧就跑了过去,果不其然就在悬崖边的那个青石条墓地那里找到了一块被时间打磨的十分圆滑,而且透着耀眼亮光的黑色玉石。”
“就是现在祖坟的明堂位置放着的那块黑色石头?”朱进良问。
“嗯。”朱进诚说,“这块石头放在祖坟前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去考了公务员笔试,以最高分的成绩进了笔试,去面试被人故意刁难,却还是遇上了我命中的伯乐,直接录用我,并且直接提升我去了京都,任命了要职。”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额人生居然会如此的顺风顺水,不仅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手握大印,还积攒了不少的财富,现在在京都,我算是完完全全扎根在那个城市里了,等我再奋斗哥一两年,我就能接你还有咱爸到发城市生活了。”
朱进诚侃侃而谈,说的那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朱进良见他意气风发的,也很替他高兴,只是……
“哥,白天那位风水大师已经说了,你偷了一个很有名穴地的砚台,那个坟墓的墓主人要惩罚你,你接下来会被他缠住的,很可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朱进诚说,“这个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连夜搭飞机赶回来了,对了,说了这么久,那位风水大师呢?怎么我都还没有看见他啊?”
“不清楚,不过是大师吩咐,让你一回到村子里,心里都不放下就要赶过来这边的,具体要你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大师没有说。”朱进良说。
朱进诚抬眼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元河河岸,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什么都没看到。
朱进良看着他哥说,“哥,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聪明才智,就是不去偷那块石头,也是可以考上重点职位的公务员的。”
朱进诚摆了摆手,“这个很难说的,也许靠我自己的能力是能够考上,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贵人扶持,你不知道,我的领导很看重我,什么工作机会都让我去尝试,给了我很多提升的机会,这个有利的靠山,我觉得肯定是祖先保佑的,不然没可能有这样的贵人扶助的。”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了状元河的边上,再往前一步就可以碰到河里的水了。
朱进良很快看见河里面飘着两条小舟,他赶紧扯开嗓子朝着河中央喊,“陈大师,是你在小船上面吗?我哥回来了,他要做什么啊?”
听见声音,顾景峰和陈悦雨同一时间拧转头看向河岸边,远远地看见两个成年男人,一个穿灰色外套,一个穿黑色西装,两兄弟身高差不多,朱进良的身材却明显比大哥的魁梧很多。
陈悦雨伸手抓起挂在胸口前面的爪机,看了看爪机里面的时间,已经临近四点了。
顾景峰说,“我来撑船,现在靠岸是不?”
“嗯。”陈悦雨说。
见陈悦雨和顾景峰的小船移动了,李庆辉也赶忙抓起了一只青色竹竿,插竹竿到河底,推动小船往河岸靠过去。
顾景峰的力气很大,很快就将小船靠到岸边了,陈悦雨和顾景峰走下船的时候,朱进诚一直在四下张望。
陈悦雨和顾景峰都已经走到准进程和朱进良的面前了,朱进诚还是四下张望着,“弟,你说的那位陈大师人呢?怎么我没有看见啊?”
朱进良赶紧介绍,“哥,这位是陈大师,这位是顾局长。”
朱进诚顺着朱进良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瞅见“陈大师”是一位年仅十八岁左右的少女……
脸色直接阴沉下来了,“不是,你和爸搞什么啊,我在帝京的工作任务很重要的,不要随随便便一个人过来假装风水先生,胡乱瞎诌几句,你们就打电话叫我连夜赶回来好不?”
朱进诚很是无语,“本来下午我就接到任命通知了的,现在就被这样的人给耽误了,好了,进良咱们快回家吧,大冬天的,大晚上还过来这边挨冻。”
“对了,以后记得不要随便轻信那些师门都没出的风水大师,这次专程赶回来,飞机票都浪费了。”
朱进诚当惯了官,说的话都带有一口的官腔,站在一旁指手画脚的,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嗓门大,说的话也是毫不客气,甚至是故意拔高音调,就是特意说给陈悦雨听的。
陈悦雨自然是一字不落都听见了,见朱进诚要走,她也不会叫住他。
“哥,陈大师风水道术很厉害的,你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跟陈大师说话,要礼貌客气一点。”朱进良说。
朱进诚看了看陈悦雨,嘴角斜斜勾起,眼睛里满是轻视,探了一声说,“进良你就是一直在农村里生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险恶,现在很多人都是骗子的,长得越是白净清秀,就越是贼的很,不要这么轻易相信别人。”
朱进诚说完,转过身就要离开。
一直不说话的陈悦雨,突然张开嘴巴说话了。
“你现在离开状元河,明天状元河底会多一个被玻璃框框住的标本,是你的尸体。”
“你在和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呢?啊?!”朱进诚说,“怎么能为了骗钱就胡说一通呢?你这么神,我一走开,明天就会死,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我告诉你,我的智商很高,你是骗不了我的。”
见他坚持,陈悦雨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自己带有色眼镜看人,还装了一身的官腔,陈悦雨最不屑和这样的人为伍了。
朱进良赶紧伸手抓住他哥的右臂,着急道,“哥,陈大师真的很厉害的,祖坟前面的砚台是陈大师看出来的,也是她说那块石头你是从悬崖边那个坟地偷过来的,她还说了,村子里面最近消失的男人尸体在状元河里面,白天的时候真的就在河里捞到了三具尸体。”
听着朱进良说的话,朱进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陈悦雨,心里想着,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生,会是玄门大师?!可别开玩笑了!
在朱进诚转身的那瞬,陈悦雨甚至已经看见朱进良的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官袍了。
就在他往前走出去不到两步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僵,身体大面积抽搐直接摔到地面上,顺着河岸上的一个小土坡打着滚,一直滚一直滚,滚进了状元河的河流里面。
他身上的黑色西装很快就湿了,在西装湿了的时候,陈悦雨的眼睛看见穿在他身上的那件官袍更加鲜红了。
朱进诚手臂上都爆显青色的筋脉,他四处浑身的力气才勉强站了起来,身体一时间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撕扯他的身体那样,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肌肉都在大幅度扯拉,眼看着就要五马分尸了。
“救,救命——”
嗓子都被堵住了,他还是硬挤出来一句求救的话。
陈悦雨看见他身上的黑色西装慢慢开始变红,他掉进状元河里,就好似身体浸泡在鲜红的血液里面那样,肉眼可见的速度,黑色西装变得血红,红得衣角都在滴血。
“救命……”
瞅见朱进诚已经伸手掐自己的脖子了,朱进良知道肯定是那个阴魂来索命了,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眼前能看见的是陈悦雨,脑海里唯一想到可以救他哥的也只有陈悦雨。
“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哥。”朱进良伸手出来要抓住陈悦雨的手,顾景峰往前一步挡住朱进良。
朱进良知道自己失礼了,连忙收手回来。
“陈大师,我哥这人是比较自负,也比较自傲,可他是个好人,我求求你救救他,我只有这么个哥哥,我求求你救救他。”
朱进良见陈悦雨不为所动,知道肯定是他哥刚刚说的话太不礼貌了,热的陈大师不高兴了。
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来,“陈大师,你不要跟我哥一般见识,他自负没有礼貌,我替他跟你道歉。”
双脚踩进河水里面,小腿位置的裤子都湿了。
朱进诚很聪明,知道自己现在身体不受控制,肯定是有阴魂在操纵他,如果现在还不赶紧求助的话,他的小名就要报销在这里了。
双手用力箍住脖子,指甲插进血肉里面,白皙的脖颈开始沁出血沫,顺着脖颈曲线流到被色衬衫的领口上,晕红一大片。
朱进诚一直在反抗,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很快他就想到双腿似乎可以行动的,虽然不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离开河水,他还是直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河水里面。
双膝被河水漫过,膝头跪在硌人的鹅卵石上面,眼里灼起血丝,哑着声音说,“大师,求,求求你,救我……”
说完,他都没来得及等到陈悦雨的回应,身体赫然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绷直,原本狰狞煞白的脸上带起了一抹似笑非笑,阴冷到极致的笑容。
看直播的网友瞅见朱进诚身上的黑西装已经变的血红了,更加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紧跟着,朱进诚转身面对着面前黑蒙蒙的河水,直接高抬起双脚大步往河水中央位置跑过去。
跑得极快,陈悦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到河水浸过胸口的位置了。
“大师,我哥真的不坏的,他就是有点自负,求求你救救他,他对我爸很孝顺的,出去外面转很多很多的钱,也是想快一点攒够钱在帝京买下大房子接我还有我爸过去一起生活……”
朱进良很着急,急得都要哭了。
听着他说的话,陈悦雨很自然就想起了弟弟,想到了她出来直播赚钱,也是想治好弟弟的心脏病,然后买下一套大房子……
陈悦雨还是答应出手救朱进诚,只是抬眼去寻找朱进诚的时候,才发现黑暗的河流里面再也没看见朱进诚的身影了。
朱进良很害怕很着急,一直在问陈悦雨,“大师,我哥呢?怎么不见了?”
“大师,我哥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最后的那个死字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来,眼眶刷的下就烫红了。
“放心,你哥还没死。”陈悦雨说。
朱进良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大师,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我哥不是跑向了状元河里面去了吗?现在人,不见了,怎么是好?”
陈悦雨转动了眼睛,实时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抓出来一小袋子纸钱金元宝,递给朱进良,让他到河边的石头堆里烧纸钱,还明确跟他说了,“我给你的这些纸钱,你要一直烧,烧不着你就想办法烧着,如果一直都烧不着的话,说明河里的阴魂不可原谅你哥,是一定要他做河底的标本。”
朱进良说,“大师你的意思是,只要纸钱烧着了,我哥就没事了?”
“可以这样说。”陈悦雨继续说,“不过你烧纸钱的速度要快,不然天亮后,你再点着纸钱,一切就晚了。”
朱进良抓过陈悦雨递过来的纸钱,赶紧跑到石头堆后面,那里有大石头挡着风,烧起之前比较容易。
可接下来的一幕,他直接傻眼了。
放纸钱在一块小石头上面,伸手进裤袋里面掏打火机出来,大拇指摁住打火机开关的位置,一直在爱“咔嚓咔嚓”打着打火机。
明明是干燥的之前元宝,也是可以烧起火束的打火机,燃烧的火束却怎么都点不着纸钱。
“怎么回事?”
朱进良有连续死了好几遍,可无论他怎么试,面前的之前元宝就是点不着。
就是勉强用打火机点燃一张纸钱很快也熄灭了,只又一缕淡淡的白烟。
“大师,点不着。”朱进良伸头出来,朝着陈悦雨喊。
陈悦雨说,“是很难点着的,但只要你点着了,你哥的危险就会解除。”
朱进良继续用打火机打火。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河流,陈悦雨看了顾景峰一眼,现在知道顾景峰就是四百年前的弘煜了,她都看了两眼,然后说,“景峰,我还要乘船去一次河中央。”
顾景峰转头看向她,“好,我送你过去。”
陈悦雨点了点头,“嗯。”
刚从河中央回来的李庆辉,瞅见顾景峰和陈悦雨有下了小船,他说,“悦雨,你还要出河?那里那么危险!”
陈悦雨看了看李庆辉,眼神很快被李庆辉无名指处的阴契线吸引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李庆辉不是弘煜,为何无名指位置会绑有弘煜布下的阴契线?!
“庆辉,你在河边等着,不要乘船出河了,这一次出去,会比之前的一次还要凶险的。”陈悦雨说。
李庆辉想不明白,小跑过来,“知道出河会很危险,那你为何还要出去?”
陈悦雨说,“状元村的这个单子我接了就要负责到底,我还拿了朱老先生的酬金,自然要为朱家村化解这次的灾难,朱进诚是朱老先生的儿子,他只是狗眼看人低,比较自负,罪不该死。”
说完陈悦雨直接跳上了青色小舟上面,顾景峰手脚灵活很快上了船,拿起放在小舟里面的青色竹竿,站在船头位置用竹竿撑船。
耳边传来水流刷刷刷的声响,河面上铺着一些枯黄的水草,不时远处传来一两声乌鸦哭丧地叫声。
小船来到了之前的位置,想到朱进诚已经被拖进河水底下了,要是不赶紧出手的话,朱进诚肯定会被困在玻璃棺材里面,最后成了固守“文曲星穴地”的地十七个文状元。
来到之前用拂尘打碎玻璃棺材的位置,陈悦雨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抓出来一把白糯米,右臂往前一挥,手掌打开,一把浸泡过红醋的白糯米直接洒进了河流里面。
她又抓出来一道“五旗召阴符”双手握住战旗紧紧贴合在一起,嘴角启动快速念咒语。
“东边有火,西边有火,南边有火,北边有火,东西南北火火相旺,五色战旗速速指阴魂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杀令!”
咒语念的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有回声。
她反手扣合召阴旗,眼看着就要扔召阴旗出去的时候,安静的状元河里面,忽然传过来朗读古诗的声音。
声音悠扬清亮,静谧的月色下,甚至还能闻到一股陈年的酒香。
顾景峰听见诵读诗歌的声音,眼睛看向茫茫水域,临近清晨,河里面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依稀间可以看见有一面白色扁舟正穿云而出,雾气遮住小舟上面男人的上半身,还是可以看见男人穿一身古时候的白色长衫,翠色的玉带上佩戴着一块紫色玉佩,身后飘动两片白色发带。
看直播的网友还没有看清小船上面站着的男人是谁,已经疯狂发弹幕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哪位文坛大家啊??!!”
“我的天,我知道他在小船上面念诗,可是我听不清他在念哪首诗啊!”
“+1,宝宝已经吧爪机音量调到最大声了,还是听不清他在念哪一首诗,真的好像知道是哪首诗啊,是哪位文坛巨佬啊!!!”
“别的都不说了,就直播间里面看见的这个身材我就爱了!啊啊啊啊啊一身素衣,发带飘动,夜深人静之时,站在小船上面念诗,我真的可以啊!!!”
“我可以!”
“我可以!!”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我超级可以啊!”
“楼上说我可以的,等一下雾气散去现出了真容,希望不然你们失望,当然我也希望国师大大这次的直播会出现一个绝世的大帅哥!等不及了啊!”
“等不及了。”
“超级想知道,砸下三颗深水鱼雷。”
“啊啊啊啊国师大大快,快点施法吧雾气散去,我要看是不是我男神!是不是李白大大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天!会是李白大大吗?对哦,之前国师大啊说过的,这个悬崖边的墓地是‘文曲星穴地’来着,当时我就在猜会不会是李太白了,如果真的是的话,给国师大大奖励一艘游艇哦!”
“加油加油!我要看男神的脸,尼玛,这可是等了好几千年了啊!啊啊啊啊等不及了!”
陈悦雨不经意一眼瞅见直播间里面的弹幕,才知道直播间里面已经被高级弹幕完全给挡住了,网友们都在刷“啊啊啊啊啊我的李白大大,遮住脸不给你们看!”
“我可是等了李白大大的真容好长时间了,第一眼一定要是我看见的!直接承包了!”
“楼上休想!我的高级弹幕可不是儿戏的!!哼唧唧!”
陈悦雨知道网友们很想知道雾气遮住的是不是诗仙李太白,她自然也是想知道的,毕竟这个从古至今,悠悠五千载,风流人物多如星河万斗,她也想知道死后配得上“文曲星穴地”的文坛大家是历史上的哪一位!
随着小船徐徐驶来,河面上虽然还有雾气,没办法直接看见小船上面阴魂的脸,可距离近了,看直播的网友自然可以听见穿一身白色长衫的男人在念什么诗了。
他们越听越激动!
“啊啊啊啊啊这不是诗仙大大的《将进酒》吗?!”
“啊啊啊啊啊啊还真是啊!好洒脱,狂放不羁啊!天啊我的爱!”
“啊啊啊啊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喜欢,太喜欢了!真的是李太白大大啊!!!”
“先让我哭一哭,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看见李白大大,真的是什么样的缘分才能让我们精神能够相遇,我还以为只能一辈子念着你的《将进酒》脑部你在念这首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了!好感动,感谢国师大大!太感谢了!”
“李太白大大的坟地原来就在梅花山啊,好的,以后逢年过节我肯定去梅花山打卡,一定要给李白大大奉上最粗最长的香!烧好多好多奔驰宝马保时捷给你!让你在地底下都可以享福!”
“大家先不要激动,不要发弹幕了,宝宝万千期待李白诗仙的真容,梦里脑补过很多次了,这次我真的恶妖看见啦!”
“陈悦雨,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继续查这个案子,不然杀无赦!”声音低沉带着点浑厚,远远飘过来,听着磁性十足。
陈悦雨也还没看见乘小舟阴魂的脸,她说,“朱进诚偷用了你坟地里的砚台,他确实有错,可是罪不该死,你只要答应放过他,我可以用道术把那块砚台石头移回到你的坟墓明堂位置。”
阴魂声音顿时变冷,“你是修道的,自然应该知道一个灵气囤积五水归堂的吉穴,一旦有尸身下葬后这个坟地就封土了,是不能碰的,朱进诚他挪动了风水局里面的砚台,相当于是破坏了这个坟地的风水,就是你陈悦雨道术再厉害,风水堪舆能力再突出,也是不能恢复这个坟地到以前的风水局的。”
陈悦雨和顾景峰都精通风水堪舆,他们肯定是知道这些的。
一个坟地的风水在骸骨下葬,封土后,是真的不能再动土的,不然的话,轻则会祸害墓主人的子孙后代财运时运,严重的话,很可能会使得墓主人所有子孙后代都死绝的。
阴阳风水,向来是玄之又玄的,不懂行的人,可能会以为这都是空口胡说,会认为这是夸大了,可真的懂道术的人会知道,坟地风水和神灵一样,人们要对它又敬畏之心,不然的话,很可能稍有不慎,就是满族陪葬!
陈悦雨说,“你说的很对,坟地封土之后确实不能大动土,可你说的那种情况,是有人对这个坟地刨坟,甚至是进行盗墓挖掘,那样做的话,那些人是死有余辜的,可朱进诚并没有挖掘你的坟墓……”
陈悦雨话没有说完,直接被阴魂打断了,“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刨我的坟墓,我就不能对他赶尽杀绝?那块砚台石是我坟墓的穴眼,他偷用了,和挖我的坟已经没两样了。”
陈悦雨说,“朱进诚没有真的刨坟,你的坟墓的封土还是完好的,我的道术可以保证把你的坟地可以恢复到以前的风水。”
小船越开越近,一层淡淡的薄雾退散后,陈悦雨和顾景峰都是能看见负手在背,挺身站在白色纸船上面男人的脸了。
他很高,身材挺拔,腰带上别着一把短剑,白色的长衫晚风吹动,衣角飘飞。
脸是那种十分儒雅的秀气,不像是现代网红小鲜肉,也不像娱乐圈里面的小鲜肉,他的脸是那种十分正气,在硬朗和柔软之间一个完美的过度,双眉很长很黑,直插向鬓角。
虽然已经时隔千年,他的眼睛依旧清湛的好似眼底藏有万千璀璨星斗,负手在背,儒雅雨狂放之间,潇洒与不羁的碰撞。
站在白色纸船上面的李太白,俊秀的就像是从无数的古诗里面走出来的那样,俊朗的叫人窒息。
“你说你的道术可以完好恢复我那个坟墓的风水,那之前的影响呢?朱进诚移动了砚台,肯定对我的子孙后代运数有影响,这个你如何补救?”
陈悦雨看着距离不远的李太白,“你放心,在把砚台石移回原位的时候,我会做场法事,帮助你的穴地更好囤积灵气,以后灵气倍增,对你的子孙后代只会有好处。”
李白看着陈悦雨,看了一会儿眉心微蹙说,“你为何要帮他?就因为你收了酬金?”
陈悦雨说,“拿人钱财自然□□,而且我这次这样做,也是间接帮到你。”
“哦?这个怎么说?”李白问。
陈悦雨说,“你的那个‘文曲星穴地’风水确实很好,看得出来在古时候肯定是一定有名的风水先生帮你点的,只是这个风水穴地从你下葬那天开始到现在,都已经超过千年了,那个位置地处悬崖峭壁,附近只有稀少的野草,并没有大树环绕。”
见李白看着她,陈悦雨继续说,“你的坟墓在悬崖边,那里附近没有大树,地底下也就没有树根用来固住山土,时间长了,你坟墓上面的青石条也会被水土冲刷。
白天的时候我去了你的墓地,墓地旁边的山土已经有了疏松要掉下来的迹象,要是坟墓土真的掉下来了,很可能到最后你的骸骨都会被冲下悬崖,这样骸骨都被冲走的穴地,就会成为不折不扣的凶地,到时候你的子孙后代运势会一颓千里。”
李白虽然已经是阴魂了,对风水方面的东西动了那么一点,可说到底他不是专门修道的,对陈悦雨说的这些风水方面的知识了解的不多。
“你说的是真的?”他问。
陈悦雨说,“自然全部是真的,我没必要为了救朱进诚来骗你。”
“你说我的坟墓会山土流失成为凶墓,那有什么办法补救不?”他问。
陈悦雨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相信我的道术,我会给你点一个风水比‘文曲星穴地’还要好的风水地给你,保证再过上五千年,你的墓地依旧灵气纯净旺盛,你也能在那个吉地里安枕无忧,再写传世诗篇。”
李白叹了一声气,“在坟地里写诗?写了一辈子的诗,我已不再想写诗。”
摇了摇头,“如今成了阴魂,只是闲来无事,喝点小酒,乘一叶小舟念几首诗附庸风雅。”
陈悦雨掐算着时间,知道朱进诚很危险了,“李白,你想要的风水宝地我可以找给你,现在你可以放了朱进诚了么?”
李白看看陈悦雨,“要我放他不难,只是他们朱家人过于贪得不厌,他们的祖坟都已经霸占了我的青龙山了,这样不只,还在我的青龙山那里葬了无数个骸骨,单单是那十六个中状元的阴魂,他们抢占了我穴地的风水,本来这一切也就算了,我不跟他们计较,偏偏他们还托梦给子孙,让他们的子孙来我的坟地偷我的砚台。”
“小姑娘,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贪得无厌之人!?偷占别人的东西,还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嘴脸,着实让我不齿。”
陈悦雨转动眼睛想了想白天在梅花山看的那一个龙脉连着的三个风水宝地。
在山顶的那个,距离半山腰比较远,是不会和半山腰这两个穴地有灵气抢夺的,而李白墓地额朱家村祖先的墓地离得其实很近,两个穴地离得近了,自然灵气就会被风走了。
朱家村祖先的穴地霸占了“文曲星穴地”的青龙山,这个青龙山并不是明堂外面的高山,而是穴地伸出去抱住明堂还有面前砚台文思的左臂。
青龙左臂恰好被挖了,做了朱家村祖先的穴地,冥冥之中注定了朱家村祖先是在霸占弯曲性穴地的灵气的。
陈悦雨说,“朱家村祖先的穴地确实霸占了你的青龙左臂作为坟墓的山根,不过这一切不该全怪朱家村的祖先,要怪就怪当年给他们祖先点穴的那个风水先生,他只是看见了梅花山半山腰有个风水宝地,却没想到这个宝地占用了另一个穴地的青龙山了。”
听了陈悦雨说的话,李白最终还是答应放了朱进诚,他一个千年前的文学泰斗,实在没必要和一个自负自傲的人过不去。
李白手中折扇一挥,河面很快浮起来一个玻璃棺材,里面装着的就是穿一身红色西装的朱进诚,他害怕的脸部的肌肉都在瑟瑟颤抖了,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李白轻摆手中的折扇,架着白色纸船往状元河更深的位置移动,临消失在雾气里面的时候回过头来看陈悦雨一眼,“陈大师,希望你记住给我点一个比‘文曲星穴地’还要好的风水宝穴,我太白由衷感谢你。”
“肯定会的。”陈悦雨说。
李白转过身坐在小船船板上,白色长衫的衣角落在水里面,小舟往河水更深的位置移动,很快消失在茫茫状元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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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太帅太苏了!#
#李白我可以!#
有关诗仙李白的话题瞬间引爆微博热搜榜,排在前五的都是诗仙的热门话题。
很多人都很喜欢李白的,知道陈悦雨的见鬼直播里面出现了诗仙,他们都纷纷戳链接跟过去看了,今夜陈悦雨的“状元村深夜直播”在线观看人数直接冲破了500万!!!
困住朱进诚的玻璃棺材自动破裂,顾景峰拽朱进诚上来小船上面,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脸色惨白惨白的,刚刚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了,吓得五脏六腑都冷颤了。
回过神来,看见陈悦雨在面前坐着,朱进诚哇的下就哭出来了,“大师,谢谢你,谢谢你肯答应救我,真的很谢谢你,以后我就是做牛做马报答你都报达不了这次的救命之恩了。”
小船靠岸,朱进良见哥哥没事,也是十分激动,连连在感谢陈悦雨。
回去的路上,顾景峰问陈悦雨,“小雨,你是想点山顶的那个穴地给李白不?”
陈悦雨眉头拧紧了,他思忖了好一会儿说,“那个穴地很诡异,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穴地肯不肯为我所用。”
“你是说那个穴地不肯被你点?”顾景峰说。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明早起来,天气好,有太阳的话,景峰你和我再上一次梅花山吧,我想再去看一遍那个穴地。”
“好。”顾景峰嗓音温柔低沉,很有磁性。
顾景峰说话的时候,瞅见陈悦雨的手放在外面,他走近了些,伸手过去抓起陈悦雨的手。
陈悦雨愣了愣,侧脸看向顾景峰,顾景峰看着她说,“天冷,我抓着暖和。”直接十指紧扣放进风衣口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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