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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条件是我给棠棠的一切物质上的东西，你都不能拒绝。”
白未央扭过脸来，恰好凌肃也收回目光。和他深邃眼睛对上，她心跳加速了几秒。
男人的眼神，带着微微的恳求，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
别过脸，白未央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只要不是太过份，我可以接受。”
爸爸给女儿的东西，就是整个世界，都不过份，凌肃满意的点点头。
“第三个条件，如果你再婚组织了新的家庭，在棠棠同意的情况下。我希望到时候可以变更抚养权，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受到一点点的委屈。也请你放心，我以我母样的名义发誓，会永远爱她宠她一辈子。”
说实话，白未央没想到凌肃提出来的要求，会这么的正常。
就刚刚她在听到凌肃说，有几个要求要她听一下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甚至猜测，凌肃会不会又要以棠棠的抚养权来威胁自己，或者是，让她一辈子都不准再结婚。
如果是以前的凌肃，白未央毫不怀疑，他是绝对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然而凌肃却没有，他只是要求法律上允许的探视权和给棠棠抚养费，并且，他居然主动提到了，如果自己再婚的话……
白未央没有立刻回答，忍不住抬起了眼光又细细地打量了凌肃几眼。
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他说他以他母亲的名义发誓，说明，他这样的举动并非只是想要打消自己的戒心。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一切以棠棠的意愿为主，凌肃，我不敢说我是个好妈妈，但我也绝对不会硬逼着棠棠。”
白未央的言下之意，如果棠棠真的愿意去他那里，她一定不会阻拦。
“但是，如果你到时候也结婚了，我还是会阻止的，这个世界上后母和继女之间，没几个相处好的。”
白未央可不希望自己女儿受委屈，就算凌肃说会疼她宠她，可谁知道呢。
凌肃深深地看着她，忽而轻笑了起来，“你放心，不会有这个如果。”
“……”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白未央心里震惊，他什么意思？
他是在告诉她，棠棠以后不会有后妈，他以后不可能结婚吗？
白未央的心里微微有一丝震动，只是转瞬即逝。
她不能忘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凌肃！
他说的话，如果现在还全数相信，她这些年就真的白过了。
“我知道了。”
白未央平静的反应，让凌肃隐隐酸涩，这五年对他来说是煎熬，对她，又何尝不是？
他手向上抬了抬，却看到白未央立刻警戒地想要闪躲。
在她的心里，自己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白未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尴尬地坐回来，这真的不怪她，不过是本能反应而已。
凌肃的手并没有收回去，而是轻轻的，落在了白未央的头发上。
他像是在摸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在她头上摸了两下。
“协议书我签字了，只是希望，你能跟棠棠过得好好的。”
白未央从未见过凌肃此刻的样子，她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和棠棠一定会好好的。”
白未央没有露出任何怯弱，因为不需要。
她不会对男人有太多的期待，她曾经期待过，然后重重地跌落深渊。
如果只是因为一点改变和温柔就能重新被拨动心弦，那她也太蠢了，当初还不如真的死了干净！
礼貌地朝着凌肃点了点头，白未央拿着那份协议书，拉开车门走下去。
“砰”，车门关上，将里面和外面，隔绝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车子里明明开着空调，凌肃却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
透过车窗，他看着白未央一步步走远，纤瘦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像是怎么都折不弯一样。
凌肃的掌心锐痛，他死死地握着拳头，克制住想要下车，将女人重新拉入他的怀抱，将离婚协议书那玩意撕得粉碎的冲动。
他的女人，终于要不属于他了。
……
拿着离婚协议书回去家里，关上门，白未央才靠在门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才发现她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刚刚下了车之后，她多怕凌肃会追过来反悔？
幸好，并没有出现那样的情况。
走到灯光明亮的地方，白未央重新将离婚协议书展开来，凌肃的签名和印章仍然存在。
一瞬间，白未央的心里除了解脱，似乎还有另外一些细小到足以忽视的情绪。
她和凌肃的婚姻，从一开始其实就不应该存在，如果不是为了报复白家，凌肃又怎么可能会提出要娶她？
娶她，只是因为，她是白家的女儿而已。
终于，一切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她和凌肃，就应该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相交……
“喂，家言？”
“我……拿到凌肃送来的离婚协议书了，嗯，是他已经签过字的。”
“好，我明天等你来。”
白未央挂了电话，屋子里，棠棠正酣睡着，可她却丝毫没有任何睡意，只在客厅里默默地坐了一夜。
……
邢家言第二天过来，看到白未央的时候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没睡好？是……因为凌肃……”
“睡觉前作死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白未央打断邢家言的话，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邢家言表情有些微妙，却也没说什么，将协议书接过来翻看。
等他看到凌肃的签名和印章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异的深色。
他也没想到，凌肃会签得那么爽快。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了这份协议书，未央和凌肃离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行，那我先去办这件事了，棠棠还没醒吧？你也去睡一会儿补补眠，以后晚上可不要再喝咖啡了。”
白未央略微尴尬地点头，送邢家言出门。
喝咖啡这么蹩脚的借口，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可她下意识地就想否认，是因为凌肃的关系失眠。
只是这个时间……，白未央抬起头看了看时钟，棠棠也该快醒了，她走进厨房，给自己和女儿准备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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