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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德军的神色不似往日那么神采奕奕，眼轮下甚至浮起了浅浅的黑眼圈，看上去精神状态不佳。
垦叔刚一上前，就发现了不对劲，脸上热情的笑随着风德军的低气压，而变得小心翼翼：“老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风德军烦躁地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问，“持炎在家吗？”
“少爷还在学校呢，不过应该快下班了吧。”垦叔说。
风德军的步伐一顿，皱眉看向垦叔：“学校？什么学校？他去学校上班？”
垦叔一愣，“原来老爷您不知道呀……”后脑勺微微渗出了些冷汗。
原来少爷没把此事告诉老爷，那他刚刚岂不是，多嘴了。
风德军皱眉追问：“他没跟我提起过，怎么回事？”
“嗯……”风德军的目光太有压迫力，垦叔欲言又止了几秒，最后还是如实说道，“持炎少爷他去了圣路斯学院，当了一名英语老师。”
“什么时候的事？”风德军的眉又锁紧了几分。
“上周。”见风德军神色不对，垦叔忙补充了几句，“老爷，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持炎少爷刚回国，人生地不熟，在这个城市没有认识的人，成天闷在家里也无聊，去大学当英语老师，可以让生活充实忙碌起来。再说了，融寒少爷不是也在圣路斯学院里吗？这样一来，他们亲兄弟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培养培养感情，老爷，您说是吧？”
静静地听完垦叔这一大串话，风德军的脸色却没有丝毫舒缓。
叹了口气，风德军没有回答，转身进了屋内。
垦叔忙跟进去，为风德军奉上一盏热茶。
“老爷，您今晚是要在偏宅用晚餐吗？”垦叔问。
风德军轻轻呷了一口热茶，微微颔首，“嗯。”
三杯茶入腹，窗外天色渐昏。
风持炎还未回来。
风德军放下手中的报纸，抬眸对垦叔说，“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是的，老爷。”来到客厅内的复式座机前，垦叔拿起古铜色的听筒，食指轻轻在轮盘上拨下风持炎的号码。
“少爷，你快要到家了吗？老爷在家等你一起用晚餐……嗯，是的……好的……知道了……”
电话结束。
垦叔步伐略显蹒跚地走上前，恭敬道，“老爷，少爷说他正在回来的路上，晚下班时间，市中心堵了车，可能会晚一点。”
听完，风德军脸色阴沉拿起报纸，抖了抖，纸页发出簌簌的轻响。
见风德军的情绪始终不太对，垦叔也就没有多言，转而进厨房准备晚餐。
偌大的风家偏宅没有雇佣人，仅有垦叔一人，操持着宅子的所有事务。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做事十分利落，也能烹得一手好菜，中式西式，样样得心应手。
一会儿的功夫，垦叔便为他们煎好了上好的丁骨牛排，以胡萝卜、西蓝花为装饰，伴以丝滑的土豆泥，完成西式摆盘。
放好整洁锃亮的刀叉，点上悠悠的烛火，在桌子的中央摆上一束新鲜的百合，一切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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