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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翎羽无力地靠在镜子上，迷离着眼神，甚至开始涣散。
她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如果彻底的昏迷该有多好。不过就算知道晕过去还是要再次醒来，她也支撑不住了。
水翎羽晕厥过去，但是紧接着就被那毁灭般的力量给震醒，就像上次那样。
张着口，气若游丝，人已虚脱，眼泪根本没有休止，无尽的往下滑，脸上汗水泪水湿滑一片……
身体被放了下来，水翎羽整个人就要跌落，可腰，间一紧，被那健壮的臂膀禁锢着。
水翎羽的脑袋微微清醒，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唐鹤涵。那个影像就像是童年深处的阴影，所以一看到就害怕。
思绪都在疼痛。
“怎么，不满意？”唐鹤涵低沉粗嘎地问。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真的要逼死我么？”水翎羽哭着问。“你明明不想我死，却要这么对我。我不知道哪一天我会撑不下去。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大哥，你会难过么？如果我死了，再也救不回来了，你的仇恨会消失么？”水翎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她觉得，更像是回光返照。
也不管两个人的脸离得多么近，她就是直面着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你不相信而已。”水翎羽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滴。
她以为自己待在画室里拖延时间就是明智之举。
结果，只是让唐鹤涵变本加厉。
她始终逃不过他制造的劫难。不管这么躲。
唐鹤涵紧紧地捏着她的下颚，黑眸深的可怕：“我说过，就算是地狱我也会将你带回来，没有人能跟我抢夺你，羽似乎不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水翎羽虚弱地摇头。“而且，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或许明天早上，我就死了，你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给我闭嘴！”唐鹤涵脸色难看至极。
那样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心里还有阵阵的慌乱。
如果可以，他真想掐住她的喉咙，让她说出不话来，就不必去听不中听的话了。
水翎羽就像是看不到唐鹤涵脸色神情的变化一样。
抬起的羽睫就像是千金重，吃力地往上抬，却看不到镜子里的自己，因为镜子已经被雾气遮盖，看不到自己的凄楚。
就算看不到，水翎羽也知道那会是什么模样……
眼泪不住地下滑，坠落，永无止境……
“大哥，你是不是害怕了？”水翎羽似乎一直在挑衅唐鹤涵的忍耐力。
而偏偏唐鹤涵听不得她说那样的话，神色变得凶残。
“羽，你想不想试试，看大哥是不是真的害怕了？”粗哑的嗓音如磁地钻进水翎羽的耳朵里，残忍地击在脆弱的耳膜上，泛出疼痛的知觉。
“怎么试？杀了我么？”
“当然不是。羽，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呢。”唐鹤涵的声音犹如恶魔。
水翎羽脸色白如蜡，失声地哭着。
看着让人心痛，却没有人可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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