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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神宫寺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周防尊有点嫌弃地审视了一番他的衣服, 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算是默认。
两个人靠着路灯站了一会儿, 周防尊开始摸裤兜,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出什么东西, 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神宫寺泉就是奇妙地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不高兴的气息。
神宫寺泉随手拿出口袋里大半包烟扔给他:“能抽这种吗?”
周防尊看上去总是半睡半醒,但反应灵敏的不得了,一抬手就将那包烟抓在了手里,看了一眼包装, 然后不可无不可地“唔”了一声。
灵活地抖出一根烟塞进嘴里, 他又往神宫寺这边递了一下。
神宫寺泉摇摇头:“不能抽了。”
周防尊耷拉着的眼皮一撩,璀璨的金色瞳孔里闪出一抹锐利的光, 然后又懒洋洋地落下去。
“很严重?”
可能是烟民之间奇妙的感应,周防尊一眼就能看出来神宫寺泉绝对不是那种会主动自觉戒烟的类型,那些什么吸烟有害健康的话,也都是听听就过的玩笑话,至少对于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他们来说,是不可能构成戒烟理由的。
除非……周防尊想了想,想起那天神宫寺泉突然的晕厥,非时院来的时候车上还有稀奇古怪的一大堆搞不清用途的仪器。
于是他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神宫寺泉也不在意他这句听上去很冷淡的问话,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啊, 也许可以提早说一句, 欢迎来参加我的葬礼?哈哈哈哈哈。”
这句晦气极了的话把他自己都逗乐了, 靠着路灯傻笑了好一会儿。
周防尊呼出一口烟雾, 短暂的沉默后,他掸了掸积了好长一截的烟灰:“……有什么要我做吗?”
他问的漫不经心,其中的意味却不是能够轻易被忽略的,这相当于赤王的一个承诺,一个甚至没有加以条件限制的承诺。
而被许以这样承诺的人则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摆了摆手,想了想,又点点头:“请我喝酒吧,刚刚碰到了个神经病上司,把我抢劫了。”
周防尊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谁,拿着烟低哑地笑了起来,眼里丝毫模样面对将死之人的同情怜悯,看着神宫寺泉就像是在看另一个和自己很相似的存在,眼里有了点滚烫的笑意:“好。”
他从来没有询问神宫寺背负着什么,他们其实连话都没有说上多少。
却仿佛一见如故。
如果是他知道了自己必死的结局,一定也会这样坦然地往前走,和朋友抽一根烟,喝一杯酒,然后独自离开。
“真的不抽?”
周防尊难得多讲了一句话,听上去还是句废话。
神宫寺泉盯着这个恍若雄狮的男人看了两秒,不知道看出来什么,颇感赞同地点点头,轻松地推翻了自己刚刚的决定,从周防尊手里抽出他抽了一半的烟,深深吸了一口,在烟雾里边咳边笑:“对,哈哈哈哈……顺从心意,及时行乐……咳咳咳咳……”
周防尊毫不介意自己的烟被抢了,又抽出一根新的,随手一个响指点燃烟,一星火光闪过,淡淡的烟雾升起来,遮住了他嘴角淡到看不清的弧度。
“安娜的生日礼物买了吗?”
这次是神宫寺泉先开了口。
能让这个看上去就可以在沙发里窝一整天不出门的赤王独自出门,想来也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神宫寺泉总觉得,对他来说,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打架抢地盘之类的活动——虽然他的气质看上去实在太像混混头子了点。
啊……说起来宗像礼司是不是管周防尊叫野蛮人来着?
他的思绪有点飘忽,边上的男人却伸手用力呼噜了一把自己毛毛喇喇的红头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啊……在等十束,他去拍照了。”
十束多多良?
神宫寺泉想起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性格温柔快乐的青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要是有他在的话,应该能挑到很好的礼物吧……那我先走了,空着手去参加生日派对可不好。”
“……唔。”
周防尊没有动,低低地哼出一个音节,看着这个黑发的青年潇洒地背对他离去,手中的烟头只剩下短短一截,烟雾淡到几近消失。
那个背影修长高挑,从灯光下慢慢走进黑暗的夜色中,仿佛被黑暗吞噬,又像是被它温柔深情地拥抱。
手里的烟熄灭了。
周防尊垂下眼睛,将那个烟头缓缓揉进手里,有点茫然地对着那个背影咕哝了一句:“……再见。”
神宫寺泉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说实话,他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来了没多久,大半的时间又是在御柱塔和青云寮里度过的,夜晚跑出来瞎逛还是第一次。
他停下来,看看四周。
这里人烟稀少,应该是商务楼吧,白领们都下班了,两旁的铺面也关了门,一座造型别致的大楼伫立在前方,只有寥寥几个窗户开着灯。
通讯器忽然开始鸣响,神宫寺泉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清楚的“草薙出云”几个大字。
唔……
神宫寺泉想了想酒吧里那一大群付丧神们,难得的有些犹豫,总感觉……不太敢接电话是怎么回事。
忽略了心里那种淡淡的心虚感,他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这里是神宫寺。”
“……大将。”
对面传来的声音简直是听得出来的咬牙切齿。
神宫寺泉一怂,尴尬地笑了几声:“哈哈哈哈……药研啊,玩的开心吗?你说什么?哎呀我怎么听不见……喂?喂喂喂?药研?这什么破信号……我一会儿打给你啊,先这样吧。”
装模作样演完了一套戏,他迅速点了挂断,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吓死了,总觉得药研小小的但是好可怕啊。
电话挂断后两分钟,同一个号码又开始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嘶……”神宫寺泉倒吸一口冷气,这么执着的吗,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改怎么应付药研,铃声还是坚持不懈地在响,大有你不接我就响一辈子的气势。
“好吧好吧大不了道个歉……”
神宫寺认命地再次接通:“药研啊,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们扔下的,我这就回去——”
“扑哧。”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忍不住了的低笑。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草薙?”神宫寺泉僵硬着脸,试图挽回最后一点尊严。
“嗯,是我,神宫寺君。”
绵软的京都腔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来,带着点仿佛吟唱的欢悦,柔软好听地不像话。
“刚刚药研君借了我的通讯器给你打电话,你那边好像信号不好?”草薙出云的声音又有了明显的笑意,他将通讯器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腾出两只手给吧台边喝的满脸红晕的次郎又调了一杯酒。
“……他们很好,你放心。不过已经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虽然赤组经常有巡街,但是晚上的话,还是可能会有点不太安全。”
神宫寺泉看了圈安静的过分的环境:“唔……这就回来,不过我有点搞不清这是哪儿……”
草薙把通讯器换了个方向:“是迷路了吗?附近有什么建筑?”
神宫寺泉长长地嗯了一声,走了几步看看面前那座大楼的名字,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比良坂大厦。”
草薙想了想:“哪儿啊……其实也不是很远,就是要绕几个弯,说起来十束和尊说过要去那里,应该就在那附近吧?你有看到他们吗?”
神宫寺泉随便挑了个方向走过去:“看到了周防,又分开了。”
草薙出云沉吟片刻:“那我让他去找你吧,你在那里等一会儿。”
“诶?!不用了,我已经——”神宫寺下意识地要拒绝,草薙已经轻快地下了结论,“那个总是不动弹的家伙,让他多走走也好,就这样吧,我给他打电话。”
说着,酒吧老板动作利落地挂了通讯。
神宫寺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目光定定看着一个方向,把剩下的话说完:“——已经看到十束了。”
那个穿着长风衣的亚麻发色青年手里拿着相机,从街道拐角走过来,步履轻松愉快地走进了面前这座大厦。
可能是因为神宫寺泉站在街道对面的暗处,他并没有看见他。
“哎呀看不出来草薙的性格这么雷厉风行啊……”
神宫寺泉咕哝了两句,将通讯器塞进口袋里,往街对面走去。
这可是唯一的路标了,得抓紧了才行啊。
十束多多良走的好像不是通用楼梯,这段楼梯狭小逼仄,看上去像是建楼时留下没有拆的公用楼梯,所以也不用刷卡,直接就能上去,问题就是设施太老旧,隔了一层才有一盏灯,灯光橘黄昏暗,照的人连楼梯和自己的影子都分不清楚,有几层楼的灯还是坏的,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点轮廓,差点把神宫寺泉绊一跤。
能找到这么隐蔽的通道,真是不得不佩服十束。
又一个趔趄,神宫寺泉这下子没及时站稳,膝盖重重磕在了楼梯上,下意识伸手支撑身体,尖利的楼梯边沿立即在手掌上剐蹭开一片血迹。
这一下磕实在是响,他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随意地靠着一阶楼梯坐下了。
楼道很安静,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以急促的频率撞击着胸腔,努力把血液泵向全身,眼前一阵阵金星晃啊晃,闪的他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不对……他刚刚,好像的确是短暂的什么也看不见了,不然也不至于撞这么一下。
神宫寺泉睁着眼睛,有些茫然地苦笑了一下。
来的还真是突然。
不过也还好,毕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
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眼前又恢复了一点,他继续站起来往上走,已经快走到楼顶了,通向天台的门开着,依稀可以听见一个陌生声音在唱歌。
那歌声朦胧模糊,在风里断断续续的,没有歌词,只是简单的哼唱,但是任谁来,也能听出不成调的歌声中快要满溢出来的愉悦和快乐。
好像即将达成期盼已久的美梦,连短暂的等待都成了甘美的果实。
神宫寺泉气喘吁吁地走上最后一步楼梯,皱了皱眉头,感觉实在是莫名其妙,这个破地方还有这么多人来啊?是什么景点吗?
然后他听见了十束疑惑的声音:“……你也是来这里看夜景的吗……”
后面的话听不清楚,铺天盖地如同疯狂的笑声盖过了他的声音,神宫寺泉一怔,一种紧张感猛然涌了上来,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伸手去推门。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了这片寂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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