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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 起床了。”
顶着一头毛刺刺的黑发的短刀少年跪坐在榻榻米上, 再一次重复道。
这已经是十五分钟里厚藤四郎第六次出声, 窝在床铺里只露出一个发顶的审神者动了动,被子卷儿蠕动了一下, 表示出了“是的我听见了我知道了”,然后再次陷入了死寂。
“大将……”
厚藤四郎第一次觉得想要完成兄弟的嘱托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他宁愿上战场和时间溯行军血拼,或者帮着太刀们扛木头修房子,也好过接下叫大将起床的任务。
神宫寺泉蜷缩在被窝里, 暖融融软绵绵带着阳光气味的被子把他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本丸里并没有很好的设备,空调也因为交不上电费停掉好久了, 但是付丧神们生活的时代本来就没有电器这种东西,而且刀剑之身,对温度的忍耐能力也比人类好很多。
只是谁叫他们的审神者是个人类,还是人类中的病弱,战五渣中的战五渣,叫他起床都不敢掀被子,就怕这么一掀把这个病弱给弄着凉了。
于是每天的近侍都会记得把审神者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和被子枕头全部拉出去晒一整天,房间的通风也做的相当到位,药研还特地配了很多草药, 把这个房间从天花板到榻榻米下全都熏了个遍。
厚藤四郎再次估计了一下时间, 烛台切殿应该已经做好早餐了, 大将的复健计划表排的很满, 虽然辛苦,但是是绝对不可以推迟拖延的。
厚藤四郎这么想着,硬下心肠深吸一口气,不管大将干什么说什么,绝对不可以再让他睡回去了,绝对不可以!
“大将——”
下定决心的短刀挺直脊背,身后轻轻的拉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哟,髭切殿?”厚藤四郎回过头,看见来人有点惊异。
不是他说,源氏的这位兄长绝对是散漫自由的代表,平常早餐桌上永远都看不到他的声音,干活的时候也总是找不到人,要不是他的弟弟内外包揽了所有的活儿,他觉得迟早有一天和髭切搭档干活却被天天放鸽子的同僚们会偷偷套这位源氏重宝的麻袋。
……咳咳,当然,他绝对不是因为被放鸽子的次数太多所以才这么说的。
“您这么早过来,是找大将有事情吗?”藤四郎家的小短刀们都很有礼貌,被长兄教养的非常好,厚藤四郎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在腿上,有点无奈地看着榻榻米上的一团被子,“大将还没有起床,要是有事情的话,请您稍等一下。”
肩头披着一件运动外套的金发太刀笑眯眯的,浅色的睫毛上有着细碎的金光:“嗯嗯,有事情喔,不过是找你的。那个……他们在找短刀帮忙看房屋的框架结构什么的……好像人手不够来着。”
本丸里的刀剑渐渐多起来,原有的两排部屋已经不太能满足生活需要,神宫寺泉前天被堀川带着转了一遍本丸,发现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土地没有利用起来,干脆动工建几个新的院落好了,一并把以后的住宿问题全部解决掉。
围绕着天守阁的内院已经很完整,付丧神们规划了一整天,决定以回字形再往外扩建一层,把仓库之类空占面积的设施都挪到外院去。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几振热爱锻炼的太刀们就披着蒙蒙雾气出了本丸,二之丸外是山林,正好可以提供足够的木材。
刀剑砍起树来也是毫不手软,一刀劈下去大腿粗的木头就嘎吱一声倒了下去,连个磕巴也不打,倒下来的树由打刀们刷刷两下削成光秃秃的树干拖回本丸,剩下的交给短刀和胁差们打磨的更细致一点,然后由大太刀动手锤进地里。
至于某振大太刀……他已经完美地混进了短刀协作的队伍里,虽然时不时也会跑到山林里帮着太刀们砍木头,但是很快就被同僚们送了回来。
杀伤范围太大,只是砍一棵树而已,他能连带边上碗口粗细的树削平一片,而且……很容易卡住。
被微妙地嫌弃了的萤丸扁着嘴,“嘿咻”一下把两棵十米长、手臂粗的木头扛上肩,一蹦一跳地走向施工地点。
“萤!真的可以吗?”
同刀派的短刀爱染国俊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啦,我连国行都可以扛起来哦。”萤丸眨了眨翠绿的眼睛。
“萤丸殿,需要帮忙吗?”
粟田口家的长兄穿着利落的运动装束恰好经过,忍不住问了一句,得到的还是萤丸有礼貌的拒绝。
短刀体型的大太目送着一期一振走远,掂了掂肩头的木材,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国行这个懒鬼,现在还不来……”
所有人都忙的热火朝天,也就显得天守阁这边十分安静,髭切让开身体,看着厚藤四郎对他点头离开,白纸蒙着的拉门被轻轻合上,金发的太刀于是接替了短刀之前的位置跪坐了下来。
从诞生起就被作为源氏家主的佩刀流传,髭切曾经跟着主人见过权力巅峰的景色,同样也见过源氏没落的样子。
长达千年的时光里,一代代源氏的血脉继承绵延,髭切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像现在这个主人这么有趣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有趣到,连感情淡薄的老刀都忍不住将好奇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宛如清晨林间洒下的光束,浅金色的发丝依偎在付丧神的耳朵旁,白皙的肤色都显得透明了一点,那双琥珀金的猫瞳圆圆的,尾端又勾起来上翘,甜美俊秀的容貌里就带了点奇异微妙的色气。
髭切歪着头,审视着那个卷的严严实实的被窝。
“家主是不想起床吗?”
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活像是死了一样。
“欸……这样的天气,果然还是应该睡觉更舒服吧……”说话软绵绵的太刀笑起来,“突然也感觉好困啊,家主不介意分我一点被子吧?”
说着,这振极其厚脸皮的太刀竟然真的打了个哈欠,抬手去拉被角,一副我真的很困一起睡吧的样子,被子里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神宫寺泉一下子被吓醒了。
不知道什么回事,可能是带着髭切穿了一回还被扒了次马甲,他对髭切总有种警惕心,这振看上去无害温柔的太刀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辜,偶尔展现出来的敏锐连神宫寺泉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跟他一起睡?他宁愿去亲一口宗像礼司那张腹黑抖S脸。
“你不是今天的近侍吧?”神宫寺泉抓紧了他的小被子,挡在脸前。
髭切眨眨眼睛:“嗯……好像不是。”
什么叫好像不是啊!是不是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我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听不懂吗?!装傻装久了是会变成真傻的!
大概是神宫寺泉崩溃的表情取悦了他,金发的太刀笑起来:“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忘记也没有关系,比起这个,家主难道不饿吗?”
饿,当然饿,但是你不走我怎么起来?而且今天的近侍不在谁给老子穿衣服!
神宫寺泉在心里悲愤地呐喊。
手脚都不利索的前植物人现在还没有办法自己穿衣服,其实本丸里根本就没有他能穿的衣服,前任审神者可是个女性,留下来的多是些裙子之类,还有一套时政发的巫女服。
神宫寺泉上任之后时政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出了什么疏漏,一直没有把他的制服送过来,以至于他到现在能穿的只有病服!
老是穿病服也不是个事,本丸的刀剑渐多,神宫寺泉就开始拿体型相近的付丧神们的内番服穿,在鹤丸国永出现后,宽松的和服就成了他的首选。
其实要神宫寺泉说,他穿前任的衣服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姑娘比他矮了一个头,找来找去,也就那几套和服还有巫女服可以穿一穿。
不过他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药研的脸色实在是难以言喻,看神宫寺泉的眼神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成了什么变态,于是这件事就被放下不提了。
髭切好像看出了神宫寺泉的心理活动,含着蜜糖的眼睛里都是软的能化开的甜:“啊……我想起来了。”
他左手轻轻握拳在右手掌心一锤,笑的花开朵朵:“我是来送衣服的!”
他手里果然有一套和身上一模一样的黑白衣物,拿在手里这么久居然能忘记……神宫寺泉忽然无力吐槽了。
付丧神脱下手套,常年被包裹在织物里的双手白的能发光,他半搂半抱着将神宫寺拉起来,腰背尚且虚软的人类只能靠在付丧神肩头,金色的头发擦过他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了一下眼,那一瞬间他好像闻到了非常幽冷的香气,像是一个俏皮的小尾巴,擦着他的鼻尖消失了。
髭切单手搂着神宫寺泉的腰,另一只手轻松地拉下了睡衣上那条系带,腰腹部薄薄贴在骨头上的皮肉仿佛一层白釉,透着病态的苍白。付丧神的手指擦过温凉的皮肤,指尖的寒意让神宫寺泉打了个哆嗦,身体要害部位透出来的冷像是一层刀刃,贴着肌理,渗出危险又诱人的气味。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猛地握住了髭切的手指。
付丧神常年握刀的手指修长坚韧,生着一层茧,指尖的弧度很好看,贴在神宫寺泉手里安静又温柔的样子全然没有刀剑应有的锐利。
“家主?”语调的尾音慢悠悠地上扬,被抓住手指的付丧神懒懒地垂下眼睛,眼里的光线漂亮的不可方物。
“……你很冷?”
神宫寺泉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本能地想撒手,又硬生生地停住。
奇怪……他心虚什么?但是好像抓着别人的手不放才更奇怪了吧!早知道刚刚就撒手了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啊岂可修!
错过了最佳的撒手时间,神宫寺泉嘴角僵硬,问的问题都透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
“家主……是在关心我吗?”髭切一脸无辜的笑意,还维持着那个抱着神宫寺泉的样子,贪恋着属于人体的温热,神宫寺泉靠在髭切肩头没有动弹,两人的呼吸交错在脖颈耳边,说话时温热的气流让神宫寺泉有种奇妙酥麻的亲昵感。
“这样的话,就不冷了诶。”金发的付丧神这么说着,手指微微弯起,两人的手温柔地相交,指尖蹭过指缝时带来的摩挲让神宫寺泉忽然颤栗了一下。
太……暧昧了。
不知为何,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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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只是稍微有点兴趣的阶段,都没有对对方产生爱意什么的。
但是两人一个本来三观就不是特别正确,一个作为刀剑观念也和人类不太一样,尤其跟随的还是公家没节操的贵族们,学到了什么真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这俩在确定关系之前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尺度稍微大了点什么的……都不会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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