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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

作品: 娘娘又作死 |作者:长生千叶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6-21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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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薛长瑜说的没错, 如果一个人才不能为我所用,那只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不如直接连根拔掉。

不过多多少少有些可惜, 毕竟是个人才。

那几个大臣难为完了柳开霁,很快就准备离开了, 嘻嘻哈哈的互相谈笑着离开。

柳开霁则是礼数周全,还和各位大臣作礼告别,只是那些人根本不多看他一眼, 仿佛柳开霁不过是一粒渺小的沙子罢了,很快走人了。

柳开霁拱着手,保持了好一阵子, 那些大臣渐渐走远,他身后站着的侍从就开口了, 说:“相爷……”

那是叫北落的侍从, 负责专门捧剑, 但是据方迁所说,似乎是个很厉害的练家子,而且难得一见。

北落的话说到这里, 柳开霁就抬起手来,立刻制止了他的话, 没有让北落再说下去。

柳开霁淡淡的说:“好了, 回驿馆罢。”

北落点了点头。

众人刚要离开, 迎面就来了一支队伍, 原来是巡逻的侍卫。

薛长瑜有意难为刑国的相邦, 因此已经给身边的人下达了命令,不让柳开霁在薛国境内“好过”。

这支队伍是祁老九负责的,领头的队长一眼就认出了刑国的相邦柳开霁,那队长眼睛转了转,似乎来了主意,也准备消遣消遣柳开霁。

薛长瑜和苏怀瑾远远看着,刚要离开,就听到“嘭!”一声。

苏怀瑾回头一看,原来除了那些大臣为难柳开霁之外,侍卫们竟然也十分“敬业”的为难着柳开霁。

那小队长路过的时候,直接绊了柳开霁一下。

柳开霁没有防备,又是个文人,登时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那摔得一个结结实实,连头上的头冠都给摔歪了。

柳开霁吃了一惊,手掌火辣辣的疼,似乎是搓掉了皮,抬起来一看,果然是,上面脏兮兮的都是土,沙土还混在了伤口里,一阵阵的发疼。

身后的侍从们连忙冲过来,快速将柳开霁搀扶起来,好几个人说:“相爷,没事儿罢?流血了,要叫御医么?”

柳开霁抬起手来,说:“不必了。”

这时候那小队长就哈哈笑着说:“哎呦!原来是刑国的相爷?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小人眼拙,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不成器的小毛贼呢……”

他的话说到这里,站在柳开霁身后的北落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一些阴霾的杀气,手按在佩剑上,发出“喀吧!”一声脆响。

那队侍卫也注意到了北落的动作,但是没当一回事儿,毕竟这里可是薛国的皇宫,谅他也不敢动作什么。

柳开霁果然拦住北落,随即笑着说:“没什么大碍,想必您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柳某听说,薛国是礼仪之邦,因此绝不会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情。”

那个小队长被他一说,脸上登时有些发红,含糊的支吾了两句,很快就离开了。

苏怀瑾远远的看着,不由笑了笑。

薛长瑜见她突然笑起来,就说:“瑾儿,怎么了?”

苏怀瑾笑着说:“只是觉得这刑国相邦,果然不同凡响,常听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诚不欺我。”

薛长瑜听她是在赞美柳开霁,登时心里就不太愉快了,有点酸溜溜的,拉着苏怀瑾的手,说:“走罢瑾儿,别在这儿站着了。”

苏怀瑾本都要和薛长瑜离开了,就在这时候,突然蹙了蹙眉,说:“等一等!”

柳开霁双手掌心都给蹭破了,爬起来之后正了正自己的官帽,然后拍了拍掌心的灰土。

侍从北落说:“相爷,您的手臂有没有磕到?回驿馆之后,让随行的御医过来看看罢。”

柳开霁挽起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上赫然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伤疤凸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像是陈年累月的旧疾,不过虽然过了这么多岁月,那伤疤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的。

苏怀瑾看到那伤疤的一瞬间,脑子里瞬间一闪,想到了什么……

薛长瑜奇怪的说:“瑾儿?瑾儿?怎么了?”

苏怀瑾听到薛长瑜在叫自己,但是思绪已经不可抑制的飘远了,回到了自己儿时的时候……

当年苏怀瑾因为不被家里待见,所以小时候在苏家老宅渡过了一段时间。

苏怀瑾和她大哥苏怀缜那时候都在苏家老宅,天天儿上房揭瓦,到处捣乱,因此也认识了当地豪绅水家的独子水修白。

苏怀缜与水修白成了发小,苏怀缜则与水修白成了青梅竹马的顽伴。

其实当时苏怀瑾还认识一个人,也是她的玩伴,一个身材瘦小,满脸脏兮兮,甚至看不清楚长什么样的小乞丐。

那小乞丐可怜兮兮的,每天就在街上乞讨,苏怀瑾跟着大哥出来上房揭瓦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那小乞丐。

小乞丐因为十分可怜,有不少好心人把剩菜剩饭送给小乞丐,但是那小乞丐仍然天天吃不饱。

当时苏怀瑾太小了,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一天他跟着大哥从后山顽泥巴下来,就看到一伙人正在殴打小乞丐。

那伙人也是乞丐,据说是当地的地头蛇,每天小乞丐讨来的食物,都会被那些人抢走,还有个词汇叫做上贡。

虽然每天都有人给小乞丐食物,但是小乞丐根本吃不到,仍然饿着肚子,而且稍微反抗,还会被那些人毒打。

苏怀瑾那天下了山,就看到一群人正在殴打小乞丐,族里还叫嚣着:“也不看看这里谁是老大?你很狂是么?那就打死你,看你还怎么嚣张?”

好几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正在殴打一个瘦小的孩子,苏怀瑾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被她大哥教的特别有正义感,看到这一幕,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苏怀瑾就拉着他大哥过去路见不平,不过那时候苏怀瑾年纪还很小,他大哥年纪也不是太大,对阵那么多成年乞丐,还是有些吃力。

幸好那时候水修白眼见他们太阳落山都不回来,所以带了家丁过来寻找,就怕他们在山里迷路,正巧看到了这样一幕,赶紧让家丁过来驱赶那些乞丐。

饶是这样,苏怀缜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受了不伤,而那小乞丐的手臂被打断了,而且断的很厉害,还有利器割伤的痕迹,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

众人当即就把小乞丐带回去医治,那时候水修白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也明白苏怀瑾和苏怀缜在苏家的地位,因此就自告奋勇的把小乞丐带回了水家医治看护。

之后苏怀瑾每日都会去水家,看望那个小乞丐。

大夫给小乞丐医治了手臂,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小乞丐的手臂不是第一次骨折,以前也骨折过,而且小孩子的恢复能力很强,骨头没有矫正就长了起来,已经错位过一次,如今又是第二次严重骨折,这条手臂是废了,想要好起来根本不可能。

苏怀瑾每日都来看小乞丐,带好吃的好喝的给他,天天跟小乞丐说笑。

小乞丐非常感激苏怀瑾,等手臂好一些之后,就准备离开,想苏怀瑾和苏怀缜兄妹辞行。

说有一天他会回来,拜谢报答大家的救命之恩,但是现在他要离开了,因为小乞丐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不是一个当乞丐的料儿,不是一个吃嗟来之食的料,总有一天,他要出人头地。

小乞丐因为是个小乞丐,所以根本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姓氏,因此一走之后了无音信,苏怀瑾差点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如今眼见柳开霁手臂上的伤口,苏怀瑾登时就记了起来。

“瑾儿?”

薛长瑜见苏怀瑾发呆,连忙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苏怀瑾这才反应过来,说:“嗯?”

薛长瑜无奈的说:“瑾儿,你怎么了?突然就走神儿。”

苏怀瑾笑了笑,感叹的说:“没什么,怀瑾只是在想……皇上或许不需要忍痛拔掉那根刺儿了。”

薛长瑜有些奇怪,说:“这是什么意思?”

苏怀瑾笑着说:“还不是很确认,等怀瑾确认之后,再跟皇上禀明。”

薛长瑜不知道苏怀瑾具体说的什么,一头雾水,他虽然有红玉扳指,也重生了,但是绝没有系统加成,自然没有心窍这东西,苏怀瑾想什么,他是一丁点儿也不知道的……

不过薛长瑜隐约觉得,可能和柳开霁有关系,因为刚才瑾儿盯着柳开霁看了半天,还挑唇笑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而且是很遥远的回忆!

薛长瑜一想到这里,感觉自己就跟醋泡的腌菜一样。

不,是腌肉,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窜酸味儿,连自己都给呛着了……

【第168章】

今日苏怀瑾没事儿可做,薛长瑜去上朝了,她就准备趁着薛长瑜不在,去花园里散一散。

苏怀瑾到花园的时候,就看到有一队人,正匆匆往议事堂而去,步履很是匆忙。

苏怀瑾打眼一看,是柳开霁了。

刑国相邦带人去了一趟议事堂,去的时候很匆忙,但是没有半盏茶功夫,又从议事堂退了出来,准备原路返回。

苏怀瑾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吃了瘪,又碰了钉子,毕竟薛长瑜有命在先,不准备和刑国和谈,而且还要给柳开霁点脸色看看。

柳开霁又带着人退出来,这会儿步履就不匆忙了,他放缓了步子,慢慢的往回走,看样子是去车马署,准备出宫回驿馆去。

苏怀瑾一笑,对绿衣说:“绿衣,你去把刑国相邦请过来,就说本宫请他小坐一会儿。”

绿衣吃了一惊,说:“娘娘?刑国相邦?!”

苏怀瑾淡定的点了点头,说:“是了,还不快去?”

绿衣有些为难,刑国相邦是个男子,还是刑国的男子,皇后娘娘竟然要见柳开霁,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醋死?

但是绿衣也不敢不从,只好低头蹭过去。

柳开霁听说薛国的皇后娘娘找自己,似乎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过来请安。

苏怀瑾坐在亭子里,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眼柳开霁,说:“柳丞相请坐罢。”

柳开霁不敢坐下来,只站在旁边,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十分恭敬的说:“外臣怎么敢与薛国的皇后娘娘平起平坐?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想要吩咐外臣?”

苏怀瑾笑了笑,端起茶盏来,轻轻吹着叶儿,说:“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突发奇想,想要听一听刑国的风土人情,柳丞相是刑国的重臣,一定是土生土长的刑国人了,自然懂得的很多,是么?”

她这么说着,显然是在试探柳开霁。

柳开霁不疑有他,说:“回皇后娘娘的话,外臣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刑国人,但是在邢国生活了十年,刑国的风土人情,还是略知一二的,不知娘娘想要了解一些什么?”

苏怀瑾才不想了解刑国的风土人情,听他这么说,就笑着说:“哦?原来柳丞相,不是刑国的本地人?”

其实这一点苏怀瑾早就听吕彦说过了,柳开霁并不是刑国人,而是流浪而来的,他能坐上丞相之位,肯定要比刑国的老刑人付出的要多。

柳开霁没什么保留,说:“回皇后娘娘,外臣是在儿时,游历至刑国,然后被收留在刑国的。”

苏怀瑾淡淡的说:“那不知柳丞相游历到刑国之前,住在哪里,是了,难不成是商阳?”

柳开霁稍微僵了一下,随即说:“不瞒皇后娘娘,外臣的确游历过商阳,但是最早……是在薛国的边城游历的。”

苏怀瑾一笑,感觉自己终于对上了,虽然胳膊上有伤疤的人很多,但是柳开霁那个伤疤很狰狞,苏怀瑾记忆犹新,再加上柳开霁和吕彦的说辞,苏怀瑾感觉,已经□□不离十了。

苏怀瑾笑着说:“那不知……柳丞相还记不记得,薛国边城里,有一个姓苏的小丫头,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当年柳丞相还发誓诅咒,以后功成名就之后,要回来报答那个姓苏的小丫头呢。”

她半开顽笑半当真的说着,柳开霁却登时一愣,似乎有些震惊,说:“这……娘娘……您是怎么……”

苏怀瑾说:“哦,你想问本宫是怎么知道的?”

柳开霁没有说话,只是诧异的看着苏怀瑾,目光中有些探究,也顾不及礼数了,上下打量了苏怀瑾两眼。

之前是不敢多看,毕竟是薛国的皇后娘娘,一国之母,而现在一看,登时僵在原地,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几眼,总觉得越看越神似。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苏怀瑾的外貌变化很大,但是还能隐约找到当年的影子。

柳开霁怔愣的不能回神,诧异极了。

苏怀瑾则是一笑,说:“没成想能在这里遇到故人旧知,也是本宫的福气了。”

柳开霁听她这么说,分明就是承认了,当即更是怔愣不已,吃惊不已,没成想十多年都过去了,竟然在薛国的皇宫里遇到了需要他报答的故人。

而这个故人,是薛国的皇后娘娘!

苏怀瑾笑着说:“柳丞相,坐罢,看来咱们要叙叙旧呢?是不是?毕竟这么多年都没见了。”

太后和朱婉香准备出来散一散,朱婉香十分乖巧的扶着太后,说:“太后娘娘,咱们去那边儿走一走罢,您看呀,花儿开的正好呢。”

太后笑着说:“好好,听你的,婉儿真是乖巧懂事儿,天天儿的陪着哀家这个老人家,不像旁人,唉……”

太后说着,又说:“你放心罢婉儿,哀家一定会帮你的,绝对会让皇上封你为皇贵妃。”

朱婉香一笑,说:“太后娘娘,您又打趣儿婉儿了,婉儿何德何能,再者说了……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皇上似乎……似乎看不上婉儿呢。”

太后冷笑一声,说:“什么伉俪情深?哀家看着那姓苏的一家都不顺眼,你放心好了,皇贵妃只是权宜之计,哀家想让你做的是……皇后!”

朱婉香笑着拜下来,说:“婉儿无以为报,只能多谢太后了。”

两个人正说着,朱婉香突然又说:“诶,太后您看,那面儿是不是皇后娘娘?”

太后顺着朱婉香指的去看,果然就看到了苏怀瑾,不只是苏怀瑾,还有柳开霁,柳开霁已经坐了下来,垂着首,正在恭敬的回话。

太后一看,蹙起眉来,说:“那大臣是谁?怎么官服的颜色这么奇怪?”

朱婉香笑着说:“太后娘娘,那不是咱们这儿的官服,是刑国的官服,想来应该是刑国使团罢。”

太后立刻不愉的说:“一个女子,竟然单独与刑国男子说话,真是不成体统!”

朱婉香却装作十分善解人意的说:“太后娘娘,想必是皇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刑国使臣单独谈谈罢。”

她这么一说,太后突然眯了眯眼睛,笑着说:“走,婉儿啊,哀家带你现在去找皇上,你把这事儿跟皇上说说。”

朱婉香为难地说:“太后……这样不好的罢。”

太后说:“有什么不好?她一个女子,私下里私会男子,就好了?走罢!你只管听哀家的。”

苏怀瑾还在和柳开霁“套近乎”,想要柳开霁报答自己,这样柳开霁如果能“弃暗投明”,薛长瑜也能喜得人才,不用忍痛割爱的拔掉心头刺儿了。

太后和朱婉香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要去告密,但是她们哪知道,苏怀瑾的系统早就响了。

因为太后和朱婉香的话里提到了苏怀瑾,所以苏怀瑾的耳聪目明又生效了,把太后和朱婉香的话,原原本本的听了去,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去告状。

不过苏怀瑾没当一回事儿,继续和柳开霁套几乎。

太后和朱婉香到了寝宫,不过发现寝宫没人,就又转去了书房。

薛长瑜的确在书房里,正在批阅奏章,吕彦站在旁边,和薛长瑜禀报着什么。

这时候外面一阵嘈杂,随即太后和朱婉香闯了进来。

吕彦有些为难,赶紧把奏章合起来,垂首站在一边儿。

薛长瑜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叹了口气,说:“母后来这里做什么?”

太后看了一眼吕彦,很傲慢的说:“你先下去,哀家有事儿要和皇上说。”

吕彦看了一眼薛长瑜。

薛长瑜点了点头,吕彦就带着奏章,准备先退出去。

临退出去的时候,太后已经迫不及待的发话,被吕彦给听到了一耳朵。

太后说:“皇上,你这个皇后也太不像话了,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趁着皇上不在身边儿,竟然对刑国使臣勾勾搭搭,暗送秋波!”

吕彦蹙了蹙眉,赶紧退出去。

薛长瑜一听,刑国使臣,那不是柳开霁么?

之前薛长瑜还因着柳开霁吃了味儿。

不过薛长瑜也是能分清楚吃味儿场合的,就比如现在,不太合适。

薛长瑜淡淡的说:“太后还有什么事儿么?”

太后一听,皇上竟然不把这当回事儿,气的不轻,说:“皇儿,哀家看的清清楚楚,不信你问婉儿,婉儿也看的清楚,你的皇后,竟然和刑国使臣坐在一起,恨不能膝盖都抵在一起。”

朱婉香怕薛长瑜不相信,就说:“是啊皇上,婉儿并不想嚼舌头根子,但是……但是皇后娘娘似乎和刑国使臣很……很亲密的样子……”

她说着,眼睛转了转,补充说:“还有说有笑的,还……还拉着手,十分的不检点。”

朱婉香显然添油加醋,只是她的话话音刚落,就听到“嘭!!!”一声,薛长瑜狠狠拍了一下案子。

吓得太后和朱婉香一惊,恨不能汗毛都竖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薛长瑜因着苏怀瑾和柳开霁的事情生气了,刚要欣喜……

就听薛长瑜冷声说:“母后,您和您的侄女儿,就是来朕这里嚼舌头根子的么?一个是我大薛的太后,一个自我标榜是大家闺秀,就是这样背地里说旁人闲话的?而且这闲话……还是你们自己杜撰出来的!”

朱婉香想要辩解,赶紧“咕咚”一下跪在地上,说:“皇上,皇上……婉儿没有啊,婉儿说的都是实话,句句属实啊……”

薛长瑜冷笑一声,说:“好,好一个句句属实!那朕问你,是你哪只招子看见刑国使臣和朕的皇后拉拉扯扯,不检点的?”

朱婉香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薛长瑜冷漠阴霾得厉害,和她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仿佛是只正在发怒的野兽,随时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朱婉香嗓子里发紧,支吾的说:“婉儿……婉儿……”

薛长瑜见她答不出来,又是冷笑了一声,说:“朕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看没看见,朕的皇后不检点,说!”

朱婉香吓得一哆嗦,连声说:“没有!没有!皇上,婉儿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薛长瑜哼了一声,说:“即是这样,就不让朕知道有下次,朱姑娘的供词前后不一致,若有下次,朕会把你交给大宗正院纠察。”

太后一听,大宗正院,这么严重!

薛长瑜却哂笑一下,说:“但不是因为朱姑娘你的身份,够资格进入大宗正院纠察,而是因着你诽谤了我大薛的一国之母。”

朱婉香听到这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已经羞耻的无地自容了,好端端的被薛长瑜连续羞辱了好几次,而且一刀一刀全都戳在心窝子上。

【第169章】

苏怀瑾和柳开霁套了近乎,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突然说:“哦,是了。”

她说着,笑着回头,笑盈盈的说:“柳丞相……可千万别忘了您十年前的发誓诅咒啊。”

柳开霁垂着头,看不出神色,只是声音有些沙哑,语气还是十分镇定恭敬的说:“是,外臣不敢忘怀。”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那便好,早晚……本宫有用得着柳丞相的地方。”

苏怀瑾说完,已经不给柳开霁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

她才走了两步,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吕彦。

苏怀瑾诧异的说:“吕先生?这么急忙?”

吕彦大老远就看到了柳开霁,按理来说,柳开霁认识自己,因此需要避开,但是吕彦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连忙对苏怀瑾说:“皇后娘娘,方才太后和朱姑娘去了书房,给皇后娘娘告状呢,说……”

吕彦说到这里,实在不好说下去。

苏怀瑾则是一副了然的模样,说:“无非就是说本宫不检点,对不对?”

吕彦有些吃惊,说:“皇后娘娘……”

苏怀瑾摆了摆手,说:“随意罢,本宫又少不得一块肉。”

她说着,又笑了,说:“倘或能真的少一块肉,本宫还要感激太后,这些日子本宫似乎都胖了一些。”

吕彦听着登时有些无奈,不过看到苏怀瑾宠辱不惊的模样,倒是十分佩服的。

苏怀瑾说:“倒是吕先生,这么慌张的跑过来,小心被柳开霁看到。”

吕彦迟疑的说:“皇后娘娘,您认识柳开霁?”

苏怀瑾一笑,说:“何止是认识,而且还到了发誓诅咒的地步。”

吕彦何等聪明,何等精明,今儿还是头一次有些发懵。

发誓诅咒?

这是什么意思?

苏怀瑾和吕彦说了几句,就回了寝宫,毕竟该到用午膳的时候。

她一进去,就看到薛长瑜坐在外殿,双手扶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模样,脸色看起来差极了,阴霾着一层黑雾,仿佛很生气似的。

苏怀瑾挑了挑眉,走进去,说:“皇上,今日回来的这么早么?”

薛长瑜抬起头来,看了一苏怀瑾,脸上的阴霾还是没有退却。

苏怀瑾走过去,突然跪了下来。

这吓了薛长瑜一跳,赶紧去扶她,没让苏怀瑾跪在地上。

薛长瑜诧异的说:“瑾儿?这是做什么?行这么大礼做什么?不是说了,平日里不用见礼的么?”

苏怀瑾说:“想来皇上正在生气,因此怀瑾不敢不行礼。”

薛长瑜叹了口气,搂着苏怀瑾坐过来,说:“我怎么会生瑾儿的气?只是方才太后又过来找不痛快,我心里头还有火儿没散呢。”

苏怀瑾说:“定然是因着怀瑾与柳丞相的事儿罢?”

薛长瑜一僵,说:“你都知道了?”

苏怀瑾笑着说:“方才碰到了吕先生。”

薛长瑜“啧”了一声,说:“吕彦和祁老九就是不学好儿,竟然也变成了大嘴巴,哎,看来给他的公务太少了,下次朕就多给他一些事情,让他去公干。”

苏怀瑾说:“并不是吕先生嚼舌头根子,是吕先生关心怀瑾罢了。”

薛长瑜一听,登时吃味儿了,搂紧了苏怀瑾,突然说:“瑾儿,唤一句长瑜哥哥。”

苏怀瑾脑子里“轰隆!”一声,差点又冒热气,不知薛长瑜怎么又想起来了,真是没眼看没耳朵听。

苏怀瑾推拒了两下,说:“皇上,这不是说正事儿呢么?”

薛长瑜正色的说:“这就是正事,而且非常正。”

苏怀瑾一很无奈,险些对着薛长瑜翻白眼。

薛长瑜用下巴蹭了蹭苏怀瑾的发顶,叹气说:“算了,我承认,我生气,一半是被太后气得,另外一半是被自己气的。”

苏怀瑾诧异的说:“皇上自己气自己?”

薛长瑜说:“是啊,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总吃味儿,明知瑾儿不可能怎么样,但是有人靠近瑾儿,我都要吃味儿,连肉包的醋我都吃过不少了。”

苏怀瑾听着,不由脸颊有些发热,不知薛长瑜怎么的,一言不合竟然就开始说情话。

苏怀瑾咳嗽了一声,赶紧退开一些,说:“皇上,怀瑾险些忘了,柳开霁这个心头刺儿,说不准您就可以不拔了。”

薛长瑜蹙眉说:“怎么说?”

苏怀瑾把自己和柳开霁认识的事情说了一遍,薛长瑜一听,这次心头刺儿就算可以不拔了,也突然变大了,而且还变得特别尖锐。

为什么瑾儿小时候认识那么多人?!

薛长瑜还以为水修白远在他乡,自己就能安生一些,结果呢?

什么祁老九、吕彦等等,竟然还有一个小乞丐?

薛长瑜感觉自己头疼的要死,真的要死了要死了,是醋死的……

苏怀瑾眼皮一跳,看着薛长瑜一脸痛苦,诧异的说:“皇上,您没事儿罢?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

薛长瑜摆了摆手,十分虚弱的说:“不用,朕的病……太丢人。”

苏怀瑾:“……”

因着苏怀瑾和柳开霁有些渊源,而且还有恩于柳开霁,所以苏怀瑾打算劝降柳开霁,把这个人才拉拢到薛国来。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苏怀瑾就有事儿干了,太后那面儿传来生病的消息,苏怀瑾身为皇后,肯定要亲自去探看一次,否则要被人嚼舌头根子的。

今儿个不上早朝,薛长瑜不放心苏怀瑾自己去,正好他也要过去请安,就结伴一起过去。

太后歪在美人榻上,好几个御医跪在外面,薛长瑜和苏怀瑾走进去,就见到朱婉香侍奉在旁边,嘘寒问暖的,还给太后喂着参汤。

太后见他们进来,很不给脸面的瞪了一眼苏怀瑾,说:“哀家生病了,婉儿一直照料在哀家身边,而哀家的儿媳呢?这么晚才过来看一趟,要不要哀家都进了棺材,才过来看啊!”

苏怀瑾听她找茬儿,就笑着说:“太后娘娘长命百岁,不会进棺材的。”

太后本就是奚落苏怀瑾,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当即又瞪了一眼苏怀瑾,气的大喘气儿。

薛长瑜说:“既然母后病了,就多歇息,不要总是生气,气大伤身。”

太后冷笑一声,说:“若是哀家身边,都是婉儿这样温柔善解人意的主儿,哀家能生病么?”

薛长瑜淡淡的说:“朕听母后说话底气很足,应该没什么大碍。”

太后被薛长瑜撅了一下,说:“哀家决定了,要去上阳行宫小住几日。”

薛长瑜诧异的说:“上阳行宫?”

太后点了点头,说:“是了。”

她说着,拉着朱婉香的手,说:“都是婉儿建议的,哀家身子骨弱,上阳行宫可以泡温泉,而且清幽的很,不似这里,都是晦气的主儿,成天儿的气哀家!”

苏怀瑾倒是没什么意见,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正好太后去了上阳行宫清闲,自己也清闲。

薛长瑜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就说:“母后决定什么时候走了么?”

太后说:“哀家决定这几天就走,皇儿啊,你也跟着哀家去罢,去放松几天,打打猎,泡泡热汤,休养一下,正好儿啊,还有婉儿这么乖巧的丫头陪着。”

苏怀瑾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太后是想要薛长瑜陪着,和朱婉香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朱婉香一脸羞涩,说:“太后,您谬赞了,婉儿都要羞死了。”

薛长瑜蹙眉说:“母后,朕最近都没有工夫,您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我大薛和刑国的关系非常紧张,不知道会不会开战,这时候朕不能离开京城。”

太后还要说什么,薛长瑜已经说:“太后去修养是好的,朕令人准备队伍,安排行程。”

太后冷哼了一声,又去瞪了一眼苏怀瑾。

苏怀瑾感觉自己真是无辜,毕竟自己都没说话,都是薛长瑜在说话。

太后就说:“好了,哀家累了,你们都出去罢。”

薛长瑜当即就带着苏怀瑾从里面退出来,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朱婉香。

两个人退出来,薛长瑜笑了笑,说:“太后去上阳行宫,倒是能松快几天了。”

免得太后一天三找茬,三天一大吵的,难得清闲。

两个人刚出来没走几步,迎面就来了一个人,苏怀瑾一看,笑着说:“是方迁。”

薛长瑜心想着,是了,差点忘了,还有方迁,他家瑾儿和方迁的关系也不错,这个醋是必不可少要喝的。

方迁行色匆匆,过来之后对二人行礼,说:“皇上,崔校尉已经等候多时了,似乎有要事想要拜见皇上。”

薛长瑜说:“崔熠?什么事儿?”

方迁说:“臣也不知具体什么事儿,不过看崔校尉脸色,应该是什么要紧事儿。”

薛长瑜赶紧加快了脚步,就看到崔熠站在寝宫门口,他一身铠甲,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崔熠本就是个老实人,面色和善,蹙着眉的时候难得有些肃杀的模样。

薛长瑜和苏怀瑾走过去,崔熠赶紧拱手行礼,说:“拜将卑贱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薛长瑜说:“不必多礼了,到底什么事儿,急着见朕?”

崔熠拱手说:“皇上,卑将以为……刑国使团队伍里,那个捧剑的从者,名唤北落的,似乎有些问题。”

苏怀瑾听这句话,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方迁说的,说北落是个难得一见的练家子,功夫很好。

这是第二次……

薛长瑜说:“什么问题?”

崔熠说:“回皇上的话,卑将在入伍之前,曾是个工匠,一直云游在外……”

崔熠说的没错,他是个铁匠,打造兵器的,靠着卖兵器糊口,当时崔熠生活很艰难,为了营生,一直游走在各个国家。

因此崔熠见得世面也很多,他曾经听说刑国有一批死士。

薛长瑜蹙眉说:“死士?”

崔熠点头说:“是,皇上,死士……卑将虽未见过那批死士,但是给那批死士打造过兵刃,那名唤北落的侍从,手里捧着的兵刃,就是出自卑将之手,名唤……北落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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