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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巴德没有答应梅普·特洛伊的要求。
“你在开玩笑吗?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巴德的表情阴森得可怕,“根本没这个必要!就算他们中的其中一个真赢了寻宝活动,在他走下船之后再把那人解决掉,谁也不会发现特洛伊家族的秘密。你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梅普·特洛伊察觉到了巴德说话时心有旁骛。巴德拒绝他的理由绝不是这样简单。
他正要反驳,却从身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冰冷刺骨的视线。
刺耳的鸣笛从海面上响起,寒气逼人的海雾仿佛幽灵军队的号角。
梅普·特洛伊噤声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站在自己旧居与邪神面对面的下午。醉醺醺的巴德甩门而去,一个被黑雾裹挟的影子从他内心的阴影里钻出来,降临在他面前。
是祂,奈亚拉托提普!祂又回来了!
巴德久久未听见梅普·特洛伊回应自己,出声道:“梅普?梅普?”
梅普·特洛伊似乎在梦游。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挂了。”
巴德一脸莫名地看着手里的对讲机。他正想回拨过去,娇媚的少年却凑了上来,温温软软地往他嘴里喂了一口甜酒。
巴德老爷顿时心花怒放。
也对,这时候他又要起什么多余的疑心?最艰难的时刻,早已随着莫尔·特洛伊与他祖宗的死一同远去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不用多久,整个饕餮般的特洛伊家族便会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游轮上的一个探测灯突然灯丝烧坏,玻璃溅开在甲板各处。负责巡逻的水手将此事告知船长。
所有人不以为意,把这当作必然降临的巧合。这艘游轮已有了些年头,部分部件出现故障,只是情理中的情理罢了。
昨夜代替虞楚越打牌的守卫长是个可有可无的蠢货。黎爵带上这样一个队友,想要有计划地赢的确难如登天,但有计划地输是小菜一碟。
虞楚越和黎爵选择查拉斯·图拉斯成为第二匹黑马,自然是有原因的。
当第一天虞楚越以心理战术骗取对局者所有筹码夺得桂冠时,查拉斯·图拉斯便在他邻边的牌局上,目睹了虞楚越用诡计将两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整个过程。
而在第二天虞楚越挑选对手组成三人牌局时,除了作为内应的黎爵,查拉斯·图拉斯就被迫坐上了那个剩下来用以奉献筹码的炮灰位置。
第三天,守卫长在虞楚越的指示下,又挑选了图拉斯作为对手。
彼时图拉斯心如死灰。
图拉斯已在虞楚越手下败过一次,原以为这次逃不过像第一天那两人直接出局的命运,孰知上天终于站在了他这个可怜人的一边。
当荷官宣布他获胜的刹那,图拉斯迷茫地看向了黎爵。这个诡计多端的少年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了难以置信与灰败的情绪。透过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图拉斯看到了自己欣喜若狂的面容。
他居然从那对狡猾的姐弟手中取得了胜利!
寻宝活动来到第四天的此刻,查拉斯来到高台上,指名虞楚越与黎爵再次成为自己的对手。
站在台下的两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或者说,假如查拉斯指定除了两人之外的选手,那才叫奇怪。
查拉斯·图拉斯是个胜负欲、求知欲与自尊心都很强的选手,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工具人模板。
前天图拉斯从虞楚越手上吃了亏,虽然昨天赢了代打的守卫长,但想来想去,总觉得不痛快。
他得从本人身上再讨回来一次。
虞楚越拿到牌,和黎爵在聊天页面里对过一遍牌面。
上帝有时的确偏心,查拉斯·图拉斯的牌运相当不错,这一局的手牌相当之顺。
不过这一轮的优先宣布权在虞楚越手上。他是牌局上筹码数量最少的人。
虞楚越:“一百筹码,宣布担任贵族。”
图拉斯沉默着,没有抢过贵族的位置。
虞楚越明白,图拉斯习惯于将第一局用于观察。
“你看不出什么来。”虞楚越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笑盈盈地说,“想抢就来抢吧,图拉斯先生,你的牌不是很好吗?”
图拉斯心中一动,将手牌收拢起来。
从荷官发牌开始,他始终都在观察虞楚越的行迹。虞楚越将双手放在牌桌上,脚上也没动作,全程几乎与黎爵无交流。但图拉斯并不觉得虞楚越只是单靠瞎蒙来推断出他的手牌好。
纵使昨天他赢得了比赛,但前天他几乎是被少女像对待玩具似的戏谑地摆弄,那种仿佛洞察他所有意图的恐怖注视至今仍存与他的心中。
图拉斯深吸一口气,清空脑海里多余的念头。
都过去了,这次他是来复仇的!
一轮游戏结束,虞楚越和黎爵的牌稀碎得可怕。即使两个人互相放太平洋,虞楚越还是输掉了第一局。
图拉斯面上无悲无喜,他暗中观察着这对姐弟,两人也未有多余的情绪外露。
“图拉斯先生,你在观察我们?”虞楚越温和地注视他,“很聪明。你比前天可有趣多了。”
图拉斯:“机会永远不会等人。你昨天因为轻敌,而错失了唯一赢得比赛的机会。”
轻敌?
虞楚越心里只觉得想笑,说:“机会是人为创造的,不是吗,图拉斯先生?”
查拉斯·图拉斯不置可否。
他终于看出来了,虞楚越和黎爵不需要进行任何交流,他们仿佛拥有心灵感应,只要一人看到了自己的牌面,另一人便能掌握牌局上所有人的手牌。
这是十分可怕的力量。但他也并非毫无胜算。
第二到三轮,图拉斯的运气却变差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的姐弟今晚异常保守,即使是握有较好牌面的回合,下注时依旧只拿出一百筹码。
这令图拉斯困惑不已。
到了第四轮,风水来到了图拉斯这边,他的手牌堪称是天牌。
他想得没错,今夜的游轮上,幸运的天平仍然向他倾斜。
更令人诧异的是,这一轮他的两名对手都宣布弃权,不准备争夺贵族。
假如他也不宣布成为贵族,他的手牌将付之东流。
图拉斯不假思索拿到三张贵族牌。加上这三张扑克,他的手牌如虎添翼。
此时若不一击击倒这对兄妹,他都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图拉斯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他立刻宣布以虞楚越的全部筹码数量作为基值。
“你说的不错,楚月小姐。”这回轮到图拉斯笑了,“机会是人为创造的,今晚神将站在我的身后。”
虞楚越玩了会儿翡翠烟斗,笑不达眼底。
图拉斯以七顺子强势开局。打出一手后,他的手牌少了一大半。
虞楚越和黎爵面面相觑,焦急如蚁群般在他们脸上乱爬。这一幕被图拉斯收入眼底。
这对狡猾的姐弟终于开始慌张了,图拉斯知道,他们将品尝到前天夜里自己所体验过的绝望。
出掉一张大王,虞楚越手中还剩十张牌。
图拉斯的记忆力相当强悍,即使没有记牌器,他也记下了两人先前打出的所有牌型。这一局他对手的攻势相当凶悍。现在进入残局,除了他手上的K炸和两个花牌对子,外面还有四张J,三张七和三张八,以及若干无法组成顺子的非花牌。
图拉斯正准备甩出K炸,虞楚越却突然笑了。
在两人的凝视之下,虞楚越将手中的扑克牌覆在牌桌上。
虞楚越:“图拉斯先生,您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图拉斯记得虞楚越曾打出过一张单牌八,还借黎爵的东风打出一对四,手上有飞机的概率微乎及微——因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把一副好牌拆得如此稀烂。
排除这种可能,虞楚越手里只可能是一堆零碎小牌。
图拉斯冷淡地说:“我认为无需考虑。”
虞楚越仿佛没听到,转过头来问荷官:“部分明牌算不算违规?”
“在规则之内。”荷官道。
虞楚越点头,缓缓伸出手,将最上面的牌翻过来,是一张K;又将最底下的一张牌翻过来,是一张七。
他道:“我剩下的牌,是一组炸和一组飞机。”
图拉斯却笑了:“假如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把牌全翻过来?”
“图拉斯先生,您知道赌石吗?切石的人贩卖藏在原石之中的翡翠,但他不会完全将翡翠暴露出来,而是呈现一面开口,让顾客自己估价。”虞楚越骨骼秀美的手指轻轻敲点着黑桃K上国王的短剑,“你觉得我这块原石价值几何?”
“废话少说。”
虞楚越冷不防地问:“有时候我觉得你聪明,有时又觉得你蠢得好笑。你是不是以为,这局把我的筹码清零,就真能一举击溃我?”
图拉斯眼皮跳了一下,他看向计分板。
这句话确实是对的。
此局结束后,“楚爵”手上还将剩出八百筹码,能够救援他的姐姐。而当他转头看悬挂在场所正中央的汇总面板时,愕然发觉由于他此前的踟蹰,关星闻已经以微弱的优势反超过他,位列榜首第一。
图拉斯回过头,沉声说:“你想赌什么?”
“赌我能否赢下这局。”虞楚越道,“如果你能赢,我和我弟弟的筹码会直接归于你的名下,我们两人提前出局。如果我能赢,我和我弟弟要你一半筹码,如何?”
图拉斯哈哈大笑。
“果然,我猜对了……瞧,你根本不会玩牌,对不对?”图拉斯摊开手来,缓缓地说,“好,我答应。”
图拉斯注意到黎爵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度惊恐。
果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即使再聪慧,也不及他的姐姐如此沉稳,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图拉斯已经摸透虞楚越的心理战术。
假如他真的胜券在握,不可能手下留情,只要自己一半的筹码数,这样说纯粹只是为了让图拉斯退却,而对自己的牌产生多余的疑心。
对付这样的对手,他只需以他原来的节奏走下去。
“想成为最终赢家,不仅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更需要胆识、权衡,还得需要时刻保持理智。”图拉斯摇了摇头,“楚小姐,单靠狐假虎威是走不到最后的!”
话音一落,他甩出二炸,加上一副对子。
虞楚越盯着桌上散落的扑克,嘴角弯起微小的弧度。
“保持理智。对于赌徒,这实在是真理。所以,未摸清楚别人的心思之前,得谨慎行事。但您似乎弄不大明白。”
他轻声说着,将手底的牌一张一张翻过来。
那和他所宣称的完全一致,是一组炸.弹,以及一组飞机。
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图拉斯回过神来,勉强维持了镇定,低声喃喃着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一半筹码而已。”
他还剩下两千多筹码,还没有输,他还有夺回一切的机会!
看到图拉斯心存侥幸,虞楚越冷笑一声,转动烟斗:“您可能理解错了。我的赌约所说,只是一半筹码,但那是在‘我赢下这场牌局’之后。”
图拉斯愣了愣,他思索片刻,面上蓦地狰狞起来。
看完整场戏还意犹未尽的荷官怕他理解不了,贴心地做出解释:“这场牌局的基值,是楚小姐的一千四百五十筹码。您需要向楚小姐和楚先生支付两千九百筹码,剩余两千零六筹码。由于赌约成立,您还得向楚小姐支付一千零三筹码,剩余一千零三。”
望着图拉斯万念俱灰的神色,虞楚越讽刺地笑起来:“图拉斯先生,今晚神的确站在你的身后。不过祂的尊号,大概是‘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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