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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的修养】

作品: 被迫女装经营后[无限] |作者:质谱仪 |分类:科幻空间 |更新:11-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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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越往侧边一滚,躲开辛杜瑞拉向他刮来的蛙舌。

辛杜瑞拉被触怒了,露出獠牙往他咬下去。虞楚越伸手拿油灯一挡,辛杜瑞拉咬破了玻璃外罩,碎碴卡入了它的牙龈,棉芯上的火芯子溅到它舌头上。它弓着脊背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缩小成原来的大小。

油灯灭了,灯座里的煤油滴落在它盖满鳞甲的利爪下。

此时的辛杜瑞拉还没有虞楚越高。它刚要往回逃跑,一股力拽住了它的尾巴。

虞楚越借着窗外依稀的光线,五指扎进辛杜瑞拉复眼,幽蓝色的血喷溅一地,辛杜瑞拉顿时倒在地上,发出痛苦地嘶叫。

剧痛之际,它听到黑暗里传来嗤的一声,随即磷火般的微小光源出现在它的头顶上。

它睁开一只未被荼毒的眼睛,看到虞楚越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火柴盒,修长的手指将火柴划亮了。

辛杜瑞拉惊悚地想起来,它方才因为疼痛滚在地上,现在它身上全是煤油了!

火光映照在金发少女艳丽夺人的脸颊上。

在辛杜瑞拉眼中,此时虞楚越更像一个修罗。

那修罗笑道:“做个好梦。”

话音一落,手中火柴落在辛杜瑞拉的头顶。

火光扩成一片。

……

女仆又来敲门了。

温迪紧张地望向弗雷德。画家正悠闲惬意地坐在虞楚越曾坐过的椅子上。他手中展着送给虞楚越的羊圈图。

温迪说:“您最好早点离开,卢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弗雷德倒没有难为他,将画卷好,放回抽屉里,便翻出窗外。

温迪从窗沿往下看,等弗雷德的影子从视野里消失,又往洞口探了探头,轻声喊道:“楚月、楚月……”

回答她的是空渺的回声。

“小姐,你们还在卧室里吗?”

女仆的催促越来越急,远处传来旁人询问的声音,以及管家拿备用钥匙走上楼梯的动静。

温迪心急如焚,连忙回应她,来到床边,费尽吃奶的力气,才将床拖回原来位置。

原本要两个人承受的力量,加在一人的身上,温迪感觉手臂已经废了。

她喘着粗气,擦掉额上的汗,正要去开门,又听到窗口起了些动静。

心力憔悴的温迪皱着眉回头:“您又有——”

望见来人,她的面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这次从窗口爬上来的不是弗雷德。

而是她的队友,虞楚越。

“又?”虞楚越似笑非笑地瞧她。

温迪目光躲闪,一时没想好如何解释。

虞楚越翻进卧室。温迪的注意力转移到他手上,惊呼道:“你怎么带着这个东西!”

虞楚越手里提着的,赫然是一颗颅骨。

“只是摆拍的道具,哥特风。”虞楚越将骷髅托到脸庞边上,弯一弯嘴际,“作为换装游戏的主角,你该很熟悉。”

温迪晃了一下神。

胭脂色的唇,鸦羽似的眼睫。昏黄的灯晕落在那贵族少女白腻的脸上。

即使她知道面前之人也许在欺骗她、利用她,可她总情不自禁为这个女人的美貌而堕入危险的恍惚,那是长满罂.粟的坟冢。

……现在她懂了。

自己之所以会下意识信任虞楚越,是因为“她”太平静、太聪明,仿佛铅灰色夜里的一架小提琴,孤独优雅,美貌底下是一具冰做的骨头。

叫人心生恐惧,不敢有任何反感。

一阵微风从温迪耳边划过,虞楚越经过她身旁。

“你衣服湿了。”虞楚越轻声说。

温迪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肩膀,愕然发现她方才看着弗雷德离开时,从窗外飘来的雨丝落到了她肩头。

屋外一群仆人把门敲得砰砰响。假如米勒夫人不是散步去了,她一定已经带着备用钥匙闯入门来。

虞楚越打开门,女仆见两人安好,心中大石落下。

管家余光看到虞楚越手里提着一个骷髅头,也唬了一大跳,差点没背过气去:“您……这……怎么回事?”

虞楚越:“这是老师要求带到课上的模型。”

管家如释重负。他心里有些疑惑,但仍旧催促两人赶紧下楼。

虞楚越来到门口,回身见温迪仍面如死灰地定在原地,说:“你想迟到?”

温迪如梦方醒,低头跟上。

托米请假休养,送他们上课的只有马夫。

由于天降大雨,道路湿滑泥泞。纵使众人在心里不断祈祷,却仍旧发生了最不想发生的状况——

车轮卡进了水坑里,任凭马夫如何抽.动手中的鞭子,马车也不能前进分毫了。

虞楚越打开伞,推开车门走下来。温迪和他站在一起。

马夫往车厢后头用力推着,然而他的力气只是杯水车薪。

虞楚越看了一眼时间,说:“我们走近路。”

马夫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的确有点来不及。

温迪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直至虞楚越拨开草丛,那条小径在她面前出现,她低头看着路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如土色。

下雨的泥地,假如有人因为没带伞或是为躲避什么而跑得着急,就会留下脚印。

虞楚越似乎没有看到那些离奇的脚印,撑着伞领在前面。

“我总在想,你经历过许多直播。纵使是被投放到这里,不至于怕成那样。”

天上劈下一道闪亮的雷光,盖去他若有似无的笑。

“第一天我出门时,你是不是遇上了谁?他还和你聊了天?”

温迪正六神无主,强笑道:“我听不懂。”

虞楚越点点头。

听不懂,挺好的。

两人沉默着走过了这段路。

站在弗雷德家门口迎接他们的是巴特勒。

由于下了大雨,花园里洒扫的人都不见了,只有小男孩孤零零地站在屋檐下。

温迪没见过巴特勒,和他打了个招呼。但巴特勒没理她,转头跟虞楚越聊起天来。

“男爵还在睡觉,管家让我接待你们。”

温迪内心稍微放松。至少虞楚越不会撞见浑身湿淋淋的弗雷德。

虞楚越没有多做逼问,将头骨悄悄藏在背后。

巴特勒推开门,虞楚越道了谢,跨进门去。他发现客厅里空空荡荡,阒无一人。

巴特勒也觉得奇怪,正要去叫醒熟睡的男爵,便听到虞楚越问他:“怎么这几天没见过你的家人?”

他脸色一变,语气低沉:“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他们都死于那场战争。”

虞楚越:“他们葬在哪里?”

巴特勒不说话。

“你那么崇拜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尸首何处?”

“闭嘴,别说了!”

“你能这么冷静,出乎我的意料。”虞楚越将藏在身后的颅骨抛到他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血亲?”

那尸首骨碌碌滚到巴特勒眼底,轻轻砰了一下他的脚踝。

巴特勒压抑心头的怒火被唰的点着了。

他厉声高喊:“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温迪一见事态非她能掌控,马上躲得远远的。

“悬崖底下,有个有年头的墓室山洞。”虞楚越一脸轻飘飘,“我比较疑惑的是,那儿有具骨头长得很奇怪。”

巴特勒不语。

“不说话?”虞楚越笑道,“你母亲就是海神。你父亲和她结了婚,不敢向世人公布她的身世。你才被讹传为他的养子。”

巴特勒一声怒吼,往大雨倾盆的门外冲去。

虞楚越迅速扯住他的衣领。巴特勒正要扭头咬他,虞楚越松开手,一脚将巴特勒踹到在地。

他居高临下地问:“我在城堡里也见过一头海神,它叫‘辛杜瑞拉’。我很好奇,它跟你是什么关系?”

巴特勒不答话,转首便从身后掏出一把小型袖珍枪。

虞楚越早有防备,一脚踢中他的手腕,枪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打转。

巴特勒痛呼之际,虞楚越收回了脚,按下飞起来的裙摆。优雅,从容。

虞楚越俯视着面色发青的巴特勒:“‘辛杜瑞拉’就是你妹妹。”

“胡说八道!我妹妹早就死了!”巴特勒目眦尽裂,他的牙齿变尖,脸上开始生出黑色的鳞片,“男爵救了我,说有朝一日为我复活妹妹和父母,让巴特勒将军的威名重新照耀在联邦的领土上……”

虞楚越面对这个怪物,脸上并未露出怯意。他朗声驳斥道:“助纣为虐,他真伟大。男爵对别人怎么讲?”

巴特勒迟疑了。

弗雷德告诉普汀人,只是出于善心接济了他。

其余的只字未提。

可那是为了庇佑他!

虞楚越:“他对本地人表里不一,你怎么保证他对你不是?”

巴特勒还要张口,虞楚越将辛杜瑞拉的日记本甩到他脸上。

他被打得一懵,用颤抖的手翻开了第一页。

一种死亡的绝望爬上他的脸庞。

这的确是他妹妹的字迹。

他妹妹口中的“老师”是谁?

但是男爵确实对待他很好,给予他生父般的关怀,催促他融入人类生活。

巴特勒努力照做了。他祈求男爵教授他复活亲人的画技,但男爵告诉他,得等到他成年,看他表现如何。

于是他努力地扮演人类,装作是一个正常人。

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

一切都是为了普汀的复兴!

巴特勒撕心裂肺地咆哮:“我被剥夺了信仰,被剥夺了亲人!要反抗王国的统治,我有错吗!”

虞楚越冷道:“你知道你是海神的后裔,却咬我的女仆,使她感染病毒,变为你的同类。你只是为了发泄。别往脸上贴金。这一脚我替她给你。你给我好好品尝一下,受害者的怒火到底该怎样发泄。”

他用力一碾巴特勒的胸口,巴特勒喷了一口血,也是蓝色。

巴特勒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血,不知怎地干呕起来。

他的美梦是被他心里虚幻的恩人铸造起来的,却被一个卑劣的外乡人瞬间击碎。

意志的破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无论他为了这个美梦付出多少年的艰辛。

粘稠的眼泪从他眼角流出来,他的身形开始缓慢地萎缩,皱紧成一团。他的目光渐渐空洞,眼眶里只剩熄灭的死灰。

虞楚越抬开踩在巴特勒胸膛上的脚,正要去捡地上的枪,另一只手却抢先将其抢走。

温迪双手握住枪,扣下扳机,子弹穿透巴特勒的额头。

巴特勒死了,失焦的眼睛仍看着天花板。

随后,温迪将枪口对准虞楚越的脑袋。

“现在,你可以知道了,”温迪冷漠地望向他,“第一天你不在时,你的油画老师找上了我。你满意吗?”

虞楚越没有回答。他抬眸看向温迪身后。

弗雷德从那里出现,以胜者的姿态走到他面前。

弗雷德优雅地垂着头颅,轻轻捉过他的手。

画家的力气很大,虞楚越没能挣开。

“那天下雨,辛杜瑞拉透过墙中之洞,看到了你。

“她对我说——”弗雷德抚摸着虞楚越根骨分明的指节,宛若商人品赏一件瑰美的工艺品,“‘它们像艺术家的手。我想把它们砍下来。’”

他停顿片刻,眸底沁出冬夜似的寒彻骨髓的笑意。

“我告诉它,‘砍’这个字,不能放在这里用。”

虞楚越缓缓抬起头来,与男人对视。

他脑海中浮现密室的抽屉中摆放整齐的器官……

以及,那张皮毯。

男人的指肚正一寸寸拂过他的皮肤。

他觉得似乎有支苍白的箭从他鼻梁刺过来,穿透鼻腔、口腔与肺部,将他的灵魂钉到墙上,一些缥缈的精灵在他身上跳舞,它们的脚下绑着刀刃。

他用濒死的意志咬住舌尖,终于从噩梦中挣扎出来,宛如溺水之人从冬夜的湖水中挣扎着爬上了岸,浑身湿透,衣衫里浸满了从嘶吼的求生意志中奔涌而出的汗水。

虞楚越触电般将手抽走。

一年多来,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被他以理智、克制与毅力三重大门镇压在心灵最深处的最为可怕的情感。恶魔用奇巧的工艺打造了钥匙,再一次轻松打开魔盒,将它放生于虞楚越的脑海。

它名为恐惧。

一个能够蛊惑人心、操纵鬼怪的画家,确实是极度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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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晚弗雷德其实是沿小道去城堡挑拨离间

所以,在当晚越越发现弗雷德并坑他之前

他已经坑过越越一波

这就叫作,坑人者人必坑之(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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