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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作品: 闺楼风 |作者:村峻朗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6-07 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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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圆满成功了,这小手术可也不简单呢,这毕竟是割了肝脏,不是割一块肉,这器官是不能有一点纰漏的,否则就失败了,那什么就不用说了……”

王陀用消炎药擦了擦刀片,还有擦了擦缝合的伤口,一切都弄好后,就对着陈平说:“你抱着这鸽子纹丝不动,也不容易啊!现在可以把它放回鸽笼里了,让这鸽子躺着静养一下,应该会醒过来的,这麻药一解,还有可能捅痛出来,所以得细心观察啊!”

这手里的一片肝脏被泡在了提前准备好的开水里,并且敷上了蜂蜜。

“林成,接下去的事情就有你来做了,这块肝脏分三天三个疗程,一天三次,每次熬制一碗,早中晚饭后服用……”

“是,我这知道了……”

“这个人肝脏就是解鸽毒在刘楠小姐身上的良方,所以你们也可以放心了,不出几日,刘楠小姐即可完全康复!”

一场决定生死的手术就这样完成了,虽然充满着危险,充满着不可知的因素,但还是众志成城,其利断金。

……

终于在晚饭后先熬出了一碗鸽肝蜂蜜汤,用盆子端着来到了沉睡中的刘楠闺房。

刘楠自上午吃了莲子玉米粥后,和冯颐也聊了很多话,后来冯颐回了自己的闺房,而刘宸也有事情出去了,闺房里就只剩下丫鬟摇着蒲扇。

陈平抢着盘子里的那碗鸽肝汤,但看着刘楠还在睡觉中,不过脸色吃了早晨的丹药后,还算不是很差,红润的颜色也找的到,看的见。

“刘楠小姐睡了多长时间了!”

陈平看了看机械般存在的两个丫鬟,摇着一本正经的蒲扇。

傍晚时分,这天气也尚有微风阵阵,蒲扇的作用已经不是很重要。

“小姐中午又吃了些粥后,还有吃了糕饼之类的,就又和冯颐小姐互相说笑了一会,大约在申时时辰时候,冯颐小姐走了,而刘楠小姐也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突然刘楠的手动了一下,原来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滑落在冰簟上,并且刘楠的嘴巴跟着动了一下,似乎在做梦,又说着些许话,不过听不清楚。

“刘楠……,刘楠……”

陈平在轻轻的呼唤她……

“……,谁在喊我,是陈平吗?”

说完刘楠又睡了过去,可能是中午过于兴奋的缘故,把刘楠的存余的血气花光了不少,所以刘楠很疲倦,暂时无法一时立即醒过来。

陈平没有办法,所以就只能把盛晚碗的盘子一放,放在了旁边的几案上,心想还是等刘楠醒过来了再说。

陈平看了看轩窗外的天空,天空在慢慢的暗弱下来,模糊的可以看见星星,在薄灰的天色里呈现。

这几天飘着的鸽毛果然一点也不见了,至从被苗力和韩违侍卫一阵疯狂的血腥斩杀后,院子里的鸽子已经消失殆尽,陈平感慨着,这原本好好的鸽子为什么会被下毒,还是天下奇毒,无药可解,这难道是有意而为之,是在谋害太师……

可惜接了这苦难的确是刘楠,而自己恰恰又救了可以救刘楠小姐的那灰鸽,这刚好是一个圈,是一个圆圈。

陈平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靥,他是对着窗外的模糊的小星星笑着的,他发现这小星星慢慢的变成了一支一支的红蜡烛,正在帷幔下燃烧,里面都是红红的,什么地方啥都是红红的,连自己的头发都是红红的,还有刘楠的衣服罗裙都是红的,还有绫罗绸缎……,一切一切都是红的,包括自己的眼睛都是红的……

红的在心底里彻底的红遍了,红遍了连灵魂豆浣洗了一遍,陈平不知不觉在红的掩盖下,也闭上了困倦的双眼,他打了一个三分左右的小盹。

你说来的那碗鸽肝蜂蜜汤,还在盘子里,在几案上独孤的开着口,似乎也和陈平一样打了三分左右的一个小盹。

灯光亮了,是高台烛光的焰火在阒静的挥发明亮。

帷幔下的刘楠呼吸均匀,她的小手仍然放在滑落的冰簟上。

胸口的一起一伏仍然如微风吹动着她的小袄。

她的嘴唇闭的象小樱桃一样,非常的饱满丰腴。

可能这几天她的确被折腾来回好几次,河家坳的仙草,还有空邑山的丹药……

呼唤的音韵在流动,穿过了她的疲倦的心脏,她想了,想着前几日在乐音课上的瑶筝音弦,陈平在阶上几案旁的眉清目秀。

“很好,都很好,冯颐的第六曲是量身定做的,而刘楠的是囊括了全部曲谱的精髓……”

……

“水……,水,陈平……”

声音在帷幔下发出来的,冰簟上的纤手动了动,这手是刘楠在胸口处不经意滑落的,被端着盘子的陈平推门进来,刚好看见。

他没有去触碰过着白皙如玉的纤手,这纤手正散发着丁香花一样的芬芳。

“哦……,你醒了,刘楠,刚才我眼前看见的全部是红一片,太壮观太神奇了……”

陈平在几案旁的一凳子上疯狂的跳了起来。

可能是被三分的瞌睡给惊醒的,他这一跳,是闻着刘楠的呼唤,才狂乱迸发。

“水……,水,陈平快点,我口渴。”

刘楠的眼睛朦胧里睁开了,她看着帷幔很暗,没有白日的那清亮和漂亮。

“水,水来了,茶水来了……”

陈平小心翼翼,还躬着背,防止碗里的水会晃出来。

“我睡的这么长时间了,月亮都挂在高空里,陈平你怎么不把我喊醒!”

大黑眼睛在看着陈平,把陈平的寂寞给看的杳无踪影。

一阵自我的甜美想象,陈平手里的那碗茶水,真的不小心在晃动,溢出外面的茶水把刘楠放在冰簟上的纤手给滴了几滴茶水。

“我给你擦拭一下,别慌,今天我特地给你熬制了药汤,药引子是王陀真人指定的,是蜂蜜,所以这药不是一般的药,而是蜂蜜药,甜滋滋的……”

陈平掏出自己的手帕便在刘楠的纤手上擦拭起来。

“你带来的是什么药,要加蜂蜜的,那茶水先不喝了,就直接喝药吧!”

刘楠缩回了被陈平揩拭的纤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袄上。

“好,好,直接喝这药,身体就好的快,王陀真人说了,这药一个疗程,总共三天,一天三次,饭后喝下,一个疗程过后你就可以安然无恙了,这鸽毒彻底的从你身上消失了。”

陈平把茶水放回了几案,然后从几案里拿起了盘子里的那碗已经凉了的药汤。

“喝吧!这是蜂蜜混合的,甜滋滋的。”

刘楠自己接过那碗药,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会儿就只剩下了药渣子。

“这蜂蜜还真甜,甜的喉咙都黏糊糊的,茶水给我来一点。”

陈平又接过刘楠的那碗喝剩的药,放在几案上,然后又端起来了那碗刚放下的茶水。

……

刘楠药也喝了,茶水也喝了,好听了陈平关于看窗外灰色天际里的模糊的星星时,竟然这星星都变成了红红的烛光,并且帷幔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红的,也看见了绫罗绸缎,也都是红的,包括陈平自己的眼睛也是红的……

“就你会想的那么多,你也是累了吧!梦都开始胡乱做个不停了,你回乐师府,好好的去休息一下,我这里有丫鬟就够了。”

“那怎么行,你这样,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还是在这里再陪你度过一夜吧!明日如果你觉得自己舒服多了,那我再回去。”

“唉,那随你吧!可是不能当着丫鬟的面胡来,否则我可不高兴。”

刘楠用会说话的大黑眼睛看了看陈平的脸颊。

并且用手示意陈平坐下,别躬着脊背,把头伸进幔帐里来。

这闺房里的一个刘楠的贴身丫鬟玥玥看的都不好意思。

正背着身子抬头往窗外寻找仲夏夜辽阔的星星。

“有啥关系的……”

“不行,这样,我可不高兴了!”

陈平没有办法,酒把头伸出了幔帐外,并且按照刘楠的指令坐在了几案旁的木凳子上。

清晨的光照在太师府的阶下依然如此的绚烂,推过车的大妈都往集市上赶,也有散步的宫殿衙署里面的衙役,都牵着凶狠的苍猊犬,在太师府门前悠然彪悍的走过。

螭吻在屋顶的脊梁上吞噬着火球,琉璃瓦在光的折射里变的五彩斑斓。

太师府上的林成太医药房里,那只鸽子苏醒了,它开着眼睛,用喙啄了啄羽毛,这昨天手术后留下的创伤刀口,线条缝合的紧凑,虽然也擦上了消炎药,但在鸽子的感觉里总觉的不一样,那灰鸽用喙去戳了一下,不过立刻缩了回来,有疼痛感,并且跳了起来。

林成已经发觉这鸽子的异样,便把鸽子抱住,并且绑住了鸽子的翅膀,还有在刀口处裹上了几层厚厚的消毒绵帛,防止鸽子用喙去戳。还在鸽枥里盛上丰盛的早餐,有玉米、花生仁、黄豆、黍、稻谷等。

在大内总管府里,王逯一直在等王库信鸽传递过来的书信。

“这王库,怎么回事,连个回信现在都没有的,不知有没有得手,太师及他的小女冯颐都有没有命丧黄泉……”

不过上次王库用信鸽发给王逯的是:“此鸽毒有没有解药,请速回。”

所以王逯在那灰鸽的翮翎里面的帛绢里写上:“此鸽毒没有解药,如若得手,请速告之。”

结果是什么?这完全是不符合所有的原本想象,所以王陀真人就在耳廓旁言了几句,很深刻很有积淀的几句话。

陈平和林成太医都感同深受,觉的这是完全可行的,这就是诱饵的诱饵,所谓致其胜就必先致其无所恃。

“此鸽毒没有解药……”

王逯在大内总管府里依然是很快乐的,他虽然玷污了付曼,但一点都没觉的自己有什么可恶可耻之处,他甚至于还会故伎重演,时不时的想方设法接近付曼,付曼惊慌似的躲着他,丫鬟付遥更是直接用唾液来当武器。

“王逯,你太过分了,小姐你怎么可以随便调戏,你就不怕付大人知道,到时可别掉了自己的脑袋……”

“哈哈……,付大人怎么舍的我这颗头掉下来呢!实话跟你说吧,付大人还准备把付曼小姐许配给我王逯,你自己还不知道,那是付大人没有告诉你!”

王逯的表情很嚣张,不过这几天他也很烦,因为付德高在宫殿里看见了太师冯莫斋。

“难道我兄弟王库还没有下手,这磨磨蹭蹭的,怎么搞的,既然是府上的驯鸽师,这些鸽子给灌上西域剧毒,那主要吃了鸽子肉和汤的,必然毙命……”

并且前几天的信鸽一直不曾回来,难道这太师府有所发现其中的奥秘。

“但这也不可能啊!就算知道鸽子藏有鸽毒,但也不可能就认定是人为的下毒,如果是人为的,那也得有个证据。”

王逯想着这些,也无心在顾及付曼,即使心再怎么放不下付曼,也得把这燃眉之急的事情处理好。

“这仲夏天气,也是病毒瘟疫最容易滋生和泛滥之时,太师府上也不可能有人会想到是人为下毒。”

正思虑间,突然花奎匆匆的跑了过来。

神情一阵高兴。脸上在洋溢着别样的兴奋。

“王逯,这灰鸽飞回府上了,上面写着:太师无恙,但其女得手,今晚在醉八仙酒楼……”

“什么……,果然不出我意料之中,太师由于在宫殿,所以躲过了王库的所下的鸽毒,但其女得手,也一样可以替付大人出了这口恶气,付曼小姐既然做不了大明的贵妃,那太师的女儿也休想得逞。”

但令王逯没想到的原来其兄弟王库已经被太师拘禁隔离审查。

那天早上刘楠突然发生身体异样,鸽毒在其身上发威时,太师立刻命令将府中所有的鸽子都斩杀殆尽,同时又把与鸽子走的最近的驯鸽师兼管家王库给缉捕起来。

“韩违、苗力,你们两个除了将府中的鸽子全部处理以外,另外将王库给我缉捕关押起来,先紧急医治刘楠小姐的鸽毒,等刘楠小姐的鸽毒尽除,身体痊愈后,我倒要彻底彻查这鸽毒到底是何人所为,竟然打起我太师府的主意,这些胆大包天的狂徒……”

太师那天面若游丝并且痛苦呻吟的刘楠后,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并且誓查此投毒戕害事件。

就这样王库被羁押于太师府的秘密地牢里,整天告求无门,哀嚎无助,但以其做贼心虚,心里稍有平衡,又因为其有必死之决心,这次在太师府投毒,完全是有慷慨赴死的大义凛然,只不过未有周全,致使事情失败,并且戕害无辜,所以内心还是有愧。

“唉……,这场预谋,已一败涂地,并且害及无辜刘楠小姐,我这死间,真乃天下庸人,贻笑大方。”

……

蜂蝶扑翅来百花,涔涔香气涓流散。之于它处求阒静,芬芳赋予园中靥。

那天付曼正与丫鬟付遥一起在大内总管府的后花园赏花。

蜜蜂扑翅,香蜜孢珠,令人神清气爽。

可是王逯却接踵而至,一波花心浪语,龌龊及至,不顾前几日付德高的权杖暴打,这切肤之痛又忘的一干二净。

“付大人这次说了,如果我能做定了这次大事,就将你许配给我王逯,哈哈……”

“呸……,想的倒美,就凭你这怂样,猥琐不堪,并且品德败坏,想娶我家的小姐,你做梦去吧!”

付遥以浓浓的一口唾液来碎他的无耻嘴脸,让王逯狼狈不堪。

“哈哈……,那就等着吧!走,花奎!”

王逯拿着花奎给予的那信鸽小帛绢。

一看果然写着:“太师无恙,但其女得手,今晚在醉八仙酒楼……”

约定晚上酉时在醉八仙酒楼太白包厢里,再喝酒商榷。

“嗯……,看来侥幸给太师逃过一劫,但已扑灭了其女夺取贵妃之位的野心勃勃。”

王逯回首看了看花奎,露出狂热的戾笑。

“哈哈……,就这么定,晚上醉八仙酒楼,与我兄弟王库在另行商议,现在既然事情已明,我看就应该明着跟太师府做一番较量,凭付大人在朝廷之上的恩宠,就算太师知道是付大人人所为,但只要无真凭实据,也无可奈何,并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付大人反倒向太后参奏一本,那这太师……”

又胜券在握的不羁一笑。

“哈哈……,对,对,王大人,你也是东厂付大人的贴身侍卫,兼东厂骠骑尉,你以后也可有大好前程的,至于那美若天仙的付曼小姐,除了城中香客栈那睡美人,现在就可变成实实在在的活美人了……”

“哈哈……,这付曼小姐鼻子又高又直,眼睛直接可以把你倏然融化,但就是嘴巴稍微有点瘪瘪大大……”

“不过这身上的滋味,这就让人天天非想不可,心底直发难捱相思啊!”

王逯的全部心思被付曼的娇美玉体沉默,所以对于太师府里一切所发生的事情基本没在分析思考。

京都的夜景灯火璀璨,灯笼在悬梁飞檐下排列有序,红透半边天,亮满醉八仙酒楼。

熙熙攘攘的人影在青石阶下,影影绰绰,如发散的幽曲,余影绕梁。

喧声在矗立的匾牌处挥发繁华,这鎏金大字,如同遒劲苍龙般在夜穹里盘旋腾越。

楼下已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只有美酒佳肴在嘴边欢天喜地,优美曲歌如从天籁坠入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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