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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房间内温暖安静,还透着一丝丝暧昧。
权书昊跟于小渔躺在床上,双双面朝上, 盖着一床被子,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扑通扑通……
于小渔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都不知道刚刚是怎么躺到这张床上、怎么躺在书昊哥旁边的,大脑一片空白,到现在,心情都不能平复。于小渔抓着棉被的一角,周围全是书昊哥的气息,每次一呼吸,脸就发烫加深一分。
权书昊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子几乎是僵直的,与于小渔只见还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可他还是觉得很危险。他盯着天花板,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放空,听着外面的雨声,脑海中却时时浮现出跟小渔接吻的画面。
拧了拧眉,暗骂自己刚刚出的馊主意。
这下子好了,躺到一张床上,窘迫的连一句话都不敢开口了。
睡不着啊!睡不着!
滴答滴答……
房间里的时钟在慢慢跑着,过了十分钟的样子,于小渔动了动身,吓得权书昊将身子绷得更紧了。
好在,于小渔真的只是翻了个身而已。
“书昊哥……”
“小渔……”
又过了许久,权书昊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口了,谁知道,于小渔也在同一时间开口,异口同声。
于小渔的脸红的不行,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权书昊喉结滚了滚,转头, 忍着心悸问道:“小渔,你要说什么?”
于小渔也转过头,冲权书昊眨眨眼,“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书昊哥睡着没有。”
“没,没呢!”权书昊扯着嘴角,“好像房间里有些闷热,还没睡着。”
“我也觉得有些热。”于小渔咬着唇,“书昊哥,你说关上灯会不会好点儿?”
于小渔想的是:关上灯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就算偷看书昊哥一眼,也不会被发现。
权书昊想的是:关灯?不要关灯吧?孤男寡女又伸手不见五指,容易坏事。
权书昊深吸一口气,“你不是害怕吗?关上灯,不会更害怕吗?”
“可是,不关灯我睡不着啊!”于小渔可怜兮兮的开口,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权书昊。
于小渔清澈的眼神一下子撞进权书昊心底,权书昊呼吸一滞,愣了两秒才回神, 连忙伸手去摸到灯的开关,“那我关灯了啊!”
“好的,关吧!”于小渔点点头。
咔哒。
灯被关上,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无尽的黑暗,权书昊躁动的心也稍稍平复。
于小渔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适应了黑暗,手枕在脑袋下,侧躺着看着权书昊,越看越难过,悠悠开口,“书昊哥,你……你跟那个穆婷婷同学,关系怎么样啊?”
“怎么突然问到她?”权书昊忍不住皱眉。
“就是出成绩那天,我去看成绩,然后碰到她了。她好厉害,跟你一样厉害。”于小渔叹了口气,“而且有人说,考试的时候,你的书都是她给收的。你跟她,关系这么好?”
权书昊脚上打着石膏,但稍微活动下还是可以的,他同样翻了个身,面对着于小渔,严肃道:“这都是谁跟你说的?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这几天心情不好,不会都是因为这个吧?”
于小渔对上权书昊墨色的瞳孔,将手拿下来,不说话。
权书昊知道这是默认了,叹了口气,“我的书是她收的,可是那不是我的本意啊!我腿脚不方便,纪耀辰那个家伙办事又不给力……我已经跟穆婷婷说了,以后不会这样了。而且她说,帮我只是因为让我受伤的人,是在食堂插队的人,她很愧疚。”
抬手摸了摸于小渔的脸,权书昊继续说着:“我跟她的关系没那么好,不,简直是糟糕透了,我跟她都不说话,我完全当她是陌生人而已。”
“书昊哥。”于小渔反握住权书昊的手,渴望的问道:“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上了大学也会喜欢我吗?”
权书昊看到于小渔眼中的担心,不禁在想,是不是他对于小渔的爱还表现的不够,所以她才觉得,他不会喜欢她一辈子?
“会,我会一直喜欢你。毕业之后会喜欢你,上了大学会喜欢你,工作了还是会喜欢你……喜欢你一辈子。”
“书昊哥……”于小渔心中涌起热流,感动的往权书昊身边凑了凑,脑袋靠在他身前,“你得保证。”
“我保证!”
身前钻进来毛茸茸的一团,权书昊坚定的回答着,又柔柔的叹息一声,将手搭在于小渔身上,轻轻地抱住她。
墓园附近的雨已经变得很小,几乎是毛毛细雨的程度。
山庄里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秋棠在陪着两个小的休息,权司墨跟纪耀辰在另一房间里聊天。
许久之后,纪耀辰从权司墨房间里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和不敢置信。
爸爸说,当年裴静冉面临着产后就要坐牢的境地,所以只能选择一生下他就交给秋棠,以免不舍得离开他;裴静冉坐牢回来后,纪远风爸爸的身体就不行了,裴静冉只能再次选择离开,一是因为纪耀辰早就认定了秋棠是妈咪,二是因为裴静冉想给纪耀辰一个父母双全的人生。
裴静冉觉得跟着她,他只会受苦。
“不是不爱,恰恰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千方百计的想给你最好的,让你有个最美好的人生。”
权司墨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纪耀辰心乱如麻,不想睡,往客厅那边走着。
客厅里,裴静冉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看到来人是纪耀辰,尴尬的笑了笑,又扭回头去。
“难道从此以后,你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纪耀辰本来有些意外,可看到裴静冉的动作,又有些生气。
“不,不是的!”裴静冉下意识的反驳,却没有回头,“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一起来看远风,他一定很开心。”
纪耀辰心里难受,没有再理会裴静冉,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静静的站着不说话。
裴静冉盯着纪耀辰的背影,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你真的很像远风。”
“我当年二十几岁,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他看起来那么温柔美好,一笑起来,好像阳光洒进心里。”
“可是他不喜欢我啊!他很执着的厌恶我,我也很执着的喜欢他……后来,还是我赢了,我怀了你,他娶了我。”
“那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又最悲痛的日子,我穿着婚纱、他穿着西服,可他还是没有撑住。那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也是他离开的日子。他走的时候,只有我在他身边。”
纪耀辰透过窗子的倒影,可以看到掩面痛哭的裴静冉,心跟着揪紧。
“我不敢面对你,怕看见你就想起远风。”裴静冉哽咽着继续开口,“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过了大半,你怨我恨我都好,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过以后的日子。姐姐跟姐夫对你很好,我很放心。”
慢慢起身,裴静冉擦了擦眼泪,拿起一把伞就往外走。
纪耀辰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的,看裴静冉都走到门口了,连忙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说了这么多关于远风的事,突然又想他了,所以想上山去看看。”裴静冉淡淡的开口,推开客厅的门,一阵冷风灌进来。
“都这个时间了,你去山上,不害怕吗?”纪耀辰皱眉问。山上,可全是墓。
裴静冉失笑,“你爸爸在山上,我怕什么?如果世间真的有鬼怪,我倒希望再见远风一面,哪怕是一缕幽魂也好。”
撑开伞,裴静冉回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纪耀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看着裴静冉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墨棠小筑。
于小渔窝在权书昊怀里,顾不得脸红,只觉得,幸福!太幸福了!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以后听到什么消息,直接来问我,不要自己憋在心里胡思乱想。”权书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于小渔的背,“我也不太懂该怎么让你放心,但是,我一定不会骗你、不会不喜欢你,更不会在喜欢你的时候,还跟别的女生走得很近。”
“可是,你不跟女生走得近,那些女生会主动来找你啊!”于小渔嘟着嘴,“所以,书昊哥,我有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想转班,我想跟你一个班!”于小渔坚定的开口。
权书昊一惊,微微推开于小渔,盯着她的眼睛,“小渔,你没开玩笑吧?我们现在是毕业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联考了,你要转班……这,是不是有点惊世骇俗了?”
于小渔面色一沉,“书昊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还是觉得我跟你一个班,会造成你的困扰?”
“不不不,当然不是!”权书昊连忙表明立场,“我,我是没想过你能跟我在一个班,可是……如果我们真的在一个班,会有更多相处的时间,我会更开心的。可是,你才刚刚进入高中,突然转到毕业班,真的是太不可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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