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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瑗和赛思公主在御花园聊天的时候,凤容峥也正在跟耶律戈在说话。
除了讨论两个之间的贸易开放,当一辈子的好邻居,耶律戈还说出想要联姻的想法。
凤容峥眸色微沉,随即含笑点头,“朕的弟弟尚未成亲,年纪与赛思公主相当,倒也是良配。”
耶律戈一怔,他本来是想将妹妹嫁给凤容峥的,他不会想要赛思跟江梓瑗争宠,反而想着让赛思跟江梓瑗好好相处,想来宫里若是有其他女子进来,妹妹还能帮江梓瑗一把。
在耶律戈的想法中,想来没想到男子……特别一个皇上这辈子会只有一个女人,他感激江梓瑗,所以想要帮她。
不过,他已经听说了,凤容峥并不想立妃,当然,他不太相信这个说法,从来没有不立妃的皇帝。
“皇上不喜欢赛思吗?”耶律戈问得很直接。
凤容峥淡淡地道,“朕无需再立妃了。”
耶律戈有些惊讶,难道凤容峥是认真的?不立妃,那就是……后宫只有江梓瑗一个皇后了。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江梓瑗的情景,当时她正在给他把脉,凤容峥出现的时候,对她的占有欲是那么清晰,甚至还不许她多看自己一眼。
再后来,他看到他们的相处,似乎……有一种不管是谁都插足不进去的亲密。
耶律戈笑了起来,为江梓瑗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些羡慕凤容峥,“皇上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真让人羡慕。”
他脑海里浮现江梓瑗的身影,心想如果换了是他,他大概也愿意像凤容峥这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凤容峥淡淡一笑,低声问道,“明日朕会让五弟进宫,到时候你可以看看,他跟赛思公主很相衬。”
幸好之前没那么快给凤容俊定亲,如今正好让他娶了赛思公主。
耶律戈忽然脸色一变,“联姻的事……孤跟赛思说过,不知她会不会跟皇后说起,希望皇后不要误会才好。”
凤容峥闻言脸色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平安的大叫声,“皇上,皇后娘娘……晕倒了……”
凤容峥脸色一白,飞快地出了御书房。
……
……
江梓瑗和赛思在说话的时候,不知怎的一阵恍惚。
听到赛思说要联姻,她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凤容峥是不会答应的。
“小元……”赛思在她眼前有些模糊,她的脑海里好像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谁在叫她?好久没有人叫她小元了,她差点忘记自己还有这个名字。
“小元,该回家了!”她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眨了眨眼,觉得是不是昨天没睡够,所以今天才老是有幻听。
赛思发现了江梓瑗的异样,“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江梓瑗笑着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
“娘娘,您的脸色不太好,不如回华清宫吧。”旁边的盼燕小声说道。
“好吧!”江梓瑗也觉得有些累。
小元!快回来!
江梓瑗在站起来的时候,耳边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还有她现代哥哥的声音在叫她。
她的脸色一变,眼前的一切忽然旋转起来,周围有春初他们担忧的叫声,可是她觉得什么好像在倒退一样,她穿越过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地在她眼前闪过,她很想抓住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抓不到。
“娘娘……”春初大叫了一声。
江梓瑗已经软软地晕倒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快去请御医!”春初叫道,将人将江梓瑗送回了华清宫,她回头看了赛思一眼,咬了咬牙,“你们看着皇后娘娘,我去找皇上。”
赛思也是一脸惊讶,江梓瑗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
凤容峥很快就赶来了,看到昏迷不醒的江梓瑗,他的心感到莫名的换乱,他冷冷地看向赛思,“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有啊,我们只是在聊天……”赛思急忙说道。
凤容峥顾不上去理会赛思,立刻让人去把御医请来。
御医很快就来了,给江梓瑗把脉的时候,脸上闪过喜色。
“皇上,娘娘有喜了。”御医说道。
凤容峥眸色一亮,“皇后什么时候能醒来?”
御医犹豫起来,“皇后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也不知道是如何晕倒的……”
这个说法跟当初江梓瑗昏迷几天几夜的时候一样,她的脉象没问题,可就是没有醒来。
“想办法让皇后醒来。”凤容峥沉声说。
赛思在旁边说道,“刚刚皇后娘娘说有点累了,也许只是……在睡觉呢。”
凤容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赛思公主,请你先回去吧!”
赛思心里觉得莫名其妙,皇后晕倒又跟她没关系。
待赛思离开了,凤容峥才问春初到底发生什么事,春初将江梓瑗和赛思公主的对话都跟他说了。
“……娘娘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赛思公主也说不想进宫,皇上,娘娘也许只是累了。”春初说道。
凤容峥也希望她只是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他低眸看着江梓瑗沉睡的样子,好像只要他叫一声,她就会醒过来一样,他一直都记得清平大师说过的话。
她的灵魂太轻了……如果再次昏睡的话,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阿瑗,醒醒?”凤容峥低声地叫着她。
他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
江梓瑗依旧沉睡,动都没有动一下。
凤容峥心中感到一股剧痛,他紧紧地抱住她,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平安!”凤容峥叫道,“去找杜陵,把清平大师找来……还有沐神医也找来。”
平安立刻应诺,急忙跑了出去。
凤容峥其实还是心存期待,希望江梓瑗明日就能醒过来。
可是,一直过了三天,江梓瑗都没有醒来。
第四天,清平大师才被找了过来,他给江梓瑗检查之后,对着凤容峥摇了摇头,“皇上,她已经不在了!”
凤容峥目光森寒地看着清平,“什么是她不在了?”
“皇上,贫僧曾经说过,皇后娘娘缺了天魂,如今她一定是找到天魂,所以回到她应该去的地方了。”清平说道。
“不可能!”凤容峥的声音暗哑,他已经三天三夜都没合眼了,“不管她去哪里,你都要把她找回来。”
清平为难地看着凤容峥,“皇上,贫僧实在无能为力。”
凤容峥低声说,“你一定要办到。”
虽然他没有暴怒,可是,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出凤容峥语气中的怒意,吓得他们都不敢抬头,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清平叹了一声,“贫僧只能尽力了。”
……
……
江梓瑗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看到第一抹亮光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没有那种沉重的感觉。
“阿峥……”她小声地叫了一句,以为凤容峥就在她身边。
“小元,你醒了?”有人在她耳边惊喜地叫道。
江梓瑗愣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入眼全都是白色的,她居然觉得……陌生而又熟悉。
“小元,你真的醒来了。”旁边有人在感激地说道。
这个声音……江梓瑗慢慢地看向说话的人,是个有些瘦削的中年人,身形高大,五官深刻,能看出年轻时候是个帅哥,她张了张口,“爸爸?”
“阿枢,小元记得我!”中年男子高兴地看向另一边。
她怎么会回来了?江梓瑗一脸震惊,转头看向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她的声音几乎哽咽了,“哥哥!”
江枢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带着怜爱,“醒了就好,别急着起来,好好休息。”
“哥哥,我到底怎么了?”不对!她不应该醒来在现代的,她应该醒来的时候看到凤容峥才是啊。
“你出了车祸,昏迷了一年,现在能醒来就没事了,过几天再做物理治疗。”江枢说道。
江梓瑗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也许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凤容峥身边了。
可是,等她开始做物理治疗的时候,依旧还是在现代,她有些慌张起来,她是很想跟爸爸和哥哥在一起,可是,她也放不下凤容峥啊。
“小元,在想什么?”江枢扶着江梓瑗的手,见她怔怔出神,低声温柔地问道。
江梓瑗抬头看着他,“哥哥,你……是怎么把我叫回来的?”
“当然是医生,怎么了?”江枢淡淡地回道。
“哥哥,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江梓瑗低声说道,“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江枢声音微冷,“那是你昏睡太久,所以产生幻忆了。”
凤容峥会是她的幻忆吗?
江梓瑗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知道不是……只要想到他,她就能感觉到浓浓的不舍和心痛,还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回忆,都不是假的。
“哥哥,你骗我!”江梓瑗抬头看着他,“我昏迷的时候见过你,你说要让人将我带回来的,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小元,你现在跟我们在一起,已经回到现实世界,这样就好了,不要问那么多。”
江梓瑗眼眶发红,“可是,哥哥……我舍不得回来。”
江枢沉默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问道,“那你舍得不要我和爸爸吗?”
舍不得!江梓瑗摇了摇头,她抱住江枢的腰,“哥哥,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他不能没有我。”
“我们难道就可以没有你吗?”江枢的声音也紧绷起来。
江梓瑗吸了吸鼻子,“哥哥,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想离开你们,可是,我爱他,就像爱你们一样……”
她将和凤容峥的事情都说给哥哥听,“哥,我留下来,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一个人,我不想因为他放弃和你们在一起的机会,可是……可是……”
“可是你更爱他。”江枢有些痛苦,“小元,你回不去的……”
江梓瑗摇了摇头,“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我都要尝试!”
“明日我带你上山去见平清大师。”江枢叹道,“哥哥把你找回来,只是想要你还活着……不想你变成植物人。”
如果妹妹能够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她过得幸福开心,那他……可以接受。
“哥哥,谢谢你!”江梓瑗泪流满面。
半年后,凤朝,皇宫里。
“你是谁?走开,娘,娘……你在哪里?”江梓瑗缩在玉氏的怀里,眼神惊慌地看着凤容峥。
凤容峥寒着脸,就站在床榻的不远处,目光冷冷地看着江梓瑗,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他爱的阿瑗,这是……真正的江梓瑗!
三个月前,江梓瑗在清平的努力下终于醒了过来,可是,醒来后的江梓瑗却变了个人,不然神志不清,除了玉氏,谁也不让碰,特别是看到凤容峥的时候,更吓得尖叫连连。
这怎么会是……他的阿瑗!
玉氏为难地看向凤容峥,“皇上,皇后她……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您别生气。”
“你照顾她,别让她伤到孩子。”凤容峥看着江梓瑗圆滚滚的肚子,心里一阵酸疼。
那是他和阿瑗的孩子,不是这个江梓瑗的,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玉氏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瑗的傻病不是都好了吗?怎么会……又变成以前那个样子?
这样的女儿,皇上还会喜欢吗?
听说群臣都在劝皇上立妃,皇后已经神志不清了,怎么还能继续……独占后宫呢?
玉氏摸着江梓瑗的肚子,这都快生了吧,等孩子生下来,皇上……会怎么做呢?
“我可怜的女儿……”玉氏抱着江梓瑗哭了起来。
江梓瑗也呜呜地哭着,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生活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了,她怎么会回到这里,这里老是有人欺负她,她不要回来。
哭着哭着,她的脸色变白了,“肚子痛……娘,肚子痛……”
玉氏脸色一变,低头看着她的肚子,“你,你要生了?”
“啊,娘,我尿尿了!”江梓瑗指着自己的裙摆叫道。
“是……是破羊水,快,快传稳婆。”玉氏大叫了起来。
本来正打算离开华清宫的凤容峥脚步一顿,立刻转身走了回来,“她怎么了?”
玉氏叫道,“皇上,是皇后要生了。”
凤容峥一个箭步走到她江梓瑗的面前,“阿瑗,你怎样?”
“走开走开!我好痛!”江梓瑗又哭又叫,“我不要生孩子,娘,救我,我不要生。”
这不是他的阿瑗!凤容峥心里一沉,冷冷地说道,“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江梓瑗呜呜地哭着。
稳婆已经进来了,看到皇后娘娘还是跟之前一样神志不清,她们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明皇后已经疯了,皇上怎么还这么看重她呢?都这么久了,连一个妃嫔都不立。
“替她生下孩子!”凤容峥冷冷地吩咐,“一定要保住孩子。”
那大人呢?稳婆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凤容峥已经拂袖出去了。
江梓瑗不肯生孩子,阵痛折磨得她频频尖叫,四个稳婆都劝不住她,玉氏更是急得快掉眼泪了。
再这样下去,大人小孩都要保不住了。
春初将这里的情形告诉凤容峥。
“保住孩子!”凤容峥听完之后,艰难地开口,他知道,他已经失去阿瑗,他不想在失去……和她的孩子。
“皇上?”春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就是要放弃娘娘了啊。
凤容峥低声说,“她已经不是你们的皇后了。”
春初眼中含着泪水,“皇上,娘娘会……会好的。”
“皇上,皇上,娘娘要见你!”盼燕从产房里面跑出来,对凤容峥大声说道。
凤容峥厌恶地说道,“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他的声音才落下,就听到江梓瑗尖叫的声音传出来,“凤容峥!凤容峥!”
这是……凤容峥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了一下,怔忪了一会儿,才大步地走进产房。
本来还在到处躲闪的江梓瑗已经躺在产床上,正在用力地想要生下孩子,看到凤容峥进来,她哇一声就哭了。
凤容峥见她哭成这样,有些不敢确定,“阿瑗……”
江梓瑗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会是在生孩子!
太坑她了啊!
“凤容峥,我好痛!”江梓瑗呜呜地哭着,伸手要抓住凤容峥。
“阿瑗!”凤容峥惊喜地抓住她的手,“你……你回来了?”
江梓瑗抓着他的手用力咬了一下,“痛死了,我不要生了!”
凤容峥失笑,“乖,阿瑗,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江梓瑗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
“皇上,请您出去吧,您在这里……”有稳婆来劝凤容峥出去。
凤容峥此时哪里还舍得离开,他冷声地命令,“替皇后接生,若是皇后母子有何差错,朕要你们陪葬!”
江梓瑗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跟凤容峥说的,可是,她现在痛得想死,哪里还有力气去说多余的话。
折腾到了大半夜,江梓瑗才将孩子生了下来。
母子平安。
凤容峥守在她的身边,即使江梓瑗睡着了,他也不敢挪开一眼。
他怕她醒来的时候,又会不见了。
一直到了天亮,江梓瑗才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看到凤容峥,微微笑了起来,“凤容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凤容峥眼角湿润,“嗯,你终于回来了。”
江梓瑗伸出手,想起她这半年来的努力,不停地尝试任何方法想要回来都不行,昨天却不知怎的就能回来了。
不管怎样,她已经回来了。
“我以后不会离开的。”江梓瑗说,她已经跟爸爸和哥哥道别了,她以后……都只会留在凤容峥身边了。
凤容峥低头在她的唇瓣吻了一会儿,“朕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凤容峥,我爱你!”
这是她一直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
回答她的,是凤容峥更加深情的吻。
“我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晕倒的时候……你还能让我有孩子?”江梓瑗推开他,低喘着问道。
凤容峥轻轻敲她的头,“胡说什么!你昏迷的时候已经有身孕了。”
“你是不是很担心?”江梓瑗的手贴在他瘦了很多的脸庞上,“你瘦了。”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他强迫清平大师做法,一连做了四十九天,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动静,清平大师才说这个孩子是和她唯一的牵连了,如果她愿意回来,自然能回来,如果不想的话……
不管这边做什么,都不会回来了。
最后回来的是个傻的江梓瑗,他差点就支撑不住,可是想到她的孩子,他又坚持下来了。
江梓瑗小声问,“你不想知道我去哪里吗?”
“不想!”凤容峥果断地说,她在他身边了,这样就够了。
江梓瑗笑了起来,“我回去原本属于我的地方了,我不是真正的江梓瑗……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用了很多方法都回不来,可是,昨天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我,现在我才知道,是我的孩子……还有你。”
凤容峥笑着亲了她一下,“阿瑗,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我怎么听说你要保孩子不要大人?”江梓瑗哼声问道。
“我……”凤容峥怔愣了一下,想起如果她晚回来一步,他真的没有保她,那怎么办?他心里一阵后怕,将她紧紧地抱住,“那个原来的江梓瑗不肯生孩子,我不想失去你的孩子了。”
江梓瑗诧异地瞪大眼睛,本尊回来过了?她靠着凤容峥的肩膀,“以后不会再变成傻子了,我不会再离开了。”
凤容峥知道这是真的,清平大师说过的,只要她能回来,就会彻底更另一边断了联系,再也不会走的。
他想要低头亲她,忽然,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
江梓瑗眼睛一亮,“我想看看儿子!”
凤容峥笑着点头,“好。”
奶娘将孩子抱了进来,轻轻地放在江梓瑗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天性,这小不点在她身边记不哭了。
“长得像我。”凤容峥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眼底透出温柔的笑意。
“嗯,你的儿子啊,当然像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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