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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尧停下动作。沉默了一会儿,他替她掩上衣襟,系好衣带,拉着她从草丛里出来。
“等我娶你,晚河表妹。”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元晚河狠狠擦了擦额头。
之后的日子,平静,普通,甚至还有点“小甜蜜”。
元晚河被所有人宠着。凤观帝宠她,她想要什么,凤观帝就给她什么。衣衣们宠她,她想对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让她干什么。关键是元尧居然也宠她,隔三差五就要来挑逗一下她,对她的各种小脾气统统包容,还动不动撒糖吃。
“前世”缺乏的关爱,这辈子全给补回来了。
午饭过后,元晚河躺在冰簟上打盹,元尧持着一卷书,倚在一旁慢慢地翻。
他翻的是诗经。爱读诗经,大概是这个未来的冷厉帝王唯一的浪漫爱好。他也只在身心闲暇悠然的时候读,而这种时刻,是极少极少的。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读到这首《将仲子》,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午睡的少女,眼里含情。
她翻了个身,吧唧了一下嘴,含含糊糊地念叨了两个字。
元尧身子凑过去,听她在说什么。
她又说了一遍,这次他听清了。
她说的是:“灵扬”。
他手中的书啪一下甩她脸上,“起来!”
元晚河猛地一抽抽,滚到地上去了。
她爬起来,愣瞪着睡眼,怒吼:“你干什么!”
元尧把书又往她的脑袋上呼了一下,“灵扬是谁?”
元晚河一愣。
灵扬……是她刚才梦里的男子。
她不认得他,但又觉得他好熟悉,他站在那里,那样俊美潇洒,对着她伸出手,唤道:
“晚晚。”
她不由自主地回应道:“灵扬。”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灵扬是谁,或者说,她不记得了。
元尧见她发懵的样子,更觉不快,他对“灵扬”这两个字,特别敏感。
失望,暴躁,狠厉,在他眼中腾腾翻滚着。他很想把这个女人掐死,得不到她,就应该搞死她。
在另一个世界,他曾无数次有这种想法,却始终没有成功。
他默默起身,走人。
元晚河还在想那个梦,她觉得自己真的丢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梦里的灵扬,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婴孩。
入冬以后凤观帝的龙体就一直欠佳。她身边最得宠的面首提议搞点喜事冲冲喜,凤观帝一拍大腿说,那就把芙儿嫁了吧。
这是很不符合剧情的。第一,元芙才十四岁,燕国公主没有那么早嫁人的,都是玩到二十来岁,男宠成群了,才招个驸马回来当摆设。第二,哪个做娘的用自己的闺女来“冲喜”,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但无论元晚河觉得如何奇怪如何难以理解,凤观帝很快把驸马给元芙找好了。
准驸马不是燕国人,千里迢迢亲自来朔都迎娶新娘。
在给迎亲使团接风洗尘的晚宴上,元晚河看到了元芙的准驸马。
南陈正觉帝最宠爱的二皇子,去年才封了定王,名叫白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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