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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亲眼目睹了裴清清脸色的变化，裴清清的视线像是有意躲避着她，可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羞愧的味道。
“清清，你不肯说实话吗？”
裴清清的脸上渐渐地出现了不耐烦，无奈地耸了耸肩：“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对你撒谎啊，我们这还是最近第一次见吧？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要来质问我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林羡的心里逐渐感到一阵失望，她没想到这个自己从前那么疼爱的妹妹，最终会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你真的不用在我面前装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觉得不会有人把你发散照片的事情说出去吗？或者你认为，即使被人知道也无所谓？”
屋内的气氛不知不觉降到了冰点，如果之前林羡还对她们姐妹的关系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话，那么事到如今，她甚至连对裴清清都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裴清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目光逐渐冰冷：“姐，你这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应该送给你自己更恰当一些啊，你做了那么难堪的事情，难道还怕被人说吗？如果你没有跟徐再进酒店开房间，又怎么会发生照片视频被传播的事情？”
“你终于肯承认了？”此时此刻，林羡心里的那股愤怒忽然之间荡然无存，只觉得无比可笑，这个自己从小疼爱有加的妹妹，早已不是她心目中原本的样子了。
“就算我不承认你还是会把这口锅扣在我头上，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姐你什么时候看上徐再的啊？你要是喜欢徐再你跟我说啊，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地跟他来往呢？看到酒店照片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你不会觉得可耻吗？虽然徐再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成年了，可他始终还是个高中生啊，和高中生开房，你没有廉耻心的吗？”
裴清清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压根没有在意过林羡听到这些话后的心情，她笑得愈加让人厌恶，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早在江海告诉林羡这件事的时候，林羡就已经震惊过了，因此裴清清说出这些话时她并没有觉得多惊讶，反而觉得这才像是裴清清会说出来的话。
林羡噗嗤一声笑了，为自己之前对裴清清的担忧，原来从头到尾可笑的都只有自己，而那个时候裴清清之所以那么对待她也并非完全因为生病。
“清清，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你好像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裴清清的脸色一阵苍白，皱眉盯着林羡。
林羡却松弛地笑了，并未被裴清清这番话激怒，她摊了摊手，可笑地摇了摇头：“就算我喜欢徐再又怎么样？为什么要跟你说呢？你是徐再的什么人？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在暗恋徐再吗？单相思而已，为什么你会觉得旁人跟徐再来往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换句话说，徐再搭理过你吗？”
裴清清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眶也红了，脸色无比难看，死死地瞪着林羡，像是恨不得要把她一口吃了。
“姐，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是我当初看走了眼，以为徐再是个干净的男孩子，没想到他这么脏啊，可是你更脏啊，相比起徐再，你更让我觉得恶心，你带着一个学生去开房间，你恶不恶心啊？听说连你妈都看不下去给了你一耳光？你为了徐再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吗？你妈现在忙着跟你爸离婚的事情，结果还有一个这么不省心的女儿，她知道这件事后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如果裴清清没有搬出冯美媛来，或许林羡会就此收手，不再跟裴清清纠缠不清，可裴清清的话彻底惹恼了林羡。
林羡往前一步，漠然地靠近她，忽然伸手狠狠地按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裴清清，平时的乖乖女都是装出来的吗？有些话真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偷拍是违法行为，你如果不想连累那位把照片发给你的同学，就好好地站出来认错，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会报警处理的，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想查出是谁偷拍的并不是什么难事，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也不希望因为你的行为而影响同学的前途吧？”
裴清清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夹杂着凶狠与厌恶，身体也抖得越发厉害，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所谓的病情又开始发作。
林羡早前就曾对裴清清的病情持有怀疑的态度，而今更是觉得裴清清只是利用所谓的病情来掩盖自己做错的事情。
“啊！”裴清清忽然尖叫一声，像是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大吼着爆发了出来，眼泪随之不断滚落。
她疯了似的冲着林羡大喊：“说清楚什么？你就是跟徐再进了酒店开了房间，照片上明明白白，就算我承认照片和视频是我传播出去的，也不能否认你们两个做过的恶心事。而且我不会帮你做这些事的，你既然要报警就去报啊！”
房间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裴母和裴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林羡，我就知道你来找清清没有好事，你不知道清清是病人吗？你到底说了什么话刺激她了？”裴母一把抱住裴清清，冲着林羡大吼道。
林羡觉得自己的心也慢慢地跟着冷了下来，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她的亲人，可眼前发生的事让她有种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裴清清躲进母亲的怀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抽噎着喊：“妈，让她走，我不要看见她。”
她真的很会利用母亲的溺爱，用这种病态的方式对身边的人进行索求。
裴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对林羡说：“你妹妹这两个月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我们不希望她再回到之前的样子，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林羡看了裴清清一会儿，做了错事的人反而能得到更多的关爱，就因为生了病，所以不管做了什么都不会被苛责，而其他人就活该被泼脏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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