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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怔住，怔怔地望着徐再。
意思是，那还真是徐再的初吻，不能因为人家学习能力强，就否定人家还是初吻的这个事实。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滚烫，慌忙避开他的视线，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有一种自己做了多罪孽深重的事的错觉。
徐再哪里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浅浅一笑：“一个游戏而已，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话虽如此，林羡也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给自己心里减压，可怎么自己心里感觉却有点酸酸的。
她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故意怼他：“对你来说接个吻就只是个游戏？你是不是以前经常玩这种游戏啊？”
徐再认真地摇头：“第一次。”
林羡默然，自己才刚夺走他的初吻不久，现在又强词夺理，果然是心虚使人智商下降。
车内的气温不知不觉开始升温，她的额间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饶是开了冷气，这种情况也没有半分好转。
她窝在皮质驾驶座上盘腿坐着，明明心里紧张得要死，还得假装淡定地给米莉发微信，催促她立刻下楼回家。
徐再则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含笑盯着她，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可爱的一面，像个小女生似的不知所措，明明没做什么却一副像是做错事了的小孩。
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上，刚才吻住她的时候只是出于本能，她早在他心里最深处，那些克制的情感，借着游戏汹涌而出，感受着她柔软的唇和柔软的身体，如果问徐再，过去这十八年，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真正感觉到了幸福，那一定是刚才那一刻。
他吻了她的那一刻，真正切切地感受到了是为自己而活的自在感。
他喜欢林羡，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记住了她的脸。
后来的每一次，哪怕只是偶然的相逢，也觉得这是自己用光了运气得来的。
林羡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扭头看向他，不经意间狠狠地撞进了他的目光里。
心跳猛地漏跳好几拍，呼吸微微一窒，想移开视线，却像是被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吸引住了一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一刻，林羡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内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达着自己也对他有好感。
可他们之间，经历过他高三那年发生的那件事后，早有看不清的隔阂在那儿。
“咳咳，徐再，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了我不会对你负责的。”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违背自己心意的话。
徐再抿唇笑笑，依旧盯着她看：“我知道，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那你还看？”
“你好看，我就想多看看。”
“……”她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他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面对她，讲得每一句都是真心话，却又不得不用玩笑的语气。
静默之间，两人的呼吸渐渐地沉重起来时，米莉终于风风火火地下来了，飞快地钻进后座，带来了一身的酒气。
“你到底喝了多少？”林羡有些嫌弃地回头打量她，这会儿看着，像是比刚才喝得更多了。
米莉眯着眼睛呵呵直笑：“难得老同学聚会，开心呀，多喝几杯怎么啦？”
“你不会是借着同学会的名义借酒消愁吧？”
路南的事，林羡下午和米莉讲过后，米莉哭了很久，直到徐再回来，那会儿她还觉得米莉应该不会再来参加同学会了，可整场同学会下来，米莉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谁都没有看出来她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
今天来的老同学们几乎都知道米莉和路南的事儿，聊着时也问起过路南怎么没来，都被米莉一一应付过去，连林羡都不得不承认米莉内心的强大，如果换做自己，绝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做到完全不将心事泄露。
米莉脸颊通红，横七竖八地躺在后座上，暧昧得来回看着他们：“林羡，你不会看不出来何佑生是故意给你挖坑呢吧？要是换做以前，你肯定不会往里跳，今天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因为对方是徐再所以就可以？”
林羡脸上蓦然一红，恨不得扑过去撕烂她的嘴，狠狠瞪她一眼：“你闭嘴吧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从车里扔下去。”
“别恼羞成怒啊，你不敢对别人承认还不敢对我承认啊？不过说也奇怪，这何佑生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对你挺百依百顺的吗？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今天居然给你挖坑，你是不知道你们走后，他跟他那个女友有多精彩。”
林羡深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不要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米莉仍在喋喋不休：“刚才王媛媛眼眶都红了，何佑生可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把当初自己和你分手的原因怪到王媛媛头上了，这一个巴掌拍不响，明明自己偷腥还敢把锅往别人头上扣，忒不要脸了。”
林羡边开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米莉讲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对何佑生的事压根没兴趣，至于何佑生和王媛媛的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何佑生既然会甩了女友跟小三在一起，王媛媛就该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能变成被甩的那一个。
后座渐渐没了声音。
起初林羡以为米莉睡着了，等红灯的间隙往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她居然一个人蜷缩在后座偷偷地哭。
林羡的心一下便拧紧了：“米莉，你哭什么呢？刚才在同学会不还挺神气的吗？”
米莉吸了吸鼻子，想是被发现了，哭得更大声了：“我想路南了，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当初订婚宴上的承诺都不算数了吗？他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后劲儿来的异常凶猛，林羡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刻。
米莉平常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她很爱路南，否则也不会在发现路南跟别的女人相亲后如此崩溃。
林羡猛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到路边，拿了手机下车给路南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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