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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笑了。
姜照皊怒目而视。
“传御医。”他还是忍不住笑, 低垂着眼眸,轻轻笑开了。
她也是经过事的人,瞬间反应过来, 脸上也忍不住绷出一抹笑。
不得不说, 这两年她的压力也挺大的, 毕竟后宫无所出,她的肚子没动静,这太皇太后看她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冷。
她这生了孩子, 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 继承者比较多的情况下,确实容易优胜劣汰,而不是选无可选。
请了御医过来看,当即就说是有喜了。
姜照皊微微皱眉:“确切有喜?”她这小日子还不到呢,差了几日,一般情况下, 都要一个半月的时候, 才会说出确诊的话。
被质疑医术,哪个大夫能肯,御医揪了揪胡子, 有些不悦, 但面对主子还是要压住。
“回仁妃娘娘的话, 奴才诊脉几十年, 从未出过错。”他道。
这孕信可以说最简单的脉象了,质疑这个, 简直就是否认他几十年的努力。
康熙含笑坐在她身旁, 听见御医这么说, 简直跟三伏天吃冰碗一样舒爽,这讲究多子多福,自然是越多越好。
老御医胡子花白,又说的笃定,姜照皊便含笑道:“主要没想到的事,倒是话语莽撞了。”
康熙点头,他也没想到。
其实当初天罚过后,他就想着,她估摸着是不能生了。
毕竟身子坏成那样,命都快保不住了,这不能生也是正常的。
“娘娘现下身子康健,只需好生养着便成。”御医最后交代一句,这就告退离去。
剩下康熙和姜照皊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绷不住笑。
这一次,实在是意外之喜。
“高兴。”她笑。
看着门外的石榴树,如今正开的红红火火。
康熙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手里的差事,你打算如何?”他问。
私心里想叫她给出去,但是有皇贵妃的前车之鉴,又担心她不高兴。
姜照皊随口道:“还给皇贵妃。”
怀孕是什么感受,是每天发烧加姨妈期的加倍难受,她不想再添一样劳神的东西。
康熙听罢,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才轻声道:“如此一来,可能拿不回了。”
宫权这样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轻而易举的就会放手。
随意点了点头,姜照皊表示知道,她是真的不恋后宫这点权利,比较凡事都是内务府做的,她这也就是看一看,稍微改一改罢了。
有些比较繁琐的事,还要来寻她拿主意,都是些鸡毛蒜皮的。
“有您就好。”她道。
这话说的朴实,他是最大的金大腿,抱好了比系统都管用。
康熙听了感动,这宫里头的女人,爱他的皇位,爱他能给的权,爱他能给的利,单单爱他这个人的少。
他纵然不爱这后宫女人,但是反过来不行。
“蠢。”他道。
帝王宠爱缥缈,这刚入宫的小宫人都懂的道理,偏偏她视若不见,一颗心紧紧的挂在他身上。
又被骂蠢了,姜照皊呼吸一滞,鼓了鼓脸颊,将怀中软枕扔到他身上,笑骂:“要什么都不要您!”
康熙凑过来亲她。
温柔缠绵的亲吻,会让人觉得,你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
笑了笑,她也温柔的迎合,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把爱挂在嘴边上,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是真的爱,还是随口一说。
她甚至不能确定,在康熙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不能再说臣妾蠢了。”她掐着自己腰,振振有词:“说多了,真的变蠢了,您要养一辈子的。”
康熙觑了她一眼,满脸郑重,在她期待的眼神中,轻笑着开口:“原本就蠢,也是朕养着。”
无耻。
她面无表情的想,这人怎么这般无耻。
想想她贡献多少点子,国库如今丰盈,一半都是她姜家的功劳。
现在这人又说,她是他养着的。
姜照皊没忍住冷笑出声,这谁养着谁,可真不好说。
她高兴的时候,眉眼弯弯,颇有些色如春花的感觉,这不高兴的时候,柳眉倒竖,满是煞气。
动静皆是风情。
“乖。”他没忍住上前亲香,将她搂到怀里抚背,一边哄她:“朕的仁妃一点都不蠢。”
她蠢的叫他心生怜惜,什么都明朗的摆在面上,将所有的筹码尽数堆上,再小心翼翼的看着你。
有时候她提的点子,看似简单又直白的紧,实则老谋深算,圆滑无缺。
非常矛盾。
有时候他想弄死她,却总是舍不得。
一个聪慧充满矛盾的妃嫔,她原本是什么样,他心里一直都明白,就是草包一个,毫无内涵。
但是突然间通透的不像她了,原本以为是装的,经过多日了解,自然明白她本性如此。
对于欧洲的了解,比他也不差什么,有些东西,她无意间口中漏一句,便叫他心神震动。
仁妃看过什么书,之前又是什么样,他一清二楚。
性格会变吗?康熙知道会变。
但不会突然通晓百科。
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康熙上手摸了摸,罢了,就当她是性格大变吧。
“近日莫要劳神,好生的养着,心里不高兴,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左右别自己憋着。”康熙叮嘱。
看着她乖巧点头,他眸色深了深,大踏步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姜照皊摸了摸脖颈,觉得冰凉一片。
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杀意。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感觉,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两人,清醒时却又恨不得杀了她。
姜照皊蹙了蹙眉尖,杀不杀的倒是给个痛快,这样面上对她软语温存,在她快要沉沦的时候,又来点杀意刺激一下。
她想,康熙上辈子应该是防沉迷系统。
才能叫她在无限宠爱中保持清醒。
说起来还是她提的一些政策锋芒太过,才叫他心生警惕。
这么想着,她仍旧闲闲的吃着樱桃,新出的一批,尚不够甜,纯粹吃个新鲜。
“想吃石榴了。”她笑。
白苏想了想,觉得这个办不到,现下就不是石榴的季节。
“您忍忍,等到夏天来了,便什么都有了。”白苏笑吟吟说道。
门口的石榴树,去年结了许多,各宫都送了一筐子,余下的都吃不完。
姜照皊显然也想到了,忍不住笑:“去年吃的时候,发过誓再也不吃了,可见这誓言都是叫人违的。”
田田走上前来,略有些沉默,稳了稳,他才一脸认真道:“奴才想明白了,出宫后,就在庄子里头呆着,冬天给您吃桃,夏天吃柿子。”
……
姜照皊弱弱道:“本宫还是喜欢吃正季节的。”
反季节的东西,她也就偶尔念叨一下,并不是真心想吃。
但是听在田田耳朵里,他就觉得,这是娘娘体谅他,不忍他辛苦。
“奴才可以的。”他道。
欢喜能把玻璃玩出花样来,他同样可以把果木玩出花样来。
姜照皊不置可否,点头应允道:“成,你若是喜欢,便先试试,等到时候喜欢上别的,再换也是可以的。”
反正出宫后,天高水阔,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
也算是还他冷宫时期的不离不弃,主动照料。
田田这才高兴起来,只是想着要分离,难免有些不舍。
“行了,过几日才出宫呢。”她随口道。
田田长眉修目,唇红齿白,见她这样说就笑,软语问:“奴才给您做一顿野菜糊糊吃,可好?”
他眼巴巴的望过来,出宫之后,再想和主子一道吃,就难了。
这么想着,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真的不愿意出宫,想要永远呆在主子身边,但是主子说,需要他出宫去做很多事。
姜照皊点头,他心里念着就是这个,允了他又何妨。
白苏看着娘娘对田田这么宠溺,又想到自己马上就到出宫年纪的问题上,她真的不想出宫嫁人,着实没有什么好。
见仁妃这会儿心情正好,她就试探着问:“田田这出宫了,奴婢的事……”
之前有商量过,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就一直搁着。
姜照皊看向白苏,在身边这么久,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白苏现在稳重许多,不再掐尖要强爱说讽刺话,小脸养的又白又嫩,她素日里一直惯着宠着,舍不得说重话。
若是出宫嫁人了,性命都捏在夫家手里。
这时候人死了,基本就处于,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
她不确定到底是嫁人好,还是不嫁人好。
“你自己想好,出宫便出宫,不出宫,就在宫里头,左右本宫在一天,便护你一日周全,若本宫……”剩下的话,她没有接着说。
白苏听到这话,简直喜极而泣,跪在姜照皊跟前,一边抹着泪,一边赌咒发誓,说什么生生世世为君死,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行了,有那份心就可以了。”她道。
看着白苏都能留宫,田田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来。
仁妃娘娘已经将道理都给他说清楚了,只为了贪恋她温柔而不肯出宫,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行了,都忙去吧。”有一个留下的,姜照皊看着浅碧也有些意动,想要留在宫里。
这每个人家里情况不同,想要一水的留宫,她用着是顺手了,就是不知道年月久了,几人会不会后悔。
看到这一层,她就庆幸自己穿成了妃嫔,若也是宫女、太监类,或者是寻常人家的主母、侍妾,那可能会挺惨的。
宫里头危机重重,但是和寻常勋贵、农家比起来,死亡率反而低一些。
只要她背靠大树,谁也干不倒她。
……
田田说要做野菜糊糊,就有些迫不及待,晌午的时候,自告奋勇去了小厨房,要做来吃。
进了厨房,他就有些意外:“卫嬷嬷现在从白案转成荷官了?”一般情况下,都是下转上,怎么这还有上转下的。
卫嬷嬷笑的慈爱,一脸柔和道:“是,有两日了。”
田田蹙了蹙眉,心中疑惑,却没说什么,只叫她伺候着和面。
弄了一会儿,想想主子爱吃虾,就叫奴才从御膳房拿剥好的虾仁来,田田转身的功夫,卫嬷嬷脸皮子抽了抽,那面上的慈和不在,变得阴沉起来。
等到田田接过虾仁,回头往锅里放的时候,她又恢复笑容,柔声道:“娘娘最爱吃这个,你劝着多吃一些才是。”
田田点头,觉得她有些怪,回眸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膳食摆好盘,他自己端了一碗,自去内室寻仁妃去了,见小太监看他,他就抿唇笑的一脸羞涩,旁的什么都不说。
旁人瞬间会意,这田田向来爱粘着娘娘,恨不得直接变成大宫女,在娘娘跟前伺候。
你说这样的事,谁不想。
偏他拿着情谊说事,一直哄着娘娘疼他。
等进了内室再出来,已经一盏茶过去,田田端着空碗出来了,那碗底还有些旁的菜底,一看就知道是主子的份例。
小太监盯了看了一眼,酸酸道:“主子又赏你了?”
田田骄矜点头,笑眯眯道:“是呀,吃了一大碗呢,高兴。”
他眼角余光看着小厨房方向,见卫嬷嬷一闪而过,就笑了笑,将碗扔给小太监,转身走了。
而在内室的姜照皊,想起方才发生的事,田田手里端着一碗野菜糊糊进来,开口就是这东西不能吃。
一口气倒在餐盒里,也不准她吃。
姜照皊用勺子拨弄一下,没见什么异常,但是田田说的恳切,她也就照做了。
等到午休的时候,要倒东西了,就说往乾清宫送东西去,这里头就放了这野菜糊糊,叫御医检查一下。
康熙刚听到消息说,翊坤宫往这里送东西,他是高兴的,但这荷包绣工精湛,那上头的白鹤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不是仁妃的手笔。
敷衍。
白高兴一场。
但又有餐盒往御药房送,说是瞧瞧里头是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送东西是假,检测才是真,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紧张,仁妃刚刚诊出喜脉,转脸就怀疑有脏污东西。
叫梁九功去盯着,御药房转脸就给出答案,说是里头加了嗜睡的药,比较浅,顶多会显得爱睡一点。
康熙一听,哪里还坐得住,他直接就往翊坤宫去了。
到的时候,就见仁妃正坐在廊下的躺椅中,悠闲的晃着脚。
惬意的跟没事人似得。
他吸了口气,忍不住轻叹,走上前去,将结果跟她说了。
“哦。”随口应下,她还悠闲的晃腿。
康熙坐在她身旁,捏着她的脸颊,笑:“怎的一点都不着急?”
姜照皊看了他一眼,实在没什么可着急的,每天都在被暗算,若是一直着急,她什么事都不用做,干着急就是了。
这么想着,侧眸看向康熙,笑吟吟道:“臣妾这宫里头的奴才,可都是您那出来的,时不时还会有人生小心思。”
她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
立在后头伺候的梁九功一听,脸皮子紧了紧,天可怜见的,那时候她不过是个贵人,派来的奴才等级自然不高,谁知道她后来长进那么快。
万岁爷嘴里说着要她的命,却总是找理由找借口宠着她。
甚至这两年,一直在观察调查,明明多疑的恨不得把人就地处死,却偏偏又舍不得,宠着爱着,满后宫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娘娘恕罪。”梁九功赶紧出来领罚。
姜照皊冲他挥挥手,这才轻笑着道:“人心易变,当有足够筹码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人变心。”
康熙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
“翊坤宫好生的肃清一下,往后要更加小心了。”他慈爱的看向仁妃肚子,说不得这也是龙凤胎呢。
梁九功低头应了,想着一定要好生的折腾一番不可。
这里的奴才出自乾清宫,都是皇上跟前伺候过的,也好也不好,毕竟仁妃若是处理,还要看着皇上的面子上。
但凡翊坤宫出事,那打的也是他梁爷爷的脸。
皇上在前朝叱咤风云,他在后宫奴才堆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如今有人敢明摆着犯事,就要承受他的怒火,这么想着,他脸色阴沉下来,姜照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查查吧。”这个时候没有天眼,但也有一个好处,每一次做什么事,那都必须有一个完整的奴才链。
只要任何环节出问题,这剩下的就好查了。
“去上书房告假,就说今年就不去了。”她道。想想又觉得闲着无聊,又说,该布置的课业一并布置了。
白苏领命去了,还未跨出殿门,就见胤祐、胤祚跟两个小炮弹一样,急吼吼的冲了过来。
“母妃~”两个小家伙说着就要往娘娘身上冲,她吓了一跳,赶紧拦:“小主子仔细些。”
冲到她身上要抱抱,是两个孩子最喜欢的游戏。
突然不让玩了,胤祐有些懵,立在那看着自己母妃,就见康熙张开双臂,笑道:“来皇阿玛这里。”
胤祐这才不再迷茫,高高兴兴的和胤祚一起,冲进康熙怀里。
康熙面上沉稳,实则被冲击的差点立不住。
看着他腰部晃了晃,姜照皊就知道,这是有些站不住了,说来也是,她力气那么大,有时候都觉得是不可承受之重。
更别提康熙力气远不及她,也就是有扎马步的技巧,下盘比较稳,这才能好好的。
这么想着,就见胤祐乖巧的在康熙脸颊上亲了一口,甜甜道:“皇阿玛爱你哦。”
胤祚也有样学样,在另外一边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儿臣爱你哦。”
原本不会觉得皇阿玛爱你哦有什么,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怪怪的。
“嗯嗯,皇阿玛爱你们。”康熙试着说爱,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挨个又回亲一遍,亲完又觉得不对。
“你把朕也带偏了。”他是坚定的严父党,何曾如此亲亲抱抱过。
姜照皊笑的骄矜,在有爱的环境中长大,会更加有爱。
反正她的孩子不一定非得去做帝王,这快快乐乐的长大,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想着,她便直接说了:“随他们高兴,如何都成。”
只要不会祸害朝纲,就随他们去了。
她佛系的不像话,完全没有其他妃嫔那种盼女成凤望子成龙的心态。
康熙听了无语,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她是个通透不争的,他后来才知道,她只是懒得管。
她不管对什么事情都是,只要不碍她的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要没踩她的线,她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这。”他说了一句,自己又住嘴。
姜照皊显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啾咪一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他红了耳根,不由得笑了。
“在孩子面前,且庄重些。”
康熙结结巴巴开口。
就算这么久,他依旧不习惯在孩子面前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会让他非常羞涩。
胤祐和胤祚都看惯了,有时候还会问,母妃为什么不亲皇阿玛。
问题是在旁人面前问的,就连姜照皊都扛不住。
康熙就看着她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孩子面前孟浪,谁知道她没改,现在孩子习以为常,倒不说什么了。
可他还有些不习惯,常人有的内敛含蓄,在她面前尽数不成,就是这么热情又奔放,像极了在草原长大的姑娘。
胤祐看着母妃亲皇阿玛,不高兴了,她鼓了鼓脸颊,凑到母妃跟前,细声细气的求亲亲。
幼儿的脸颊粉嫩嫩,水嘟嘟,亲一下跟果冻似得。
若是自己的孩子,更是加倍好亲。
她连连亲了几口,见胤祚的小眼神望过来,就把她也搂到怀里,啾咪啾咪亲了好几口。
见她亲孩子,康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她的唇瓣。
有些怔然:“你近来好似不爱用脂粉了。”
应该说是打从去房山爬山之后,除了节日之类,便一直素着脸。
偏她肤如凝脂,毫无瑕疵,就连眉眼也是极深刻的,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跟旁人细细打扮起来,也不差什么。
“有时候亲抱孩子,总觉得脂粉沾染上不大好。”
她道。
康熙就笑,她以前妆容精致漂亮,洗尽铅华呈素姿之后,又是另外一番风情。
“成,随你高兴。”反正他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姜照皊将两个孩子搂到怀里,正想好生问问,就听胤祐开始献宝:“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胤祚也跟着一起念。
“宝贝真棒!好厉害。”姜照皊夸赞。
等到两个孩子看不到的时候,和康熙对了个眼神。
才三岁的孩子,这首诗是有些咬嘴的,轻易无人会教这个,只能是旁人教的。
果然就听胤祐奶声奶气的开始学,说是安嫔娘娘正在教五姐姐念诗,见他们过来了,这就也跟着一并教了。
“你念的极好。”康熙夸。
胤祐就高兴的笑出两个小酒窝。
姜照皊赶紧摸了摸胤祚的秃脑门,笑道:“胤祚也念的极好。”
挨个夸了一圈,姜照皊想了想,还是决定择日传召安嫔和端嫔,瞧瞧两个孩子现下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说,要给康熙一个非常好的信念,那就是她会对后宫众人好的。
康熙刚走的功夫,白苏就回来了,说是已经跟上书房告过假,甚至当时就拿着课业回来了。
姜照皊瞧了瞧,是要抄写诗经三遍。
这也太狠了,她歪了歪嘴,想想当初她自己说,尽管把她当做寻常学生,该怎么教就怎么教。
“行了,本宫知道了。”说着看向两小只,两人又手牵着手高高兴兴的走远了。
他们一出门,就是要祸害后宫,他们也不会去谁宫里,就是在外头到处窜,只要能去的地方,尽数都去个遍。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现在已经往神武门溜达了。
“好玩吗?”姜照皊问。
胤祐点头,表示好玩,她整天在外头疯跑,幸好是晒不黑的体质,晒多了,小脸红红的,并不怎么黑。
整个人壮壮的,看着比五公主、六公主高壮不少,有一种大一岁的感觉。
“行了,记得按时辰回来吃饭。”
她交代一句,便看着两小只欢呼一声,直接冲出翊坤宫,又玩去了。
白苏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愁。
“这到时候读书怎么办,定不下性子。”
只有打小都拘着,安静习惯了,读书期间,才能稳下心,好好读书。
姜照皊无言以对,她的理念,有时候跟这个时代的理念是冲突的。
比如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是现在,就是一句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就算是帝王家,也不遑多让。
“长大就好了。”姜照皊随口道。
白苏点头,不敢多劝,连万岁爷都管不住,她多说几句也没用。
这么想着,她转而又说起旁的来:“不如您教两个小主子读书,随便学几句诗也好。”
她真的操碎了一颗心,就没有见过这么对课业不上心,由着孩子胡闹的主。
姜照皊摇头,你现在教他几句,过不了几日又忘了,这要是语言启蒙,倒也不错。
她想了想,历史上的三阿哥精通语言?应当是吧,她有些不确定的想。
“走,去寻荣嫔玩儿。”姜照皊道。
说着就起身,往延禧宫去。
奴才们赶紧去禀报,刚到延禧宫,这荣嫔已经候着了,见了她笑吟吟的请安:“给仁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规规矩矩的请安,还未拜下去,就被姜照皊托住胳膊。
互相见了礼,这才分了主次坐下,手里捧着茶,这才笑问:“胤祉呢,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这话一说,荣嫔心里一跳,赶紧请罪:“若是胤祉那小子惹您不开心,尽管罚嫔妾就是,他一个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
姜照皊看她这反应,有些意外。
赶紧叫白苏扶起她,笑道:“想哪里去了,不过是想看看他。”
说着怕她误会,不肯叫胤祉出来,就细细解释,说是自己闷着头带孩子,也不知道正常孩子什么样,就想瞧瞧。
荣嫔这才松了口气。
她膝下有三个孩子,平日里能少行一步必然少行一步,这说话亦然。
仁妃说了,她也就当自己信了。
笑着叫奴才把三个孩子领过来,一边问:“怎的不带七阿哥和七公主过来?”
姜照皊也跟着笑:“倒是想带,这两个皮猴子似得,一刻也坐不住,估摸着又在哪玩呢。”
荣嫔笑了笑,没说话,这翊坤宫的公主阿哥喜欢到处玩,那是满宫都出名的。
看见了都远远的躲开,不敢凑上前去。
这越是撒开手的养,身边定然规矩更多,你贸贸然冲上去,把你当恶人给打一顿,都没地方说理去。
平日里她拘着三个孩子不叫出去,也是担心碰上了会吃亏。
那是娇养着长大的孩子,就是皇上也疼宠的厉害,一般的皇子公主,哪里敢比。
没一会儿功夫,三个孩子就过来了。
打头的是三公主,她今年七岁,身量已经抽条,细细长长的很秀气。
左手牵着胤禶,今年五岁多点,这会儿正好奇的望过来。
而右手牵着胤祉,今年四岁多的小豆丁,试图藏在姐姐的手掌后面,偷偷往这里看。
姜照皊有些懵,这都这么乖巧,换句话说,这么老成,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她不会厚此薄彼,将几个孩子都叫到跟前,细细询问了,这才放他们去玩。
看一圈之后,她就开始温言跟荣嫔交流育儿经,主要询问一些她解决不了的事。
荣嫔受宠若惊,将自己知道的,能够往外说的,一点都没有藏私。
在这后宫里头,不可否认的事,宫里头以她为风向标,她喜欢谁,谁的日子就好过些,谁要是不得她喜欢,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说了。
这么想着,她轻声道:“您若是喜欢胤祉那孩子,有空叫他去玩也是成的。”
荣嫔心里忐忑,白皙的脸颊上闪出一丝晕红。
她自己怎么样就好,在宫里头沉浮十余年,早已经看透人心。
可孩子不一样,需要庇佑,需要更好的未来,需要更多的资源。
而这些,都是仁妃能给的。
姜照皊头疼的捏了捏额角,唏嘘道:“本宫不会带孩子,那两个被本宫养野了,整日里跑的没影,你这三个孩子多乖,可不能被带坏了。”
荣嫔笑了笑,没说别的,只又客气的聊了几句,这就离去了。
送走仁妃之后,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身边的嬷嬷,很是担忧:“难不成惹了她,上门讨说法呢?”
这般语焉不详,只说是来瞧瞧孩子养的好,可问题是,她的孩子,并不出彩。
嬷嬷也有些愁,这仁妃娘娘如今越发有威势了,一双眼眸含着笑,带着水润润的眸光,可你要是细探思绪,那是什么都瞧不见的。
也是,这能拢住皇上的心,又怎么可能是好相与的。
“静观其变吧。”荣嫔无奈,只得道。
姜照皊回去之后,发现自己仍然不知道该怎么教孩子,只得按现在的来,从快乐中教育。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她就在说,旁的孩子都乖巧又懂事,就胤祐、胤祚两个人整日里胡闹,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人都有从众心理,她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康熙斜睨着看她,没忍住笑了:“朕日日说你,都不见成效,竟自己想通了。”
说着他也有些愁,不可否认的是,和安静乖巧的孩子比起来,龙凤胎要更开朗活泼讨人喜欢。
说话办事也老成些,胆子也大,敢自个儿就做这个做那个的。
这乖巧是乖巧了,难免胆子小些,被紧紧的拘在屋里,性子是稳下来了,可到底少了点冲劲。
“你想怎么养就怎么养。”他道。
姜照皊有些意外,沉吟道:“那成吧,左右现下年岁尚小,等到时候问题出来了,您再掰正也不为过。”
第一次做母亲,她是挺慌的。
担心自己做的决定不对,叫两个孩子长大后,会难受,会面对一些问题无法抉择。
康熙点头,不欲多说。
沉吟了片刻,他才肃容开口:“上一次的野菜糊糊还记得吗?”
顺着卫嬷嬷往上查,才知道,原来她有一个十五岁的孙女被拿住了。
对方说,若她好生办差,就放了她孙女,要不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后果是什么,就不用猜了。
她没办法,又说是不要命的东西,就没有挣扎,直接放进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不叫全家都别连累,她甚至自己还尝了,确实没什么反应,想着是绝子药之类。
谁知道第一碗下去,就被发现了。
“幕后主使呢?”姜照皊问。
这应当不好查,要是她,也会随意攀扯出来一个人,或者蒙了面,只叫做事,不叫知道是谁。
谁知道康熙沉吟片刻,直接道:“是敬嫔。”
姜照皊有些懵:“敬嫔?”
这简直就是无交集人员,她连敬嫔什么样都不大记得。
康熙点头,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下,敬嫔目前不承认,说她没有必要。
“是没有必要啊?”她道。
敬嫔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这就算把她拉下来,也没有可能取而代之,这瞎忙活一通做什么。
康熙觑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只要你占着朕身边的位置,就有必要。”
听他这么说,姜照皊就想起白月光替身梗了。
“难不成您心里有一个白月光,或者是深深爱着的人,然后把臣妾竖起来当靶子?”她道。
说着还有些生气。
康熙看她真情实感的样子,想要骂她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以前笑骂她蠢,是没觉得她蠢。
如今真觉得她蠢,反而骂不出来。
“朕若有个白月光,心上人,必然会捧着她如珠如宝,竖个靶子疼宠着旁人,那是懦夫所为。”他康熙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姜照皊摸了摸鼻子,是觉得自己这猜测有点蠢。
其实康熙喜欢不喜欢她,她还是感觉得到的。
俗话说,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这话是真的,她就是知道康熙不会对她如何,才一直踩着底线。
若哪天翻车了,就当她没说这话。
“那……”挠了挠脸颊,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去猜敬嫔的动机。
其实长夜漫漫,许多妃嫔宫人都是睁着眼熬过来的,夏天热的时候没有冰,冬天冷的时候没有炭,日子艰苦。
可敬嫔不是,她在嫔位上,皇贵妃不会苛责人。
份例一想不缺,自然生活不会困苦。
“说来说去,又说到您身上,这就是想要宠幸了?”可问题是,宫里头那么多鲜嫩的美人都没有宠幸,根据宫中定律,入宫越久,离皇上就越远,怎么也不可能是她。
“总不能是卫嬷嬷家的小姑娘吧?”她说着自己就笑了。
这样绕一个大圈,还不一定会成功的出现在皇上跟前。
若是失败了,这代价有点大。
康熙也笑了:“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仁妃得宠,满宫的女人都没法子,一个小姑娘能成什么事。
“也太草木皆兵了。”这话一出来,就连奴才们也笑了。
康熙掐了掐她的脸,笑道“说不定的事。”
世间的事,就没有谁能笃定的。
姜照皊鼓了鼓脸颊,哼笑:“那可不成。”她娇气的皱了皱鼻子,往他怀里一窝,拽着他的衣袖,凶巴巴的开口:“您是臣妾的,谁若是敢抢……”
“敢抢就如何?”他问。
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她冷笑:“肩胛骨给您劈下来。”
“放肆!”康熙笑骂,在她臀上轻拍一记。
姜照皊刚才还凶的厉害,这会儿又可怜巴巴,水盈盈的双眸盯着他,只能看到内里那闪烁的水光。
“若您要了旁人,臣妾便不活了。”
她语气还有些凶,话却说的极软。
嬉笑怒骂,治的康熙没法子,只用唇去堵,一边含糊道:“歪理朕讲不过你。”
他索性不讲了。
哪里有妃嫔敢跟皇上讲这个,若是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又是一番折腾。
这么想着,怀里柔软的娇躯,和香甜的唇瓣,叫他欲罢不能,渐渐的也想不起了。
“嘶。”待两人唇分,那疼劲儿才慢慢的泛了上来。
康熙捏着她的脸肉往两边扯,那红艳艳的唇都变形了,他才觉得解气:“床上咬也就罢了,如今白日里也咬。”
还叫不叫他见人。
“嘶,疼~”她眼泪汪汪的开口,其实他力度挺轻的,都没敢用力。
但是不妨碍她借此撒娇歪缠,叫他反过来哄她。
“真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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