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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华是个硬骨头，我和胖子主审，他总是歪着头看着我和胖子不屑地笑。
但是我知道，他是心虚的。
我说：“赵哥，怎么怂了？俗话说得好，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怕什么？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抵赖的过去吗？”
赵志华总算是开口了：“你们要是有证据，直接毙了我好了。要是没证据，就把我放了。”
我说：“赵志华，你别想出去了。你不是说过要弄死我吗？就算是为了不让你弄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出去的。我这人胆子小，必须做到防范于未然。”
赵志华看着我哼了一声，随后低着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手铐子，说：“本来以为你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巫师，怎么也没想到，是两个特派员啊。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干嘛来了吗？不会就是冲着万家人来的吧。”
我说：“不是冲着万家人来的，只是凑巧碰上了。”
赵志华说：“那真的是我的不幸，我只能自认倒霉。”
我说：“你的同伙是个道家的高手，我对道家的人也知道一些。对了，中原一带我也认识一些高手，比如新乡的红满真人，商丘的红霞道人，还有洛阳的青云子。都和我有过合作。你是石家庄人，我倒是不记得石家庄那一代有道家高手。不过我觉得也不会很难查。尤其是会拘魂术和养小米鬼的高手，在道家里也是不多的吧。”
赵志华说：“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查，不要来问我。你们这是在耽误时间。”
胖子说：“老赵，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一定听过两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赵志华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随后闭上眼往后一靠，不说话了。
我知道，这是要对抗到底了啊！
赵志华说：“小陈，小罗，你们信吗？等下就会有人来保我了，不出半小时。”
我说：“你就不要做春秋大梦了。你好好看看现在的形式，你已经是阶下囚了，即便是有人来，也只是来杀你灭口的。”
赵志华看着一笑，然后摇摇头，叹口气说：“你们还是太年轻啊！”
我知道这么审问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们暂时把赵志华关进了拘留室里。拘留室是铁门，锁是普通的挂锁。为了保险起见，拘留室是两道门，外面的门往外开，里面的门往里开。
这里有全程的监控，只要不是有内鬼，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即便是有内鬼，也要先弄坏了监控才行。说心里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和胖子心里清楚，这里的水太混，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这里的重中之重，就是监控室。
我和胖子在万小军的带领下进了监控室，这里坐着两个监视员，接着我出示证件，告诉他俩直接归我指挥，不接受任何人的间接领导。有什么情况，要立即向我汇报。
事情这么一做，这就万无一失了。另外，我和胖子的办公室就设在了拘留室的对面，一旦有人来放人，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我就不信这样还有人能把人偷走。
一切都弄好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我和胖子倒在了办公室里就睡着了。睡醒了之后，我们打开门去看看里面的赵志华，他这时候还是拷着双手，静静地在床上坐着呢。
我这时候才看看表，然后给赵志华看看，我说：“上午十点半了，没有一个人来搭救你，赵志华，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重要。”
赵志华说：“甭废话，你们找到证据了吗？如果没有证据，最多拘留我二十四小时。”
我一听就乐了，我说：“怕不是你电视看多了吧，我最懒得看的就是这种剧情，一讲就只能拘留嫌疑人二十四小时，过一秒没有证据就要放人。胖子，法律是这样来用的吗？简直就是笑话。”
胖子说：“我也搞不懂，这叫什么玩意，赵志华，你别做梦了，什么二十四小时。都是扯淡，你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知道吗？”
赵志华说：“我可以告你们的，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超过二十四小时，你们就是违法。”
我点点头说：“好好，赵志华，到了二十四小时我们再说，你就先在这里蹲着吧。我去查查你的同党，一旦让我查到了，你可就麻烦大了。”
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人，拿了一个馒头，一杯水。馒头和水摆在了赵志华的面前，赵志华看着我说：“就给我吃这个？”
我对进来的民警小声说：“他不吃，拿走吧。”
民警说：“可是……”
我说：“这位爷不想吃，我让你拿走，没听懂吗？”
民警这才点点头，拿着馒头和水走掉了。
赵志华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你是在逼我绝食吗？你在用这样的办法威胁我？我回告你的，我要投诉！”
他越来越激动，然后大喊了起来。
我对胖子说：“去食堂，给他弄个馒头回来。”
我对赵志华说：“好了，别喊了。没人会理你的。我这么做主要是怕人毒死你。”
胖子点点头，然后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馒头和一杯水。递给赵志华说：“老赵，凑合着吃点，这里不是疗养院，不可能给你八盘四碗的伺候着，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赵志华抓起来馒头，几口就噎了进去，然后一口气把一杯水都喝了，他说：“我还要吃一个。”
我说：“赵哥，你还是先反思反思自己的罪行吧，吃饭你倒是挺积极的。交代问题看你没有这么积极，这是不对的知道吗？”
我和胖子出来之后，胖子看着我说：“真的只能关二十四小时吗？有这个法律吗？”
我说：“倒是有这个法律，但是那是针对无辜群众的，怕公安机关无缘无故对群众下手，乱执法，执黑法，公报私仇。和我们这个不是一回事。”
胖子说：“我就说么，以前看电视那个着急啊，那个气人啊，啥玩意就二十四小时啊，啥玩意就去找证据啊！当时看的时候别提多不可思议了。”
回到了办公室里，我就打开了我的网盘，这里面有我的通讯录，我很快就找到了道家青云子的电话，我给青云子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孩子，问我找谁，我说找青云子。他用很稚嫩的语音告诉我等一下，说师父在洗澡呢。
大概十分钟之后，青云子给我回了电话，我接了电话就听到他哈哈大笑着说：“老陈，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生意给我做啊！”
我说：“青云子，你们道家不是讲究修仙的吗？你怎么老想着赚钱啊！”
“贫道也要生活啊，你就说现在手机淘汰的多快啊，一年一部手机，不换你就落伍了，换就是几千块钱。不赚钱怎么活？”
我说：“这次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这次我遇到了一个事情，你们道家的人利用法术在西安害了人。我们抓到了一个，跑了一个关键人物，跑的这个是你们道家的传人。这个人懂得拘魂术，能控制人的灵魂和身体。另外，我觉得他会养小米鬼。”
“你抓到的人叫啥？”
我说：“赵志华，石家庄人，做石油生意的。这小米鬼就是从他身上下来的，但是我抓到他的时候，小米鬼又不在他身上了，应该不是他养的。而是那个高手养出来的。”
青云子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阵子，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人应该是邯郸的五目真人。这人本名叫王天武，在响堂山上有一座别墅，自己盖的，取名叫五目观。明明是别墅，但是登记的是个道观，收了两个女徒弟。我觉得吧，这人心术不正，但是确实有些本事。他确实有个家传的小鬼，养得很不错。”
我说：“你怎么断定就是他？”
青云子说：“他的小鬼不会轻易借给别人的，但是你说你抓的人叫赵志华，我可能就明白了一些事。她的女弟子里，有一个自称碧瑶仙子，她本名叫赵瑶。也姓赵，这会是巧合吗？最关键的是，他盖别墅的批文据说都是石家庄的一个有本事的人帮他弄下来的，他这才有了一个立足之地。以前，他只是个散修，是行走天涯的那种，没有固定的住所的。”
我说：“这个五目真人真的很厉害吗？”
“他之所以称为五目真人，据说他有五只眼睛，本身有两只眼睛，另外，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只眼睛，后脑勺上还有两只眼睛。嘴里的眼睛能看穿阴阳，后脑勺上的眼睛能看到身后的人在做什么，永远不会有人能暗算到他。当然了，我是不信这种说法的。一个人嘴里怎么会有眼睛呢？后脑勺上也不可能有眼睛的。他无非是有这种法术吧。”
我说：“听你这么一说，几乎可以肯定是他了。但是我听说这真人称号在你们道家里已经是很厉害的角色了，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存在。”
青云子一听乐了，说：“按照等级说是这样的，真人已经是很高的一个级别了，我们修行其实是有严格的等级制度的，比如我，现在还只是个道人。道人上面是仙人，仙人上面是真人，真人之后就是神了。比如太乙真人，那才是真正的真人。这些自称真人的，无非就是个道人而已，都是自我吹嘘呢。别太较真就是了，这也是我们道家圈子里有了共识的自我欺骗。”
我呼出一口气说：“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要和张道陵张真人那样的存在斗法呢。”
青云子听了之后在电话那边哈哈笑了起来。他说：“世人皆道有神仙，不见神仙露真颜。”
我说：“这么说，你觉得世上没有神仙吗？”
青云子哭笑两声，没有再说这个话题。我也知道，一个道家的人，要是亲口说世上没有神仙，岂不是就丢了信仰了吗？有也好，没有也好，只要秉持着道家的传承，多做好事，总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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