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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头夜里只有虫鸣声,幽幽鸣鸣。白岫却睡不着了,辗转反侧。脑海中一次又一次闪过白天柏令仪所说的话,包括她所说的前世,到底有怎样的处境。
他并不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可柏令仪那痛彻心扉的表情让他心底里头萌生出一个念头,那是真的,她从来都没有骗你,那是真的。
与白岫一般,柏令仪也难以入眠,她从床榻上醒过来后,穿好了衣裳,这夜里有点冷,便想着去柴房拿点柴火,烧个火炕。
点着一孤独的蜡烛豆子,摇摇曳曳,照亮的不过是前头那几步路。
她一手护着火苗,一手举着烛火,慢慢走着,到了柴房,推开门踏入了两步,才发觉有些不对了。
她明明记得,睡前,她柴房的门是用绳子绑好了的,怎么刚才进门之时,门只是虚虚地掩着?
柏令仪并没有灭了烛火,反而是将它举高了,往里头走了两步,柴火有高有低,有些是买来的,有些是她和白苓往山上捡的,还有一些是堂伯手底下的人帮忙运过来的。
她从左边绕到了右边,停住了脚步。
只见柴火右侧,下方,一人躺着,穿着夜行衣,头戴着面具,似乎是金属质地,她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伸手去摸那面具,一阵冰凉。
面具的温度在她的触摸下,一阵冰凉,是金属所制。
这年头,怎么会有这般的面具?
柏令仪停了下手,犹豫了片刻,再次伸手,想要掀开面具,看看底下的人到底是怎样一副容貌时,在她轻轻触碰到了面具边缘的温热的肤感时,猛地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
“不许出声!”这人声音低沉,但柏令仪低头便发觉他一句话后,胸口起伏了几下,看来伤的不轻。
“你怎么了?受伤了?”
柏令仪讶异地蹲下身子,来回照了他全身,发觉他胸口漆黑的衣服渗透出血迹来。
她吃惊了,“你没事吧?我扶你去里头躺着,要不你就算想灭了我,你也得死。”
那人没有说话,但抓着柏令仪的手臂却没有刚才那般紧了。
柏令仪吹灭了烛火,走到了他跟前,“得罪了。”
将他的手臂搀扶起来,扶着往房间里头去。
她本来想扶着他去自个屋子,可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妥当,便将他扶到了白岫的屋子里头,白岫自从身上染了病,便睡在侧屋,很小的一间。
以往住的那间是空着的。
将人放置在床榻上,她赶紧用火折子点燃了火烛。
来回进进出出的几趟,那受伤的人一如既往的躺着,有时眯着眼睛看向前头,只见一姑娘来回走动着。
等到眼见那姑娘举着一把剪刀接近于他时,他猛地仰起身子,面具下的面容暴起青筋时,柏令仪发觉他不对劲,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误会了。
“别动,我拿剪刀是剪了你的衣裳,等着你血凝固了,你得多疼。”
听柏令仪如此解释,他这才猛地倒了下去。
她将剪刀置于火上烤了一会,这才开始剪了起来,刚才柏令仪以自个不小心剪刀手为由头,在白岫那头拿了金疮药,时前几日堂伯从海外带回来的,很是好用,便是卖到了镇上和城里,也是至少五两银子。
她用温水清洗了伤口,这才开了金疮药。
那人疼得眼睛瞪凸了出来,咬着牙后槽,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被伤着的,只是知道那武器定然十分霸道,竟然勾出了一块肉起来。
怪不得流那么多血。
“好了,没事了,你安心睡吧。”柏令仪将他的东西全都扔到了灶膛里头烧了,也从白岫那头替他拿了一件外套。
她有些困了,但却怕他半夜烧起来,便拿了铺盖,在外间打了地铺。
临睡前,柏令仪其实有些小窃喜的,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太子,还救了太子。
也不知是不是她重生改变了轨迹。
但她依稀记得,重生前她上京后,从清平县主的嘴里头得知,当年太子曾经落难到了喻家村,幸得她路过喻家村,迷路偶然遇到,救了他,之后在京城中听到太子提起当年往事,这才出面相认,也是因着这样的救命之恩,即便太子当年得知喻予潮抛弃发妻,停妻另娶清平县主,他也没有多加指责喻予潮,只是私下宣召他入宫,规劝他好自为之,也让他好好待柏令仪。
如今,倒是她抢占了先机。
柏令仪是带着甜笑进入梦乡的。
可在夜里的梦中,她好似自个回到了前世,恍惚间,看到自己,依旧是发白的头发,微微弯曲的身影,以及那斑驳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京城中县主府邸的门,“什么?救的不是太子?”
“娘,我不清楚我救了什么人,不过太子说不是自己,但也不许我说出去,既然这是太子的秘密,也是太子嘱咐我保守的秘密,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不过,你看着吧,明日,太子定然有赏。”
“我儿果然好命,当初......”
清平县主恹恹地打断了,“娘,别说当初了。我这几日还担忧家里头那个人的身份在京里头已经被传出去了,现在想来,倒是不怕了。”
“你还是要提早解决了,以除后患。”
清平县主叹了一口气,带着深深地惋惜,“真是可惜了,用得这么顺手的奴才......”
“你要怎样的奴才没有?”
接下来,柏令仪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了。
之后画面一闪,是丹阳郡主坐在卧房里头默默垂泪,而敬国公也长吁短叹。
一阵鸡鸣响起,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周遭,才想起来她昨儿半晚遇到的事儿,想着梦里头那残留些许的记忆,她有些茫然失措了。
卷起了铺盖,过来伸手摸了一下那人的额头,有点烫,用湿布擦了好几遍,这才降温了。
柏令仪煮了点粥,先给白岫端上,将昨晚救人之事跟白岫说了一声,白岫撑着身子,过来看了一眼,“你回屋子里头备嫁,他我来照顾便是了。”
“爹,您身子不好,怎么能照顾得了人?”
白岫是担心对柏令仪的清誉有影响,也担心来路不明之人起了歹心。
“那你小心点。”
对来路不明之人很是警惕的白岫,盯着那人守了一整个白日,那人压根就没有醒过来,连带着柏令仪都有几分担忧,“爹,你说.......他会不会就这么......”
白岫摇头,“不会。”
第二日,果然醒了。
喻予淞慢悠悠转醒是在第二日,但前一晚已经有了一些意识,自是听到了柏令仪全程各种嘀咕,担心自个死了赖上她这般心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是想好好谢谢这姑娘,一听这姑娘那些个小心思,以后留点银子就算了。
说来说去,也是他大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头的人,竟然还能追到喻家村,还买通了小孩子,用搅刀趁着他不注意,给了他这么一下,让他差点背过去。
他今日来喻家村,便是来看看他过得如何。
喻予淞受伤后是想着闯进自家的柴房,没成想倒是走错了方向。
“你醒了啊。”柏令仪略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喻予淞看了柏令仪一眼,那天晚上没有看清,如今重新看了,发觉这姑娘颜色不是一般好,便是以往太子身边的那些号称京城第一美人都不如眼前的这位姑娘。
更别提这位姑娘,不知为何,看上去并不像是自幼便生活在喻家村一般。
“这里是我家,我在柴房里头发现了你,我明儿就要出嫁了,到时候我爹会照顾你,你就安心住着,只是不要出门,要不不好解释了。”
喻予淞颔首点头。
柏令仪觉得这个不是太子,估摸是太子属下的人,果然是京城来的官员,这么善解人意。
白岫让柏令仪替他铺了地铺,厚厚一层,喻予淞躺床上,他躺床下,说是方便照顾。
到了晚上,依旧一片静谧。
喻予淞有些奇怪了,压着沙哑的嗓音,问:“主人家,您女儿不是出嫁么?怎么......”
“怎么这么冷清?”
白岫闭着眼睛,听个开头,自是明白他想问什么了。
“我女儿嫁的不是一般人,自然冷清。”白岫语气中还是带着浓浓的不满。
喻予淞一听,以为这姑娘嫁的人家穷,“这.......”
“别人嫁人享福,我女儿嫁人是受苦。”白岫被喻予淞这么一问,心里头那股子气终于憋不住了,侧身跟他念叨起来了。
“你是外乡人,我也不怕在你面前说。”
喻予淞默了下,白先生,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
“我女儿嫁的可是喻家村最大户的人家。”
喻予淞这么一想,难道还有哪户人家比他们家更家大业大?不过才五年未归,就一切都变样了?
“喻家老太太,家中金银无数。”
喻予淞震惊了,难道是自个兄弟娶亲了?
“可我女儿嫁的是喻老太太的大儿子,那是守活寡啊!!”
喻予淞一本正经听着,连连点头,随口附和了一句,“喻老太太的大儿子啊......不错.......不.......”
他感受到了白岫的目光,愣了一下,反复嚼了下刚才的话头,“主人家,你说喻老太太的大儿子?她小儿子是不是在镇上书院读书?唤做潮的?”
“你们认识?认识赶紧给老子滚出去!!”白岫一下子变脸了,铁青。
喻予淞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只是进村听到了这事,我以为.......”
等会,喻予淞默了,他成亲为啥他不知道?
不对.......对外宣称,他已经没了,怎么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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