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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红嫣给肖建军的拿货价算很低了，肖建军特意跑了一趟江城，对比了价格。江城给的最低价跟他小妹给的价格差不多。
他这段时间跑了好些地方，不仅他们厂，他几个朋友的厂子他都跑遍了。厂里逢年过节都要分工人一些礼品，元旦将至，这是个牵线搭桥的好机会。
肖建军拉关系送礼，最后承诺给采购百分之一的回扣，元旦礼品全在王立成店里拿货。
厂里采购看中的那些东西外面都能问到价格，批发价便宜不了多少，他们采购能拿到的回扣很少，就算去江城订货，车路费平摊进去，价格也差不多，回扣还不好拿。
肖建军找的都是人口较少的小工厂。一个厂里才几百人，去人家厂里拿货，订单太小，人家不接单。更别提回扣的事。
有肖建军的牵线搭桥，事先谈好，账面的采购价提一提挪点给采购，提过后的价格也不会太高，大家都有利润，做出来的账也好看。
王立成从江城回来后开始着手房子的装修。肖建军晚上会过来店里跟肖红嫣一起整理订货单和订单价格。出账的价格不仅要预留采购的百分之一，还有留下百分之一给大哥肖建军。大哥跟她拉生意肯定不能白忙活。
之前肖建军跟采购报的都是口头价，现在他们要把价目单做出来给他们，采购上报后才能批款项。
就这批货，几个厂的单子加起来价值十万。
晚上王立成送肖红嫣回家的时候，她跟王立成说了这件事。之前事没有成，她没有跟王立成提，现在她大哥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她也担心店里的钱进不了这么多货。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明天把货单给我一份，后天我去趟江城。”他可以一个厂一个厂的来，先送一个厂里的货，收了货款再进下个厂里的货，只要钱够进第一个厂里的货就行。江城到蒲城也快，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时间完全来得及。
王立成去江城也是为了进货的事，他想跟批发商再谈谈价钱，这次的货量很大，应该可以再压压价。现在去谈，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备货。
早上去江城时天气还好，虽然冷，风却不大，天上有星辰，预示着会是个好天气。
好天气没延续多久，下午开始飘起雪花。
回程的路上他碰上了两个熟人，梁丽雪和薛志勇的妻子曾丽华。
王立成看到梁丽雪装作不认识，没有理她，曾丽华他是真不认识。
他在医院醒来那天，两个小孩子的病房里站满了人，他只朝里面看了一眼，哪能记得住。后来曾丽华和刘红梅去他们家，他上班了，接待她们的是他的母亲刘凤珍。虽说他送过一箱卫生巾给薛志勇，理由是给他老婆曾丽华用，但跟他接触的都是薛志勇，根本没见过他老婆曾丽华。
曾丽华没想到会在回蒲城的车上遇到王立成，见到恩人她主动打招呼。
“你是？”
“我是薛志勇的爱人。”
“原来是嫂子，你怎么一个人，薛哥呢？”
“他啊！工作忙，哪有时间陪我。”
两人换了座位坐在一起聊天，曾丽华把从娘家带的一些小零食分了一些给王立成吃。
“听志勇说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介绍你爱人让我们认识认识，我们两家多走动走动？”薛志勇对他的评价不错，两人还有一些来往，她不方便跟王立成来往，所以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但跟他爱人搞好关系还是可以的。
“回去了介绍你们认识。”肖红嫣迟早是要走政途的，跟她们搞好关系对肖红嫣也有好处。
天冷，雪落在地上不化，车走的很缓慢。天黑了才到蒲城。
“嫂子，薛哥来接你吗？”曾丽华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东西。
“没有，本来打算明天回的，天气预报说明天有暴雪，所以今天赶着回来了。”遇到暴雪，汽车会停运，她后天还要上班。
王立成帮曾丽华把最重的一个包扛在肩上，又拎了一个包。“现在雪大，天又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平时天气好，车站外面会有拉货的三轮车和板车，今天下雪，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她一个人又拿不了这么多东西，只能接受王立成的好意。
“大色狼，就会献殷勤。”她也带了很多东西，是爸妈给她准备的，东西是爸妈帮她提上车的，她没觉得有很多，现在要下车了才知道她根本拿不了，外面又没有拉货的车，还下着雪。
王立成本来都出去了，他让曾丽华等他一下，返身回来找梁丽雪。
“你在这里等我，我送完她再送你回去。”梁丽雪的东西更多，他们两个人一起拿都拿不完。
“谁要你送，有的是人来接我。”假好心，胆小鬼。之前还盯着她看，她跟肖红嫣告状后就没敢看她一眼了。他跟肖红嫣都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
不要拉倒，不识好人心。
梁丽雪看到王立成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她慌了。记号码的电话本没带，也没记住谁的号码，蒲城又没什么熟人。
“那个谁，我等你，不来是小狗。”
送了曾丽华，王立成又回店里骑三轮车。
“立成，刚回来你又要去哪？”肖红嫣一直在等王立成回来，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有点大，她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
“送个朋友，你快进去，早点关店，我很快回来。”
王立成到汽车站时，周围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梁丽雪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店门口向街上眺望。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梁丽雪的眼睛是红的，她刚刚哭过，天黑了又在下雪，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天黑王立成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把东西都放到三轮车上，你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你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没有说话，黑黑的天空飘着白色的雪，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他们脚踩雪，三轮车前进的声音。
“喂，你叫什么？”
“王立成。”
“你跟肖老师什么时候结婚的。”他们的隐蔽工作做的太好了，她是新来的不知道，那些工作那么久的老师怎么会也不知道。
“没多久。”
“你为什么要看我。”为什么后来又不看了。
“觉得你眼熟。”王立成被肖红嫣说过后才意识到，他面前的梁丽雪还只是刚成年的小女孩，就算她真是罗雪的母亲，也不是她前世所认识的那位气场强大的女强人。
“我又不认识你，还是你借口骗我？”
王立成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梁丽雪也不敢对他发脾气，万一这个小心眼又胆小的男人扔下她走了怎么办。
王立成再次回来时已经成了雪人，鞋也全湿了。地上都是雪，三轮车不好蹬，他是推着回来的。
“快进去洗澡，衣服都准备好了，我今晚不回去。”爸生她气了，她知道。雪太大了，王立成才刚回来，她不忍心让王立成送她回家。
两个人躺在床上，王立成把今天遇到曾丽华的事说给了肖红嫣听。
“你今天骑三轮车送的是她吗？”薛志勇这个名字她听王立成提到过，她觉得像薛志勇这种市长身边的人离她们平民百姓很远，今天王立成说他老婆要认识她，还要跟他们来往，她有些诧异。
“嗯，是她。”肖红嫣不喜欢梁丽雪，他今天确实也送了曾丽华，只不过用三轮车送的不是她。
肖红嫣的月经才走，又刚好她留宿，明天还是星期天，两个人放纵了一次，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其实两人早就醒了，王立成不想起床，拉着肖红嫣也不让她起。昨晚地都下白了，今天肯定更冷，他想一直赖在床上不起。
早上刘凤珍轻手轻脚，没有打扰小两口。她去菜市场买了菜和肉在厨房包饺子，今天冬至。
中午他们一家三口加上看店的麻子，四个人吃了100个饺子。
下午王立成送肖红嫣回家，雪还在下，路不好走，两个人没有说话，都戴着帽子和围巾，并排着，深一脚浅一脚。
她多想两个人能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不会有分开的时候。
“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他那老丈人对他一肚子意见，上去也是惹他不痛快，所以每次他只送到楼下，今天也不例外。
“我们一起上去。”今天有时间，她觉得有问题就要解决，王立成不能一直不进她家。
“好，一起上去。”
今天下雪，肖大行没有出去，在家里看电视。看到跟在肖红嫣身后进来的王立成，他马上变了脸色。
肖大行进了房间，王立成抖干净身上和脚上的雪也跟着进去。肖红嫣在客厅有些坐立难安。
“爸。”他跟肖红嫣婚也结了，该做和不该做的也都做了，想反悔是不可能了，再说他确实喜欢上了肖红嫣，想跟她过一辈子。
“王立成，说实话，我真看不上你。”
他之前还觉得王立成不是个粗人跟肖红嫣处的来，对他也有了一些改观。
前段时间他跟朋友聊天，朋友说他亲戚家女儿嫁了皮相好的文化人，本以为嫁的好，生活也会幸福。才一年时间，因为生不出孩子，两人离婚了。
亲戚跟他朋友说文化人弯弯肠子多，喜欢耍心眼。王立成高中毕业，最多不是粗人。
可他朋友还说皮相好的男人更不行，靠不住。又给他举了一些皮相好的男人始乱终弃的例子，说来说去就是皮相好的男人不可靠，嫁不得。
“爸，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改正。”他与肖大行的接触并不多，每次面对肖大行也都特别注意。
肖大行一时语塞，他能说王立成皮相太好，给人的感觉靠不住吗？
自从幺女跟他在一起后，不仅没有以前乖巧，还学会骗他。叫她回家睡也是为她好，她就是被王立成的皮相迷了心窍。
现在虽然还看不出来王立成具体那里不好，听过他朋友的话后他总感觉幺女嫁给他不会幸福。可这话他又不能对幺女说，再说他家里还有个叛徒儿子向着王立成。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结婚证领了，估计也睡了，他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不过就算勉强接受了他，他也装不出好脸色对他。
“爸，我会对红嫣好的，房子还在装修，今年肯定能弄完，过完年就办酒，绝对不会委屈红嫣。”
肖大行不赖烦的摆摆手让他出去。
王立成要是知道老丈人一直不满意他是因为他长得太帅了，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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