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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作品: 娇媚 |作者:棠眠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2-24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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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知道的?”舒姝不知如何是好, 当时的她真的人人可欺,甚至天真的跑去找陆泽封, 换来了什么?

她瑟缩在他身前, 无力将人推开,视线中模糊的是他脖颈上跳动着的血脉,若是狠狠咬上一口……

薛鉴慢慢松开, 感受到身子软软的滑下, 一只手便接住了她。

“姝姝。”他伸手,拇指指肚拭着她的眼角落泪, 本想着说什么, 可是只能看着她哭。

今日她知道了那晚的事情, 心里会不会更恨他?虽说是陆夫人将她送过去的, 可是最终决定她命运的还是他。

舒姝扫掉脸上的手, 身子往一侧移着:“不用你管我!”

她不住地掉泪, 伤口被重新揭开是那样疼。她也想过当日之事,有可能就是陆家人所为,原来清楚了, 却是那个对她最好的陆夫人……

人心啊, 总是包裹着层层伪装, 让人看不清透。

薛鉴收回手, 干脆也坐去地上, 靠着舒姝身边倚在墙上, 右腿平放在地上, 伤口开始长肉,总是最需要注意的时候。

“的确是她,我查清楚了。”他知道她会难过, 可是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 不然永远都会横在两人之间,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

两人的交集正是那个夜晚开始,她最在意的也是那时吧?想着她当时无路可逃的恐惧,而他应该把她最后的希望给掐灭了。

舒姝重新把脸埋回双臂间,闭着眼睛想要憋回泪水,可是那夜的种种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她湿了鞋子,连衣裤也黏在了腿上,身子不能动,模模糊糊的看着一个男人站在床前。她不知道身在何处,浑身难受无力,吓得不敢哭出来。他抓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朦胧惊惧的眼睛,道了声:“战利品……”

“她想多了。”舒姝带着哭腔,鼻音很浓,“只要说一声,我才不屑缠着陆泽封。”

陆夫人就这样看不起她?还是认为陆泽封出色到何等地步?她是舒家的女儿,家中出过多少人物?她有自己尊严的。

“傻丫头,你想得太简单了,”薛鉴好似想起了什么,曾经有一个人也和她一样想得简单,结果呢?“你放弃了,陆泽封会放弃?所以啊,最好的办法就是……”

后面的“毁掉你”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她那样聪慧,一定猜得到。

舒姝没说话,当初也是万宝银楼,同样是隔壁的雅室,陆夫人和她也一起来过,彼时她还是太傅家的千金,京中人人追捧的第一美人。就像今日对薛珍一样,陆夫人为她挑选着生辰礼物。

可是家里遭了难,人却是第一个把她推进了地狱。她恨过薛鉴,他毁了舒家,锁住了她,可是她更恨陆家,将原先的自己彻底毁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给本王送东西,每天王府里收到很多,自然包括美人,”薛鉴难得也说起了那日,“也就是那一天,收到了你,舒姝。”

舒姝安静了些,脸静静的贴在手臂上,双腿蜷起支撑着。

“你这丫头无路可走,把自己给献了出来,你……是不是后悔?”薛鉴问。

“没有。”舒姝说的干脆,后悔没有用,只能往前走,她相信有些事总会过去的,可是……有时候又看不见前路,一片迷茫。

“真的?”薛鉴不信,以前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包括舒姝。

就如他当日所说,她是他的战利品,落到他手里就搞凭他处置。他本也没什么兴趣,舒家已经倒了,留下一个姑娘能活多久?

当看着缩在床帐中的女子时,大大的眼睛装着惊恐,纤细的身子抖个不停,双脚间还拴了一条链子,防止她跑掉。说实话那张脸是男人都会喜欢的,花儿一样娇嫩,碎发贴着脸颊,软软的嘴唇紧紧抿着。不止是他,落在谁手里,她也逃不掉。

他想那张脸会不会一捏就坏了?于是伸手抓上了她的下颌,与她又近了几分,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悲凉绝望。最后,他真的做了,恨他的人太多了,多一个又怎么样?

她怕他,从一开始便是吧。跟在他身边,装作乖巧懂事,真是能忍啊!

“你现在也知道了,想怎么做?”薛鉴伸出手臂,将软软的人揽来自己身边。

不出意外,舒姝开始抗拒,不顺从的想从他身边逃开。

“舒姝!”薛鉴抓住她的两只手,对上那双泪眼,一字一句道,“你现在依然可以对本王说条件,就像那晚一样。”

舒姝讥讽的笑着:“然后再像以前一样,做殿下的人偶吗?”

她不明白了,他为何就是盯着她不放?什么都给了他,难道只是眷恋自己这副皮囊?天下多少美人供他挑选?

“不用,”薛鉴摇头,“这次,只有你来说条件,我不说。”

舒姝看着眼前人,明明再熟悉不过,眉毛眼睛,以及嘴角的那丝阴冷……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以后我帮你,不用你拿什么来交换。”薛鉴想抱住她,看着她眼中戒备,也终于明白,他和陆家一样,就是伤她最深的人。

看来,揭开过往,不只是她要承受,就连他也要。不过他不在意,齐仲安那书呆子有句话说的没错,治理雪患先要稳定,再来疏通……原来这些一样适用于他和她。

“你可以想想。”薛鉴道,抓着人的手也渐渐松开。

他再不松手,真的会忍不住把她拉回去。看来再怎么样,他还是他,心底里还是想锁住她啊。

舒姝擦干净眼泪,扶着墙站起来,不管薛鉴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想和他有牵连,过去受的罪不够吗?

“殿下说的寻仇就是这个?”她低头,整理着身上的衣裙,“是一场好戏。”

薛鉴坐在地上,倚着墙饶有兴趣,指肚上还沾着女子的泪渍。变脸倒是快,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现在有装出一副若无其事?

“喜欢吗?”他问,只要他一伸手,就会把她拽回来。

“很好。”舒姝发红的鼻尖吸了下,随后站直身子,想要开口离去。

“喜欢的话,也帮本王一个忙吧?”薛鉴看去雅室的桌子上,“帮本王看看,那些首饰是否合适?”

舒姝红着眼睛走去桌边,几个托盘中的首饰的确是上品,万宝银楼里的货错不了,尤其那套二十六件的头面,当真算得上精品了,镇店之宝不为过。

“很好,洪姑娘一定会喜欢的。”她收回视线。

“洪姑娘?”薛鉴动了动右腿,放在地上进了凉气有些不舒服,“姝姝是说洪玉芯?”

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舒姝又道:“是殿下的王妃,一定会喜欢的。”

薛鉴不置可否的笑了下:“她?自然该用最好的,怎能在外面银楼随意订一套?”

这话说的,舒姝看看那头面,几乎赶得上宫里打制了……当然,他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无论如何,她不会再跟他回王府。在那牢笼一样的地方,成为一个卑微的侍妾,看尽别人脸色,是有多想不开?与家人离开京城,看看别处风景,不是更好?

“姝姝,你过来。”薛鉴伸出自己的手,“本王的腿伤了,你过来拉我一把。”

舒姝站着不动,看了薛鉴的腿一眼,随即走到门边:“不打搅殿下,我先走了。”

受伤?她会信他?真要有,她还想给他踩上一脚……

身边的门关上了,薛鉴收回手,无奈笑了一笑。原来这样不易,当初明明很听话,现在是用尽办法也不想回头。

他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移到了窗边,一手推开窗扇,正看着下面街上走过的女子。

“别想太多了,姝姝,就准你先在外面玩一会儿,总有一天还是会把你抓回来的。”

离开银楼,舒姝心情不好,在街上走着,顺道去了茶庄,想问问春茶的事。

可是掌柜的说,上次的那些已经卖完,最近没有货,下一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舒姝觉得奇怪,之前还好好地,这才几天,便说没有货了?接着去了第二家,也是同样的说辞。

要说别的茶叶也是有的,但是质量上有所差别。之前茶坊的茶卖得好,自然是因为品质不错,这换了别的,保不齐就是砸招牌。

想着家中还有一些存货,够用几日,舒姝想着过两日再来看看。

回到茶坊,姜晴娘在账房算账,会教着舒询认一些字,脸上笑容也多了。

厅堂中有几个客人,许嬷嬷拦着不让舒姝出去,她明白,其实有些客人还是来看自家姑娘的。

这边没什么事,舒姝心中也装着事儿,便自己回家了。

刚关好院门,就听见身后响起敲门声。

舒姝回身开了大门,门外来人是她想也想不到的。

“姝姝,我可怜的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廖夫人还不待舒姝邀请,便自己进了来,双手握上人的手。

“姨母?”舒姝看看眼前那张貌似担忧的脸,又看看握在一起的手,心中起了一丝诧异。

廖夫人双手扶上舒姝双肩,上下打量着人,最后盯上那张柔媚的小脸儿:“没吓着吧?”

“我?”舒姝想起前几日,廖千恒差点被薛鉴给掐死,姨母在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什么?

“快快,把东西都抬进来。”廖夫人松开舒姝,转身对着外面的两个仆从吩咐着。

就见两个仆人抬着一个箱子进来,看上去不轻快的样子。

“姝姝,姨母打年前就病着,这不好容易养好了,想趁着生辰接你过去的……”廖夫人叹着气,“谁知道恒儿他居然……你别怕,姨母一定好好管教他。”

舒姝其实更想知道关于大哥的事,然而廖夫人亲自来,越发让她觉得奇怪:“姨母,家中简陋,屋里坐吧。”

廖夫人忙笑着应下,拿着帕子拭了下眼角:“你这些日子受苦了,看到你还好好地,我心里也踏实了。”

“姨母,请进。”舒姝掀了正屋的门帘,将人请了进去。至于廖夫人说的话,她倒是真的想信,如果没有经历那么多的话。

廖夫人在屋里走了两步,皱着眉头看看四面墙,表情凝重:“从小到大,你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舒姝只是笑笑,拖了凳子出来。这点罪算什么?更大的罪她都受过,有一次差点就死了。可是当初她求助无门,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甚至有人落井下石。

其实,真的不需要帮她多少,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提醒,她说不定也不会……

“姨母,那日明珠过来,送了你的生辰帖子,我现在这样,实在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舒姝开口,并没有想要和人客套的意思,“明珠说,有我大哥的消息?”

廖夫人先坐了下来,看着破旧的桌子,想来用了很久,中间都裂开一条缝。再看看那墙皮,灰不溜秋的,挂着的门帘也不厚实……这里别说住,就让她坐着一会儿,都受不了。

“姝姝,你过来姨母这里坐下,这次来,还真是有事同你商量。”

姝姝笑着坐过去,与人倒了一碗茶送过去。家里没有别的,一杯茶也就行了:"姨母请说。"

“恒儿,我已经罚他了,他也死了心思,说以后还是你的哥哥。”廖夫人想帮着儿子说了话,一边握着茶盏,一边又看看舒姝的脸。

都说穷苦会磋磨人,怎么也没见这丫头变了?反倒是一张面皮越发白嫩,许是又长了一岁的缘故,那眼角现了媚意,只是莞尔一笑,便是勾魂摄魄的美……也难怪儿子被勾了魂儿,这分明就是个狐媚子。

“你和明珠自小就在一起,都好成了一个人似的,她对你冷淡,就是因为恒儿的事。”廖夫人无奈摇头,“其实姨母知道你的为人,肯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舒姝不说话,她想知道大哥的事,可是廖夫人反而说着她的一对儿儿女,这是什么意思?

“明日,我让明珠过来找你,你同她一起去法恩寺走走,姐妹俩不该这样冷淡。”廖夫人抿了一口茶,轻轻搁下茶碗,“届时,你收拾下,就在寺中住上两日,你看看你,累成什么样了?”

“姝姝不明白姨母的意思?”舒姝问,一双眼睛尤带着哭泣留下的微微红丝,“我大哥呢?”

廖夫人闻言,拖着凳子往人靠近了些,声音也放轻了:“我前些日子收到一封信,看着像是关外来的。”

舒姝攥紧了手心,压住声音中的颤抖:“什么信?”

“看笔迹像是正楠的,只是那封信想来辗转多人,已经不成样子……”廖夫人看看舒姝,想着那张芙蓉一样的玉面,长在自己女儿脸上该多好?

“我能看看吗?”舒姝问。

“这才是我生气的地方,我不是养了一只黑猫吗?”廖夫人一脸懊悔,“它居然趁没人跳到桌上,把那张信纸咬坏了,这不,就剩下这一点纸片了。”

说着,廖夫人小心地从身上取出一方帕子,轻轻在摆在桌上,一点点伸开。最后便见着一片残破纸片,躺在帕子中央。

舒姝盯着那块半只手掌大的纸片,伸出手指捏了起来。

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边缘是被猫咬过的参差不齐。可是,她还是认出这是哥哥的笔迹……

“姨母。这封信是谁带回来的?”舒姝问,只看这纸片,不知道信是何时写的,更不知道舒正楠是不是还活着。

廖夫人看了人一眼,微微抬头回想着,手里捏着帕子:“是家仆给我送去的,说是一个男人让送来侯府给我的。那人给了信就走了,看来只是个普通的人。”

舒姝看着纸片,如果这是大哥生前写的信,自然是送去太傅府;可是那人却送去了明顺侯府,这是不是说大哥知道太傅府不在了,而直接让人捎信去侯府……

她心中难掩狂跳,有个大胆的想法,莫非大哥他还活着?

“那送信之人可还能在寻得到?”舒姝将纸片放下,心里对廖夫人还是有所顾忌的,这时候好心起来,总让她觉得不对劲儿。

也难免就会想到廖千恒,那纨绔表哥被家中惯得无法无天,是不是想来说服自己……可是细想又不可能,廖夫人及其在乎名声,她是她的外甥女儿,她可不信会给她一个正妻。

廖夫人倒也不急,又环顾了一眼家中,最后看着自己带来的那口箱子,正好摆放在门边。

“其实,姨母知道你心里怨我,以为我不管你,怕给自己惹麻烦。只是我心里也苦啊。”她拍着自己的胸口,那帕子在衣裳前晃了下,“我年前病了起不来床,老夫人对我没有好脸色,整日觉得我偷奸耍滑。”

舒姝静静听着,眼前的茶汤已经半凉,可是廖夫人就是不说正题,舒正楠的事好似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反而扯着一大堆无用的话来讲。说她的难处,在家中的对待……

廖夫人直叹气,攥起的手锤了一下桌子:“自从你父亲出事,我也是提心吊胆,想着赶紧找人去打探……可是姨母就是个妇道人家,家里的事又是老夫人在管,侯爷他……尽听那狐媚子柳姨娘的话,我……”

“姨母,那些已经过去了。”舒姝淡淡道。

“对,幸好皇上大赦天下,你父亲也算没事了,”廖夫人一副心中大石落地的模样,“我找人打点过了,你父亲去凛州路上不会受苦。应该没有几日了,等姨母再打听一下,让你进去看看他。”

这里,舒姝倒是看了对方一眼,越发猜不透廖夫人来此的目的。之前避而不见,现在开始帮忙打点?

“哦,你看我这在你跟前倒了一滩的苦水,别是烦了姨母吧?”廖夫人笑了声,“我也知道你担心正楠,至于那送信的人,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谢谢姨母。”舒姝道谢,握上微凉的茶碗,水中躺着几片翠绿的叶子,舒展的神开着。

“姝姝,之前的事儿你千万别怪姨母,我真的想帮你……就是身子不争气,那段日子侯府里也防着我。”廖夫人伸手拉上舒姝的手,满眼的心疼,“你放心,从今往后,姨母定会好好照顾你。”

“我在这边挺好的,就烦劳姨母帮我打听一下那送信的人吧?”舒姝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像以前一样漾出一个甜甜的笑,继而提起茶壶为对方倒了一杯茶。

“你是不是担心姨母是为恒儿的事来的?”廖夫人问,脸上带上明显的失落,“你放心,我以后定然不会让他欺负你,怎么都不可能那样委屈你,就算老夫人依着他,我这边绝对不行。”

舒姝把纸片仔细收了起来,眼帘微微垂着,纤长的眼睫根根卷翘,眼尾一抹淡淡的红晕,安静乖巧,仿若盛开在空谷中的幽兰。

廖夫人盯着那张白玉粉雕一样的脸,心中更加多了几分满意,女子长成这样不是祸端是什么?难得还能在这巷子里保全下来。

“姝姝啊,你住在这儿,我这心中总是不踏实,人心隔肚皮,千万别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男人的。”她来之前打听过,隔壁间的于家两兄弟似乎对这边很是照顾。

这没有心思,廖夫人是不相信的。无事献殷勤,脚指头也想到人心里的主意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让着外甥女儿落在别人手里。倒也心中懊悔,现在才想到舒姝的用处。

“姨母惦记,我有分寸。”舒姝看看外面,天气不好,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再看廖夫人,显然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对了,姨母给你带了几件衣裳过来。”说着,廖夫人站起来,走到门边箱子前,伸手掀了箱盖。

她身着檀色衣裙,挽着利落的螺髻,斜斜的插着几根碧玉簪子,耳上夹了两颗水滴翠玉耳坠。缓缓弯腰,自箱子中提起一件清月色的衣裙,一件暖黄色比甲搭在手臂间。

“看看喜欢不?”廖夫人眉眼带笑,往着舒姝走过来,“你比明珠高一些,就是太瘦了,以后可得多吃点才行。”

舒姝站着,低头看着比量在自己身上的衣裙,崭新的面料,看样式也是初春的。

她抬头看着廖夫人:“姨母,你来跟我说大哥的事,这些东西我却不能收。”

闻言,廖夫人手一顿,眉头蹙着问道:“果然,你心里还是怨的,就算姨母保证,不让恒儿再来……你还是不信?”

恰巧,这个时候院门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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