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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柔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从这番话听得出来，林虎已经认定是她做的了，如果她现在不认，他肯定会让人彻查。
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后果只会比现在更可怕。
权衡利弊后，林婉柔突然跪倒在夏子衿面前，声音哽咽的开口，“夏姑娘，对不起，我错了，这事的确是我做的。”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气愤，可我也是受人所迫，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原谅我这一次吗？”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夏子衿都怔了一下，“王叔，不管怎么说，她跟倾歌毕竟姐妹一场，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夏千里也不想因此跟林家结下梁子，见夏子衿这么说了，他便开口道：“林将军，既然林二小姐已经认错并且道歉，我们也不想再追究，这事就此揭过。”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知我们能否跟林大小姐见一面，好当面向她致谢。”
林虎迟疑了一下，“倾歌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这事还得询问她本人的意见，我遣人去问问吧。”
很快，被派去询问林倾歌的人折返回来。
“大小姐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郡主先前已当面道谢，不必再多此一举，倘若有缘，日后自会相见，三位还是请回吧。”
夏千里眉心微拧，想不到自己都站在这将军府门口了，还是没能跟林倾歌单独见上一面。
虽然很遗憾，但人家已经婉拒，他也不能强求，只好跟林虎道别，带着夏子康和夏子衿离开。
他们走后，林虎将林婉柔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沉默了片刻后，林虎开口问道：“这么多年，我待你怎么样？”
林婉柔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微微拧眉道：“父亲待我……极好。”
可是无论多好，都不及他待林倾歌那么好！
“我自认这些年来从未轻怠过你，我也承认我确实偏爱倾歌，可倾歌拥有的东西，你也一样有。从小到大，只要你开口，我哪样没满足你，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说这番话时，林虎不禁有些痛心。
林婉柔咬了咬牙，一言不发。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偏爱林倾歌吗？
可明明都是他的女儿，为何如此厚此薄彼！
见她面露不满，林虎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叹息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或许是该让你知道了。”
林婉柔心里突然有些忐忑，她觉得林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定事关重大。
“这十多年来，我和我夫人都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但其实你并不是林家的血脉。”林虎语气严肃，没有半点说笑的意味。
林婉柔如遭雷击，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情，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不相信，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件事，所以你不想认我了，才会这么说的？”
“不。”
林虎摇了摇头，沉声道：“跟刚才那件事无关，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我很爱我夫人，除了她，我这辈子不会再碰其他女人，所以你确实不是我的孩子。”
林婉柔怔愣了片刻。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被她称为母亲的女人，跟林虎的确非常恩爱。
因为她，林虎身边从未有过婢女，平日里的饮食起居全都由小厮一手包揽。
是啊，如此用情至深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有了妾侍，还生下一个庶女？
她之前就感到很奇怪，林夫人那么反感林虎跟别的女人亲近，为何对她这个妾侍所生的庶女毫无芥蒂。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
因为她根本不是林虎跟别的女人所生。
她跟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思及此，林婉柔已经相信了林虎所说的话，她咬牙问道：“那么，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
林虎缓缓说道：“当年你生母怀着你的时候，遭到追杀，一路逃至京都外的兰若寺，被我夫人所救，没多久，你就在兰若寺出生了。”
“你母亲在生产时血崩而死，她临死前，央求我们收留你，我夫人想认你当义女，但你母亲怕你被那些追杀的人找到，便让我给她朋友一个妾侍的名份，将你养在她朋友膝下。”
林婉柔沉默了片刻，缓过神来又接着追问，“那我母亲的朋友呢？她现在在何处？”
“其实那人是你母亲在逃亡时碰巧救下的，她本就身受重伤，所以在你三岁那年也不治身亡了。”
说着，林虎从身后的书柜上取下一个包袱递给林婉柔。
“这是你母亲生前的东西，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以从这些东西找找线索。”
他话音未落，林婉柔已经将包袱打开。
包袱里其实没多少东西，有一个还未绣好的荷包，一块刻着“尧”字的玉佩，以及一只竹萧，萧身上刻有“赠佩兰”几个字。
“佩兰是？”
“是你母亲的名字，她全名叫杜佩兰。”
林虎瞥了一眼林婉柔手上的东西，淡淡道：“这块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倘若这是你生父的物品，那他十有八九是出自名门，至于那只竹萧，也是很名贵的龙鳞竹所制，产自玄天阁那边。”
“我们受你母亲所托，替你隐藏身世十多年，如今将真相告诉你，是去是留全由你自己选择。”
“倘若你愿意留在府中，我还是会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如果你想去寻找自己的生父，林府也随时欢迎你回来。”
“只要你循规蹈矩，安分守己，你永远都是林府的一份子，可若是你胆敢做出辱没门楣的事情，我也绝不留你！”
林虎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林婉柔再犯下什么过错，他会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而这时，林婉柔已经在心里暗暗起誓，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生父。
一想到生父极有可能出自名门，她就想快点认祖归宗，免得在这里仰人鼻息，受尽委屈。
林婉柔离开后，苏青山进入书房。
他看了一眼背手站在窗台前的林虎，“林老弟，你告诉婉柔真正的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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