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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林飞的身体里有种强烈的杀手的本能,但此刻他再次陷入了恐慌,那是对亲手制造的杀戮的恐惧。本来他可以一刀刺进领头的后胸的,但是当对方猛然转身时,他犹豫了,像是黑暗中被人发现的小偷,下不去手了。
领头的一拳打到了林飞,凌空跃起,再次向着林飞的面门猛击一拳,他将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林飞却忽然在拳头击打到身上的前一秒钟,倒在地上。领头的收势不住,一下扑倒在林飞的身上,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扭曲着慢慢滑倒。
林飞将他翻到了一边,从他的心脏部位抽出了一柄带血的刺刀,刚才那一刻简直是险中之险。领头的韩军飞扑过来的那一拳带着风声,这要一拳打在脑门上,以林飞过去的体格就得一头昏倒在地地脑淤血了。
然而在最后一刻,他的脑子里电光急闪,似乎是身体里有着过人的反应速度,仰身倒地的时候,还神速地挥出了刺刀,呼地前送,直插进对方的心脏。即使是黑暗中,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脉动的部位,拿捏得分毫不差,就像是本能地反应。
这时,一个身影扑到了林飞的面前,林飞定睛一看,这不是朴玉素吗?原来那黑影是她。她的手里也紧握着一把匕首,只是当她到了面前时,却发现扭打在一起的一个敌人早已死了,剩下的一个还坐在地上仰脸望着她。她照着林飞扬起了匕首,林飞连忙拉下了围脖,露出了真容。匕首在他的眼前停下了。
“是你——”“是我。”朴玉素赶紧收起匕首,搀扶起来林飞。
谁知不用她来搀扶,林飞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身形还没站稳,手中的刺刀就已脱手而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飞向前面一棵大树后面露出的一张脸。匕首不偏不倚,正扎进那张脸的嘴里,穿透了咽喉,死尸倒在地上。这是从屋里出来察看的一个韩军。他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正躲在树后想要开枪呢。
“你还有这本事?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了。”朴玉素目瞪口呆地望着林飞,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上下打量着他,而林飞自己却在发呆:我这是咋的啦,我怎么会有这一身骇人的武功,出手如电,下手无情。我这老师何时会有如此百炼成钢的本领?我过去见着杀鸡都会晕血哦。
“你是中国侦察兵。”朴玉素盯着他,缓缓地说道,“好利索的身手啊。”
林飞的心里却在暗暗恶心欲吐,地上已是狼藉的尸体,这些都是自己这白面书生干的吗?我怎么会像是天生的杀手。我这具身体里原来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朴玉素的话,他丝毫没有听到,完全是失魂落魄的神情。
朴玉素也觉得奇怪,一个转瞬间杀死五名韩国侦察兵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痴痴呆呆呢?完全像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嘛,看他现在的神情,谁能想到这些人都是他干掉的?可是若非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此地不可久留,我来时已经侦察到了阿爸吉关押的地点,他受苦了。”朴玉素轻声说道,如果林飞神志清醒,他会听出一些问题,但现在他却像木偶人一样,任由朴玉素拉着走。
“来不及处理尸体了,好在现在夜色很黑,我们得赶紧将阿爸吉救出来。”朴玉素将一顶韩军的钢盔戴在头顶,摸起地上的一支汤姆逊冲锋枪,顺手抽出尸体上的弹夹袋挂在了身上。林飞稍稍恢复了一下神智,也从地上摸起几颗手雷,塞进口袋。
朴玉素一边走,一边低声向他说道:“这里有三间房屋里住着人,其中的一间还关着抓来的妇女,这些野兽正准备把她们蹂躏之后,送到后方去呢,送给美国佬享用。这帮该死的卖国贼。”她说着,就在黑暗里指出了三间房屋的位置。
林飞一看,这韩国军人还是训练有素的,这三间房屋正好是品字形排布,彼此之间都可以相互照应。一处发现敌情,就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相互策应。只是这些骄横的韩军太大意了,想不到真会有人对他们偷袭。他们早已见不到有组织、有规模的朝鲜人民军了。
林飞首先扑到关押阿爸吉的那所房间的门外,在门外拴上一串手雷,手雷的拉环拴在一根绳上,就拴在门框上,只要一开门,就会爆炸。这个时候,他的全身都沉寂在一种空明澄澈的氛围里,又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在脑海中激荡。他做着这些前生从未做过的事,非常得心应手,而且是有条不紊,就像是训练过千百遍一样。
朴玉素看着他的动作,暗暗点头,也在其他的一处房屋门外,照葫芦画瓢,安上了手雷炸弹。在她的那间屋子里,还能听到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还有男人粗野淫邪的笑声。朴玉素的眼里冒着火,手下却一点没有停留。
就在林飞走出几十步远,准备在最远的那间房屋门外安装炸弹的时候,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大冷天的竟然会有人到屋外撒尿,这撒出去的不等撒完,那玩意都成冰雕了,尿束也会成了钢条了。还真有人这么找罪受。
林飞一到门前,才蹲下身去,房门就忽然打开了,一个莽撞的家伙打着哈欠,看也没看地照着林飞就是迎头浇下一股热流。这在朝鲜的冬天,到屋外撒尿要快,寒风凛冽中,那本就是很受罪的事,半天尿不出来,人还会冻得半死。
林飞好悬没有洗个热水澡,迅速地向着旁边翻滚出去。那家伙眼前一花,愣住了,好像有人啊,怎么不见了。睡意朦胧中,他因为惊吓,也不撒尿了,裤裆里淅淅沥沥地就往回跑,还在大喊:“不好了,赤色分子来了!”
他的声音才发出一半,就戛然而止,后心透出一截匕首的尖子,鲜血涌了出来。可是这濒死前的喊声在夜空里传得很远,那两间房子里的韩军肯定被惊动了。
事不宜迟,林飞猛地冲进了房间,扬起手中的驳壳枪就把两个正在向床边摸枪的家伙打倒在地,随手一扔,端起了步枪。里面的家伙全都坐得笔直,双手高高地举起,目瞪口呆地望着门边端着步枪对着他们的林飞。那两个中枪的家伙已是脑浆迸裂地瘫在卧铺旁。这大冷天的,韩军士兵睡得都是稻草铺垫的榻榻米。
朴玉素在门外大喊着:“都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随着她的喊声,外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那是那两间房间里的韩军听到了动静,冲出来时,遇上了门边的炸弹。登时炸得人仰马翻,火光熊熊。朝鲜的屋子都是木结构的,很容易点燃的,好在现在是大雪压顶,雪水渐渐地浇灭了火焰。
但是火光依然照亮了房间里的人影,朴玉素就在黑暗里,端起冲锋枪扫射着,只要见到晃动的人影就开枪。这女子虽是军医,可是枪法还真不错,枪响人倒,两梭子子弹打完,两间屋子里残余的敌人早已见不到站着的了。
听到屋外的枪声,屋子里五六个韩军士兵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若不是见识到林飞精准的枪法,这些韩军士兵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可是林飞一人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杀神一样,谁都感到窒息,更别说反抗了。
林飞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命令这五六个韩军全部穿起衣服来,然后命令他们互相捆绑起来,这些战俘个个垂头丧气,一个劲地哀求林飞不要杀了他们。
林飞笑笑:“只要你们愿意加入金日成将军的队伍,就可以免除一死。”这时的韩军整体质素还远远达不到战争的要求,几乎就是豆腐渣军队,侦察兵虽稍微强一些,但士气不行。就像大学生军训再久,上了战场还是不中用。训练和实战是两码事。
林飞不是杀人狂魔,不会滥杀无辜,而且他知道,这些韩军很快就会被收编进北韩的军队,双方都在战争中疯狂地利用战俘改头换面,对昔日的同袍下手。
他看着地上的驳壳枪,惋惜地叹息一声,捡起来插进了后面的背包,从缴获的枪支弹药里选取了一支美式M1911式手枪,其他的那些枪支弹药则不要了。这些武器带不走,让战俘背着会有危险,万一反抗起来,众寡悬殊,胜负就难说了。卸掉枪栓的步枪抡起来也能砸死人的。这一路还不知会遇上多少美韩军队,如果他们阵前倒戈,那就麻烦了。
出了门来,林飞才发现朴玉素已经救出了阿爸吉,后面还跟着一群衣衫褴褛,哭泣不止的妇女。阿爸吉一看到那些捆绑的战俘,推开搀扶他的朴玉素,大喝一声,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斧子,像头雄狮一样扑了过来。“龟孙子,你们也有今天!”
那些掩面哭泣的妇女忽然扑上来照着林飞身后的那些伪军就是又抓又咬,连踢带打,个个都变成了母狼,打得那些挣扎的伪军都快将脑袋塞到裤裆里去了,嗷嗷直叫。林飞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女人发泼,可是神仙都战栗啊。
阿爸吉不由分说,抡起了斧子,照着最前面的那个就是一斧头劈下。一道寒光闪过,一片惊呼声,一颗绝嫩的人头滚落在地,洒落了一地的鲜血。没想到妇女们很快反应过来,惊呼声变成了欢呼声,她们推搡着脚不沾地的伪军,送到老人的面前。阿爸吉再次扬起了斧头。
“住手——阿爸吉!”林飞眼见如此惨剧就要接连发生,连忙阻止,“阿爸吉,他们都是炮灰,都是受到上方的命令,他们身不由己。请你看在他们还有父母妻儿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回吧。”
阿爸吉抖动着花白的胡须,怒气不止:“不行,后生,这些家伙早已是丧尽天良,他们杀死了全村的老百姓,还侮辱他们的妻子儿女,我今天怎么也得替父老乡亲报仇。你给我让开!”说着,就要继续向上闯。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林飞也像是杀父仇人,看得林飞心里发颤,但是林飞还是试图制止这种无意义的杀戮。
“啪啪啪——”一连几声枪响,几个满脸横肉的伪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中,都是一枪爆头,周围一片惊呼声,还有伪军面对枪口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林飞心中一紧,刷地扭过了头。
这是朴玉素打的,只留下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家伙,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被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一大把,裤子都湿了。朴玉素本意是不放过他的,是林飞在最后的时刻,用步枪抬起了她的胳膊,子弹打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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