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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步玄霆给我叫来！”
敖拜立马抬腿就跑。
“回来！”
定住脚，静等他的指示。
顾经年沉吟片刻，白皙指节叩着笔直的腿，“叫步玄霆立马赶到医院取每位幸存者最后24小时行走路径，务必要详细！要快！”
敖拜不怕死，犹豫了下，“队……队长，现在外面的天下着大暴雨……”
“少啰嗦！我不管是不是下大暴雨，就算是下冰雹，我叫你去你就得去！”
他不敢再说话了。噔噔噔跑了。
殡仪馆内，尸体冷藏柜发出的低沉的瓮动声有些阴沉。
无鸢拉开冷藏一屉，陈中书冻得苍白发青的印堂便暴露在眼前。
顾经年踏入冷藏室，在她身体站定。
“你怀疑步玄霆。”
微怔。
随即，他扭头看向她半面被冰冷雾气缭绕的脸孔，漆黑的瞳孔动了，卷长睫毛抖了。沙哑道：“小鸢，有时候，我宁愿你不要那么聪明。”
“这种询问的小事，你完全可以叫任何一个小警员去办。至于劳动一个刑警大队长么。”
他不可置否，“目前还不确定，先看看。”
侧了侧头，他更加爱怜地看着她，漆黑目光里透着担忧：“看看，你的心总是在这些尸体上面，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还好你没什么事……大哥给的保镖，也该训斥训斥了，蠢到连可疑投件人都没有发现。还好你没有事……”
“保镖？”她的手从尸体僵硬冰冷的印堂上挪出。
他坦然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嗯，那天你来，我跟我哥借了几十个保镖。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暗处保护你。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脸很烫。
她却表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谁让你管你大哥借保镖了！我没这样要求你！摆脱你以后在做事前，能不能问问我的意愿！”
“不能！你是我的女人！我保护自己的女人，管我大哥借几个人怎么了！天经地义！”
“你……！”无鸢在生气。
深吸几口气，“你！把移动担架推来！”
他却没有动，深幽的眼看着她清澈的眸，低哑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没有！”她下意识看向她的裤腿。
那张信笺已被她揉成一团，此刻正塞在她的裤腿里。
顾经年定定看了她几秒，“拿出来。”
她没动。
“小鸢，拿出来！”他劈头就吼。
她明显吓了一跳，纤弱的身子细细颤抖了下。
大概是习惯了这些天他温言软语哄着自己的模样，此刻他愠怒着，朝自己耳畔低吼，严厉至极的口气和模样，叫她心头一颤。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左手指尖有些疼。
她抽了抽手指，动了动。握住，又舒展开，才慢吞吞掏进裤袋，掏出那张起了皮皱巴巴的信笺，递给他。
“别担心。恶搞的。你知道，对方正在想尽办法让我们自乱阵脚。”她在努力这样说服自己，也说服他。
可她却不敢侧头去看他刀削斧劈的轮廓，只猜想，此刻那张拥有着笔直鼻梁和微翘笔尖的英俊的脸庞必定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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