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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作品: 穿越红楼之我是贾珏 |作者:一手消息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7-08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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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让她去看贾珏,黛玉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她其实早就担心表哥担心的厉害,只是每尝贾福他们回来都说表哥好的很,家里去送东西的也都说好,她才勉强按捺下来,心里还是担忧的很。

可惜她一个女儿家,没得家里允许,哪里能出门。这会儿贾母一跟她说让她去看,她当即就应了。只叫人简单收拾点穿用,便抬脚要走。

贾喜不妨贾母竟倒腾出这么个主意,把黛玉给抬出来,他一个做奴才的,不敢反驳,只得找了贾福他们商量。

贾福作为福禄寿喜中的老大,要果决些,当即拍板,“就让表姑娘去就是了。我亲自护送,想来不会出甚么事端。若不叫表姑娘去,她身子孱弱,王爷还未给她洗练筋骨,是修行不得,这会儿家里还不知有没有藏着弄鬼,怕是不好。”

贾喜一想也是,连贾家里都把主意打到这位表姑娘身上去了,一味推拒,只怕外头蠢蠢欲动看热闹的人都要忍不住。倒不如把这位金疙瘩送到王爷面前,由王爷亲自看护,还稳妥一些。

贾福当然不敢轻忽,哪怕定下黛玉去,还是准备了不少东西以防不时之需。

因黛玉着急,第二日一早,贾福就带了数十名王府护卫护送黛玉从荣国府出发,不过几个时辰,就赶到贾珏在京外三十里左右的庄子。

到了庄子,贾福看黛玉面色不虞,情知黛玉已猜到实情,就告诉了她实话,“表姑娘,王爷一直住在崇明山中静修,这庄子,是为掩人耳目。”

“崇明山?”黛玉一到庄子就发现不对。若表哥真在这里住着,庄子里必然是层层护卫,规矩也大为不同。她心下正惴惴不安,哪知表哥竟会在崇明山。她平日山河游记看的不少,在表哥书房里,堪舆图也是见过的。自然知道崇明山名上是在京郊,其实都脱离京畿范围了,这座从前的道教名山,自前朝末帝后,山上的道观就全书荒废,如今除了山脚还有几个村落,山中全被荒草野兽占据,乃是十足十的高山峻岭,表哥怎会去那儿!

黛玉当即着急起来,“表哥去崇明山做甚,莫非真是身患重疾,连京里御医都没法子,才要到山中去寻访隐世高人?”

这可怎么得了!

那山都荒成甚么模样,而且隐世高人哪是那么好寻的。表哥从来不信这些,平日连道观寺庙都不肯去。现今却荒废政事跑去山林里住了好几个月,定是病的严重才如此行事。

黛玉越想越着急,坐立不安转了几圈,哽咽道:“立刻启程,不要在庄子里耽搁时辰,这就赶到崇明山去。”她说着摸了一把泪,“我,我要去劝表哥回来,还是要看正经大夫才是。”

说着说着,她忽的想到贾母让她来看贾珏时脸上的犹疑之色,还有王夫人那双闪动这野心的眼睛……

她已经不是当初才来贾家时那个全然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了。她本聪慧无比,在贾家所思所见所学,已让她明白,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可能会利用你,甚至伤害你!

比如上次薛蟠的事儿,环儿的事儿,琏二哥的事儿。

可外祖母,关键时候竟也不值得信任!

黛玉僵硬片刻,对贾福道:“让其余人留在这儿,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带我去崇明山,我要陪表哥去。”

既然表哥信不过这些人,自己也不能相信,崇明山是一定要去的,可外祖母给自己安排的丫鬟仆妇,就不必带去了。

贾福没想黛玉脑子不仅转的快,想的还有点多……

他一时也弄不明白黛玉到底想了些甚么,见她一时哭,一时又神色决断,倒被弄的没反应过来。

黛玉看他傻乎乎的,急的跺脚,“你还愣着做甚,赶紧想法子把外头的人安顿下来,咱们漏夜赶过去,这一路行去可是上百里地,不快些多耽搁时候,就会走漏消……不对!”黛玉神色一凝,脸上陡然满是霜雪之色,“你说表哥在崇明山,可崇明山距离此处上百里,你们上几次是如何能在一日之内赶了个来回?贾喜昨日来看表哥,甚至不到天黑就回了府!”

就算是最快的宝马,也绝不肯做到一日跑两百多里,何况中间还要见过表哥,禀告事情。单看今日,就算是照顾她,用了马车,但一早出发,也是将近黄昏才到庄子里。这才不过三十里罢了!

“表哥到底在哪儿!”黛玉冷喝一声,不知何时竟将头上金簪拔下,朝贾福扑了过去。

贾福大惊,不敢就此闪开,唯恐黛玉失手下反而伤了自己,只得用手臂架住,略微使力逼退黛玉,见黛玉只是身子晃了两下,并未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念电转间,他已明白黛玉是误会了,赶紧跪倒在地,“姑娘容禀,奴才几人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背主之心。这其中缘由,容奴才慢慢告诉姑娘。”

黛玉本是想打个出其不意,她手上的簪子乃是贾珏离京前给她防身用的,说是上头有世上一等一的毒药,都不用见血,只消碰到人的一根发丝,也能叫人死无葬身之地。而解药,则已经被她吞服,想要解毒,必得她心甘情愿用一滴血抹在她戴的玉镯上,再用这玉镯泡水,接连吞服七七四十九日方的保住性命。

依黛玉的性情,本是绝不愿在身上带这等东西,唯恐一不小心就伤了身边人的性命。但想着让贾珏放心,再想自己随时都可解毒,她便听贾珏的话,将金簪和玉镯随时携带。

故而方才电光火石之下,她头一个想的就是用这金簪突如其来先制住贾福,再用他性命要挟,慢慢逼问。没想贾福反应如此之快,竟也反应了过来。

她正自惴惴,唯恐不好再下手,没想贾福却跪倒在地。再听贾福说的那番话,她略信一二分,戒备却不减,只捏紧金簪,冷冷道:“那你且先说了听听。”

见她一派冷然模样,贾福暗自叫苦,心道怕是要挑拣能说的告诉这个祖宗才行。

斟酌一番后,贾福开口道:“表姑娘不知,上次琏二爷的病,实则另有隐情,王爷搜了屋子,发现原是家中奴仆赖家人暗中交好左道邪术之人,对琏二爷用了厌胜之术。那赖家有个儿子名赖尚荣,自落生起就得老太太开恩,脱了奴籍放出去做良民。赖家因赖嬷嬷之故,一家都颇得重用,暗中吞了府里不少钱粮,还倚仗府中势力名头,在外作威作福,聚敛财帛,赖尚荣自幼过的是穿金戴银,呼奴使婢的生活。饶是如此,赖家仍不满足,不知结交何方术士,收买琏二爷身边之人,对琏二爷使了邪法,意图换命。”

黛玉自己出生时就有奇景,故而贾敏时常在她耳边说她出生时满城鲜花盛开的事情,对这些事就有些将信将疑。一时听到贾福说的,也没质疑,只道:“你先说下去。”

见黛玉神色缓和了不少,贾福心下大定,继续道:“王爷那日下令搜检,在赖大屋中查出些腌臜物事,王爷才令我等接着往下查。因赖嬷嬷的缘故,我等那面束手束脚,过去好一些时日才查到赖尚荣头上。不料赶到赖家时,那赖尚荣竟离奇的死了。一路追查下去,发现赖家前些日子住过两个僧道,再有赖家查抄的符咒法坛,这才知道赖家是因赖尚荣屡试不中,因此起了为赖尚荣换个贵命的心思。他们得知琏二爷不久就要应试,认定王爷不会不管二爷,便将主意打到二爷身上,买通二爷身边的下人,设下换命之计。只是二爷福运大,不是他们能惦记的,又有王爷威慑,换命失败,反而让赖尚荣丢了性命。”

“甚么!”听贾福说的头头是道,黛玉再不疑虑,胸中随之升腾起的是滔天怒火,“琏二哥竟然是中了换命的邪术!”

“赖家人好大的胆子,他们不过是奴才出身,赖尚荣能放出就罢了,竟还敢背主,想要谋夺琏二哥的运势。”

黛玉骂了几句,忽然想起赖家全是因贾母之故才一步步到了今日,没有再骂下去,只是气的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待将茶喝完,她又道:“你还没告诉我,这跟表哥去崇明山有何干系?”

“表姑娘,赖尚荣是死了,其余赖家人,也叫王爷指了偷盗主家财物的罪名硬驳了老太太的脸面给拿下,可那害人的妖僧妖道却还未拿住。有这么两个人在暗处,如何能行。且王爷疑心背后还有其余人指使,便说自己要寻仙访道,看能不能将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妖人给引出来。因要提防他们那些邪术,故而才说是住在庄子上,省的被他们随便使了甚么邪法在住处给害了。”

这倒是。

黛玉仔细一想,还是觉得不对,“可也不应该跑去崇明山去啊。”

“这……”贾福犹豫片刻,讪笑道:“事关重大,奴才不敢擅自多言,表姑娘尽管去往崇明山,王爷自会当面告诉您。”

“好。”黛玉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即如此,你妥善安置外祖母派给我那些人,今晚稍事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崇明山!”

好不容易将黛玉安抚下去,贾福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敢耽搁,立即掏出传音纸鹤,把事情禀告了贾珏。

“哦?”听闻黛玉如此敏锐,到庄子上就发现不对,又半点没耽搁对贾福果断出手,贾珏颇为欣慰,“倒是长进了不少。”

贾福苦笑,“王爷,眼下该如何是好,可是依旧照着先前的打算,将表姑娘带到别院。”

“叫她过来也无妨,聚灵阵已布置完毕,此地灵力充裕,正好为她驱逐浊气,洗练筋脉,才能早日踏上修炼之途。不过……”想到黛玉的倔强,贾珏心下一软,“罢了,我这就先回来见见她。”

话音才落,贾珏已施展缩地之术,脚下随意一跨,便越过这上百里的距离,站到了贾福面前。

“玉儿呢?”

贾福忙道:“表姑娘奔波一日,方才又劳动心神,已洗漱去了。”

“那就先等等。”贾珏眉梢一拧,察觉到有污浊气息闯入,冷笑出声,“竟敢来此!”

冰凉的风透过房屋之中的缝隙,狡猾的潜入。敞亮的灯光下,几条斜长的影子以扁平姿势越过门槛间的缝隙,缓慢无声到了黛玉所居的院中。

紫气闪现,贾珏紧随其后在室内出现,听到浴室里传来一阵轻快的水声,贾珏手指一动,胸前衣物上似莲花一般的图案剥落出来,在地面生根盛放。浴室四周都被笼罩在巨硕花朵散发出的光芒里。办完这一切,贾珏才抬腿往外走去,而贾福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几个薄如纸片的黑影在地上缓慢前行,到了廊下转角的地方,一股强大的法力却将他们定在了原处。

贾珏挑挑眉稍,看着被踩在脚底的黑影,面上似笑非笑。贾福好奇的一探,见到这几个黑影,脑中回忆起贾珏赐给他们的书中内容,惊叫出声。

“魉,居然是魉,”

魑贾福魍魉,魉本是鬼界之中最低等的生物。连游魂散魄都比不上,不过是人死后魂魄里面分离出来的一点点怨气吸收了天地一点点精华,可以在尘世间自由行动而已,但是绝对是见光死,只要见着太阳就立刻烟消云散,连飞灰都没有资格变。

没有思考意识的魉在贾珏脚底咆哮,疯狂的想要脱离禁锢。贾珏不想再听他们刺耳的尖叫声,脚底一用力,黑影消失不见了。

贾福见到贾珏眼睛不眨的将几个魉变作了空气,不禁想到上一次倒霉的赖尚荣被打入地府中的十九重——寒渊。那里是比地府更恐怖的的存在,天天受尽酷刑,永世不得超生不说,还要日复一日的重复生前最惨痛的经历。无法消失,无法终结。

看来只要打扰到表姑娘,王爷出手就会比平时的辛辣再狠上十倍的残酷。悄然无声中,贾福决定以后对黛玉还要更敬重几分。

贾珏收回脚,结了个法咒擦掉鞋上的气味。漫不经心的将袖口卷了卷,看着院落四周。

“贾福,去把剩余的解决掉。”

“是,王爷。”

轻轻一纵,贾福整个人落在院中。指尖触上腰肢,一条金色的锁链从贾福手中挥出,击打在地上。凡人无法听见的音域里,爆出此起彼落的惨叫声。一串粽子就这么被贾福的锁链给牵扯出墙壁,倒在了地上。

“哼,胆子不小,连这里都敢来。”

贾福动动锁链,一串由魑组成的粽子就利索的被串成了肉丸。

“解决干净一点。”

接收到指令的贾福食指点上眉心。

“灼。”

地面上蹭的升腾起一堆蓝色火焰,将数十个魑包围其中,瞬息便将其化为灰烬。

贾珏看着这堆灰烬,皱眉道:“这上面的阴气,和赖尚荣那里留的没有半点关系。”

黛玉惊恐的坐在床上,根本不敢抬头。在心里将菩萨佛祖呼了个遍,那股凉意还是萦绕在自己周围。

她本来一直在浴室里洗澡,贾珏出去之前也用贴身的暗沧花为她布下了即使顶级妖魔也没法逾越的保护罩。只是,贾珏忽略了一点,别的东西进不去,碰不到黛玉,黛玉却可以自己走出来看见它们。精神恐惧和□□受损的杀伤力往往是不分轩轾的。等黛玉洗完澡,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红衣女人站在面前。

黛玉虽一开始就察觉不对,但之前好歹还能说话试图稳住对方,直到下一刻发现那个女人身子没动,头直接换个方向回答她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后,黛玉吓得叫都叫不出来,再无先前对贾福的凌厉勇敢,整个人缩在床上,手里环抱一个劲的抖。先前听了贾福的话,她已经知道是碰上甚么东西了。

红衣女人面对黛玉的恐惧,试图想要飘近一点,但是徒劳无功。地上盛开的暗沧花是贾珏贴身的宝物,可以感知到贾珏的心意。黛玉是它认定要保护的人,所以红衣女子根本没有法子抵挡贾珏从系统中得来的上古神物,被困在原地。

“呜呜……”

似是而非的干涩低鸣诱发了黛玉的好奇心。壮着胆子抬头一看,黛玉发现长发掩映的苍白面容竟有几分清秀,那双眼里也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婉。瞧着竟不像坏人,不,是坏鬼。

“你,你是谁?”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她,只是脑袋又转了个圈,这一次,身子和头总算能够匹配了。黛玉眼睁睁看着面前诡异的场景,唾沫卡在喉管里上下不得。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她不能过来。这样自我安慰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破功了。

红衣女子唇角一动,僵硬的面容笑起来难看极了,带着瘆人的感觉。她不断重复吐出一句话,黛玉只能迷糊的听出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无价,我……报仇……”

咕咚,红衣女子的脑袋掉到了一边,无头的身子弯了下去,满不在乎的拍拍上面的秽迹,举起来放到了脖子上。

黛玉吞口水,再吞口水,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再也没有之前那些不能连累别人的想法,哭叫着大喊出声。

“救命啊……”

“快来人……”

在黛玉呼叫的下一秒,贾珏整个人已经出现,可惜来不及了。红衣女子自知绝不可能是贾珏的对手,在黛玉开口之前,从窗户里飘了出去。

贾珏着急心痛的将蜷缩成一团的黛玉拥入怀中,暗恨刚才竟然没有发现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

“玉儿,别怕了,没事了。”

熟悉的慵懒嗓音听在黛玉怀里如闻天籁,刚才还没有大哭的她这回抱着靠山却是洪水决堤,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啦啦不停。只把贾珏心痛的皱眉。

最后见黛玉惊吓过去,一时收不住,贾珏没有办法,只得先点了她睡穴,又暂时封闭了她这一段记忆。

贾福在旁边看见,低声道:“王爷,您既然不阻止奴才告诉表姑娘赖尚荣得事儿,为何此时又……”

贾珏此时心情不佳,语气也极为森冷,“耳听旁人之事岂能和自己亲自见鬼相提并论。玉儿大有来历,体内本就阴盛阳衰,此时再直面遇上那痴灵,我若不暂且将她记忆封闭,只怕她心神惊惧下,魂魄都会变得衰弱。”

“痴灵?”贾福苦学多日,还没听到甚么痴灵。

“不错,正是痴灵。”贾珏解释道:“痴灵是人死后,三魂七魄因为心中强大的执念各自留下了一股法力所幻化而成。本质上说,它们也是从魂魄里剥离出来,却不属于魂体。简单一点,就是非妖非鬼,非神非魔,非怪非人,只能在世间六界的夹缝之中生存下来。不过,由于它们的执念太重,一旦小有所成后,灵力往往是一般鬼怪的十倍。对凡人而言,危害自然也大大增加。”

贾福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不断回旋着贾珏那几句总结性话语。

非妖非鬼,非神非魔,非怪非人。妈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她为何会找上表姑娘?”

就算是要报仇,也应该去找自己的仇人,怎会找上表姑娘?

贾珏摇头,“不知。”他冷冷道:“不管是为甚么,胆敢找上玉儿,都是她自寻死路!”

听出贾珏话中杀意,贾福不敢吭声。

因黛玉体弱,体内又有一股至阴的仙灵之气,贾珏只能略微给黛玉体内输送了些许灵气,助她安眠后就收手。

“明日你依照之前的安排,护送玉儿上路,我会在暗中护送,记着,走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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