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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越临近年关,何为安也变得更忙了起了来。
他们日常除了在庶常馆学习,还要在翰林院中帮忙做各种琐碎杂事。
腊月二十,明博裹得圆滚滚的在玉嬷嬷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怀远街何宅。
自上次姐姐成婚不久后来过一次,好不容易趁着这次学馆休年假他好一番求母亲,母亲才终于答应了让玉嬷嬷带他来看姐姐。
自前几日上京初雪,明蓁在园中梅枝上扫了些雪水,煮茶给何为安尝过,他赞了一句清冽寒香后,明蓁便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再下雪的时候,一定要多收一些雪。
等了几日,终于等昨日深夜又下了一场大雪,早起发现后,忙带着雨雪和雨霏来到园中采雪。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阿姐。”
明蓁一喜,忙转过身起,只见一只圆滚滚的球朝自己扑来,一把抱住了自己。
明蓁摸着弟弟头上的总角,失笑道:“都快是个大孩子了,还这般,玉嬷嬷都要笑话你了。”
“笑吧笑吧,反正玉嬷嬷时常笑话我的”说着又把头凑到明蓁手下,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阿姐,你快多摸摸,母亲说我过完年就十岁了,以后可以不用再梳总角了,就是大人了。”
“阿姐,你都不来看我,我在家中等了你许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见书上的说,你这种就是有了夫君就不要弟弟了,亏我还这么想你,你可真伤我的心啊!”明博说着还捂着自己的胸口,故作伤心的模样。
见弟弟这拙劣的表演,明蓁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的回他:“你这一天天的都看的些什么书,回去就让玉嬷嬷告诉母亲,把你那些宝贝疙瘩都上缴咯。”
明博又连忙抱着姐姐,撒娇讨好。
姐弟二人说了许久话,一同用了午膳,明博才恋恋不舍的和玉嬷嬷回了贺府。
晚间何为安回来的时候,接过明蓁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拉过她的手,见指头果然还有些红肿,轻轻摸着说:“今日可是又去采雪了?”
这个贺府大小姐,他的妻,本以为她被迫嫁给自己,心中会多有不愤,他甚至早就做好了她会经常同自己闹大小姐脾气的准备了。
可她自嫁过来后,性子温婉娴熟,事事以他为先,在府中众人面前常常有意无意的维护他自己都不在乎的面子。
这段时间,他日日到深夜回房,其实除了忙,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同她相处了,他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同了,并不是他之前设想的那样。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知道他应该对她好,可现在他是想对她好一些了,这不一样了,他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些日子他常常在她熟睡后,才回房,减少两人的接触,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
此时望着她通红的手指,见她一幅呆住了的可爱模样,这样一个纯真柔善的姑娘,又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便是对她好一些又有何妨,又何必非要去纠结该是那种好才对,自己之前真真是庸人自扰了。
明蓁有些不大自然的抽了抽手没抽回,他握的紧没有要松的意思,便红着脸柔声回他:“嗯,带着雨霏她们一起去的,我自己也喜欢喝的”
说着似乎怕他不信,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望着他,接着又道:“真的,我之前在家中时也常常这样的,左右在家里无事,又能打发时间。”
“是我不好,这些时日冷落你了,等过几日,庶常馆闭馆了,我带你去城外走走,可好?”何为安温柔的问她。
明蓁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也不用了,我在闺中时也都是这样子过的,我都习惯了,再说了,明博今日还来陪了我好久。”
何为安望着妻子乖巧懂事的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情绪划过胸腔,他轻轻抱住了明蓁,附在她耳边轻言:“我白日常不在家时,你若是思念家人了,可带着玉霏她们回去的勤些无事的。”
出嫁女子若无事,常回娘家总会惹出许多闲言碎语来,何为安本就因娶了自己,又因为迁就贺家随自己一同住在这贺家置办的院子中,招来了许多人的非议。
自己虽只嫁过来不久,但这几个月何为安日日卯起子睡,雷打不动,这样一个严苛自律的人,绝对不会是像外面大家说的只想靠她们贺家吃软饭的。
明蓁更不想再因其他事让众人再议论于他,正准备回他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想着自己此时还被他抱在怀中,忙挣扎了出来。
“爷,小的有事要禀。”
是那个常跟在何为安身边的阿七的声音。
何为安走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又回了房中。
明蓁见他不过出去了一会,回房中时已经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声问他怎么了?
何为安见她担心的模样,回她:“宋国公死了。”
“啊!”
明蓁惊了下,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宋国公虽然年纪大了,但最近也并未曾传出半点他病弱的消息,人怎么就这么突然没了。
宋国公冯善乃当今皇后之父,太子外祖,更与天子有师生之谊,京中顶级豪门冯家的掌权人,太子的重要支撑,竟就这么死了。
何为安又去了书房,这次是真的忙到了深夜才归。
接下来的几日,何为安一日比一日晚归,腊月二十四,有人朝何宅送了个礼盒,说是给何为安的,管家拿给了明蓁。
晚上,何为安回来的时候,明蓁接过他的衣服,指了指桌上的盒子说:“今日有人送过来的,说是给你的。”
何为安望着桌上的盒子,眼神莫名,还是走了过去,打开了盒子,望着里面的东西,眼神募地变得凌厉。
明蓁跟了过去,有些好奇的想凑过去看一眼,何为安迅速的盖了起来,可还是晚了,明蓁还是看见了。
一声惊呼,小脸顿时就吓白了,盒子里面竟是一只断了头血淋淋的人偶,模样特别渗人。
何为安快步走过去,抱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安慰道:“没事的,都是假的,莫怕。”
明蓁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颤着声问他:“夫君,你这些时日究竟在忙什么?”
这是有人在警告何为安。
何为安见妻子盈盈双眸中那溢满的担忧,略一考虑,开口对她说:“严子鸣失踪了,我这几日和罗致在查他的事。”
严子鸣在宋国公死的第二日就不见了,准确的说是宋国公死的那日下午他们就没在庶常馆见过他了,当时馆主说他告假了,可随后几日也一直不见他人。
他和罗致因担心他还特意去过他家中找他,可他家中俨然一幅人几日未住的模样,桌上起了灰尘,柜中衣物也未少,显然也不是回了老家,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人是在腊月二十日下午不见的,当天上午他们还一同在庶常馆点过卯,下午后他们就没见过他人了,这几日他和罗致问了很多翰林院的人,可都说不知道当天下午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严子鸣这个人,明蓁知道他,他和罗致算是何为安在京中为数不多常来往的好友,他来何宅也找过几次何为安,明蓁也见过他。
照此看来他多半是惹上了什么事?何为安在调查他的事,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何为安和贺家的关系,可还是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说明这个人来头不小,身份定然显赫。
明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严子鸣是他的好友,人这样消失了,不可能叫他不要查了,但继续查下去,又但心对方那暗处那防不胜防的手段,怕他受到伤害。
何为安知她在担心什么,朝她投去安抚的眼神,未再多言。
晚间歇息的时候,何为安见往常这个时候已经熟睡的妻子,此时还偶尔轻轻的翻身,转过身去轻轻揽住了她,怀中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自入冬以来,许是怕冷,何为安每日晨起时时常能见她不自知的睡到了自己的怀中,睡梦中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娇憨。
“莫怕,我有分寸的,再说这是上京,天子脚下,对方便再是猖狂也不敢明着对我动手的。”何为安附在她耳边细语道。
“嗯。”明蓁瓮声瓮气的回他,想了想,又转过身把头埋在他怀里,细软的手臂轻轻的环住了他结实的腰身,似乎这样心能更安些。
自嫁他的这些日子,自己的喜怒哀乐已渐渐随着他而变化了,明蓁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何为安了,他本就是她的夫君,明蓁觉得这样挺好的,总比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要好许多了。
何为安替她掖了下被子,未再多话,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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