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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子被她绕的眼晕环臂打趣的问道“你把公公放在什么位置了?”
琯夷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什么位置?”
“若是朋友之谊,你一姑娘伺候公公洗澡总归不妥。”
琯夷蓦然脸涨的通红,所谓关心则乱,她一心只顾着公公的伤势倒真没有考虑那么多,放在什么位置?她喜欢公公的容貌,喜欢公公的性情,喜欢他的所有,那份喜欢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一坛陈年老酒越来越浓。
从未有人对她如公公一样那么好,没人问过她冷不冷,没人问过她饿不饿,没人问过她冻疮会不会疼,没人问过她挨打熬不熬得住,没人对她嘘寒问暖,没人听她絮絮叨叨,更没人在乎她是否开心,渐渐的她把所有的所有当做理所应当,直到遇到他。
刚刚触目所及皆是满目鲜血,她以为他就要死了,那一刻她的心仿佛也跟着死了,铺天盖地的绝望让她明白他于她而言有多么重要,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我待他如夫君。”
小松子似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白,有些被她吓到,轻咳两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是认真的。”
苍白的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绞着衣角的手背上隐有一道带着血痕的牙印,发髻松散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着她清瘦的脸颊无端有几分落寞“即便他不喜欢我。”
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琯夷豁然打开房门冲了进去,李成忱披着一件白色单袍露出白皙的胸膛,清瘦的锁骨,以手撑着床榻显得分外吃力。
她扶着他坐到软榻上,利落的把床榻上的被褥清换干净,小松子清理着室内的带血的棉布碎瓷片,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悄悄走了出去。
琯夷安置他躺好,摸了摸他冰凉的手脚取了暖炉放在被窝中方才安心,余光瞥到掉落在地的木匣子并一个不知名的物什狐疑的捡了起来。
揭开裹在外面的油纸,里面竟是用糯米纸包着的糖葫芦,挤压变形只有两个是完好的,木匣子沾了两点血迹,一对耳环,一对银钗,精巧别致。
李成忱疲倦至极,阖目而眠,听到她细细的抽泣声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又哭了?”
“这是送给我的吗?”
他看着她手中的东西眸光一暗没有说话复又闭上了眼睛,琯夷唯恐吵到他低声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不说话我就当做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了。”
“嗯。”
她张口咬了一口糖葫芦硌到了牙轻嘶了一声,李成忱蹙了蹙眉“都碎了,别吃了。”
“这么好看的耳坠发簪很贵吧?”琯夷听话的放下糖葫芦爱不释手的拿起对钗耳坠“公公挑选的东西真好看,你答应送给我了就不能反悔了。”
“嗯。”
“公公,你早点歇息吧,有何不适就叫我。”
意识到自己话太多赶忙闭了嘴,吹熄了床榻旁的蜡烛,李成忱心力交瘁转瞬便沉沉睡了过去,她守在床榻旁一口一口啃着糖葫芦,嘴角弯弯眼泪流到嘴角咸咸的,这个生辰此生难忘。
次日清晨醒转时,琯夷抓着他的手伏在床榻旁睡得正香,阳光透过疏窗打在她的身上格外温暖,他望着她的睡颜轻笑着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糖屑,糖葫芦还真让她吃完了。
因着挂念他的伤势她睡得并不沉,细微的动作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赶忙松开了攥着他的双手解释道“我担心伤口发炎会起烧。”
她没有问他为何会受伤,有些事讳莫如深,他不说她亦不会自寻烦恼去追究“我说我病了,向浣书告了一日假,煮了一些瘦肉粥,你起来吃些可好?”
室内弥漫着瘦肉粥的香味,被窝里的暖炉依旧是暖的,他身上沁出一层薄汗,未感不适,可见昨晚她一直在旁悉心照料。
琯夷弯腰盛了一碗粥端着放在小几上,轻扶着他起身,细心的拿了两个软枕垫在他身后,取了一件棉袍披在他身上裹了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了他的唇边。
李成忱抬手道“我自己来。”
“不行!你自己吃牵动伤口就麻烦了,会疼的。”
两人双目对视僵持了好久,他终于妥协任由她喂他喝完小半碗软软糯糯的米粥“小松子去御膳房讨了一只鸡,我一会去小厨房给你炖汤补补气血,药马上就能煎好了,你放心,对外是煎给我喝的,反正我皮肉伤不断,没人怀疑。”
“手怎么了?”
“我自己咬的,你送我礼物我以为在做梦,咬一口看看疼不疼。”
“傻气。”
“你不能清醒了就反悔了。”她低垂着头舀了一勺粥不觉送到了自己口中,待她反应过来抬眸望着他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尴尬的咽了下去“我……我换副新的碗筷给你另盛一碗。”
“我吃饱了。”
小松子端来熬好的汤药,琯夷盯着他面不改色的喝完皱眉问道“不苦吗?”
“不苦。”
她怀疑的舔了舔指尖的药汁,怎么能够苦成这个样子!比她喝的苦好多,天哪,这人是和公公有什么深仇大恨?
“药怎么能随便乱吃。”
她左右看了两眼“谁?谁在吃药?”
用完早饭,走到案几旁竖起铜镜,用檀木梳顺好乌发,盘了一个回心髻,寻了两个合适的位置把红豆钗簪到发髻上,而后戴上耳坠,抿了一口胭脂。
李成忱因在养病,乌发未束,只在发尾松松打了一个结,白色单袍衬着他清俊的眉眼阴柔中透着几分温雅,歪在床榻上翻着书,慵懒闲适,怎么看怎么好看,她现在冒冒失失过去应该是应了那句话,唐突美人。
“好看吗?”
他抬眸看了一眼,好好养了这么些时日,面黄肌瘦的脸颊肤塞新荔,干枯毛躁的头发被她梳得整整齐齐,碧裳蓝裙,清新淡雅,目光从红豆对钗又落回书上淡淡道“还能看。”
能看?有那么丑?和他比起来确实丑了些,走到书案旁随意抽了一本书,看一会书看一会他。
“你看我做什么?”
“你比书好看。”完了完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李成忱放下书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颜如玉?黄金屋?钱吗?”
“嗯,美人,金线都有,好好看书。”
“骗人。”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敢怒不敢言的乖乖看书指着一个成语问道“琴瑟和鸣?”
“瑟与琯一样是一种乐器。”
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这个词的意思就是琴和瑟一块合奏?”
他一言不发算是默认,琯夷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琴啊,箫啊,琵琶什么的常有才子佳人双奏齐鸣,据说很是风雅,以后她也要和公公如此,那个附庸风雅谁不会啊!
“以后我也要和公公琴瑟和鸣。”
“好好读。”
没有错吧?她的理解有偏差?绞尽脑汁认真想了想也没有想出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公公看她不会琴瑟,她可以学啊!算了,翻到诗词部分一字一句的慢慢读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巫山?云?雨?”
“好好念。”
明明就在好好念,怎么又错了?看他阴沉着脸色瞪了她一眼,她用书挡了挡脸,专心致志的执笔写字,写字总没有错的,等她把字练得像他一样好,一字百金,她就发财了!
因着伤势加之一些特别的原因,李成忱难得清闲的待在院子里养病,小松子端来一盘山楂放在他面前,疑惑的看着他用小刀把山楂胡耐心细致的剥了出来。
“初一查的如何了?”
“证据确凿。”小松子踟蹰片刻道“公公这次真的不打算管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山楂胡打在瓷盘中发出噼里啪啦的悦耳声响,小松子看着泛着冷冽寒光的匕首感觉头皮发麻一阵阴寒“丽妃娘娘那里……”
“自求多福。”他头也未抬,锋利的刀尖飞快拨弄着山楂“我对她仁至义尽。”
“是,我知道了。”
修长的指衬着满盘红艳艳的山楂白皙如玉,小松子素知他的性情识趣的没有多言,丽妃娘娘已经触碰到了公公的底线,这么多年用尽心机苦苦相逼早已耗尽了仅有的情谊,若是她再为所欲大抵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公公你要做什么?”
“做成糖葫芦。”
“糖……糖葫芦?”小松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询问的望向李成忱“不用剔胡吧?”
李成忱目光深沉似寒潭挑了挑眉“会硌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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