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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女人和一大群老头子盯着下半身看个没完没了,那小将被看得窘了,对着情操姑娘拱了拱手道:“参见昭遥公主,末将形容粗鄙,有辱公主慧眼,公主这样看着在下,真是折杀在下了。”
兔子被小将一出声,才发现太过专注探查蛇精之所在,竟做了在人间大不为之举动,她忍下问“请问你的裤子里是不是藏着一条蛇”的冲动,赶紧在旁边几个老者身上草草扫视了一下,便收回目光,又做淑女状。
只是这以后,她不再款款做细步,而是低头快步走出大殿,走出大殿的时候,她怕蛇精搞背后偷袭,回头看了一眼,看是否有异动,只见皇帝彻底无语面色难看地戳在宝座上,瞪一瞪情操,又瞪几眼那个小将。
“蛇精会藏在他的裤子里胁迫他吗?看着不像啊,他神情淡定,言语从容,根本不像是受胁迫的样子。”兔子小声嘀咕着,忽然,它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莫不是被附身了?蛇精又故技重施找了他做躯壳?”
兔子愣愣地站在大殿门口,用帕子掩着脸,对着小将的方向看个没完,皇帝脸上挂不住了,在龙案上重重拍了一下,对着婢女沉声道:“送昭遥公主回去!”又摇头叹道:“真没教养!成何体统!”
婢女见皇帝龙颜震怒,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请了声罪赶紧拉着情操离开。
“姑姑,烦请问,那个小将军是否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情操对着身边的婢女问道,她在宫中做事,想必可知一二,若是那小将和平时言行举止大不相同,必是被附身无疑。
那宫女摇头,并不答话。
“唉,真没礼貌,一个宫女而已,拽什么拽,别人和你说话,你起码吱个声啊,说个‘不知道’会累死么?”兔子心里不满地说了一句,脸上也想撇撇嘴却又不能,扭曲了起来。但此时没有其他人能答疑解惑,想了一下,兔子锲而不舍地又开口问道:“那么……姑姑可否知道,我一个宫外的女子为何在朝堂上会被称为昭遥公主?”
这次,那个宫女干脆没任何反应了,连头都没摇,对情操姑娘问的话干脆装没听见。
一路上兔子不甘心,又七七八八东扯西扯了半天,可那宫女引着她向宫外走,直到将她送上轿子和她一句话都不肯说,若不是方才在殿上她口齿伶俐又清晰,兔子准会以为她根本不会说话。
坐着小轿,往回去的路走,回相王府。
兔子坐在轿子里,有点坐不安稳,这是自从分开第一次和蛇精再次相遇,还距离那么近。被捕猎者在暗处盯着,还一直耍着她玩,这感觉真是不好。只是蛇精干嘛要选在金銮殿下手呢?妖吃妖的时候,被一大群国家最高层的人物围观会很爽吗?
轿子出了角门,兔子吁了一口气,心说,还好她够谨慎,才没让那个冷血动物得到下手的机会。
可是转而一想,蛇精根本没攻击她啊,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没机会呢?难道到那朝堂上去,他的目标其实并不是自己?只是他别跟过来才好。
那天蛇精一定是功力耗尽,没有精力和她好好算账,又被伺候她的老妈子一声惊叫,才匆匆溜了。现如今,他八成是找了小将的身体当躯壳附身,在朝堂之上相遇,却没有当堂报复,对之前的夺身之恨难道就这样算了?
兔子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还记得那天她刚附身进去,蛇精死死咬着她大腿时候那个恶毒的眼神,一想到蛇精那个恨不得吞掉她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全身都抖着直发凉。
按照常理来推断,蛇精不可能不对她进行报复,假若是追踪她到金殿,距离那么近,大可一口吞了她。就算不期而遇,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那么今天为何不动一点声色?兔子一路上把这个问题在小脑袋里转了又转,在小轿停在相王府门口的时候,她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可能,想到这一点,兔子笑得很嚣张。
上回说到,好巧不巧,在大殿之上兔子遇到了她的老熟人,就是那个在雕花小楼里吃过她一个大闷亏的蛇妖。
照着蛇妖对她恨之入骨的节奏,本该当堂就忍不住对她下毒手,可素兔子防备了半天,随时都卯足了劲准备战斗,虽然她连那一点低微的妖法都被这具肉身禁锢了,可是凭着她万年修炼的经验,她反复考虑了几个回合,还是有挣扎的余地。
但是直到要进相王府,也没等到料想中的激战。兔子在轿子里当小花轿往相王府的大门前那么一停,随着轿子落地的那个震动,兔子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想法。
她自己附了情操姑娘的肉身,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保不准蛇精也是一样的情况。
很可能蛇精附了那个小将的身体,妖法不能使用,他在朝堂之上根本拿自己没办法嘛,他附了人身就不得不遵守人界的规则,不可能在皇帝和满大殿那么多文武百官面前,追着一个被称作公主的姑娘乱跑,然后抓住掐死她吧?
想到这里,兔子很没形象很嚣张地笑了起来。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一定是这样没错。想当初她实在太喜欢偷懒了,根本没修炼过什么可以附身的法术,不然还可以知道点内幕,现在对附身这方面几乎完全不了解,全靠猜。
也从来没什么野心,她的心态就是,能修炼成人形嘛,那就成,不能嘛,也无所谓呀,反正真身也相当不错,男女老少咸宜滴萌,可爱绝对挡不住哇。
所以她能附身全靠蛇精的法术,至于这种法术到底会有哪些后遗症,她根本不会知道。
不过从她这段时间自身经历总结,很可能这种法术打开的肉身根本无法传输灵气,没灵气,灵力用不起来,法术自然无法使用,所以,她有妖的灵魂,却只有普通人的能力而已。
想到虽然成了人形却失去了所有的法力,情操姑娘的脸上涌起了一阵沮丧,颇有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懊恼。
但随即想到蛇精也和她一样惨,心里也便释然了,念了一句:“还好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虽然找到的身体强壮一些,但明显没有公主这个身份尊贵,看你以后还能拿我怎样,说不定我还能想点办法好好整一整你呢。”
情操姑娘在心里想得开心,又兔模兔样地贼笑了几下,便掀开轿帘下了小轿,对着身后回来的那条路望了又望,确认没有异动也没有其它妖的气味,她更加笃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想,认为自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
蛇妖已经化作常人,即便是拥有妖的灵魂又如何?还能硬闯进来相王府里咬她不成?安啦,绝对不可能啦。
她放心地向相王府的大门走去,完全卸掉了防备。
然而当她刚踏进相王府的大门,却被一个声音惊了一跳:“情况怎么样?你今天没出什么差错吧?说来听听,我帮你指导一下。”
兔子本来心情放松又愉悦地刚要跨进相王府气派的大门,意料之外猛地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差点横着跳出去,压住一声尖叫,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兔子吓得差点玩漂移,转头向着说话之人看过去。
还当是谁,原来是良虎这位人见人打哆嗦的虎爷呀。
干这种事,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一说话就是大着嗓门,就不能悄悄说吗,真是的。
只听他问道:“今天大殿上什么情况?你说给我听一下,要详细到每句话,每个细节。”
良虎的声音急巴巴的,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嗓门又大。
兔子从皇宫大殿出来紧张了一路,刚完全放松下来,被良虎忽然冒出来这样一通吼吓得不轻。
良虎的话语只是询问,口气却一如既往地不好。
兔子刹住了横跳出去的小腿,很不满地撇着嘴,心道:“这家伙守在门口想干嘛?不会是专门在这里堵截本姑娘吧?府里今天难得这么闲啊。问的问题也好幼稚,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
她刚想回答良虎的问题,却心念一动,张开的小嘴巴又闭上了。
把几句话可以交代完的事情咽了回去,眼睛转了几转,然后把头一仰,小胸脯一挺,拿出一副鼻孔朝天气势胸胸的样子来,没答良虎的问话,直接往门里走。
要是平时良虎这凶巴巴的口气也就算了,特别是兔子有求于他的时候,根本就没觉得这位向来声大气粗的虎爷口气凶,但是今日不同往昔,终于也轮到他虎爷有求于她小白兔的时候,平时虎爷太过嚣张,她小白兔怎能不拿捏一把,什么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必须的!
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多对不起她自己呀,兔子龇着牙一乐,根本无视整天趾高气扬的虎爷此时已是一副气得要咬人的模样,自顾自大着步子走自己的路。
良虎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个情景,他哪见过府里养的这些姑娘这样对他,一时竟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跟在情操的屁股后面,巴巴地问着:“情操姑娘,我在问你话呢。”
情操停了下来,回了头瞪着良虎,似笑非笑地道:“没错,是你在问我话诶,既然你那么想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应该拿出什么样子问话的态度来,相信你懂的。”
说完,转过身去,头也不回更加快步往雕花小楼走。
良虎愣了一下,他虽性子粗糙,但在府中管事的时间颇久,人情世故很是老道,情操一开口,他便知道这姑娘想趁机得点好处,他不禁咂舌暗道:“果然是官家之后,真是开窍得早,这么小的姑娘,又是深闺大院里长大,只是要她透漏点宫里的消息,竟然马上想到索要好处,精得快赶上宫里的公公了。”
兔子还好此时不会读心术,不然知道良虎拿她和宫里的太监做对比,非得气得再也不理良虎虎大爷了。
良虎皱了一下眉头,继续跟了上去,他本最讨厌这种稍有资本就拿起腔势的人,但是依目前的情况,从情操的口中得到消息是最直接最可靠的。
她是圈外人,没什么利益纷争,也没有先入为主的思想,特别是还貌似严重失了忆,什么事都傻傻分不清楚,不会去刻意隐瞒,也不会主观臆断,忽略掉可能重要的细节。
而且,最重要的,良虎知道这个小姑娘想要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对于一个相王府的主要管事来讲,实在是太容易做到,连一点挑战都没,他毫不犹豫对着这招人恨的姑娘抛出了筹码。
情操想要的东西太容易猜了,她根本没啥大理想,无非就是炒几个上好的小菜吃吃,陈年的佳酿来一壶。良虎虽对她没有太多接触,但和这样心思浅薄的人物打过几个照面,对她的习性便已了解个七七八八。
只听良虎一边跟在情操后面走,一边大声吩咐他后面的下人道:“速速去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拿陈年的透瓶香来,本大爷要和情操姑娘把酒谈心,探讨人生的真谛。”
良虎还记得初次见面之时,情操留他喝酒时说的那些话。
情操听到他如此说,掩着嘴巴笑了起来,心道:“这个呆头还挺上道的嘛,不错不错,过去这么久了,还清楚记着呢。是个可罩之材,嗯。”
情操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说老良啊,你有没有压制我的法力?”
马上从虎爷变成老良了。
良虎没听明白,“什么法力?”
情操眨巴眨巴大眼睛:“你不是修仙者吗?”
良虎囧了:“我要是修仙者我还呆在这里给人家当管事?每天管不完的杂事,累死累活还没几个银子!听你这意思,难不成你是?”
既然良虎并没修炼,自是不会压制她的法力,难怪先前看不出他的修为,还以为深不可测是个隐藏很深的高手,看来真是肉身阻隔了灵气,之前猜的没错。
听到良虎反问,情操暗自吐了吐舌头,心说:“艾玛,要暴露。”
赶紧现编现卖:“你以为我好的那么快没有原因吗,我在睡梦中遇仙人指引,得到天佑之力,只是不知为什么身子好了以后神力便不见了。”
良虎表示理解:“这很正常嘛,仙人帮你祛病,病全好了,人家自然要把神力收回去了,你还想着人家连神力也送给你啊。”
情操忙借坡下驴:“说的也是,还是虎爷您懂的多,一直是情操学之不尽的楷模。”
得,又从老良变回虎爷了。
情操回到雕花小楼的那个暂时属于她的房间,良虎摆了酒菜想从她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她也正有很多事情想问这个局内人。
都知道对方没那么容易说,两个人各怀心思,都在想着怎么能从对方口里多套些话出来。
情操想知道的事情很多,这事情整个让她摸不着头绪,其它的不说,就今天这个事情就让她纳了闷了。
打扮一番被抬进宫里,既不是要伺候皇上,又不是要选神马宫女秀女,而是一去不由分说就叫她昭遥公主。这是演的哪一出?完事了哪儿来回哪儿去,当她是木头么?就算是木头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后连个解释都没有,也会有脾气的好不好?
情操看着虎爷招呼着酒菜布置停当,笑眯眯地正想发问,赶紧打断他的话头,做了个手势说:“你先别说话,先让我来问你。今天好菜好酒,我们慢慢吃,天色尚早,正可以深聊一下。”
良虎听到“深聊”二字,面色不自然地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清了一下嗓子,还是略带了一点尴尬问道:“情操姑娘想‘深聊’些什么?”
良虎的不自然兔子已尽收眼底,暗暗笑了一下:“‘深聊’两字有这么容易让人误会吗?也许正可以利用这份尴尬打开一个缺口,那些小厮丫鬟都讳莫如深的问题,这良虎恐怕也不会轻易作答。”
兔子想到这里,站起身,把良虎和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举了举杯道:“我们先干了这杯罢。”
良虎也不含糊,一仰头喝干。
情操又将两只杯子酒满上,然后声情并茂情深意切道:“良大人,李小婉家破人散又身躯孱弱凄惨无比,有幸在这相王府中得遇良大人才保得清白留住性命,今生小婉无以为报,来生定当结草衔环,好好报答大人您的恩德,先干为敬。”反正李小婉死了已久,这场面上的话还不是根据听来的一丢丢消息随口胡诌,反正也不关她小白兔屁的事。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良虎听得一头黑线,他和这女子只一面之识,何来的这般情深意重呢?
不过每个人对同一件事的想法经常不一样,有的人性情寡淡,有的人感情丰富,不能足一而论,许是这情操姑娘是重情义之人,才将那些不起眼的小事看得如此重吧。
良虎想了想,也端起杯,喝干,放下酒杯,看着情操,本以为她应该讲今天大殿上发生的过程了,哪想到她竟话锋一转,问了一句:
情操姑娘问了一句:“良大人,我美吗?”问完这句话,还很风啊骚地冲他抛了个比秋天的菠菜更热情的媚眼。
“噗——”良虎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尽数喷了出来,一边咳一边道:“你看我每天这么忙的,这时间咱能说点有用的吗?”
兔子对良虎的反应和问题相当不服气,翻了翻眼皮道:“我的话难道没用吗?我是为了后面要说的话做铺垫,我其实是想问,我长得是不是很无辜很可爱,我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萌萌哒。
你怎么忍心让我蒙蔽在无知滴里生活呢?怎么能那么多事情瞒着我不告诉呢?只要你把关于我的事情和盘托出,你想知道的,我也会一字不落全都告诉你,怎么样,成交吗?”
良虎平复了一下气息,像看无知的小孩一样,很好笑地看着她,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兔子瞪着他,少有地坚定滴大声说:“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
良虎不是故意瞒她,但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挠了挠后脑勺,问:“太多了,从何说起呢?”
“从我不知道的事情说起。”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失忆了吧?”
“失忆不失忆都无所谓吧,反正我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而事情的真相往往和表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嗯,你说的是没错啦,但是很多事情不足对外人道也。”
“我都和你坐一桌喝酒了,还不算你内人吗?”
“这个……还真不能算……,不过有些事情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因为你现在这个身份太不重要了,你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人相信,就算说的再离奇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就先从我被关在这里说起吧,这个华贵的监牢,”情操姑娘坐在良虎对面,手比划了一圈指着雕花小楼。
“和这些美丽又年少的女囚。”她修长的指尖指向她自己的鼻子。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她紧盯着良虎的脸,那样子少有的咄咄逼人。
良虎呼了一口气,很有些心不在蔫,道:“我当你要问什么,这个事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你之前难道不知道吗?”
他用筷子在盘子里拨了拨,捡了一丝小肚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哦,对了,我又忘了,你失忆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住久了的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而且你家族人的性命都握在皇家的手里,皇上什么都听咱九王爷的,几百口人的性命不过是王爷抬个眼皮的事,你应该不会蠢到乱说话吧,好在哈扎劲国的王子进京,才有了这个傻子都可以做的任务,否则凭你的智商真不好怎样安排。”
兔子对着良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才智商低!我很聪明的好不好,想当年……”
良虎没等她说下去,用筷子点了点她说:“别打断我说话,你还想不想听内幕。”
兔子赶紧很认真地点点头,但又想起那个异族人,马上问:“你说的任务是什么任务?不会是扮作公主去刺探情报吧?”
良虎嚼完了口中的小肚,又悠哉地喝了口酒,说:“没那么复杂,你听我从头慢慢道来。”
良虎道来,在这剑南春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抄家下狱全府流放的官员,府中年少貌美的女眷都会被送到那什么青什么楼妓馆卖掉,成为官妓。
在交易正在进行当中,那什么青什么楼正式接手之前,很多有钱有些地位的府邸都会派出下人,悄悄去买回一些上品女子,留在府里做婢女。
虽有官文禁制,这些女子是不能被收留和进入官家府第的,更是绝不能被纳成小妾和官道中人怀有子嗣,但还是有很多人不顾禁令顶风潜来抢着来买。
这些大家族放出来的女眷,往往不但容姿色美,更是具备不是寻常女子能比交的气质和才华,若能偷偷买得一个两个进府来,不但人美价廉质超所值,更是会被这些女子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伺候主子。
每到这个时候,相王府都会私底下派人去,赶在其他人之前,将最美最聪明的女人带走,悄悄带回相王府,为王府所用。
王爷是皇帝的九弟,不但兵权在握,更是一向被皇帝所倚重,常在朝堂之上左右朝政,他虽无反心,但被外人看来,却很有些挟天子之意。
满朝文武没人敢招惹于他,那些富商巨贾更是不敢有异议,任相王府每次都先将最好的女子挑走,也没人敢与之争锋,更不敢背后说三道四。
至于这些大量的女人被带回相王府,关进雕花小楼,锦衣玉食地供着,最后被用去做了什么,良虎却眨眨眼睛说,不可说不可说,但转而又说,其实什么都有可能去做,这要看主子的需要了,不过大部分都是用了来赚钱,就像一件商品,本来只能卖几个大子,但带回相王府包装一番,再卖,那就是天价了。
“那,我呢?我是被卖成公主了吗?”兔子指着自己问他。
良虎学着兔子平时常用的那个样子,翻着眼睛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傻啊?你当人家是买年猪啊?谁会买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的傻子?还买成公主的?”
听了良虎这一连串语气恶劣的排比反问句,兔子不干了,这坏人竟敢这样评价于她,太伤她自尊了!只见,本装得乖巧酥心可爱卖萌的情操姑娘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搜尽所有能想起来的污言秽语,唾沫横飞地跳着脚对着良虎开骂,手指头都快戳到他的脸上了。
良虎对着她摆了摆手,“小姑娘家家,不要这么狂躁嘛,你还想不想继续听内幕了,你要是不想听,那我不说了,正好也说到累了,休息一下先,以后你不要来吵我哦。”
这招果然管用,情操姑娘虽是满脸七扯八歪龇牙咧嘴想要咬人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坐了下来,咬着小玉牙“咯咯”响,扭曲着脸,一边陪笑端起酒壶,给良虎满着酒,一边把一手叉腰一手指良虎鼻尖的母夜叉形象,改成点头哈腰的样子,比妖精的幻化术变得还要快,讨好地诺诺着:“是呀,是呀,我的脾气是太不好了,狂躁,确实没点错,虎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继续说啊,我这不巴巴地听着呢。”
良虎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将了一军,立马变成点头哈腰的情操姑娘有些好笑,这姑娘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就是太刁钻了一点,故意逗她说:“你这个势力的家伙,变脸比褪裤子还快,你也就是一个女人,若是个男人到那朝堂之上去参与国事,必定混得风生水起……”
情操把酒壶“咚”地一声,用力放回了桌子,简直目呲尽裂一般瞪圆了原本呆萌可爱的大眼睛,虎着个小脸,瞪着满脸戏弄之色的良大管事,粗鲁地吼了出来:“别罗嗦,挑重点说,据我所知,本姑娘应该原名叫做李小婉,是李左丞的女儿,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昭遥公主,还要去和神马劳什子的亲?”
“唉,你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那个哈扎劲国也很不错啊,地广人稀、物产丰富、特别是空气质量……特么那个啥的良好。我给你透露点小道消息哈,那里的男人们不但个个骁勇善战,而且能歌善舞,英俊潇洒,英武不凡,你要是嫁过去,包管你每日每夜都乐得合不拢腿。”良虎废着话,看兔子问得急切,想起她之前得意刁难的嘴脸,故意说起了兔子不愿听的。
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喝起酒来,还夹起一根芹菜一点一点地嘬,真不知道一根芹菜有什么好嘬的。
真是把个兔子看得气死了,抢过他的酒杯,大叫:“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喊非礼了,光着屁股跑出去,说你想要墙报我!”
良虎“噗”一声笑得很没形象,说道:“我手里走过场的姑娘,比你漂亮的数以千计,我需要非礼你吗?连脱光屁股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哪里像个姑娘家,真没办法相信你曾是名震京师的名门闺秀,真是病榻是把杀猪刀啊,生生把个妙女子变成了……变成了……嗯……”
良虎正在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搜肠刮肚,想找一个能恰当形容出面前这个情操姑娘的词汇,哪曾想,这个情操姑娘突然就尖着嗓子叫起来了:“非礼呀——强建呀——墙报呀——耍流氓拉——大家快来看呀——裤子都脱了——”
良虎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真没想到这姑娘是真缺心眼呀,说喊这就喊起来了。
这要是传扬出去,被人怀疑自己的眼光他忍了,可是现在被安了个公主的称号,倘若追究起来说自己对公主无礼,那他后半辈子就只能去牢里过了。
他哪敢怠慢,立马跳将起来,绕着桌子去捉还在有模有样地极富感情色彩不停大喊大叫的情操姑娘,情操绕着桌子躲,不但没收敛,反倒喊得更大声了。
良虎“扑通”一声,给情操跪下了,磕了一个头,“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你看我都给你跪了。”
情操果然停了下来,放松了警惕,被良虎跳起来一把抓了个正着。
良虎掐着情操姑娘,捂着她的嘴,恨恨地低声说道:“你想害死我啊?这么想被强女干(jian)是吧,好啊,等一下大爷我找二十几个饥渴壮汉来轮建你如何?”
“我靠,终于散朝了,差点没累死哥。曰!这是什么情况?兔子,你这是要卖春啊?”老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在这个情形下,居然听到了蛇妖的传音。
情操小脸一红,出声回复传音道:“你懂个P!”
良虎不干了:“你还骂我?你懂的都是学问,却不谙世事,你说到底是谁懂屁?”
这时伺候情操的那个老妈子和几个别屋好事的婢女,从窗口偷偷摸摸探着头看了一下,正好看到良虎对着情操姑娘用强。
老妈子和婢女们听到叫声,过来正巧看到良大管事在强抓着情操姑娘,那姿势真是各种激情啊,自是一声不响马上很识趣地远远走开。
良虎也看到了老妈子和那些婢女们,赶紧松手,尴尬地抬眼对着窗外扫了几眼,心道:“不要被传扬出去埋下祸根。”
还好方才那些人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说起来也算是他的自己人,应该不会跑去嚼舌根陷害他。
想了一下,也便不再担心,大不了等一下警告她们几句。
那些下人们看到这不雅的一幕,哪里还敢再探头探脑,都很慌张地走开了,走远了才互相悄声嘀咕:“虎爷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什么样的货色他都要。咱们虎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啊?以前这样的站在他面前,别说瞧不上,他可是连眼睛都不会抬一下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一片声的附和:“是啊,是啊,可不是说嘛。”
“虎爷不会吃错药了?太反常了!”
“可能春天快到了吧,看看后院的猫,嗨,你懂的。”
“呵呵呵呵呵,你真坏,拿咱们虎爷和猫比。”
“到春天还不都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
甚至还有婢女说:“是呀,照这么看,我也有机会了,下次再看到虎爷我得主动点,以前一直都以为虎爷根本不会看上我呢,现在看来咱们这位爷胃口好得很,根本不挑食。”
屋内的两人听得一头黑线,下人们的声音虽是极小,但良虎乃是个身手还算过得去的练家子,耳力比普通人强了不止数倍,听得清清楚楚,情操也同样听到了,她本是天生的神耳,小兔子一枚啥。
良虎看到情操随着谈话内容的表情变化,知道下人们的那些话她全听到了。
等下人们走远了,良虎忍着要爆出来的笑意对着情操姑娘说:“怎么样,没骗你吧,你喊得再豪放,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蛇妖在旁边看得好笑,揶揄道:“我说兔爷啊,你今儿个太没面子了,哈哈哈,在那些下人们眼里真是逊到毙了,太好笑了,笑屎了,让我多笑会儿,笑完去睡觉。”
情操脸一黑,大叫:“强女干(jian)——”
良虎赶紧又欺身而前,捂住她的小嘴巴,严肃了起来,口气也有些责怪:“你现在顶着假公主的身份,马上要和他国和亲,代表国体,绝不能乱来。你这样的话语若被有心人听到,说不定会连累到我。”
情操看到良虎真的生气了,这才消停下来,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说:“谁让你不痛快点把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诉我啊,你这么老奸巨猾,早就知道我是只看结果不论手段的人吧,干嘛还吊我胃口,逼着我出大招,我怎么会和你讲客气。”
良虎揉了揉两眉之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这些话告诉你不要外传,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嘴巴不得不严一点,不过你就要远嫁,人又很傻,应该不会到处乱说的,对吧?”
兔子急了,“什么?很傻?”
蛇妖插话:“这一点我真是高举尾巴赞同。”他本来想说举双手双脚赞同,后来想了想他是蛇来的,只好说举尾巴,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到他要表达的程度。
良虎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很傻很傻的,我和你说完,估计还没吃完饭你就全忘光了,出去乱说的可能性非常渺茫。”
兔子硬生生咽了口气,想听下面不能乱说的内容,兔子也要能伸能屈,才是好兔子,假惺惺道:“对啊对啊,我都傻到冒泡了,记忆力比金鱼还不如,超不过数五个数的时间,你快快说吧!”
良虎清了清嗓子,不再吊她的胃口,用正常的语调讲了起来。
剑南春国之侧不安分的一个蛮族统治的小国,就是来和亲的哈扎劲国。之前开玩笑之时说的蛮族男子骁勇善战确是事实,而这几年更是出了这刚长大的依兰查布王子,这小子毛还没长齐,鬼点子却不少,狡诈得像只荒原上的野狐狸。
哈扎劲国自从出了这个狐狸一样狡猾的王子统领军队,与剑南春国交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想这剑南春泱泱大国,竟无人能敌,屡战屡败,不久之前三日不到竟连失十五个城池,剑南春国群臣殿议的结论就是,——和亲!
和亲可以让两国互惠互利,以后是亲戚关系了,也就没什么好打的,小国哈扎劲国有大国做靠山,腰杆自然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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