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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实业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也不会再多做逗留，更何况，毫无意义。
“有劳。”他淡淡道，伸手拽过还在发呆的妻子，“走吧！”
一直到上了车，杨萍还在发愣，他一边将支票小心的放好，轻哼了一声，“厉浔南的算盘打的真好啊！谁不知道，乔家的一个项目就相当于让我们这些中小公司端上一个长期饭碗，不过他居然把少阳给推了出去，当我不知道，好诓？”
“少阳的出口效益表面上看起来是不错，不过这两年海关查的严，每次在海关那边都要卡上少说半个月，现在老外的钱有那么好赚？我把这个吃下来，不等于替他们分担了风险！想拿我做炮灰，到底还是年轻人嫩了点！”他满脸的不屑，“这三千万，就当是注资，少是少了点，但是总比到时候稳赔不赚的强！”
他满满得意的分析了半天，没有得到追捧和回应，睨了一眼，见杨萍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
“我跟你说，晚安那丫头现在心已经向着外人了，她但凡心里有点你这个妈，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咱们两个老的作伴，大不了，让咱儿子给你养老！有我在，有佟家在，你就踏踏实实的！”
“嗯。”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这个反应，让佟实业其实并不满意，不过现在他心情好，不打算跟她计较！
——
商言川看着他们走了以后，才把合同给放好，然后掏出手机，很快的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看着他的动作，想也知道他是发给谁的。
无论如何，是他过来帮自己解的围。
“谢谢你，商先生。”
“客气什么，叫我小川好了！”他一反方才的谈笑自若，整个人都欢脱很多，“安安啊，老厉这里有上好的白毫银针呢？快拿出来给我尝个鲜！”
“什么白毫银针？”她眨了眨眼，并不知情。
“哎，方才有旁人在，不好给他们糟蹋了，你不拿出来就算了，现在只有我了，我又不是外人，你还舍不得么？”他一边说，转头自己去翻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
看她一脸茫然，这时老杜上前，“商先生，那些白毫银针本就不多，上次太太来的时候，先生就给她了。现在只有点一品的毛尖，您要不要？”
“……”商言川显得很扫兴，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顿了顿又说，“哎，还是给我泡上吧，说了这半天，我都渴死了。”
接着在沙发上坐下来，手往边上一拍，“旺仔，来！”
眨巴眼看了看他，理都没理。
“翅膀硬了你，哪次你捅了篓子不是小爷在后面给你擦屁股，过来！”
孰料人家一转身，真的就露个屁股给他，一扭一扭的走了。
“嘿！”
他刚要说什么，晚安走过来坐到他的对面，“商先生，你跟浔南他……认识很久了？”
“嗯，应该算是挺久了吧。怎么了？”他点了下头，正好老杜的茶也泡好了端过来，满心欢喜的接下，又嫌烫，赶紧放在了茶几上面。
看着他的样子，晚安想到第一次在厉浔南的车里看到他，那感觉，还真的是天差地别。
不过，时隔数月，天差地别的，又何止是他。
“那你知不知道，霍家？”她试探着问。
商言川拧了拧眉，“霍家，哪个霍家？霍朝良那个霍家？”
“……”她也不知道该说哪个霍家，她只知道一个霍云茜而已。
见她一脸茫然，商言川说，“不是？”
“我不知道是不是，其实我想问的是，霍云茜你知不知……”
“那不就是了么。”一拍大腿，他一惊一乍的，“我想着，这叶城还能有几个霍家呢！你问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她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是想到商言川算是厉浔南身边的人，会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纠葛或者端倪。
“我是想说，霍家跟乔家的关系很好吗？”
“唔，说起来算是半个世交，不过从上一辈开始，关系就开始有些疏远了。怎么，你遇到霍家的人了？”
“打过照面。”她本想否认，但是转念一想，上次在乔家也是见过霍云茜的，没必要去否认了。
“霍家的人啊，花花肠子多着呢，你可离远点！”
他呷了口茶，又捏了桌山几个坚果丢到嘴里，“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最近这两天，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好了。”
“谢谢。”
商言川的话明显是掩了半截，她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只希望一切都能平平安安，不过是她想多了。
——
他不在，自己住在这么大的房子，尤其晚上老杜也不在，只有她一个人，空寂得可怕。
本来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其实不过就是空间大点，也没什么。
可是到了半夜，外面的风呼呼的，加上不知道是什么虫子还是鸟儿叫，有旺仔在，她还稍稍踏实一点，但是整晚的灯都不敢关。
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都觉得有些神经衰弱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给自己找个伴。
怕虞秋太忙接不到电话，先是发了条微信，问她今天值夜班吗？
好长时间没有回应，就在她准备再问一条的时候，那边回了一个字：值！
顿时被打击得无以复加，她值夜班，那就代表不可能陪自己了。
让老杜晚上留下来似乎也不妥，但是让她继续昨晚那种煎熬，又觉得实在撑不住，甚至还不如回自己以前那个小出租屋，就算地方小点儿，起码没那么害怕。
不过房子退都退了，也不可能临时再去租，琢磨了会儿，“要不，我去陪你值夜班吧。”
又是很久没了音信，看来，还真的是挺忙的。
“别闹！”
她趴在桌子上快睡过去了，手机一响，就这么两个字。
盯着那两个字好一会儿，宁晚安开始觉得不对劲。
以前不管怎样，虞秋就算再忙，要么没时间回，如果回了，不会这样一两个就打发了，明显敷衍。
“你没事吧？”
发过去以后想了想，又用语音发了一长条，“秋秋，你是不是太忙了还是太累了？我跟你说，厉浔南这两天都不在家，我一个人怕死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人住，你要是空了，能不能来陪我啊！实在没时间，我过去陪你，让我在医院长椅上睡一晚也成，我这整宿的睡不好觉！”
这一次，她盯着手机屏幕一直看，一直看着上面显示对方输入中，就是不见又消息发过来，很可能是键入再消除吧。
总之，就这么固执的盯着，最后，终于发过来一条：“那你过来吧。”
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总感觉哪里不对，怪怪的。
反正是去医院，带了套睡衣和洗漱用品，塞到一个小小的背包里，然后就出门了。
老杜到了下班时间，会直接离开，然后把门锁上的。
至于旺仔，只能委屈它一晚上了。
到了医院，果然虞秋很忙，病人络绎不绝，她几乎没停下来过，看着她熬得眼睛血丝都出来了，晚安觉得心疼，又有些歉意。
她都这么忙了，自己还要打扰她。
默不吭声的出去，到医院的食堂点了两碗粥，还有点小菜，打包上楼，就她这个忙活劲，估计饭都顾不上吃。
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无聊的左顾右盼，恰巧看到几个人从医院的侧门走出去。
虽然很低调，没有什么声音，但正因为太安静了，医院都是熙熙攘攘的，那么多人，很有秩序的往前走，当中的那个女人——霍云茜？！
怎么又遇到她了，真是白天不能念人，晚上不能念鬼。
她步履匆匆，不过并不像是来看病的样子，身边习惯性的带了好几个保镖。
上一次——
上一次，是她跟卓彦之一起的，那时候还很嚣张的宣告主权。
再想细细看去，人已经不见了。
电梯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到了，她收敛心神上了电梯，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虞秋差不多已经下班了。
病人都走了，她正在换下白大褂，身形很是疲累。
“终于忙完了？”她提着饭盒，“喏，正好吃饭！”
虞秋背对着她在洗手，没吭声，又或者，吭声了她也没听到。
洗完手擦干转身，晚安正在把菜分开放好，一边说，“你上了一天的白班还要值夜班啊，你们医院也太没人性了！这样下去，要把人累死的！”
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虞秋拎起包说，“不吃这个，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去哪儿？买都买了，别浪费了啊！改天再去吧！再说了，你不还得值夜班吗？”
被她拉着往外走，又舍不得刚买好的饭菜。
“不值了，跟人换了班。这菜和粥，留给他们吧！”虞秋说，“你也说了，我够累的了，得好好犒劳自己，附近新开了一家自助，走，请你吃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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