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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禾眼睛都亮了,原主也是一直想学的,只是她本身身体不好,施针需要非常集中注意力而且对力道要求很大,就一直没能学会,后来董郎中被害死,就更加没机会去学了。
她立马点头,表示自己想学。
董郎中满意的笑了,说:“明天抽个时间,行拜师礼,我正式收你为徒。”
说到这,他看着顾禾的表情,心里也是欢喜,说:“你的基本功都很扎实了,其实没必要拜师的,这样算来,我还是赚了,白得了个厉害的弟子。”
顾禾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段日子她展示的不过是董郎中交给原主的东西,但心中也终于舒了口气,总算是得到认可了。
第二天,顾禾就去买了一堆的食材,路过成衣店,又买了件对襟长裙,女子及笄的时候会穿的很华丽,她过十五岁生辰时没人为她办笄礼,但现在拜师,还是不要穿男装了。
回到家里,先是操劳了半天的时间,将所有的食材都做好了放在桌上,然后回屋换上新衣裳,她买的是大红色的衣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她也要穿的红火。
顺便还描眉抹了口红,为了配服装,口脂也是大红色的,顾禾走出来的时候艳光四射,见过了世面的董郎中也愣了下,见惯了这孩子男装的样子,现在他还有点不习惯。
少女亭亭玉立,一身红衣,让他都忍不住移开了眼,恍惚间仿佛看到顾禾出嫁的样子。
“吾家有女初长成。”董郎中忍不住喃喃,一想到她将来会嫁出去,忽然有点舍不得。
顾禾笑了,没有这个时代女孩子的羞涩,反而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她张嘴想叫师傅,却无法喊出口,只能对他屈膝行礼。
董郎中坐在正位,顾禾端了一旁的茶水过来,就要敬茶。
没有见证人,只是他们两人,繁文缛节很多都省略了,顾禾也不懂,董郎中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的跪下,敬了茶,见他喝了,叩拜。
董郎中摸.摸她的头发,道:“从今天起,我将我一生所学都教授给你,你要谨记,医者不能此来敛财,救死扶伤才是我们的职责。”
顾禾乖巧的点头,目光澄清,没有闪烁,董郎中将手中的银针袋交给她,“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现在我传给你。”
给她?顾禾想起董郎中用这银针救人的场景,忙推辞,给了她,那他要救人怎么办?
董郎中很干脆的塞到她怀里,见她还是皱眉抗拒,便道:“别以为真给了你我就没用的,明天你就让人去给老夫做一套。”
顾禾:……
“好了,起来吧,饭菜都冷了。”董郎中见她无语的表情,乐呵呵的笑了,一代传一代嘛。
顾禾站起身,理理裙摆,刚准备坐下,却听见敲门声。
现在冬天已到,冷飕飕的,能出来串门的估计只有宋决了,顾禾只能去开门。
宋决在外面冻得脸蛋通红,还搓.着手,听见脚步声,心知是顾禾的,便道:“刚刚我去铺子里没人,就到这来了,你们今天这是偷……”懒了……
话未说完,已经消音,宋决瞳孔像是受了刺激骤然缩小,连连后退,瞪大了双眼看了半天,知道顾禾不耐烦的翻翻白眼转身回去,这才受了惊吓的拍着胸脯过来。
关上门,他跟在顾禾身后,双眼一直盯着她,有些接受不能。
“你……”他刚想说话,却见顾禾一双清亮的眸子过来,忽然脑袋断线,忘记自己刚刚要说的是什么了,之前见她的双眼,只觉得她气质干净,看了清冷却十分温柔,现在再看到,他却觉得心脏那里像是被人狠狠的捶了一下,砰砰砰的都快跳出来了。
“咳咳!”董郎中用力的咳嗽朗声,看着宋决目光发直盯着自己新出炉的徒弟,颇为不是滋味的道:“回神了。”
宋决被惊醒,猛的低头,脸颊红晕蔓延到了脖子,整个人像熟透的虾子,只听见宋决小声说:“顾兄……哦不,顾禾是女子么?”这样子的顾禾都让他不好意思再以兄弟相称了。
“废话!”董郎中没好气的说,哎呀,徒儿女子身份暴露了,她之前被这货无意中占了那么多便宜,现在这货不是明白过来?心好痛,好想揍他!
“嘿嘿……”宋决挠挠头,想说话,看见顾禾,又低下头,桌上是丰盛的佳肴,看着也不像是饭店里做的,便问:“这是做什么?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桌上的菜肴七八个,两个人是怎么都吃不完的。
“拜师宴,你来的真及时。”要是晚来一会儿,顾禾都换回衣裳准备吃饭了。
她这身宽袖的衣裳不适合平日里居家,太讲究了,吃饭不方便。
宋决点头,反应过来:“顾兄……顾小姐不是董郎中你的孙女吗?”
“不是,她是我徒弟,好了,小禾你去换衣服吧。”董郎中道。
顾禾点头,见宋决目光还是不敢直视自己,也没跟他打招呼,直接回了房间。
眼角余光瞥见红色的身影远离,他眼神忍不住追逐过去,一身红衣,明艳动人的顾禾在这短短的几息之间,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浓浓的印象。
“董郎中,您和顾禾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不是祖孙,现在才拜师,宋决忽然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郎中也没什么要隐瞒的,就说了大概的情况,其实顾禾也没说太详细,只能说是逃婚离开的,她是庶女,但也是年纪轻轻,不愿意做一个老头子的填房很正常,他说完,宋决就气愤了。
“怎么可以这样恶毒!”他伸手刚想拍桌子,忽然看见董郎中闲闲的眼神,改为拍自己大.腿了。
唔,有点疼。
董郎中倒是看得开,他活得久了,各种极品的事都见到了的,淡定的说:“这不是很正常么?”
宋决瘪瘪嘴,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替顾禾委屈,刚刚他看到的那个女子,五官清丽,之前认识的顾禾也是温和干净,偏偏有坏人欺负她,让宋决心里很不舒服。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直到顾禾再次出现。
“来,再不吃就真的冷了。”董郎中见她出来,就招呼着上桌吃饭了,三人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然而这次是最安静的一次了,一向话痨的宋决今天一直安安静静的吃饭,还时不时偷瞄自己。
顾禾不是傻.子,相反,她五感敏锐,自然感觉到了,就想到自己刚刚穿了女装,心中有些别扭,难道因为自己穿了女装,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吃过饭,已经是下午了,董郎中和顾禾两人都不准备再出去,宋决就立马说告辞离开了,仿佛凳子上有钉子一般。
董郎中撇撇嘴,帮着顾禾收拾碗筷,见她白.嫩的手冻得通红,有些心疼,说:“要不我们明天去买个人回来帮忙?”
顾禾皱眉,用手比划这说钱会不会不够,这些日子,顾禾就没看到董郎中赚钱,一直是花钱的,路上给人看病也是免费,一路上还得买各种干粮和一些常用药材,对存款深表担忧。
董郎中却自信的点头,说:“我还有些银票,放心,你师父我银子还是有的。”
说着,他从让顾禾带着的盒子里拿出银票,知道这孩子老实没动过,他拿了两张出来,递给顾禾,说:“你拿着,不够就自己从里面拿,别客气,师傅还有很多。”
顾禾这才点头。
第二天,顾禾就和董郎中一起去了奴隶市场买了个看起来挺老实的中年妇女,据说是被自己丈夫卖了。
之后在家里,家务有人做,顾禾和董郎中回家只用等着吃就好,自此以后,顾禾就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了学习医术上。
她本身有原主的记忆,医术的底子很好,董郎中就直接教她更深入的东西,顾禾也学的很开心,直到冬天过完,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董郎中觉得这孩子都可以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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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现在的能力,我其实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董郎中坐在门口晒太阳,看着顾禾将药材熟练的晒干,整理,忍不住说了。
她天资聪慧,过目不忘,他教过的东西,说过的话,她都能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中医繁杂就是很多东西需要记忆,她有了这点优势,其他的只要用心,五感够敏锐,完全不成问题,而顾禾本身武力强,五感方面自然也不弱,该出师了。
顾禾回头看着他一笑,似乎对他说到话没什么反应。
董郎中又道:“当初你说喜欢医术,想学才跟着我的,现在我能教你的都教了,你可以出师了。”
顾禾点头,然后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董郎中心中一股闷气生出,对她招招手,见她到自己身边,戳戳她的额头,说:“你这孩子还不开窍吗?人家宋决天天跟在你身后任劳任怨,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顾禾抿唇,想说话,然而无法说出来,有些不爽,起身回到屋子里,用笔写出来。
【他喜欢我又怎样,我想跟在你身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你年纪也大了,我得给你养老呀。】
“老夫我身子骨挺健壮的!”董郎中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然后有些失落的说:“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老跟着我一个遭老头子有什么意思。”
顾禾也不沭他,见此笑笑,继续写:【况且他是喜欢我的容颜,容颜终有老去的一天,我不会说话,而他一看就家世不错,我想他父母不会喜欢我的,师傅,我不想成家了,现在这样很好,将来我收养一个孤儿,教他医术,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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