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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她不走,我走

作品: 一场名叫爱情的局 |作者:妩冰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7-2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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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越来越严重。来自于外界的传言让我苦不堪言,来自家人的指责更让我无从躲避。

我起初还费尽心思的瞒着老妈,因为我能想到她知道这个事情的下场,必定又是一番暴雨倾袭,可是纸包不住火,她还是以我都没料到的速度得知了一切情况。

“宁蔚,你做的好事情!”

我回到家,只见偌大的客厅里,报纸杂志摊了一地。那状况,简直就像是中国上世纪四十年代末未经打扫的战场。

“你说说你做的好事情,啊?”老妈指着我,气的在原地猛跳,“你气我也就罢了,可是别让人指着咱脊梁骨骂啊,什么叫做妹承兄欢。奶奶的我没有文化,我都知道这四个字翻译出来是犯贱的意思!还有,你那天晚上你哭什么哭!你不是有能耐吗?你不是和那男人都亲嘴上床了吗?你不是什么不该做,我不让做的事儿都做了吗?那你,那你又在出租车里哭哭啼啼些什么?”

我无言以对,在外面折腾了那么久,所有的话堵在嗓子口憋得发疼,我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见我没动静,老妈以为是在心虚,她的指责顺着登峰造极,“我告诉你,你要是喜欢那个男人,就要有拴住那个男人的本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啊,在和那个男人成双入对之后,又让他和另一个女人这样不清不楚!蔚蔚,你不是说你是董事长吗,你不是说你比他大吗,你得压他啊,压他!这样胡来胡搞的,人人都拿你当破货,当婊子!”她顿了一顿,“你之前是怎么说我的?你不是很能吗?怎么还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我在这样的指责下只能低头苦笑,我这老妈难道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能被官职压下的东西,有能以上下级限制的关系,但是唯有感情,旁人再焦虑也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发展,看别人你侬我侬哦情欲燃烧,自己却只能做个冷血傻子受人奚落。

可能见我士气低落可怜兮兮,老妈在发了一通怒气之后坐我身边,“蔚蔚,这天底下,就妈一个人是为你好,”她叹了一声,“那季南安,我原本就不觉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好,既然你看上了,咱就要拴住他。可是你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是真的为你好吗?如果是真的打定了和你在一起的心思,为什么那天那晚上,又和那个女秘书一起走?”

“妈。”我心里发苦,“他本来就不是真喜欢我。”

“那你……”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各有利用,”我叹气,“可是妈,这一点,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别人说。说了我们就都得完蛋,和以前似的,一切玩完。”

“尤其是宁茂源和宁洁,她们不能知道你懂不懂?”我说了以后又不放心,只能再三嘱咐,“这事情只有你和我和季南安知道,妈,你必须管住了自己的嘴!”

她被我吓住了,瞪大眼睛看我,不敢吭一声。

我不能将具体经过说给她听,她那张嘴,消化这点我都得日日担心,要是再说多了,指不定哪天我得跟着陪葬去。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问我,“那你说你做的那些,都是装的?”

我点头,后来又想了想,“也不算全装。”

“这事儿那个女人知不知道?”

“哪个女人?”

“那个向什么的。”

“或许知道,”我想起那天她和季南安的表情,苦笑道,“虽然说当时我们约好了要瞒着,但是,她们那么亲密的人,怎么……”

“她肯定知道!”老妈突然拍大腿,“她要是不知道,怎么会和那个季南安那样那样,”她一指报纸那些照片,“如果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做戏,她那么个女人,总得有点忌讳吧?”

我抬起头。

“蔚蔚,你这个傻孩子!你现在还不清楚这些东西是谁做的?”老妈激动起来,“你看看这些照片,拍摄角度清晰,连你哭时候的眼泪都能看的清楚!这要不是特意安排哪来这么巧?这分明就是有心机!”

我心中一跳。

是啊,关于那些照片的来源,我也曾有过怀疑。我和季南安又不是大牌明星,怎么会这么巧?刚出来就被狗仔队盯上了,还这么绘声绘色的,串联出这么一场值得人推敲的好戏。如果是向姗……

“就是她做的,”老妈握着我的手咬牙切齿,“蔚蔚,你被她坑苦了!她就是在接到你们电话要去接什么季南安的时候,早在外面布置好了记者和出租车,一等到你上出租车,里面其实早就有了拍摄你们的东西。这是你哭了,要是你没哭,也能编出一个你们心不在一处的新闻来。如果她之前知道你和季南安的这事儿,好,这可以让你在不知不觉中难堪;如果她不知道你和季南安的这事儿,那就更好了,可以让你死心,威胁你趁早断了后路!”

我心里砰砰乱跳,像是有个火炮轰然在里面爆炸,我知道我妈说话向来不靠谱,但是现在这些,却像是钉子一般,每一处都精准的砸着我的痛处,痛的我无力反抗这些推测。

是,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因为有个向姗,迎刃而解。

我冷笑,“妈,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掏出手机,我拨通号码,“你好,我是宁蔚。帮我接通人事部主管电话。”

秘书小姐大概没见过我这样子,连声音都跟着哆嗦。过了几秒钟,话筒便传来声音,“董事长,我是顾遥。”

“顾主管,听着,我要求向姗离职,”我一字一句的说着清楚,“最迟明天下午,我就不要见到她。至于工资,让财务部看着给,多点也行,只要让她趁早滚蛋。”

“宁董……”

“别董不董的,”我深吸一口气,“如果这事儿再办不妥,你也跟着一起走就行了。”

话罢,我挂断电话。

老妈凑过来,向我竖起拇指,“蔚蔚,你可真是这个。”

我微微勾唇,我要是那个就好了,可是心里总隐隐感觉,这事怕不是那么简单。

果真,不到半个小时,“报应”便打来电话。

口气平和,却有着让人发怵的压迫感,“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哼笑,一把甩上门,“看不顺眼。”

“宁嘉公司制度第十二条,上司不可无故辞退员工,除非犯了重大错误。”他语气波澜不惊,“她一向恪尽职守,没有错误可犯。”

“那是她在你面前恪尽职守,但是在我面前,就是错误连篇。”我冷笑,“季南安,我是董事长,总经理要服从董事长,这是其一,其二,这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宁家的集团,你别坏了规矩。”

我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这几个字,说完了,觉得自己指甲都跟着颤抖。

可是那边却依然静的让人窒闷,“可是,在公司里,董事长也要服从公司规定。她做的很好,没有道理让她离开。”

“季南安,你铁定要护住她对不对?”我咬牙。

他沉气,“我只是在以公心维护一个员工。”

“好,很好。”我用力攥着手机,甚至听到了自己咬牙的声音,“你不是说她做的很好,没错误吗?我告诉你,上司看她不顺眼,因为她名誉受损受千人指责,这就是错误!我还告诉你,我看着她就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我想着她的样子我就不想工作,严重耽误宁嘉运作行程!这算不算是她的错误,这算不算是辞退她的理由?”

他的声音终于有了点起伏,“宁蔚,你无理取闹。”

“好,你说我无理取闹!”我咬牙,“那我就无理取闹一次给你看看!”我说完,用力砸下手机,砰的一声甩到门上,刹那间,零件散了一地,连电池都跟着飞到了窗边,破碎支离。

我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手心慢慢攥起,聚在胸膛里的,全是恨意。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坏事传千里。”

第二天,公司上下便开始议论“向姗被辞”的事情。这还得益于我无意中在洗手间内听到的新闻。

“听说向特助要被辞退了?”

“不会吧?她后台硬着呢,就算是咱们宁嘉倒了,她也应该屹立在世界东方呐,”那女孩酸唧唧的说笑,“人家后面,可有咱们的季总呢。”

“真的真的,”旁边那女生仿佛怕她不信,赶紧赶上话,“这次可不一样哈,这次是咱们的董事长发话了。任向特助如何威风八面,但那还是只董事长底下的虫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呀,怪就怪咱们的向特助太拿自己当孔雀了,其实她是什么啊?就是一捧上去的野鸡,就算在维也纳大厅里咯咯叫,那也还是野鸡,还是只会下鸡蛋,甭想改变自己的品种!”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刻薄,”那女生哼笑,“这事儿,怕不是那么简单。”

“有什么难的?季总再怎么厉害,这宁嘉也是姓宁的,对,这宁嘉取了这么个公司名字,不就是想代表这是宁家的东西吗。季总今天这行为,怎么着都是红杏出墙,和宁董卿卿我我的时候,还和小野草你侬我侬,这根本就是戳了大头的忌讳。”那女生越说越过瘾,“啪,我就等着看向姗被凌迟!”

“那你说报纸上怎么会说宁董高攀的话?说的都和宁董贴在季总身上一样?”

“这……”

“宁董虽然官儿大,但现在就是什么啊,就是穿皇袍的小童,咱们季总才是摄政王。如果季总翻盘,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那女生语气凉薄,“说白了,季总要是不做董事长那是谦让,这宁嘉,还是老季的天下!甭看什么大宁总小宁总的,全是不争气的小妖。要不然那些媒体怎么会那样说话?这是摆明了的事情!”

“那你说……”

“我敢打赌,向姗走不了。不信,你等着瞧。”

我坐在马桶上,静静的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这可真是一次上天让我了解民心的机遇,今天我那层的洗手间水管爆裂,我这才下楼解决问题,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通新闻。

原来,不光我自己觉得自己势不当敌,这是大家一致的意见啊,我是个傀儡,季南安就是那个操控我,给我面子的摄政王。

回到办公室坐定,我拿起电话,“让顾遥给我上来!”

顾遥战战兢兢,“宁董……”

“我要辞退个人,还要向季总请示么?”我看着他,“难道在宁嘉,你们只知道有个季南安,却不晓得有个叫宁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顾遥的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道,“董事长,您听我说。”

我屏气看他,倒想看看他能给我一个什么合理的,符合公司制度的答案。

却没料到他的下一句话更让我有揍人的倾向,“这要是旁人,辞了就辞了,半分钟的事儿就走人,可是宁董,”他有些为难,“这是向特助,她是……”

我的心一下子沉下来,“她是季南安的人?”

顾遥不语。但是那样难堪莫明的脸色,比什么都觉得肯定。

有一种情感很奇怪,可以在瞬间让你的情绪腾至火焰的温度,灼烫的就像是在下一步你就会因此休克,但是在下一瞬间,便会冰冷入骨,那样的冷,就像是你全身都被南极的雪包围,逃出一步仍是大雪漫地,连血液都是0度以下,根本没有自救的条件。

我现在就是如此,心冷,冷的似乎不能跳动。

可是手心,却像是在火烧。

拿出一张纸,我在上面刷刷写下几笔,然后从抽屉里掏出印章,啪的一声用力盖上。“这样可以了吧?”将文件推到他身边,我咬牙气道,“各部门谁要敢阻拦,就出示这个,要是还有废话不敢做的,到我办公室找我说话!”

顾遥还是目光游移,但是在我的威势下,也终是诺诺回去。

我靠在椅背上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只是阶段性战役,那个人为了她,肯定还会过来找我算账。

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在自虐。我在有意识的将这事儿闹大,有意识的将这事儿闹僵。我只是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她们的爱情,我向来没有个直观的感受,这样一来,倒容易看看清楚。

我在逼他,我知道,我在逼他。

我在期待他的反映,我就像是一个矛盾的病患,在期待他的反应的同时,却有些害怕那个结果。如果得到的结果是他为向姗寸步不让,那我要做些什么?是这样下去,和他貌合神离的进行这个戏,受所有人耻辱?还是贯彻气节,从此两不相干?

真的,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剧,到头来,伤的竟是我自己。

我除了有这一手的父亲给的基业,这还依存在他的羽翼保护之下。其余的,到底还有什么能让这个男人收手,屈服?

这一步局,我输定了。

果真。

向姗没走。

因为公司管理规定上说,辞退高级员工要由总经理签字。

我看着桌上的三个呈批示,人事部盖了章,财务部盖了章,唯独到总经理那里,刺目的空白。

已经三次,季南安这段日子没有来找我争辩论理,却用这样的方式,狠狠回击我的决定。

这倒像是个他的行事作风,连拒绝人,都拒绝的这么正义有力,一点也不给人留缝隙。

之前多好的盟友开始搞内战,外面的风雨却依然不歇停。我依然是犯贱的女主角,季南安依然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被两个女人爱情簇拥的高贵男主。事情到这里,我其实已经没了那么多的愤懑。日子就是这样,被强奸的次数多了,就不如换个方式来定位这个概念,做爱嘛,享受。

可是肉体上的强迫感缓释了,心理上的感觉却未能消除。与媒体我会退缩,任她们煽风点火的众说纷纭,可是对于季南安,我却难咽这口气。

我思索良久,终于作出决定,去找他。

他正在办公室埋头写什么东西,听到敲门声,只是应了句进来,手中仍不停笔,剑眉紧簇,相当专注。我将呈批单子往那一推,他只斜了一眼语气便不耐烦起来,“还往这送?以后要再有,直接烧掉!”

我不语,冷笑着朝他那又一推。

“陈……”

“我来送这个东西,你也要烧掉吗?”我满意的看着他那一瞬间的惊诧,冷冷一笑,“签了。”

季南安看着我,那双眼睛像是有剑在里面铸就。目光不曾移动,手上动作却没停,耳边响起清脆的一声。我只闻到纸的糊气,慢慢的,与他之间已经有了烟雾袅袅腾起。

我的鼻子立时酸胀,眼睛似有水汽漫开,氤氲起一片朦胧。只剩下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在那儿顽强的固守。我努力瞪大眼睛盯着他,仿佛只要一眨,我就会输下阵来。

可是他的眸光却依旧是那么寒冽犀利,如此居高临下的姿态,呼吸间似乎都是强硬和不屈。敌强我柔,在那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骨气虽然可贵,但是只有那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有些人的气场,实力就在那里,任你怎么给自己鼓舞士气,在他面前,终还是自取其辱。

这样的情况下,我还在这儿呆些什么,所以,还不如远远离开。

“季南安,你赢了。”我转身,忍不住讥笑自己,“是我自不量力,我走……”

可是那声“走”还没说完,我的胳膊就被他抓住。

我不愿意回头,失败,屈辱,委屈,落寞。我也不知道我一瞬间哪儿来那么多情绪,可就是如此,这些感觉像是化成了最烈的毒气,我甚至都不敢放纵呼吸,只怕自己微微一动,就要流出泪来。

只听到他的声音在后面辗转,“别的事可以,这件不行。”

好伟大的感情,我笑起来,“好,那就没别的什么事情了。”

他拉着我胳膊的手却不放松,“你为什么要针对她?”

“第一,之前在后花园里和你说过的话,我心有余悸,你虽然说不是她做的,但是到头来也没落实到证据上,所以,我不敢信。”我深吸一口气,猝然转头,“第二,这次这件事情,除了她,我想不出别人做的借口。”

“不是她做的。”他辩白,“你误会。”

“季南安,你给我一个可以不误会的理由。”我轻笑,“如果你给不了,那就请仔仔细细的听完我下面的话。那些报纸上的照片清晰,甚至连我衣服的纹理都能看清楚,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那天,除了你的那个她,谁还知道我们去了那个地方?还有,所谓的媒体猜测,那总要有人唱红脸,唱白脸,甚至还有人不清不楚唱绿脸才要热闹。可是这些日子呢,所有媒体都像是说好了似的,众口一词,都说我宁蔚是贱货,是你甩不掉的水蛭和傀儡。都说你和她是一对,你们才是那应该甜言蜜语成双入对的鸳鸯。季南安,这座城市不下百家媒体,都一个舆论倾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微微眯眼,我只觉得胳膊一松,他抓住我胳膊的手倏然垂下。

“你也觉得蹊跷对不对?我这样的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样人为操作的痕迹了,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我的泪水再一次袭了上来,只能咬唇憋住,“你说,是谁对我恨得巴不得我被全世界人管我叫婊子,是谁对你爱的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看的到你的风光?”

“我原来就错了,我以为我能抵抗的住,我以为只要两个人干干净净的合作,没什么大不了,”我耳边蓦然响起姑姑说的“咒语”,不由苦笑摇头,“原来姑姑说的对,我只会是你们的陪衬,你们的爱情坚固无敌,我在你面前做什么傻子,我……”

我突然被他拥住。

其实隔着一个桌子,他做这样的姿势十分费劲。可是我却真的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清晰无比,稳健有力。那一声声跳动,犹如小锤子一般砸在我的心上,如此轻易的就敲碎了我这几天以来所有的伪装,我曾经以为我的防线无比坚守,却没想到竟是脆弱的让人鄙夷。

我可悲的不敢动,泪水已经落下来,再一动,就会是全线崩溃,更加无法收拾局面。

那样温热的气息从周围弥漫开,他的味道十分干净,清新的仿佛是下过雨后的草地香,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这是自那个在老妈面前表演的“示人吻”之后,我们第一次如此紧密的肢体接触。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间,其实并不紧,就像是只做了个圈,目的是将我圈住。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动作;对于情人而言,这是一个很不诚心的举止;普通人不会这么亲密,而情人的拥抱不会这么虚拢。我置身于这样虚拢的怀抱中,却有一种被迷惑的迷乱。

铺天盖地而来的他的气息,将我的每一束清醒都打了麻醉剂。我的理智和冷静在一秒秒沉沦,连那刚才聚涌的怒意和无助都像是接受了催眠,在他的气息中无声无息的沉沦下去。

我可耻的发现,我居然贪恋于这样的“怀抱”。

在他没有说那句话之前。

可是有些话就是来的那么干脆,仿若它的使命就是消灭你刚刚涌起的温暖和希冀。他抱着我,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因为距离近,我甚至感受到他那低低的呼吸,他的话很低很低,但却清晰有力,“宁蔚,”他低头看着我,“我向你保证,不是她。”

那样乌墨的眸子,那样幽寒的表情,那样让人沉沦的气息,那样容易使人麻痹的语气。

可是说出的,却是更加冰冷的话语。

我伸手一推,笑容随即从唇角绽开,“美男计?”

他一愣,瞳子旋即收缩成针状,紧紧盯着我。

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我伸手一拂,他的胳膊便在我身前垂下。

世界仿佛在刹那间万籁俱寂,我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的剧烈,最无力把握的声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办公室的,满脑子混乱,却有几个我不愿意看到的地方那么灼灼夺目,就像是在脑子里有了红灯,明明知道不可前行,但却亮的耀眼。

首先,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我可以气怨的,可以恨的,可以毫无关系的,可以只是利用的,可我偏偏对他产生了最不该有的感情。我竟然喜欢上了他。

更加离谱的,我喜欢他,他却青睐于别人。我和他之间有着十多年的积怨和仇恨在里面,他和另一个女人之间却有着我永远都企及的默契和情深。

这样的局,是个死局,是理智和冷静无法把握的死局。我只有竭力控制自己,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沦丧的情境下,防止越堕越深。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到底该怎么做?

退一步,满盘皆输,这是定局;进的话,举步维艰,我看不到希望。

好吧,既然左右为难,那就不如凭感情断事,大不了鱼死网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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