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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人人想扶大赦赦[红楼] |作者:朱大概 |分类:其他 |更新:05-23 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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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贾赦心中觉得, 当今应该对他是有捧杀之意, 现在给自己升爵位, 也是看着义忠出府之后, 并没有着急联系自己故, 要给他再加上一把柴。

贾赦却实在想不明白, 当今怎么忽然把自己又放去兵部, 只能归结为是要让自己与太上皇的亲信——兵部尚书打擂台的嫌疑。

可是等到贾赦坐上马车之后,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上一世贾母处处不待见他, 对外给出的说辞里有一条,就是他袭爵之时,把祖宗拼死挣得的爵位, 降得太狠了, 实在是不堪大用。

贾母那时全然不想,当时义忠亲王已经失事, 自己这个义忠亲王明面上的马前卒, 能保下一条小命就不错, 还得个爵位, 全仗着父亲有救驾之功!

要是太上皇不是从一开始, 就希望史书上得个仁君之名, 说不定他得随着父亲一起去了。也说不得人家贾母,还巴不得他当日真随了国公爷一起西去,好给贾政腾位置。

可是重活这一世, 却完全的不同。他贾赦凭着一已之力, 又把爵位升回去了!

虽然伯爵相对国公来说,中间还隔着侯爵,可是总算是升了。加之这爵位还不是从了荣国一脉,而是显诚伯,让人一听就知道全因他自己的功劳,才得的爵位!

要知道太上皇虽然自诩仁君,可是对爵位之赏却十分吝啬,后期爵位降等的更厉害。一些勋贵人家虽然还挂着旧日匾额,可内里早就名不符实。

而他贾赦,却在此时得了爵位,让他怎么能不笑?

等等,贾赦心下把显诚伯三字再嚼了一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显诚——现成。当今这是在笑话他并不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升爵,而是擎了个现成?!

贾琏在府门口亲自扶贾赦下车,见他脸上平静无波,心中还佩服了一下。等着父子二人急急来到荣禧堂,让邢夫人快安排人准备香案之后,贾赦才算是露出笑意:

“等会儿给琏儿媳妇赏些东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有福气的。”

邢夫人知道自己要水涨船高不说,迎春竟然还真的定下了忠顺亲王的小儿子,自己还能把她记到名下。如此一来,自己就有了一个做王妃的女儿!

所以就算贾赦将一切都归功到王熙凤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跟着眉开眼笑:“是,这孩子好脚程。将来袭的爵也高了一等。”

贾琏只好提醒二人:“还请太太更衣,一会儿圣旨就要到了。”

邢夫人这才入内更衣,贾琏也随了贾赦去外书房等候。这边王熙凤本想着随邢夫人入内服侍,却被邢夫人拦下:“多少丫头跟着,岂是少了你就不成事的?”

王熙凤只好在外坐着,迎春问道:“嫂子也该换衣服吧?”

王熙凤叹了一口气:“我哪里有妹妹的好命。将来不等成亲,那诰命的服饰就送到家里来了。你哥哥倒是将我的诰命报上去了,可是礼部还没批下来。再说我如今的身子,还是小心些的好。”

迎春听她拿自己的亲事打趣,脸上就是一红:“人家好好地陪嫂子说话,嫂子倒越发口没遮拦了。”

王熙凤看着好笑:“虽然你这亲事定得早些,可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事了。本来太太还说要带你年后出门走动,现在也可免了。”

迎春让她说得脸越发红,偏不是那会玩笑的性子,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太太换好了没有。”挑帘进了内室。

王熙凤眼见着迎春轻盈地进了内室,连通报也不用一声,说不羡慕是假的。只是她是个识得时务的,明白现在这个府中,或是说整个京中的勋贵之中,贾赦都算得上屈指可数的人物,别说官位,就是爵位都升了。

现在的王熙凤,生不起一点儿的争胜之心,却有些沾沾自喜——贾赦升了爵位,将来贾琏袭爵的时候就能水涨船高,至少也能得个一等将军。

而迎春嫁进忠顺王府,夫婿成亲就是一位郡王,别管有没有实职,说出去谁也不敢轻视。到时她的孩子都算得上是皇亲了。

所以她又何必争着出那个头、操那个心?没见老爷升爵的第一件事,就要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只要自己能生得出,好处还不都是自己孩子的?!

邢夫人刚从内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叙话,就听得府门处鞭炮齐鸣,忙向王熙凤道:“你只在这里等着就是。”带着迎春忙忙地出门向前院而去。

下人们早都已经回避,邢夫人与迎春过来之时,香案已经齐备。见二人款款而来,宣旨的太监含笑向贾赦道:“伯爷,奴才宣旨了?”

贾赦带着妻、子、女一起跪下接了封他的旨意,那太监却又拿出一道圣旨。

等他长篇大套地念完,才知道当今竟是把给迎春与忠顺亲王小儿子指婚的旨意都下了。

贾赦只好带着大家一起再次叩谢皇恩浩荡,起身后迎春已经含羞躲在邢夫人身后。

等着贾赦起身,宣旨的太监已经打下了千儿去:“恭喜伯爷双喜临门。”起身后又向着邢夫人处打了个千,却没说什么。

贾赦自是含笑受了他的礼,又命贾琏快些带着太监去用茶。那太监笑道:“不敢领伯爷的茶。实在是今日宫里事忙,奴才还得回去复命。伯爷这里也该祭祖了。”

贾赦点头,秦安上前与那太监拉手笑道:“内相也太勤谨了。”太监摸着手里软棉棉的荷包,双手在袖内交握,向秦安道:“咱们都是一样服侍主子的,自是要以主子为重。”

他也不敢让贾琏相送,只让秦安将自己送到了府门口。

那边宁国府里早听到了鞭炮之声,等着祭祖的族人们早等着打听。及听到贾赦升爵加上升官,迎春竟被指与忠顺亲王的小儿子,哄然一声,齐齐喝起彩来。

贾赦早知自己族人品性,贾琏是听说过贾政被除族时这些族人的作派。父子两个双双捧了圣旨,供于祖宗牌位之前,却都冷着一张脸。

一时尤氏伴着邢夫人过来,捧了祭品奉于案上,双双退出。贾赦带着族人行祭拜之礼毕,才向着族人道:

“如今侥天之幸,圣人升了我的爵位。又把迎春指与了忠顺亲王嫡子。对族中来说,自是好事。只是我知道你们心里是个什么想头。”

说着看了贾琏一眼:“琏儿,你来说!”

贾琏心说我说什么呀?眼前却不是问的时候。也知贾赦心中担心的是什么,就算是贾蓉当日敲打了一下这些族人,可半年过去,谁知道记得住的还有多少?

清了清嗓子,贾琏站到贾赦身侧,向着族人们道:“半年之前,也是在这个祠堂,族长给大家定下了三条规矩。只是有的人却觉得族长去金陵未归,我们府里老爷又每日里上衙,就有人阳奉阴违,将族长说的规矩忘到了脑后。”

“只是你们别忘了,族长不会在金陵呆一辈子,也不是没留下人看着你们行事。等族长回来之日,就是有些人该哭的时候!”

“所以我在这里劝诸位一句,有那未行大恶的,快些收了自己的手脚。已经行了大恶的,自己初五之后到我府里,或是说与老爷,或是说与我。别想着能蒙混过去。”

“有那以为自己与两府关系近、脸皮厚,要打着两府旗号再行不法的,只管来!”说完狠狠地瞪了下头的族人一眼。

族人们没料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恭喜巴结,先吃了这一通下马威。就有心里不服的,想说些什么,却见贾赦正在那里虎着脸等着,立时闭了嘴。

是了,现在上头站的那位,别看不是族长,可是人家已经是伯爷,闺女还要做王妃了。就算是不能打着他们的旗号做什么,说出去自己面子上也光辉,别人也要高看自己一眼不是。

加之这半年以来,族中还是在京中添了些铺子、庄子,一些原来无事的族人,被选去做了掌柜或是帐房,也有去做庄头的,家里进项也多了起来。

这些人已经诚心诚意地向着贾赦道:“但听伯爷吩咐,不敢坏了贾家的名声。”

有人带头,不管服气不服气,其他的族人也跟着一起叫了起来。贾赦微微一笑,觉得这东西还算机灵,临时都能想出这样一大套说辞来。:“今年我贾赦,也算是对得起祖宗。这也是咱们族里的喜事。除族中出息之外,伯爵府也有小小心意,一会去府门外领就是。”

他们父子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算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贾琏也不在意自己做了这个恶人,扶着贾赦就要去一起给族人分东西。

贾赦却将几位族老叫住,道:“圣人在给我们府里大姑娘指婚之前,曾经说过让大姑娘记在她母亲名下。正好今日开了祠堂,不如一并记上吧?”

这样的好事,谁还能反对不成?自是个个喜笑颜开的道很该如此。于是女眷们那里便得了信,人人向着邢夫人与迎春道恭喜。

迎春不想自己还有这一日,在司棋扶持之下,早已经向着邢夫人端正地跪了下去,口称:“母亲。”

虽然这些日子邢夫人也一直带着迎春,可是记在名下之后,心中却与往日不同——就如母女之间多出了一份牵绊,再不似平日里中间似隔了什么。

邢夫人含笑亲扶起迎春,道:“闹这些虚礼做什么。”

尤氏因自己府里守孝,也不好强留邢夫人,只说明日再去给太太贺年。惜春却是好些日子没见迎春,拉着亲热得不得了。

迎春向邢夫人笑道:“咱们府里还有个琮儿,他们姐儿两个差不多大,不如接了二妹妹到咱们府里守岁吧。”

她口内的二妹妹,正是指得惜春,算是宁荣两府的姑娘们的大排行。等在各自府里,是都称大姑娘的。

邢夫人嗔道:“都是定了亲的大人,还这么着三不着两的。你大嫂子这里本就冷清,若是再把你二妹妹带到咱们府里,可让你大嫂子一个人过年不成?”

迎春这才想起,现在这边只剩下尤氏带着秦可卿并惜春,刚才祭祖之时,做为宗妇的秦可卿说是病得起不来身子,并未到场。这府里还真是只有尤氏带着惜春一起过年。

她也知道现在自己府里王熙凤有了身孕,许多事情都要忌讳。因此只好答应惜春,等初二林黛玉过府时,接她过府一起玩耍。惜春是个好脾气的小姑娘,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不提将军府现在人人得意,个个脸上升辉,听到这消息的人家,大多都是羡慕不已。

偏贾母与贾政没情没趣地祭了祖——其实也不过是又做了一块贾代善的牌位,祭拜一番——又听了这个消息,这年夜守得就更是沉闷不已。

“老太太,”贾政见贾母走神,小声地叫了一声。贾母这才转头看向他。贾政看了看在一边玩耍的几个孩子,将头向贾母那边又伸了伸。

贾母便知他有话说,也把头偏过来些。王夫人看了不由得心中气闷。只恨自己哥哥再不肯替自己出头,才让那母子两个眼里没有自己的存在。

贾政岂会在意王夫人的想法,向贾母悄声道:“郡王爷府里已经有了消息,听说郡王对那薛家的丫头很有好感。”说完眼神有些不善地看了王夫人一眼。

贾母也随着贾政看了一眼王夫人,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比贾政看得明白,那义忠郡王怎么会是看上了一个还没长开的丫头,不过是看中了薛家的钱财!

可是这世上,钱财从来都抵不过权势。贾母不屑地转向贾政:“急什么。明日等着拜年的人多时,你只说我想念子孙,去那孽障的门口跪着去。求他念在母子之情上,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一眼。”

贾政也知贾母所为何意,可是却觉得自己面子上有些下不来:“这人来人往的……”

“政儿!”贾母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那孽障不光升了官,还升了爵位。史家与王家也都与他亲近,不肯与咱们府里往来。还有那个林如海,听说也要给贾赦那个庶子做师父了。你想想,若是你将他说动,站在郡王那一边,郡王还能不高看你一眼?等着元春进了郡王府,也会被郡王另眼相看。”

她再说得头头是道,贾政心里还是抵触的。只说自己明日会看着办。贾母就下了一剂猛药:

“你再看到什么时候?现在多少人围着郡王打转。若是元春进府晚了,让别人得了郡王青眼,侧妃之位怕真得便宜了薛家的丫头!那个孽障的庶女,可都要做忠顺亲王的儿媳妇了!”

不提这个,贾政还会顾虑一下自己的面子。一想到贾赦的女儿,竟然能做了皇孙的正妻,还已经得了赐婚的旨意。而自己的元春,正经的嫡女教养大的女儿,想着进义忠郡王府做个侧妃,还在五五之数!

面子算个什么!等着郡王爷有朝一日得登大宝,自己成了皇亲国戚,自会将那贾赦踩到脚下。如果元春真有造化,说不得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做一做承恩公!

贾政越想越觉得此事可期,将自己想象成了韩信忍辱、越王卧薪一流的人物,向贾母郑重道:“老太太放心,明日儿子定让贾赦亲自前来向老太太贺年。”

贾母看向贾政的目光,更满意了一分:“你放心,如今一时之辱算得了什么,最后的风光,才是真体面!”

他们在这里商量体面,薛家也同样对接不接下这份体面直敢争执。

薛宝钗是历经一世之人,自知道义忠郡王绝无成事的可能。上一世铁网山之乱她也隐约听薛蟠说起过,知道义忠郡王最后的下场。

因此任那薛蟠急得跳脚,也咬死了自己年纪还小,怕服侍不好郡王。

薛蟠自来对这个妹妹有些畏惧,只能向着薛姨妈发狠:“人家义忠郡王那里,多少人家的女儿宁愿做侍妾都进不得府。现在肯以侧妃之位来聘,妹妹竟然还拿起乔来。”

薛姨妈耳朵根子一向软,觉得女儿说得也有理,儿子说得也没错。又见薛蟠已经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向着宝钗道:“你哥哥性子急,你与他说慢点儿。”

宝钗听了心里也是一灰。上一世就是如此,万事只要一与薛蟠有关,母亲心里就偏过去了。

她低下头不说话,薛蟠倒来了劲:“妹妹想想,你若是进府里做了侧妃,以你的才貌,不愁不得王爷看重。过一二年有了一男半女,就与那王妃并肩儿了。”

这样的话,上一世的薛宝钗就没相信过:那赵姨娘倒是儿女双全,还不是得站在那里给王夫人打帘子?

可这样的话,也是不好说出口的。只好向薛蟠道:“哥哥只想到光辉的那头。怎么不想想,人家郡王即是好人家的女孩随便选,怎么倒偏偏看上了咱们。”

薛蟠脸上就带了自得的笑:“这有什么。咱们家好歹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紫薇舍人之后。家里用不完的银钱,多少老亲故旧守望相助。”

听他说得得意,薛宝钗道:“人家看得不过就是咱们家里的银钱,还有几门老亲。并不是看重了我这个人。咱们家里的银钱总有使完的一日。老亲自咱们进京之后,还走动的又有几家?”

薛蟠让她问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辩道:“那也是有些老亲不知道咱们已经进京了。还有咱们家里可是皇商,每年都有内帑银子可以支用的,银钱又怎么会有花用完的时候!”

薛姨妈也一向以自家钱多自傲,附和着薛蟠之言点头:“你放心,你的嫁妆是从小攒起的,到时定会风风光光地送你出门。”

这样糊涂的话,薛宝钗上一世听了也不知道多少。总是觉得自己家里的银钱花用不尽,可是内务府说一声革名,皇商的名头就让人开革了,还得还那内帑银子!

心里叹息一声,宝钗向薛姨妈道:“这样大的事儿,妈还是得去问问舅舅才好。”

薛姨妈听了就叹了一口气:“上一次你姨妈把你舅舅惹得狠了,现在任事都不管我们。听说你表兄在军中很是出息了,都做了伍长。”

薛蟠把嘴一撇:“妈也太眼皮子浅了,一个伍长,还不如咱们家里管家说出去体面些。”

听他如此轻慢,就算薛姨妈一向溺爱,也不由得一拍桌子:“那是你的亲表兄,你竟把他与一个奴才相比。再说军中之事,你又知道多少。人说在军中,最不好做的就是伍长,非得自己能打能拼才能得了那些兵士服气。”

“有舅舅在,那些人自然会服气他。”薛蟠还是满不在乎。

薛宝钗除了心里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薛蟠才好。只能接着向薛姨妈道:“现在也不是要舅舅出面帮我们如何,不过是咱们拿不定主意,请舅舅帮着拿个主意。”

薛姨妈还是叹息了一声:“你也不想想,离你那日上香都过去多少时候了。听说义忠郡王本是求了那贾家的二丫头做侧妃。没想到人家与忠顺亲王早已经说好了,当今还下了赐婚的旨意,这才又……”

说到这里,薛姨妈才想起宝钗本就不愿意进那义忠王府,若是知道自己让人退而求其次,说不得更不愿意去了。

宝钗还是刚听说迎春已经被指予了忠顺亲王的儿子,还得了赐婚的旨意,一时心下翻江倒海起来:那个二木头,这一世竟然不用再嫁给中山儿郎 ,而要嫁进亲王府,还是做正妻!

而她自己,连给人家做侧妃,还是因为那个贾迎春不肯做,人家才挑上了自己。或者说是挑上了自己家里的银钱。

两世为人,自己家里的银钱,成了自己能嫁出去的唯一凭仗!

不是不讽刺,不是不伤心。可是看看小心打量自己脸色的母亲,还有那个只想着借自己嫁人给他撑腰的哥哥,薛宝钗又把头低了下去!

难道自己重活了一世,就这么认了?还是让人惦记着自己家里的银子,还是让自己被人挑挑拣拣?她不服,她不愿意!

“不管怎么样,姨问到舅舅面前,舅舅也不会全然不理。若是不问的话,怕舅舅知道了才会生气呢。”薛宝钗觉得,王子腾一定比自己母亲看得明白,不由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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