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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人人想扶大赦赦[红楼] |作者:朱大概 |分类:其他 |更新:05-23 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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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正听着当今威胁御医, 忽听忠顺亲王让他递参汤, 心里暗怒:难道你不知道太上皇不待见自己, 每一次相见都对自己没个好脸色, 得想着办法让自己跪上半天?

当今也不解地向着榻前看了一眼, 却见忠顺身前一个人都没有, 只他自己伏于太上皇身边, 拿个帕子给太上皇擦手。

想来他是不大认得大明宫里新换上的太监们,与贾赦还相熟些,随口叫了贾赦也是有的, 当今向贾赦微微点头:“去吧。”

再轻慢的动作,当今做出来那也是圣意,贾赦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榻前, 将那桌子上的参汤小心地递到了忠顺亲王手边。

忠顺亲王却道:“没见本王这里忙着, 你喂给太上皇吃便是。”

他都不知道张嘴,自己可怎么喂?!

贾赦心里再骂忠顺亲王几句, 换来人疑惑的一眼, 只当是在怪自己动作太慢, 贾赦只好颤抖地拿起汤匙, 弯着腰小心地放到太上皇的嘴边。

戴权看得暗暗发急, 口内直道:“贾伯爷怕是不惯服侍, 还是放着让老奴来吧。”

当今微咳一声,戴权不得不住了嘴,却再也无心听御医与当今说得是什么, 眼睛不错地看着贾赦的动作。

贾赦被好几道视线盯着, 手不住地打着哆嗦,哪里喂得进去。那参汤顺着太上皇的嘴角不住地流下,忠顺亲王无奈地用手里的帕子给太上皇擦着嘴。

戴权实在看不下去,出声提醒道:“王爷还是换一块帕子。”

刚说完,就听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中用的奴才,怎么服侍的?”

声音如同雷打过一样惊人,大家都把视线从忠顺手里的帕子,转向了已经慢慢睁开眼的太上皇身上。

贾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虽然还端着参汤,身子早跪了下去:“是臣无用,臣该死,请太上皇处置。”

当今急急进到太上皇榻前,贾赦跪行两步,将地方让了出来。就听当今长出了一口气:“父皇醒了,实在是太好了。多亏了老五与贾赦二人服侍得好。”

太上皇确实是在这两人服侍之时醒过来的,可是当今直接就把功劳都按到了他们头上,还是让殿内人人侧目。太上皇混浊的目光看了当今一眼,又向戴权望去。

戴权正跟在当今身后,他怕是殿内唯一一个真心担心太上皇之人,正悄悄擦着自己眼角浸出的泪水。太上皇虚弱道:“皇帝说得可是真的?朕病之时,皆是他们二人服侍?”

一殿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戴权,就算他是太上皇宠宦,也不敢在此时出言得罪如此多的人,只道:“太上皇醒了,就是天下臣民之幸,就是王爷与贾伯爷辛苦些,也是心甘情愿的。”

义忠此时也来到了太上皇榻前,双膝再次跪倒:“都是臣不晓事,让太上皇着了恼。还请太上皇看在去了的人份上,再饶臣这一回。”说着向着贾蓉招了下手,向着太上皇道:“这位是贾蓉,是妹妹的夫婿,今日特意前来给太上皇谢恩。可见他也是与太上皇有缘份,一进宫来,太上皇便醒了。”

纵是大病初醒,太上皇还是极快地从各人话中听出了这几日发生之事。看了一眼贾蓉,再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贾赦,不知道太上皇心里想了什么,只示意戴权让他们二人退下。

贾赦是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一见他就要倒霉的太上皇,也不觉得自己服侍之时太上皇醒了,该得什么奖赏,带着贾蓉行礼祝祷后,退身出了大明宫。还是小李子送他们出宫,于宫门前与之分别。

直到坐到车上,贾赦才放松地把头倚在车厢之上。贾蓉见状,小心地上前给他捶起腿来。

贾赦把自己的腿抖了一下,示意贾蓉不必捶打,向他道:“那义忠亲王并非表面那样和善。太上皇也不是一病就再无一击之力。”

贾蓉低了头,想想才道:“叔祖放心。孙子不是不长记性的人。叔祖也知道,一两年内孙子怕是不好出府走动呢。”

嗯,这也是个与琏儿一样,有些小聪明的。贾赦满意地点了点头,趁着车轮滚动之声,细细交待起贾蓉行事来。及末还嘱咐一句:“并不是我怕你出头。实在是你家两件大事离得太近,虽然污名尽洗,可是惦记的人并不少。此时还是小心些的好。”贾蓉唯唯应了。

秦可卿的丧事,被重新铺排了起来——她已经被封为县主,自有礼部之人前来,按制指点着宁国府诸人如何行事。贾氏族人此时再讲不得辈份与远近,人人前来上香祭拜。

如此热闹之下,头七日很快到来,就连义忠郡王也一身素服地前来给自己的好妹子上一柱香。

他心里是否憋屈贾赦等人不知道,人家行事却无半点指摘之处。贾蓉全程都陪着义忠郡王,等着他上完香,请过茶之后,又将人送到了府门口。

义忠郡王这一次待贾蓉十分客气:“你府里事忙,不必再送。你我日后还有相见之日,不要为可卿之去,就与我疏远了才好。”

贾蓉是得过贾赦与贾敬双重耳提面命之人,自是不住地点头,谢过义忠郡王厚爱。他生得本就好,此时略见憔悴,更让人心中生出些怜惜之意。

义忠郡王再四不肯让他再送,只说:“你祖父之意我已尽知。只是你刚从金陵回来,不宜过于劳累。总是我那妹子无福,我便替她做个主,先将她的棺木寄于你家家庙吧。”

说话间,远远一行人向着宁国府而来,显然也是来祭奠秦可卿。义忠郡王不欲与人应酬,就要转身上轿。不想看清了那护卫之人,身形就是一顿。

贾蓉也看向来人,却十分面生,自己并不认得。义忠郡王看了向他道:“你竟不识得他们?”

贾蓉只好承认。义忠郡王便道:“说来也是你家里的远亲,小贾大人夫人姑母薛家。”然后立于贾蓉身前,等着那行人来见。

薛蟠也远远看到了义忠郡王二人,虽然不认得贾蓉,可是义忠郡王他却认得死死的。因初二日让王子腾给骂了一回,回家又被薛姨妈时时埋怨,薛宝钗日日啼哭,自己也不敢再与义忠王府之人联系,到处躲着义忠王府的人走。

不想今日为赶宁国府的热灶,想着举家前来拜祭秦可卿,也好让人知道他们家里有显贵高门走动,竟与义忠郡王碰了个对头。

薛蟠再浑儿,也知道自己与义忠郡王相比,连给人家提鞋都得看人家用还是不用,腆着脸上前与义忠郡王见礼。

义忠郡王脸如寒霜,向着贾蓉道:“虽然这薛皇商家与你们府也有些拐弯亲戚,不过远近想来妹婿应该分明。不妨告诉你,这薛皇商最是会见风使舵之人,你可小心些。”

让谁小心,听着自明。不等薛蟠分辨,义忠郡王已经转身上轿。就听轿内传来一声:“快走,没得让些腌臜物污了王爷的眼。”轿子扬长而去。

薛蟠如让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进退不得。贾蓉看着他形容实在可怜,少不得上前相询:“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薛蟠这才回过神儿来一般,长出了一口气,向着贾蓉自报家门。

因有女眷相随,贾蓉让人报进二门以内,将薛姨妈与宝钗的轿子直接遣人送入二门之内,自己陪着薛蟠来到灵堂。

就是上香,也可看出薛蟠神不守舍,却没有一人上前劝慰——此时灵堂之上的,除了贾氏族人,就是勋贵故旧。此世薛蟠即借不上贾家之威,又借不上王家之势,可有谁理他?

内院里薛姨妈与宝钗的处境也差不到哪儿去。

王熙凤身孕渐成,肚子气吹得一样长了起来。王太医已经诊准了,正是双胎。邢夫人恨不得饭都替她吃了,哪儿肯让她来宁国府给秦可卿上香?

别的女眷不是奉承邢夫人这个伯爷夫人,就是羡慕尤氏有了一等将军的儿子,更没人理会薛家母女。正坐得没趣,就听有人道:“不要惊扰了各位太太、夫人。”

邢夫人与尤氏对视了一眼,双双站起身来,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礼部主持的丧事上闹事。

出门一看,一个头发苍白、满面泪痕,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人,正对着宁国府管事娘子乱叫着:“不是说义忠郡王来祭奠那个秦氏吗?我要见义忠郡王。”

听声气,邢夫人才发觉竟是王夫人。只她现在人比搬出府之时老了十岁不止,邢夫人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尤氏气愤道:“谁放此人进府的?他们一房已经被除了族,竟然还放进府里来。是当族里议的事是空话不成?!”

那管家娘子苦着脸回道:“刚才义忠郡王一走,来祭拜的人越发的多,看门的小子一个没注意,就让她们混了进来。”

王夫人听到尤氏喝骂下人,全不讲自己放在眼里,大怒道:“让义忠郡王来见我,让贾赦来见我!将我们老爷与老太太送进顺天府这么长时间,生死都不知,他安得是什么心?还配做什么伯爵?”

一边说,王夫人手里的刀还四处乱划,不让那想上前拉她出去的下人近身,大有疯颠之态。

别人或是好奇、或是议论、或是害怕的闪避,可是邢夫人却让王夫人的话给气得不轻。上前向她喝道:“那贾政冒认官亲,顺天府拿他正是按律行事。怎么就不成了我们老爷不安好心?”

“那贾政并不是我们老爷让他大年初一就上门来闹事的。再说我们老爷一向尊礼守法,你一个内宅妇人,指名地要见一个外男,我们老爷又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说得好!”二门外传来了了一声男音,一院子看着王夫人发疯的女眷们听了,纷纷进屋回避,只有邢夫人与尤氏听出来人是贾赦,站在那里看着粗壮的婆子将王夫人团团围了,等着贾赦等人进院。

邢夫人只顾着看王夫人发疯,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迎春已经站到自己身边,而惜春,也站到了尤氏身后。等着贾赦率先进院,发现了她们姐妹,没好气地向邢夫人道:“还不快些让她们姐妹回避!”

邢夫人这才发现了一脸害怕,却强撑着不肯离开的姐妹二人。尤氏拉了惜春的手,道:“快些随你大姐姐回屋里去。”

惜春却直摇头:“我陪嫂子。”

迎春虽然没有说话,却扶住邢夫人,不肯离开。贾赦向着她们姐妹道:“外头礼部的大人们就要进来了,你们先回屋里。”

尤氏有些怕贾赦,见惜春要与他顶嘴,把拉她的手紧了一紧,道:“那里还有一屋子的客人在,你与大姐姐一起去替嫂子招呼一下,可好?”

惜春将眼看向迎春,发现迎春已经松开了邢夫人的胳膊,上前用小手握住她的手:“大姐姐。”

迎春又看了邢夫人一眼,才向着贾赦行了一礼,自己拉了惜春回避到了屋内。

开了年之后,贾赦就去了兵部,每日里那黄敬虽然明面上客气,却没少指使着人给他使小绊子,最近又出了秦可卿之丧与太上皇昏迷之事,早将还有顺天府的贾母与贾政忘到了用脑后。

只是此事他却半点不觉愧疚,也不去想那顺天府的张府尹迟迟不肯断案,是否有借此向他示好之意,只看着仍不断挥刀的王夫人,就如看戏一般。

贾敬却没有他那样的心情,向着身后跟着的礼部诸人道:“各位大人也看到了,贤德县主大丧何等庄重之事,这疯妇却于此时借机要挟,还请各位大人还我宁国府一个公道。”

就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秦可卿的追封,屋内的薛宝钗还是心下一动,她想不明白,明明此世贾元春早已经被赶出宫庭,怎么这贤德二字的封号,还是落到了贾家人头上?不过上一世封的是妃,此世封的就真真是个死人!

外头却无人有她这样的闲心思,大家只看着王夫人,等着礼部处置。礼部来人之中,也有那李尚书的亲信之人,知道他与贾政一房的长媳有些亲戚,不愿因处置王夫人得罪了上官,向贾敬拱手道:

“下官观此妇状若疯颠,怕是发了病神志不清。府上宽宥待人,不宜与一个病人计较吧。”

贾敬已经面沉如水:“那依大人之见,就是看着这疯妇发疯,扰了县主的丧事不成?”

出言之人也是一噎,没想到贾敬直接将王夫人定位成了疯妇。再思还是自己刚才急于为王夫人寻开脱之法,说她状有疯颠之态,才落了贾敬的口实。

贾赦发觉王夫人听到人说她疯之后,手上的动作早不若之前流畅,便知她是借疯寻事之举,向贾敬道:“世人发疯病,有文疯武疯之分。此妇行状分明就是武疯,若放于街上怕也伤人。”

贾敬点头道:“有礼部大人们在此,倒不必你我操心。就是县主的丧事,也是礼部承办了的。这请罪的折子也不必我来上。”说着向礼部的人看了一眼,只等着他们处置,再不肯插手一般。

王夫人万没想到自己闹来了贾赦,不光近不得他身前,还要被扣上疯子的名头。若是有一个疯娘,她的元春就再也不用出嫁,宝玉长大后也别想娶什么好亲了。这却与她来宁国府,要逼着贾赦救贾政的初衷相差太远。

“贾赦,”一个没忍住,王夫人停了手里的刀,向着贾赦大声喊道:“贾赦,你送亲生母亲坐牢,送一母同胞的兄弟坐牢,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老天也不容你。”

贾赦听了恍若未闻,连眼角都不夹她一下,只把眼看着礼部诸人。那李尚书的亲信脸色也不好看——王夫人这番话一出,实在不能再说她是疯子,可让他如何把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圆回?

这时焦大跑了进来,向着贾敬打个千儿道:“老爷,奴才把顺天府的衙役请来了。”

王夫人又听到顺天府三字,眼里出火,向着贾赦再骂:“贾赦,你这黑心烂肺之人,枉披了一张人皮,竟要把亲弟弟一家赶尽杀绝不成!”嘴里不干不净,如村妇骂街一般,全无一丝平日里的贵妇之态。

那礼部之人再收不住,只好问焦大:“顺天府的衙役何在,还不快将这妇人带走。”李尚书那里,等着回去再好生解释便可,若是扰了县主丧事,怕是尚书大人也得跟着叫挂落。

没等人把顺天府的衙役带来,不知从何处又跑出一个戴着帏帽的女子,看身形也之袅娜,步履之娉婷,正是一位佳人。

就见此女向着贾赦跪倒,失声痛哭道:“大老爷,小女父亲也是体贴老太太之心,才有失当之举。还请大老爷饶了小女的家人。”

贾赦听出此女正是元春,不觉将眉头都皱了起来:“你是闺中女子,何必如此抛头露面。”

元春也不管那帏帽拖曳于地,只向着贾赦磕头不止,没两下头上已经见了血迹足见用力之猛。看的人都心有不忍,王夫人也不再狂言,要看贾赦如何应对贾元春的哀兵之策。

贾赦不看向礼部那主事,道:“王大人,本官有一事请教。”

那位王主事不得不整了面色,严肃地听着贾赦发问道:“礼部正是国家礼法大成之地。不知王大人以为,一个被除族之人,可还能称其同母之人为兄?可能再称一家之人?犯了国之法度,是否受害之人自己不追究,就不再处置?”

王主事被问得哑口无言。

院子里更是寂静一片。就是刚才还哀哀哭求的贾元春,也只能呆呆看着贾赦发起愣来。

僵持之间,王子腾也已经得到消息,赶到了此院之中。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怎么就修下了这样一个不省心的妹子。好好地在家里等消息不就行了,非得要来人家的丧事上闹这一出。贾政大年初一没落着好,难道王夫人觉得自己再来县主丧事上闹一场,就能达到目的了不成?

难道那贾赦是肯受人胁迫之人?!咬了咬牙,王子腾在这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进院之后王子腾谁也不看,一步步来到王夫人面前,向一脸希冀看着他的王夫人一字一顿道:“你即如此不顾王家体面,一再生事,王家再护你不得。从今日今时开始,你已经不再是王家女。”

说完才脱形般跨了肩膀,向着贾敬一躬到地:“贾兄,对不住了。此女在我来之前,还是王家出嫁之女,行事给贾兄添堵之处,贾兄是打是罚,小弟都认了。”

“只是,”王子腾提高了声音,用眼角扫了一圈院内之人:“自今日起,此女已经被王家除族,从此与王家再无瓜葛!”

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都将王子腾如此冷清的声音听了个明明白白。薛姨妈不由地看了宝钗一眼,见宝钗正一瞬不瞬地将目光看向安抚着惜春的迎春,心里叹口气,又侧耳听外头的动静。

可是屋内的贵妇们纷纷与相熟之人议论起来,也有觉得王子腾壮士断腕可钦可敬的,也有觉得他狠心不讲人情的。

更多的人是对贾政夫妻的不屑:“这样的夫妻才真是绝配,都只想着自己得意,不管他人死活。那贾政所以进了顺天府,就是看着显诚伯升爵,大年初一到人家门前闹事。这位更好,县主的丧事也敢扰。若说贾政之事还只是私事的话,这位可就犯得是国法。”

“谁说不是,贤德县主才刚得了追封,皇家正是对她补偿的时候。一个对皇家不敬的罪名下来,流放三千也里可行,直接……”后头的话太过血腥,那说话的人及时收了口。

薛姨妈听了心中如同火烧得一般——自她进京,王子腾这个做哥哥的,一向不大兜搭她家,反是王夫人还时常请她地府闲话一二。

等着贾政与贾母双双进了顺天府大牢,王夫人身前没有能顶事的男丁出面,更是把薛蟠举到了头里,话里话外都是捧着夸着,让薛姨妈很生知己之感。

现在自己的亲姐姐、知己竟然会被杀头或是流放,薛姨妈哪儿还能坐得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出门去向王子腾为王夫人求情。

没等她挪步,腕子就是一紧,让人死死地拉住、行走不得。薛姨妈低头看时,拉住自己的竟然正是宝钗,不由悲愤道:“那是你的亲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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