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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什么算计。
遇到弗兰克纯属偶然, 带着这个年轻人来乌克兰,说是有些算计, 但也没把宝全都压在他身上。
作为经验丰富的特战人员, 谢蓟生并非只擅长跟人在战场上决斗。
生意场犹如战场,又是在国外,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怎么可能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呢?
但弗兰克的确是最佳人选。
不然请潜伏于此的同志帮忙, 很容易暴露身份。
谢蓟生固然想拿到那些废铁, 但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同志。
选择弗兰克是两全之策,“如果你想要去中国生活, 我可以做下安排。”
谢蓟生的“答非所问”让弗兰克忽的愣在了那里。
“不过你要做好准备, 起码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那里的生活条件远不如这边。”
弗兰克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不怕。”
心中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忽然间就那么泄露出来, 在这个身材比自己还要高大些许的男人面前毫无隐瞒, 弗兰克悻悻说道:“我在你们那里,总归能找到一份工作的吧?”
他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人生完全没有盼头。
即便是想要向生活屈服, 生活都拒绝了他。
这样的日子, 弗兰克再不想过。
谢蓟生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当然。如果做好准备就把这资料看一下。”
来到乌克兰那么久, 也的确是时候出手了。
……
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又名黑海造船厂, 从名字可见其地理位置所在。
这是一个拥有四十万人的港口城市, 因为不对外开放, 所以保密工作难度下降了不少。
而且四十万的人口刚巧可以在造船厂工作,满足了造船的需求。
只不过在苏联解体后,尼古拉耶夫市的经济下滑了不少。
造船厂最近并没有接到什么新的订单, 甚至还因为和美国人的合同纠纷而导致造船厂的工人们人心惶惶。
老工人们看着堆放在厂区里的那些钢材, 因为近海的缘故,钢材表面布着淡淡的锈迹。
不过只需要用手指轻轻擦拭,那些锈迹就又会荡然无存,不会在钢材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是他们曾经的航母啊。
老工人低声一叹,眼角有几近于海水味道的液体落下。
“这些全都是,我们的钢材绝对是最好的钢材,放眼全球也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了。”
造船厂的副厂长博尔金脸上的神色几乎可以用谄媚来形容。
蹲在那里的老工人眼底露出几分不屑,他扶着那破铜烂铁站起身来,在地上唾了一口,这才踱步离开。
“瞧着也还行,不过这些钢材看着像是有些生锈了。”
“没有没有,我们处理过的钢材,把这锈迹擦去,跟新的一模一样,弗兰克先生您不知道,我们这技术美国人都眼馋呢。”
弗兰克轻笑了下,笑意肤浅到让人觉得他语气中都是玩味,“是吗?”
他指了指那边的工人,“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吗?他们怎么没工作?”
米哈伊尔·博尔金轻咳了下,“最近都懒散了。”
他总不能跟人说现在的造船厂没什么生意,工人们每天打卡上班其实压根不用工作吧?
弗兰克笑了下,“那可不好,懒散了怎么能造出好的船呢?博尔金船长,您这么说我怕是没办法再跟你谈另外一个订单了。”
还有订单?
博尔金觉得跟做梦似的,“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的事情,弗兰克先生,您说的另一个订单是……”
“我要开一个货运公司,您知道的,现在亚洲那边的货物物美价廉,在欧洲很受欢迎,所以我要在中国开一个货运公司。”
他笑了笑,“慕尼黑那边的竞争太过于激烈,我打算把公司转移到中国去,听说他们那边对投资商有很多优惠政策。”
博尔金听到这话愣了下,他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才俊,“弗兰克先生,请问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觉得我会拿着几千万美元来跟你开玩笑?”
弗兰克的脸色冷了下来,这让博尔金有些后悔,连忙改口,“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您会选择中国。”
他生怕得罪了这位潜在的金主,“我这里有上好的葡萄酒,是从葡萄牙那边弄来的,要不弗兰克先生尝尝看?”
……
“问清楚了,挪威那边的公司真是坑人,造船厂都把那六艘货轮的原材料弄齐了,他们说不要就不要,结果坑的造船厂这边都没办法发工资。”
工人的工资没办法发,可是副厂长博尔金的办公室里却还有一个小型酒窖。
多么的讽刺啊。
谢蓟生神色平静,“你有和工人们联系吗?”
“不太方便联系,不过我打听了下,他们很喜欢去船厂附近的那个小酒馆喝酒,要不我再去那里碰碰运气?”
弗兰克不怕,甚至还有些激动。
他知道谢蓟生的野心很大,要那些航母上拆下来的废铁,要全新的货轮,也要会造船懂技术的人。
“你别去了,我去吧。”
谢蓟生递过去了一杯咖啡,“你继续和博尔金谈,废铁的价格压到比美国人稍稍低一些,可以适当的让步再多要一艘货轮。”
贱卖,但也要给对方一些好处才是。
不然对方为什么要跟他合作呢?
弗兰克还有些担心,“那他们万一觉得咱们给的价钱低,索性和美国人合作呢?”
谢蓟生莞尔,“那你就告诉他们,那家挪威公司其实并不存在。”
“啊?真的假的!”
很快弗兰克就知道,这是真的。
谢蓟生完全没道理跟自己扯谎。
“可,可我们这家钢铁公司……”
“存在的,前段时间刚办了营业执照,也的确想要在中国投资建厂,不过还没正式营业罢了。”
弗兰克忽的愣在了那里,原来谢蓟生早已经把这些手续都办齐全了,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
“那你去的话是不是太显眼了?”
毕竟谢蓟生亚洲人的面孔,太招人眼球。
谢蓟生笑了笑,“不碍事,我会俄语。”
“可这里是乌克兰。”
官方语言是乌克兰语。
谢蓟生点头,“之前,这里还是苏联的一部分。”
官方语言是俄语。
苏联解体并非人民的选择,只不过当时的人民已经没有了话语权,只能由那些政治精英们为所欲为。
造船厂已经欠薪,想来这里的工人们比任何人都怀念苏联,毕竟苏联还存在的时候,国家会有大批量的军工订单,让他们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
弗兰克到底没有跟着谢蓟生一起过去,他在酒店里查看着谢蓟生交给自己的资料,看着看着又有些怅然。
真的要离开德国,去中国生活吗?
两个小人儿在弗兰克的脑海里打架。
东边来的小人说:“去吧去吧,树挪死人挪活。”
西边来的小人说:“不要去,你还能再经历一次失望吗?那里真的像你想象中那样吗?”
俩小人吵得越来越凶,弗兰克低吼了一声,打开小冰箱取出冰镇的啤酒。
关上小冰箱的门时,弗兰克愣了下。
冰箱的品牌,是他所认识的牌子,并非什么德国货,也不是日本产品,而是madeinChina。
很多中国制造的商品,都经由香港出口到海外。
嘴里头的啤酒翻江倒海,弗兰克笑了起来,去,为什么不去呢?
死就死,谁怕。
……
“原来你是我们乌克兰人的后裔啊,难怪看着这么眼熟?来喝酒!”
小酒馆里,几个老工人笑呵呵的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酒水对于前苏联的遗民们,总是最好的礼物。
请他们喝酒,那我们就是朋友。
“谢廖沙,你这次来这里是寻亲吗?”
谢蓟生笑着摇了摇头,操着正宗的俄罗斯语回答,“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们的故乡,在中国我有自己的工厂。”
工厂这个词让老工人们很感兴趣,“你的工厂是做什么的?”
谢蓟生笑了笑,“做一些机械设备。”
他话说的少,反倒是引起了这些老工人们的兴趣,一个个开始嘀咕起来,该用什么技术。
聊得很是热闹。
啤酒喝完了又要了伏特加。
谢蓟生嗅到了酒里面的奇怪味道,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称得上熟悉的味道。
而这些老工人们却是面不改色,笑呵呵的喝了下去,仿佛这伏特加里面没有掺杂冷冻液。
他结了所有的账目。
走了没几步,有个老工人喊住了他,“同志。”
这个称呼让谢蓟生愣了下,看到那除了喝酒,其他时候都耷拉着的脸露出笑容来。
“你是来我们这里挖人的吧?你能让我们吃饱喝足吗?”
老工人的要求很是卑微,甚至还带着几分小心,“我老了,可是我们还有年轻人,他们不能像我们这些老骨头,死在这里,你能不能带他们走哇?”
那是一个年长者的祈求。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请求。
“我想想办法。”
想要带走那么多人不是件小事,谢蓟生固然存了挖人的心思,但也从没想着要挖走太多。
高级技术员工程师是他的首选目标,但是想要达到这一目标,势必要做出一些妥协。
……
赫尔斯接到谢蓟生的电话时,他整个人都有些懵。
“你们有完没完?”
让游轮休息下吧。
也让他休息下,好吗?
亏得这艘游轮没有在他名下,不然他怕不是早就被中情局给暗杀一百遍了。
谢蓟生没有吭声,只是保持着沉默。
良久,赫尔斯这才嘟囔了一句,“知道了,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不然我选择和阮文绝交。”
绝交是不可能绝交的,顶多就是……嘴上威胁那么一两句而已。
“谢谢。”
赫尔斯呵呵一笑,“真要是谢谢,那你往后就别麻烦我。”
想要运输上百人离开并不是小事,万一被造船厂发现将会是大麻烦。
谢蓟生到底要考虑周全,尽可能的不给自己惹下太多的麻烦。
只不过这件事竟然是出奇的顺利。
造船厂似乎对于这些工人的流失毫不在意,毕竟走了就走了,也不用再给他们发工资,还省事呢。
何况弗兰克用两笔订单拖住了造船厂的注意力,他们压根没留意到工人的离开。
圣诞节前夕,十二月初,货轮将已然成为废旧钢材的前核动力航母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
这个在前苏联时期建造,最终只是个半成品的乌里扬诺夫斯克号核动力航母彻底成为历史。
来自荷兰的货轮将这些废旧钢材运往香港后,经过短暂的停留将这些钢材运往大连。
彼时弗兰克早已经跟乌克兰方面谈妥了订单。
挪威的毁约并没有让造船厂清醒多少,来自中国的酒精麻痹了他们的大脑,上好的丝绸和皮货让博尔金副厂长同意了这笔货船订单。
弗兰克只支付了一笔数量不算大的定金。
完成了在尼古拉耶夫造船厂的工作,弗兰克也离开了祖国。
随同谢蓟生一起来到中国。
当那些废旧钢材来到大连时,他正在港口等待着。
弗兰克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些废旧的钢材。”
他记得乌克兰其实还有一艘航母,干嘛不买那艘大船呢。
谢蓟生笑了起来,“研究军工最不可缺少的就是钢材,我们的冶炼技术达不到他们的水准,生产线没办法引进,弄点成品来研究。”
弗兰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些成品能用点来形容吗?
简直非常之居多!
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似乎看出了弗兰克的困扰,谢蓟生笑了笑,“如果有一天,我们拥有了自己的生产线,能生产出同品质的钢材,或许到那时候,说多才更合适一些。走吧,你也来了一段时间了,最近在这里怎么样?如果觉得不太习惯,那就去省城,陶永安还在省城,他科研能力不错,想来很乐意和你讨论讨论。”
弗兰克,或者说李泽笑了笑,“我觉得这里也挺好,我能去那个牧场工作吗?我之前修习过社会学,也学过一点营养学的知识,我想做点对孩子们有用的事情。”
毕竟,孩子代表着未来。
谢蓟生脸上透着微微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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