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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些喜欢,是夜里的花,透着暗香却无人可知。(3)

作品: 草莓年华 |作者:梅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7-06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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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不应该隐瞒秦臻的,就算秦臻也喜欢上陈北方那也没有关系。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们从幼年的时候就在一起,一起玩,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吵,她每次挨打听到她哭,秦臻总是会跑过来挡在面前。她逃课的时候,好学生秦臻也会替她撒谎,她闯祸的时候,乖巧的秦臻也会替她担当,她要问题目的时候,不管多忙秦臻也会先帮她解答……她们那么要好,她却有了私心,想要独占陈北方。即使明知道陈北方喜欢的是秦臻。

她在心里,暗暗地想,等到今天回家,一定私下里把陈北方的事通通地告诉秦臻。

“醒了?”莫仓廪回过头来望着她说。

“几点了,得回家了!”她说。

这个时候秦臻也醒来了,揉了揉眼睛,抬手摸了摸许晞微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她朝门外走的时候,莫仓廪走到许晞微的面前,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好像是退烧了!”又问:“头还晕吗?”

“还是没力气!”她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活该!”莫仓廪瞪她一眼,从包里拿出块金帝巧克力撕开来塞到她嘴里:“谁叫你下雨天还跑出去!”

医生过来做了下检查,又量了下体温,嘱咐几句就让她出院了。

她还是坐着莫仓廪的单车回去。见到她和莫仓廪还有秦臻一起回来,周慧热情地招呼:“还没吃晚饭吧,就在阿姨家吃吧!”

“妈,我病了!”许晞微有气无力地对她妈说,有些抱怨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她的状态不好。

“病了?”周慧终于注意到许晞微,上前看了看她:“中暑了?”

“是热伤风,发烧到三十九度!”莫仓廪说。

许晞微就晃悠悠地由着周慧扶到房间里去,还不忘说:“我输液了,等下你把钱还给莫仓廪。”

“不用了,也不多!”莫仓廪赶紧说。

“要给,要给!”周慧急急说:“仓廪真是讨人喜欢,人长得帅,对我们家晞微又这么好……阿姨真是好喜欢!”

“妈,你那意思,你是想让他当你女婿呀?”看着把自己丢一边只顾招呼莫仓廪的妈,许晞微没好气地说。

话一说话,秦臻扑一下笑出声来。莫仓廪尴尬地赶紧说:“阿姨,我回家吃饭好了!”

周慧朝许晞微的头上打下去,力道不重,但够疼:“胡说什么呢,你才才多大呀,也不会害臊……别走呀,仓廪,就在阿姨家吃饭呀!”

莫仓廪已经走到外面,周慧追了上去。

“看来你妈真想让他当她女婿!”秦臻忍俊不禁地说。

“呸呸呸,跟他呆十多年都够烦死了,呆一辈子那我宁愿当尼姑!”许晞微反驳道。两个人正闲聊着,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见到许晞微要下床,秦臻赶紧说:“别起来,我去接!”还没等到许晞微阻止,她已经出去了。许晞微的心慌乱了一下,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涌了上来。

果然。

“我不是许晞微。”

“她生病了。”

“我是秦臻……我没有生病呀!你搞错了,生病的是许晞微,对,是发烧到三十九度,是她……你怎么回事呀,我什么时候发烧到三十九度,你到底谁呀!喂……”

那一刻,许晞微感觉到比发烧更加不适的症状,天昏地暗。

她要怎么去跟陈北方解释她撒的是个善意的谎言呢?又要怎么跟秦臻解释,陈北方为什么会有她家的电话……她挣扎着想要从秦臻手里接过电话的时候,秦臻无奈地朝她耸了耸肩膀:“不知道是谁。”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秦臻扣上电话,扶住许晞微,她真的觉得浑身发软,迈不动力气,她在等陈北方给她打电话,但却没有接到这个电话,心里长叹一声,倒在床上。秦臻见她很难受,也着急起来:“不会又烧起来了吧?”

“没事,我只是想睡会儿。”她虚弱地说出这话,真的就合上眼睡了过去。

5

许晞微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睡衣了,她昨晚睡得太沉,根本就不知道她妈什么时候进来给她换的衣服。

只是刚一醒来,就想起昨天陈北方打来的电话,她想她要立即跟秦臻解释一下,也要去跟陈北方解释一下。但到哪里去找陈北方呢?他只是问了她的电话并没有把电话留给许晞微。她扬声喊了几句:“妈!妈!”

门嘎然地打开来,莫仓廪推门进来。许晞微怔了一下:“你怎么在我家?”

他一脸大惊小怪的表情:“秦臻也在。”

正说着秦臻也走了进来,笑着说:“你可真能睡,都到中午了,快起来吃午饭,你妈让我们热热就可以吃了!”

许晞微看到秦臻,心里的愧疚又涌了上来,聂诺地想说什么,见到莫仓廪在也不好开口。秦臻倒是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又摸摸她的额头:“恩,完全不烧了呢!”

许晞微穿着睡衣就从床上爬起来,她已经习惯了在家里穿睡衣,何况睡衣也是短袖的浅蓝色棉裙,带可爱的蕾丝花边,右下方有锈个小熊的荷包。她也不顾及莫仓廪在,反正穿睡衣的样子他早就见过,而且以前小时候三个人还常常睡一张床,这样的亲昵就像是家人一样,长大了也经常打打闹闹,她根本就像个男孩的样子。

莫仓廪抬眼看了下她,就自觉自愿地进到厨房。他是当然不会炒菜的,只是把那些做好的熟菜放到微波炉里热几分钟,端出来就好了。

吃过午饭后,秦臻说要去姥姥家一趟,晚点回来再来看许晞微。

莫仓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NBA,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

“我还要睡会儿。”许晞微伸个懒腰,对莫仓廪说。他眼都没有抬下,说:“哦。”

许晞微又说:“你该干嘛干嘛去。”

莫仓廪终于看了她一眼,又说:“恩。”

许晞微看他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干脆直接说:“你回去玩吧,秦臻都走了。”

莫仓廪白她一眼,懒懒地说:“我答应你妈,今天照顾你的。”

“我好了,不用你照顾!”她直嚷嚷,有些心烦意乱。她是想要去找陈北方解释一下,但解释什么呢?告诉他,秦臻只是让她先去看看他是怎样的人,她为了不让他失望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对了,你先别睡,休息半个小时把药吃了再睡。”莫仓廪完全不在意她的不耐烦语气,自顾自地说。

许晞微只能说:“那你看电视,我出去走走。”

莫仓廪问:“这么热,别出去了。”

“烦死人了!你干嘛管我!”她坏脾气地回答,不再理他,冲到自己的卧室里,“咚”一声地把门关上。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在莫仓廪的面前任意妄为,横行霸道。莫仓廪总是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偶尔被惹得真生了气,也只是冷下脸甩手走人。

莫仓廪的额头上至今都还有一道疤,偶尔许晞微会把他的头发撩起来看看:“怎么还不褪呀?”莫仓廪拍她的手,说:“你就内疚一辈子吧!”

“嗤,我才不内疚呢!”许晞微嘴硬地说。其实她真的有些内疚,因为这个疤痕跟她有关。

她都不记得那次他们为什么吵架了。总之就是吵过架后两个人互不理睬,许晞微也拉不下脸面求和,原本三个人一起上学放学的,但莫仓廪只要看到她在就跟秦臻打个招呼说先走了。所以当莫仓廪经过她的座位时她恶作剧地伸脚去绊了下,其实只是想着开玩笑找个由头跟他说话,结果莫仓廪摔下去的时候额头撞在桌角,磕出一道伤口,当时流了好多血,把许晞微也吓坏了。那次莫仓廪的额头缝了三针,她在他家门口徘徊了许久都不好意思进去,还是莫仓廪的母亲闵筱凡看到了。

“怎么不进来?”她问许晞微。

“闵阿姨,他没什么事吧?”许晞微轻声地问。

“男孩子摔摔碰碰也正常,以后踢球的时候注意些就好了。”闵筱凡笑着看着许晞微。许晞微怔了下,心里就明白过来,莫仓廪并没有把他摔倒的真正原因告诉他父母。她的心里暖了一下。

“进去看看他吧。”闵筱凡又扬声朝房间里喊:“仓廪,晞微来了。”房间里没有回应,闵筱凡也不再管他们,自己去忙了。

许晞微轻轻地推开门,看到莫仓廪半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玩着游戏。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你真是没长眼睛,明明看到我的脚在那,还要绊……”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其实是还不肯服软,只能找着牵强的理由。只是看着莫仓廪额头上涌出血的时候她也愣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傻站在那里,还是秦臻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捂住他额头的伤口送他去了医务室。她在后面追了几步,又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莫仓廪没有理她。

“我走了……不理就不理,有什么了不起?”许晞微见他冷着一张脸,嘟囔着说。转过身的时候听到莫仓廪的声音:“你是来道歉的还是来吵架的?”

“我不是故意的!”她停下来看着他。

“才怪!”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又扑哧一声笑着说:“既然是道歉的站那么远干嘛?怕我打你!”

“哼,我才不怕你呢!”许晞微见他笑了,知道他没生气了,也就走到他面前,凑过去看他正玩的游戏。

“你还没道歉呢!”莫仓廪把笔记本挪开一点,不让她看。

“不会留下疤痕吧?”她岔开话题。

“应该会。差一点磕到眼睛,要是我瞎了我就把你的眼睛拿来换!”

“最近别吃酱油。”

“为什么?”

“我妈说吃酱油就会留疤。”

“我这么帅一张脸就被你糟蹋了!”

许晞微做个呕吐状,白他一眼:“那要不要我对你负责呀!”

“要你负责还不如要我去死!”他温言地笑。

“莫仓廪,那你去死好了!”她朝他身上捶过去一拳。那几天许晞微开始严格禁止莫仓廪吃酱油,她每天吃饭的时间就跑到他家去,也一再地跟他妈说不要放酱油。因为莫仓廪额头的伤口不能碰水,所以洗头的时候许晞微还主动帮忙,给他倒水和搓洗。秦臻取笑她像个贤惠的小媳妇,许晞微说不过是担心他真的留下疤痕。因为莫仓廪的梦想是当飞行员,而对飞行员的有条奇怪的要求就是不能有疤痕。

只是莫仓廪的额头到底还是留下了疤痕。他自己并没有觉得什么,倒是许晞微一想到莫仓廪因为她的缘故不能做飞行员了,就心生内疚。

许晞微病好以后,她一直没有再见过陈北方。他也再也没有打来过电话,他的出现就像是天空中的一道彩虹,只是那么美的瞬间。偶尔,许晞微会去巷口的那家电影院,她是在这里遇到他,这是她十五岁里的一场奇迹,让她忽然觉察到了成长。

暑假就那样过去了。

在开校之前他们去了一次木兰湖,完成上次没有完成的行程。

而许晞微还是把关于陈北方的事告诉了秦臻。

“你怎么没有问我上次去见陈北方的事。”许晞微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陈北方?谁?”秦臻已经完全忘记这个人。

“说在电影院门口等你的那个人。”

“哦,是他。那天你淋雨感冒了。”

“你后来接到过他的电话。”

秦臻想了一下,不明白地看着许晞微。

“在我家,他问你是不是发烧到三十九度。”许晞微提醒了她一下,有些心虚。

“就是他?”

“恩。”

“然后呢?”秦臻问。

“没然后,我告诉他你生病了才不能去,结果谎话被拆穿了,他一定很生气,也不理我……们了。”

“无所谓。”秦臻笑着说:“反正也只是个陌生人。”

“可是他……喜欢你!”说出“喜欢”两字的时候,许晞微的心微微地疼了一下。她垂下眼去,手轻轻地蜷了起来。而秦臻并没有注意到许晞微失落的表情。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秦臻停顿一下,已经想到了别的话题:“真希望高中我们还能在一个班。”

“我也是……陈北方……”许晞微还想要再说什么,秦臻已经打断了她:“暑假过得真快呀,真不希望这么早开校。”

许晞微把关于陈北方的话题给生生地咽了下去。对于秦臻来说,陈北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也并不关心他长什么样,就算之前有过一些好奇,但这一点的好奇也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淡忘了。是的,这么美这么傲气的秦臻,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呢。

而九月,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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