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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符天恒却不犹豫。
因为他知道，楚奕既然开得出条件，自然也不会再抓着不放手，他愿意给他们腾出最后的时间单独谈一谈。
他起身，放开了顾雪的手，对她微微一笑，道：“我就在外面等你。”顿了顿，又看向楚奕，“半个小时。”
楚奕挑眉，表示认同。
会议室的门重新被带上，偌大的空间少了那一道霸道的气息，徒留下来的两人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顾雪其实有些不安，因为不知道楚奕到底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就好像，她搞不太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她还是有点了解他的，楚奕不是那种对钱财看的很重的男人，相反，他桀骜不驯，丝毫不喜欢被什么公司束缚住，他刚才开口要求符天恒给他一切，也许是带着报复性的吧？
“你在想，为是不是真的会要符天恒的所有身家，是不是？”
对面那道低沉的嗓音把她从混乱的思绪之中拉回现实，顾雪抬起头来，看到楚奕又为自己点了一根烟，他慢慢地吞吐着云雾，整个身子倚在宽大的座椅上，声音倒是十分的平静。
“我知道那家伙对你是真心的。小雪，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之前你来找我，说再给你一个月，我就知道了，你还是舍不得他。”
对于他这样的话，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争辩的意义，顾雪只是哽咽着嗓音，“对不起，阿奕，我很自私，对不起……”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你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不管我对在你再好，你爱的人还是只有他，只是我以前不想那样轻易就认输而已，我也想过，把你强硬地留在我的身边，也许你会改变。不过我想一个四年就够了，何必再多一个四年。”
顾雪抖了抖唇，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有些话真的说开了，她会更加觉得自己无耻。
楚奕倒是依旧一脸的平静，连声音都是，“我一直都认为，这个世界上可以给你幸福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一切，我尽了最大的努力，真的想要就这样把你带走，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阻止我，我会给你幸福。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爱你胜过任何人爱你。”
“可是就在刚才那一刻，我认输了。”
“以前那家伙对你怎么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你，我也不知道，但是刚才，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外界都说，符天恒这个男人，权力至上，在G的商场翻云覆雨那么多年，做事手段阴狠，生意场上，更是手法犀利，短短几年时间，他的身价早就已经一跃成为全球的富豪排名榜上。也许你不会懂，但是我懂，当然到达一个高度的时候，再把所有的一切还回去，然后重新从零开始，这是一种一个成功的男人永远都无法想象的痛苦。别说是符天恒那样骄傲的男人，就算是我，也不会愿意把少主的位置让给别人。我曾经一直都以为，我爱你没有人可以超越，现在我才知道，也许我并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至少，我不会是唯一的一个。”
顾雪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来，整个心都在颤抖。她哽咽着，有点狼狈地转开脸去，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怕自己会哭。
顾雪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来，整个心都在颤抖。她哽咽着，有点狼狈地转开脸去，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怕自己会哭。
“可是他刚才毫不犹豫就同意了，我很意外。我从来不愿意承认，他对你是有多好，以前我看着他伤害你，把你逼到了绝路，其实那时候我也知道，他不过就是被逼无奈。我只是不想承认，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投入我的怀抱。不过感情的事情真的是勉强不来。符天恒很爱你，小雪，他真的很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想跟我走，以前我最不想勉强的就是一个人的感情，但是我也算是勉强过你很多次，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他看了她一眼，她低垂着眼帘隐忍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心疼，“包括上一次……小雪，你一直都在对我说对不起，现在换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那次……我冲动了。”
他伸手捻灭了烟蒂，然后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会要任何东西，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的是，我希望你是真的幸福。我楚奕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好事，更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是例外。我想对你好，都是无条件的，小雪，我从来都不指望在你的身上得到什么回报。这算是为了积德吧，谁叫我平常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呢？不过你一定要幸福，才对得起我今天的退步。”
顾雪的眼眶发涨，那涌上来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抬起头来看着他，只是看着他，最后抖着唇瓣出声，“阿奕……”
“嘘。”他绕过了桌子走到了她的边上，竖起食指在嘴边：“让我把话说完。”
“小雪，你不用觉得对我愧疚，其实上一次你来求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过就是因为觉得亏欠了我太多。其实你不用这样想，我说过，为你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爱你，我希望你是幸福的，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想我都应该尊重你，这是我在你的身上学到的东西。所以以后不要抱着愧疚过日子，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说我是你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当然无关爱情。这话还算数么？”
两行清泪刷一下就顺着脸颊滑落，眼前的一张俊脸似乎是模糊不清了，她却忍不住伸手轻轻地去触碰他的脸颊，微凉的指尖碰到了他的眉宇，她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用力地点头，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算，永远都算！我只是怕自己……怕自己配不上你，阿奕，我一直都把你放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希望你是我的哥哥……”
“那就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吧。”他伸手将低低啜泣的她拥入怀里，有些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那种独特体香，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小雪，我还是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如果你不幸福，如果他敢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顾雪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明亮，他的眼睛就像天上最亮的星光，浮着碎的影，那琥珀色的瞳孔之中倒影着她的影子，她知道她哭了。他说了这么多话，与他平常说话的样子完全是不一样的，她知道，这一切，于他，是如何的艰难。
她知道他曾经那样爱过她，而如今，或许还是爱着，她不是冷血动物，而如今，他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难受。
她看着他的眼睛，浓密长睫，乌黑发亮，可是此刻却是带着一种迷蒙的水汽，她忍不住轻轻地开口，“阿奕，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再对我好。”
“当然值得。”他却是瞬间接下了她的话，仿佛是对命运的安排妥协了，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你现在有符天恒的保护自然是不需要担心什么，最危险的人也已经被关进去了，就算不关一辈子，等出来了，也伤害不到你什么。不过你不是说把我当哥哥么？做哥哥的哪里有不保护妹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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