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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人吗?”织田作之助对这位准干部并不熟悉,不过也听说这位的性格是出了名的爽朗大气、爱护下属,在港黑基层有着不低的威望。
“A的死讯传开,森先生的威信遭受打击,中也最近会被频繁派出去,镇压那些不太.安分的下属组织,要做手脚很容易。”太宰治微微一笑,“不过这件事织田作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给我吧。”
“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织田作之助沉声道。
“当然~安心吧,你可是我们的王牌。”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意气风发的眼神,可用运筹帷幄形容。
“好。”对友人的头脑和智慧充分信任,织田作之助不再多问。他只需要准备好双枪,在合适的时机等待指令即可。
“对了,我现在要洗个澡!”太宰治懒洋洋举起手,孩子气地告状,“拜某个小坏蛋所赐,刚才被那个丑沙发给吞了,全身感觉都脏了。织田作,你要负起责任啊!”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很快点点头站起身来:“你先去浴室吧,我去给你找衣服。”
“绷带也要!”太宰治双手呈扩音器放在嘴边,冲着织田作之助进入卧室的背影大喊。
单人沙发·标记版似乎被丑这个字激怒了,愤怒地朝着太宰治就是一个张嘴,这次却被少年灵活地避开了。
“意外的很笨拙啊。”凭借着过人的眼力,预测了沙发的运动轨迹,提前跳开又凑上去几步,简直耍着它玩的太宰治笑嘻嘻地,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端坐不动的萤,低沉地说,“小萤所谓的标记,打上之后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萤歪了歪脑袋,用一种看神奇生物的目光看着太宰治,片刻后说:“它只是,一座沙发。”
一个沙发,柔软舒适就是最大的要求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太宰治被噎了一下,在眼前这双澄澈而茫然的眼眸注视下,感觉自己跟一个沙发计较好像真的有点神奇。奇怪了,一般他是不会有这种自觉的啊。
“小孩子果然都很可怕啊。”
黑发鸢眸的少年叹了口气,凝视着端坐着的幼小女孩。织田作之助从视野中离开后,她身上就完全没有了一般意义上的小孩子的特质。灵动、活泼、无辜、可爱,种种情绪都从她身上剥离,只有一双眼眸虚无地观察着虚空。但这虚无的眼神并不冷漠,反而蕴含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悲悯。给人的感觉相当奇特。
悲痛者可向她倾诉。
弱小者匍匐于她脚下祈求。
眼前仿佛能重现那一幕万众祈愿,而她俯瞰众生的场面。
画面毫无违和感。
太宰治捂了下眼睛,感觉这小孩简直太魔性了。
就算织田作之助说她以前是人,在一连串的打击过后,还能残余几分人性呢?
红棕发青年在场的时候还好说,他的人影消失后,停留在太宰治面前的,似乎就只是一座没有烟火气息的神像。而非是活生生的人。
太宰治能从这个孩童身上感觉到一种明显的、过于纯粹的,宗教式的神圣感,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性气质,与她本身给人的感觉是如何和谐,到底是她已经完全继承了邪神的特质,还是本身就有一些异常?
“被织田作捡回来之前,小萤到底在哪里生活着呢?”太宰治停住脚步,侧头望去,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孩子原本的身份,“被神夺走了名字和身体的人类,应该是本身就有着极其特殊的地方吧?隐世的华族后裔?不,不像……邪.教头子从小洗脑培养的下一任领袖?还差一点,那应该是圣子、圣女那一类存在吧?负责聆听教徒的困惑与悲伤,并予以回应的圣徒?”
鸢眸闪闪发亮,有着一头蓬松黑发的少年一边猜测,一边鼓起脸颊,暗暗观察着萤的神色,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动,像是得到了什么新鲜玩具的孩子,正兴致勃勃、乐此不彼地把玩试探着。
萤冷冷地注视着他,黑发的少年嘴角弧度完美而虚假,仅露出一只的漂亮眼眸中,浸透着货真价实的好奇与微微的恶意。
太宰治到现在为止的表现,实在让萤怀疑,他出现在这里的真实目的。
织田作之助不在,这家伙立刻暴露出真面目。非但没有了之前的活泼,那尖锐剖析的言语、漠然无情的眼底情绪、恶劣试探的手段,都将这个人那浸透于黑暗的本质毫不掩饰地展现了出来。
“……你,真的是织田作之助的朋友吗?”
两人的气质和性格天差地别。
他是否,也以这样的双重面具,欺骗了织田那个迟钝的笨蛋呢?
萤有些抑制不住地握住小拳头。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一瞬间凝结成冰。
一瞬间,太宰治背后那叫一阵冰凉,感觉这房间内骤然充满了无数针对他的强烈恶意。天花板倾颓欲坠、地板裂缝蔓延,随时可能让人掉下望不见底的幽深黑暗、地毯纤维膨胀成无尽的荆棘藤蔓、沙发张开大嘴,流出的莫名液体将地板腐蚀得坑坑洼洼——
一股强烈的精神意志将房间填充,普通人呆在这里瞬间就会被吓疯掉,然而黑发鸢眸的少年微微阖眸,表情如沐春风般,嘴角的弧度上扬。
“哇~这危机感觉相当美妙啊。随随便便就能迎来死亡的预感。”太宰治感受着肌肤本能的颤栗,忍不住勾起嘴角,漂亮而阴郁的面孔上泛着一丝期待,“我的异能,【人间失格】可以消除一切异能力,但是却对你失效了。小萤其实轻而易举就能杀死我吧?可以的,我不会反抗的。但死之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恩?”萤疑惑地发出一阵鼻音。
“连我的灵魂一起弄坏吧!不用客气——我知道你能做到。”少年的眼神异常的深邃漂亮,言语之间,却有种让萤觉得莫名亲切的混乱气质,“地狱什么的,我才没兴趣。反正连死后的灵魂都没有的话,再如何残酷的惩罚也罚不到我头上吧?”
太宰治欢乐而魔性的语气,像是常人挣扎求生一样地寻求着死亡的诡异行为,吓得沙发都连连后退。被少年一路逼到墙角之后,从椅背长出四条腿,一溜烟蹭着墙躲上了天花板。
萤用一种看着奇珍异兽的目光看着太宰治。
像是之前放过金鱼草一样,她突然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其实相当脱离正常人类世界的异类了。
房间内的一切异动,就随着她的情绪一起平复了下来。
太宰治有些茫然地,微笑回视她:“啊,怎么了?还不动手吗?难道说萤其实是个空架子,只是气势吓人而已?毕竟只是一个被邪神利用后抛弃的棋子嘛……”
萤看着太宰治,并没有被激怒,而是语气很淡地回:“为什么我要让你如愿以偿?”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随即笑出了声:“那就当做是我这次为你们出手的报酬,怎么样?”
“那就先,解决了再说。或者……”萤坚决不给眼前人空手套白狼的机会,不过他之前其实说对了,现在的萤,说是一个空架子也不为过。
萤需要更多的养分,她想了想,问:“A那样的能力者,还有吗?”
太宰治瞬间明白了眼前小姑娘的打算,微微一笑:“你想要更多类似A的宝石一样的能量晶体吧?真心急,至少也要等风头过去吧?”
萤瞥过了头:“啧。”
像是看到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在领奖台上突然当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太宰治都惊了:“小萤,你画风崩了……”
萤一脸的冷漠地看他:“切。”
她哪有什么画风,一个普通人类,表达一下失望都不行吗?
太宰治一脸纠结,嘀嘀咕咕:“织田作不会误会吧,这可不是我教坏的哦。小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孩子啊。”
“太宰,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衣服,我拿了一套还没拆洗的,给你应该会偏大。”织田作之助拿着衣物、浴巾和绷带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了正隐隐对峙的两人。
“恩?你还没开始洗吗?”他有些迟钝地皱起眉,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马上去,谢啦。”太宰治眉开眼笑地接过友人递过来的衣物,转头就窜进了浴室。
“萤,你要不要也洗个澡?”织田作之助看着乖乖坐在沙发上看过来的萤,声音放柔软了一些,耐心地问。
“好。”萤点了点头,开始提要求,“织田,晚上,一起睡。”
“恩,可以。”织田作之助没有多想,他租住的是典型的一居室,本来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孩子睡,自然是要把床让出来的。
萤想一起睡的话,两个人一张床也睡得下。
当然,等到太宰治从浴室里出来,闹着表示要加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马上就一口拒绝了。
三个人的话也太挤了。
太宰治非常不高兴,表示要上吊抗议。
“太宰,你确定晚上要睡在这里吗?”织田作之助还有些疑惑。毕竟原本两人只是说好来看看萤的。
“现在回去,会被森先生抓住汇报情况的。织田作没忘了我原本为什么会去镭钵街吧?”太宰治恢复了正经的表情,一脸认真地说。少年换下那一身漆黑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都明亮了一些。宽松不太合身的衣服,更显得身形纤瘦,脖颈与手臂侧新缠上的绷带格外醒目,有种微妙的色.气。
“我家比较小。”织田作之助想了想,委婉地说,“你要睡沙发还是地板?”
“我要睡床!”太宰治理直气壮。
“床要让给萤。”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那我跟小萤睡!”太宰治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兴奋。
萤有些嫌弃的看了太宰治一眼,挥了挥手,太宰治靠着的沙发骤然弹开,数秒内飞速变形成小床的形态,椅背与坐垫交织成睡袋形状,刚好将弹上去又掉下来的少年包裹在里面。
“萤,你这个能力,真方便。”织田作之助有些惊叹地夸奖。
萤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一本正经地冲着织田作之助伸出了双臂。
“先去洗澡。”织田作之助将萤抱了起来,虽然怀中小姑娘的质感犹如骨瓷,洗不洗澡好像作用也不大,但睡觉之前洗个澡她应该也会舒服一点吧。
半个小时后,织田作之助抱着萤,冲着太宰治道了晚安。
几人之前闹腾了一番,等到真正要休息的时候,外面天都快亮了。
大厅内非常安静,太宰治在窗帘泻进来的一线白光中睁着毫无睡意的眼睛,眼神缓缓地在室内打转。地板、沙发、地毯茶几,甚至还有一柄匕首,太宰治在心中默数着被萤打下所谓标记的存在,心情有些微妙,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能力的本质应该是相当高级的操控生命的技能,用在人类身上,一瞬间就能造出一大批死士,没想到居然被萤用来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今夜这次的见面,对太宰治其实相当有趣。他的【人间失格】对萤的大多数能力竟然都无效,说明萤的本质远比看起来危险,他完全明白,为什么织田作口中的那位鬼神会对萤如此忌惮又如此放松。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邪神会夺走一个人的身体,但在那样的绝境下,非但没死,还继承了邪神遗留物的她无疑非常特殊,对于整个横滨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变数。然而只要看过她和织田作的相处,就能知道这个被收留的小女孩最起码,在她的监护人面前,是很稳定的。
太宰治其实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毕竟中原中也那个所谓的荒霸吐安全装置,在触发了【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之后,没有他的【人间失格】消除副作用,都会一直暴走到死。这至少说明神明的力量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继承使用的东西。
但他更好奇的是,她能一直保持这样安稳的状态多久。有时候光是持有力量就会带来灾祸。虽然出于新奇和织田作的原因,太宰治这次愿意出手帮忙,但他其实有着清醒地认知,萤是不可能像织田作期望的那样,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长大的。
更何况,她的身上还关联着地狱……
有新的势力要加入横滨了吗?地狱,听起来真是不错啊。
出于想要更近地观察死亡的原因,太宰治加入了黑手党。然而愈发频繁的死亡只让他感觉到了麻木。
在港黑他愈发觉得,找不到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
那么,在死亡本身凝聚的地狱,可以吗?
自杀一次会进入地狱,那么在地狱再自杀一次,可行吗?
太宰治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头脑愈发活跃。他干脆直接起来,准备偷偷研究一下萤的标记物,然而在萤的指示下,真正将自己当成了一张床的沙发君非常不满于使用者的懈怠,变成被子的部位卷了个边,将少年重新按回了沙发上。太宰治挣扎半晌无果,心情有些郁闷。他可是很讨厌这种被禁锢的感觉的。
“这次为了你,我可是牺牲太大了呀,织田作。你要多请我喝十顿的酒才够还债。”只有眼睛能够动的太宰治继续在房间内打转着,直到他的眼珠对上另一双黑暗中的死鱼眼。太宰治都忍不住惊了一下。
金鱼草在墙角与那双鸢色的眼睛对视着,对视着。良久,它张开了嘴:“唔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为何,这嗓音有些嘶哑。
第二天一早,织田作之助接到上司的电话,清醒过来走出卧房的门,就在客厅看见一只睁着一双血丝眼,仿佛超脱了一般望着天花板的咸鱼太宰治。
“织田作,我终于见证到了地狱的风景……”
被一家之主从沉重的沙发睡袋中解救出来的少年,一只鸢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地凑到墙角的金鱼草前面:“这只金鱼,嗓音太完美了!一定是来自地狱的产物吧!”
他翻来覆去地查看一遍,确认这上面没有萤的标记物,眼睛变得更亮了。
“啊,没错。”织田作之助沉着点了点头,“是鬼灯阁下带来的见面礼。”
原本打算回来之后仔细检查一遍,但太宰治实在太能闹腾了,织田作之助不小心忘记了。
“今天凌晨的时候,它可是一直在发出美妙的地狱之声哦。我好像真的死了一次。织田作没有听到吗?”太宰治扯住金鱼草随风摇曳的尾巴,露出恍惚的笑容。
“没有。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织田作之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太宰,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他马上要去上班了,太宰治这一副立马就要升天的样子,让他有些不放心。
“没事没事。”太宰治笑容爽朗,眼神闪亮,以这种绝对不正常的样子靠近了金鱼草的现任所有者,声音非常甜蜜地讨要,“萤酱,这个,能给我吗?”
被织田作之助牵着,眯着眼睛,赤脚踩在地板上的萤,看了看眼前熬了一夜、但似乎并没有黑眼圈的俊美少年,又看了看他怀中用一双死鱼眼凝视着太宰治的金鱼草,微微有些发呆。
“萤酱~~”见她没出声,某个脸皮很厚的家伙立刻毫无节操地冲小孩撒娇。
“看你今天的表现。”萤移开了视线,随口说道。
她对金鱼草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
之前还觉得它的叫声有些亲切,但织田作之助昨晚回来之前,她让求生欲强烈的金鱼草叫了整整几个小时,所以现在已经听腻了。
“那就说好啦。”太宰治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幸灾乐祸地笑着说,“看,小矮子这么早就出了家门,看来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啊。真惨。”
手机屏幕中央的红点,让一旁的织田作之助愣了愣:“你什么时候装的定位器?难道是在去镭钵街之前吗?”
理论上那时候的太宰治也没理由对中原中也做出这种事啊。
“这个啊,其实是我个人的兴趣。”太宰治脸上的笑容愈发清爽,“我听说那只蛞蝓最近在拍卖行收了一批极品红酒,正准备拿过来尝一尝呢。”
“……”织田作之助沉默片刻,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说,“我要去上班了。总管派发任务下来了。”
原本打算辞职,带着萤躲避一段时间的织田作之助,处于对太宰治的信任,而决定继续潜伏一段时间。
毕竟港黑的工资是真的高。
赚钱养孩子真的不容易。
“恩,我也差不多时候要去首领办公室报道了,不然疑心病重的森先生又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宰治随口说。
他将金鱼草放到萤的面前,顺便将自己的手机也递了过去。
“小萤,就暂时用这个吧。之后的后续,我会打这个手机来通知你的。”日光下的少年,那只鸢色的眼眸都仿佛透出光亮,显得温柔明亮了许多,“我和织田作暂时都不能陪着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萤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少年于是抬手轻柔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萤才不信眼前这个黑泥会突然变成什么温情的好人,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看:“……定位器?”
被发现做了手脚的太宰治毫无愧色,反而露出赞许的笑容:“萤真是聪明!”
萤面无表情地伸手,推了推他靠近的脸。
大门豁然打开,地板自动移动,将某个穿着宽松不合身衣服的黑发少年直接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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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萤继承的邪神是克系的,跟组合的洛夫克拉夫特同一体系,哒宰的人间失格对他们是无效的~
稍微修一下,更新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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