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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晚霞漫天, 门内却因即将到来的夜晚而显得黑暗。
她靠坐在门边,脸埋在膝盖里, 蜷缩成一团。
黑白的花猫走过来, 围着她“喵喵”地叫唤,她伸出手来, 抱住猫咪柔软的身体。
猫是极怕水的,于是当感觉温热的液体浸透它的毛皮时,它反射性地想要挣扎, 却因这是它信赖的主人而渐渐平静。
“喵~”它叫着。
昏暗的光线里,森容的泪落了下来,但就像她害怕时也学不来尖叫一样, 这个时候, 她也只是无声地哭泣。
她知道手塚大约已经走远了,到最后, 还是剩她一个人, 只有奈奈子陪她一起。
原来,幸福与快乐真的会是那么短暂的, 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但是寻到了渴望的陪伴之后, 得到之后的失去, 却比她想象得还要难受。
抹了抹泪,她站起身来抱着她的猫咪走到房间里去, 窗外昏黄的暮色透过窗帘照在屋子里, 她缓缓走过去, 浅色的窗帘隐约映出门外的木栅栏,她看到那人修长的身形,夕阳下拉出的长长剪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直到太阳渐渐落山,黑暗漫延,她也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既然要分手,你又走回来做什么?
她要一个理由,不过是借口而已。就像她说的,要分手,又需要什么理由。
不想分手,所以要一个理由,这是她的借口。
而他必然也是明白的。如果不知道,就不会说对不起,既然说了对不起,应该是毫不犹豫地离开,站在屋子外面做什么?
门打开的时候他没有动,依然那样站着,她抱着猫站在门里,他只是那样站在门外。
夏日的夜晚白天的燥热还未褪去,只是风吹过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些凉意。
“回来做什么。”她说,却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不知道。”他说。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安静。
最后,他说,“你会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声音却有些艰涩。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无论怎么成熟稳重,怎么严谨自持,总还是一个少年,对于爱情,第一次的爱情,他原本以为能拥有全部的美好,但当被迫放弃的时候,他没有犹豫更多的时间,却不是真的不在乎。
走到巷口的时候,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返回脚步。这句话不是什么好的借口,他知道,但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就笨拙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又或者是安慰自己。
黑暗里,她缓缓微笑,轻轻地说,“但我不会再对人这么好了。”
他有种茫茫然的不知所措,心不知沉到了哪个角落,在听到她这句话,在她转过身去,缓缓关上门扉的时候,他站在原地,顿时觉得狼狈,他转过身去,在黑暗里独行,却感觉心上越来越疼,这种迟来的钝痛让他唇齿间漫开苦涩。
在十七年的生涯中,从他记事懂事起,就足够坚定,足够沉着,足够严谨,并没有什么事情超出他的预计,就算是当初手臂的伤病让他几乎要放弃网球,那个时候的灰暗痛苦几乎让他不可承受,但并不像这个时候的感觉——
更失落,更空茫,也是一般的疼痛。
他的右手抱住左臂,明明早已经不会再复发的地方,也许是心理作用,有些隐隐作痛。
他坚定于心的选择,然后理智告诉他,这样对容子最好。
只是痛而已,他一向擅于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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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爸爸。”黑暗里她拨通了电话,“嗯,第一次在不是你生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嗯,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回去?”
那段男人的声音低沉宽厚,“累了那就回来吧,小容。放心吧,有爸爸在,他们不能怎样的。”
森容心中温暖,眼中虽然泪还是不断滑下,却是露出浅浅的笑,低低地应,“嗯。”
挂了电话,她感觉脚边的柔软,将奈奈子抱了起来,“放心,我到哪里都会带你一起。”
既然手塚不肯告诉她理由,她也没有再问,他没有要让她承担,她又如何去努力挽回。他与她本就不存在什么真正够得上分手的理由,只是他觉得要分手,才会说分手吧。
说她鸵鸟也好,说她软弱也好,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不想面对,短短三个月的恋爱,开始得太快,也结束得太快,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决定付出感情,却想不到是这样惨淡的结局。
只有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这样急于逃离。连这个屋子里,都满满的是他与她的回忆——
昔日并肩坐在后廊上,第一次她故意给他贴那味道难闻的狗皮膏药,第一次设计他喝冷掉之后会变得很刺鼻的中药,后来渐渐地能十指相交面对着小院子说话,再后来能靠在一起,仿佛心灵都得到休憩。
这里有他们亲昵亲吻的记忆,这里有他买的纸巾和垫子,有他贴在冰箱上的提醒,有他昨天还在这里喝过的茶杯。
原来在不经意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她的世界,而这个时候却要生生剥离,撕裂开的伤口汩汩地开始流血。
所以说,从很早的时候,她就讨厌恋爱,因为失去的痛苦远远要比得到的幸福还要深。
**
第二天,当大石到学校开社团准备室的门时,才发现门是开着的,“咦,该不会是昨天有谁忘了关吧?”由于合宿已经结束了,而要准备全国大赛的青学队员们又开始回到学校训练,每天上午都有训练时间,但他印象中昨天明明已经锁好门的——
到社团的网球场附近时他听到球击打在地面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有人已经到了。有钥匙的人——是手塚吧?
他走到场内时,发现满地都是网球,手塚穿着运动衫,汗水浸透了衣服和头发,却仍是扔球,打球,“砰”地一声,球击打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激烈,完全不像是他平时训练的感觉。
“手塚!手塚——”大石走过去,他看了看刚刚亮的天色,每天他都是来得最早的人,但今天手塚这样子显然不是练了一时半会儿了,难道他天不亮就来了?
手塚终于是停下来了,他撑着膝盖喘气,发丝落下,眼睛紧闭。
大石终于是看出不对来了,走到手塚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手塚?”
他并不答话,体力透支之后伴随的晕眩让他的头脑有些昏沉,“到早上了呵。”他低低地说。
大石一听,微微皱眉,“你该不会从昨晚呆到现在吧!”
“只是睡不着。”他说。昨晚到家之后今井教练打电话给他,果然如林易所说的,赛斯托的人已经给了材料给学校,问他愿不愿意去德国接受专业的训练。然后他就从家里取了拍子和衣服,看到学校里的网球场亮着一盏昏黄幽暗的灯,就走了进来,唯有打球的时候,他可以什么都不想。
口吻虽然淡漠,但无疑是承认了,“到底怎么了?”
“年底我就要去德国了。”
“什么?!”
“我会和大家一起参加最后一次全国大赛,然后就准备去德国的‘赛斯托’接受专业的训练。”
大石傻傻地看着他,然后大笑起来,拍了拍手塚的肩膀,“恭喜!那里是最好的!能被那里看中很不容易啊手塚!”
“嗯。”手塚的声音却有些沉。
“呃,怎么,你似乎不怎么高兴——啊,容子老师……”大石有些尴尬,这才想起手塚才与森容在一起没多久吧,“手塚,你——”
“我昨天和她说了分手。”
“……”大石点点头。
“五年之内,我将不会有什么时间,这样对她是最好的。而且,我不认为这个年纪这个时候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背负她的未来。”手塚缓缓说。
大石微微皱眉,“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有告诉她是为什么而分手么?”
手塚摇头,“没有必要说。容子那样的性格,如果我说了,只会让她更为难。这本来是我的选择,我不会把这种难以抉择的问题交给她。”
“可是你就这样做出决定,甚至连原因都不告诉她,就算容子老师是再温和的人,都难以原谅的。”
“我知道。”手塚靠在拦网上,微微仰头,闭着眼睛。
大石沉默一会儿才说,“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嗯?”
“尝试分担。这是你的选择,决定了去德国,把原因告诉她,然后——告诉她,不想分手。”大石说,“我知道,你今天这副样子,是因为你不想分手。”
手塚沉默不语。
“既然你做了选择,为什么不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大石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至少这样,才是两个人都没有遗憾,不然的话,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原本想着——”手塚忽然开口,“五年之后,我无论如何都要再找到她,如果她依然单身,虽然以她的性格,我大概也没什么机会了,但总是还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五年实在太长了,我没有办法想象这五年到底能发生多少事情,我想着总不能因为我而拖累她五年,我说不出口让她等待。”
“也许你说的对,我应该告诉她关于我的选择。”手塚舒出口气,站直了身体,“谢谢,大石。”说完径自朝休息室走去。
大石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如果全部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真的太沉重了。其实我的劝说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其实你自己想要和她说这些,你不想分手而已。不过,我倒是现在才知道,你是真的这么喜欢她。”
手塚走到休息室,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她的号码——
无人接听。
他微微蹙眉,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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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俺说再虐她要炸毛了于是……
咳咳,虐的部分很快就过去了……
望天
我是绝对亲妈
于是……
其实嘛
以手塚少年的年纪来说
能有这样的承担已经不错了哎
大家想想,真正的渣男会是那种——
直接把问题抛给女方,然后女方一定会劝他去
然后他可以顺理成章地说我不想拖累你于是分手吧云云
这才是真正的渣啊!!
手塚少年这样已经很……
咳咳,另外研究了一下定制的玩意儿,真是好麻烦,望天,我这个懒人……
于是还是算了吧……
大家支持俺到最后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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