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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雁浑身哆嗦了下,饶是她见过再大的场面,也没有这次来得如此猛烈。
大房的众人同是面面相觑,且不说罪名还未成立,就是一个循私舞弊,竟然要株连九族,未免太夸张了些?但当今皇上尤其憎恨徇私舞弊之人,惹得他龙颜大怒,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你就是宋云珠么?”宫人来到她的面前问道。
她点了点头。
“随我进宫一趟,瑞贵妃找你。”
她心中惶惶不安的随着宫人进宫,一路来至的金銮殿。殿中站着数百朝廷命官,白殊路就在其中,甚至连瑞贵妃也被拉来,只是令人不明白的是,不知为何,邢纪安也在此地。
她朝白殊路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后者像是不认识她一般,面色冷淡。
宋云珠心里知道,白殊路就是为了保全她,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
这个傻子。
“既然宋云珠已经到了,那么瑞贵妃,这要问你,你可认识此女?”
“妾身冤枉,妾身虽然认识这女子,但是绝不认识什么白殊路,妾身只是小女子,常年守于后宫之中,心中只有皇上一人,根本没有心再去接近其他人。”瑞贵妃声线哽咽,梨花带雨,如此美人这般泪目,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一大臣站出来道:“皇上只问了贵妃一个问题,还望贵妃不要多加辩解,两个字足以。”
那大臣模样与邢纪安竟然有几分相似。
“宋云珠,朕问你,会试前两天,你是否进宫偷偷面见了瑞贵妃。”声音威严肃穆。
她不敢含糊,连忙回答:“是见过,但我与瑞贵妃相见,是早已经约好的,并非偷偷相见。”
一道凌厉的目光投来,她下意识的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到瑞贵妃眼中含恨,怒不可竭的瞪着她。
莫非她说错了什么?
方才那位大臣面露喜色,拱手朝皇上道:“皇上,看来真相已经水落石出,白殊路徇私舞弊一事,是早有预谋的。”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住口!”皇上怒不可竭,“你明知道朕最厌恶徇私舞弊的人,竟然还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皇上,这件事兹事体大,万万不可随心了事,毕竟天下百姓都看着,今日这件事要是不重重处罚,就怕下一次还会有人犯同样的错误。”
“皇上……”
群臣拱手谏言,结婚都要将白殊路逼至死地。
宋云珠握紧了拳头,呵斥了一声:“我道朝廷命官都是些聪慧之人,原来都是群糊涂鬼,整日站在朝中出谋划策,实际上不过只是蒙着眼睛说话,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她这一声过后,满堂安静,可闻落针之音。
“你!你个无知小女子,敢在朝堂之上满口胡言,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吗?”
她瞥了眼说话的那人,正是方才叫的最厉害的臣子,与邢纪安有几分相似。
“大人,我的确不识几个大字,但是明理还是分得清楚的。”她道,“前因后果都不调查一番,单凭一面之词就定罪,这种事我可做不到。”
“朝堂之上,岂容你个刁民,胡言乱语!来人,把她拖下去!”
“别动她!”白殊路顿时慌了,连忙冲上前来让她挡在身后。
宋云珠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安心,又朗声继续说道:“你明明就是心虚,只怕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胡说什么?!臣一片忠心为朝为国,何时会有私心!”
宋云珠推开一旁上前来抓她的侍卫,朗声道:“大人说句话,连点证据都没有,就能定罪,为何我同样没给出证据说话,就是满口胡言?”
“来人,把这个刁妇给我拖下去!”大臣满脸通红,恼怒的大喊道。
“慢着。”一直沉默着的皇上开了口,“你既然说刑大人说话没有证据,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瑞贵妃与白殊路并无徇私舞弊?”
宋云珠目光直直看向上位者,毫不胆怯,道:“皇上认为瑞贵妃帮白二公子开了后门,无非就是因为我在其中牵桥搭线。”
“我儿都已经说了,你与白殊路二人感情深厚,而你在会试前几日又出入瑞贵妃寝宫,要说这其中没有关系,怕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刑大人冷哼一声道。
“邢大人这么推理没什么问题。”
“你胡说什么?本宫召见你来寝宫,从头至尾也未曾听你提过白殊路的名字,他考取功名一事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瑞贵妃蹙眉道。
“恐怕早已经串通好了,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邢大人道。
“看样子刑大人深谙此道,知道不少门道啊?”她冷笑一声,便清了清嗓子,正式说道。
“我与白二公子却是认识,我俩一同相伴从上坝来到长陵,关系确实不错,但他是否会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直观找自小照顾他的人问问便能知道。”
“上坝离这里半个月之遥,你说找就找,哪能这么快把人找过来?
“白二公子的名号在上坝城中也算是赫赫有名,大人若是有心,在城中找个同是上坝来的人问问便知,谁不知道上坝城的白二公子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况且他细心准备这些年,又何须循私舞弊,走后门来展现实力?倘若真的怀疑,不妨再出一套试题让白二公子当场作出,一试便能明了。”
白殊路点了点头,满脸自信,显然经得起再一次的考验。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她继续说道,“我听从瑞贵妃的召见是半个月以前便已经定下的是,为的什么,皇上问问瑞贵妃身边的人便能知晓。”
皇上眉头微微一挑,说道:“传红秀宫的人来。”
宫人来了后,便立即跪下。
“宋云珠觐见瑞贵妃,是早已经定下的事?”
“是的,皇上。娘娘听闻宋姑娘一手驻颜的好手艺,用了好些她做出来的保养品,觉得这人不简单,就特意让她从上坝赶过来为娘娘亲手驻颜,这事不关我们知晓,私下与几个宫女聊天时,也都说过,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将他们一一带过来审问。”
瑞贵妃此时不知是喜还是忧,这件事他分明叮嘱身边的人,不要说出去,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说了出去。却也更加没有料到,如今自己还是靠她们摆脱了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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