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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点头,示意他坐下:“都走了?”
“是,二哥原本要留下的,我让他先带着大家回去了。”
老爷子十分不屑:“他倒是会做表面功夫,我孙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不扒了他皮!”
江慕父亲安慰他:“爸,您放心,以牧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不太明白,您为何要瞒着以牧?”
这次二房与掌门人的内斗,老爷子从中助力了江以牧,却不允许透露给他。
老爷子沉思,其实他对江以牧的计划一无所知,毕竟那孩子是个万事不知会别人的,他即便想帮忙也无从下手,但终归掌权多年,眼线遍布,二房身边自有不少他的人,因此对父子两人的算盘知晓的透彻。
起初他是震怒且心痛的,不知为何财权这些东西会让人这般丧失本心,他悲痛之余下定决心,既然二房如此不管不顾,也没必要再留什么余地,更何况二房平日里犯下的事实在太多,早已越了法律底线,便趁着此事给他们一个教训。
且对他们敢将心思打在自己嫡长孙的头上这件事,老爷子无法忍。
“以牧这孩子智多近妖,比他父亲强不知多少,这件事他必定知晓,也肯定有他自己的一番规划,只是既我得知,便无论如何做不到坐视不理,当年,我们都对他母亲亏欠太多……”老爷子陷入回忆,长吁叹道,“我这把老骨头不知还能活多久,别的事也插不上手,但只要还能做到的,向来我都偏向了他。”
“不求他记我的好,就算是,晚年的一种忏悔吧。”
“爸……”江慕父亲轻唤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
自从大嫂去世之后,她一直都是江家的禁忌话题,兴许是众人心虚不敢提,毕竟当时所有人都是凶手。
装聋作哑的老爷子是,年少轻狂彻夜不归而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的他,同样也是。
那时他不过二十来岁,老爷子对这个老来得到的小儿子颇为溺爱,将他性子越发养的乖张放诞,寻欢作乐彻夜不归已是家常,当他接到电话通知时都还在宿醉的梦中。
当时他尚未娶妻,也与几位哥哥嫂嫂的关系不错,或许是因他年纪小的缘故,大家都让着他,尤其是大嫂,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自嫁进江家后便改了许多大小姐的小脾气,尤其是对他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最是疼爱。
所以后来得知大嫂去世的真相后,他对二房一家便有了嫌隙,昔日纨绔本色不改,但与平日不同的便是他开始逐渐加入夺权的内斗中,宣称是为了家产,倒不如说是特意来制约二房,好让他们不会趁机独大。
直到以牧前些年回国奔丧开始接手江家后,他才逐渐退出争斗,开始整日揪着自家那个不经意间慢慢养成与自己年少时那般无法无天的狗崽子。
同时,他对父亲的行为至今也不理解,那件事发生后父子俩的关系也大不如前。
现在有了合适机会,他便开口问道:“爸,当年,您为何对大嫂冷眼旁观?您分明是可以救她的。”
老爷子锐利的鹰眸闭上,半晌才说:“她艰难的生下以牧后身子损了根本,日日以药吊着,正巧公司一项跨国合作正在紧要关头,你大哥他略有吃力,我便将所有心思放在了这项合作上,一时不察,竟让老二有了可趁之机,他不知何时生了心思偷偷在她药里动手脚,事情发生时我也是刚得知消息,后来才知晓老二竟给她下的是毒.品。”
“毒瘾发作时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模样,才令人将以牧关起来,而她当时也的确是自杀,许是身体实在受不住了。”老爷子沉痛的声音中满是懊悔,“在那个关头,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全江家,以牧母亲的毒根本没法戒掉,即便救回来也难以确保以后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我就暂且……当她可以解脱了。”
“事情已经发生,我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即便是对不住长房,我也再毫无办法。”
江慕父亲不知当时原委竟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是二房直接下的手,伪装成了自杀,没想到……二哥这一手真是绝。
若救,江家家主夫人是个瘾.君.子的名声必会不胫而走,以老爷子极重脸面的性子决不允此事发生,且就算救回来,日后如何也不知晓;若不救,便是彻底顺了二房的意。
无论怎样,二房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时之间,病房内静默无言。
须臾,老爷子问:“东西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马上收尾。”
“嗯,加快速度,以牧那边什么情况无从得知,我们只能将一切提前准备好,届时直接配合他。”
“是。”
老爷子疲惫的闭上眼休息,江慕父亲轻手轻脚走出去,在吸烟区狠狠抽了两口才稍微纾解了些心中的燥。
良久,他恶狠狠低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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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报告还没出来?K国警方是干什么吃的!这都三天了,他们效率怎么就……”江慕骂骂咧咧气得不行,后来估计是被对面给训了几声,乖乖的闭了嘴。
挂点电话后他不忿的坐到苏安对面,红着眼不断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对,一定是的,尸检报告尚未将尸体与二哥相吻合,说明还有别的可能性。”
越想越觉得自己推理靠得住,逐渐稳了心绪,并开始开解苏安。
苏母自从知道她和江以牧的事后,这几天电话打的越发勤,她烦躁的头疼,直接一股脑将自己在北苑告诉了她,苏母惊怒之下让她立马回家,苏安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哭的撕心裂肺,苏母在那边听的都不禁跟她一起落了泪,在苏安不断恳求之下,苏母终于松口让她继续住着。
江慕不在的时候,苏安就整日将自己关在三楼的卧室,只有这孩子过来时偌大的房子里才能多出丝活力,小孩叽叽喳喳念叨不停,让她尚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听了一通他噼里啪啦的推理,她很捧场的点头:“嗯。”
“安安姐,我们要往好处想,二哥平时聪明的跟什么似的,万事逃不过他眼。”他突然改用了气声,蹿过去紧挨着她,在她耳边悄悄说,“尤其对二房一家的掌控,他不知遍布了多少眼线,如果这件事真跟那边脱不了干系,二哥一定有对策。”
小孩一天多没来,怎么今天看着跟之前不太一样,她立刻亮了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倒不是。”他颓丧的摇头,在父亲那里软磨硬泡了几天,半点消息都没探查到,“我爸只说让我别管太多,照顾好你就行,最好不要出门。”
苏安诧异:“照顾好我?”
“对,所以我觉得,我爸肯定有消息,只是没告诉我。”要问的话,估计是父子连心,他偶尔在父亲看过来的眼神中总能读出些别的情绪,但都转瞬即逝。
这几日父亲一直在医院陪爷爷,几乎不回来,他也无从询问。
苏安淡淡应了声,面无表情的抱膝陷在沙发里,兀自想着什么。
江慕不忍心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皱着眉愁了半天:“要不,我们上楼去看看电影?”
她摇头。
“我们把乐高拆了重新拼一次?”
她又摇头。
其实他也没心情做别的,一想到二哥就忍不住要哭,但他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安安姐,若二哥真的会回来,看到安安姐这样一定会难受的。
江慕再接再厉:“二哥说过,我们把乐高拼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回来,现在我们去重新拆了它,说不定等再一次拼好,二哥就真的回来了。”
苏安这才有了些反应,她抬头看着他,慢慢开口:“真的吗?”
“我们可以试试。”
“好。”
两人上了三楼的书房,这里四处都是江以牧生活的痕迹,苏安触景生情,别过脸强忍着泪,飞快擦拭了眼角转移注意力:“来,拆吧。”
模型很大,两个从未玩过乐高的小白足足拼了十天才完成,豪言壮志是一说,等真的要拆时,俩人还是不忍心。
苏安已经开始动手拆某一角,平静的开口,像在虔诚的祈祷:“开始吧,早早拼完,他早早就回来了。”
“好!”
拼的时候难,拆的时候其实也不容易,又得当心着不能损坏一点,小心翼翼的俩人从四点开始拆到了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也只不过拆了不到一半。
江慕揉了揉脖颈,躺在地上舒展着身体,看到苏安握着两个手掌大的一块乐高呆坐着。
他问:“安安姐,怎么了?不拆了吗?”
她视线不移,摇摇头:“这块是他拼的。”
想起两人在书房拼乐高时,她看着如天书的说明书怎么都不肯动手,撒泼耍赖的将活全推给他,而他极力在她身上连本带利讨回来之后,竟也就真的不再逼她,自己开始按着说明书一点点开始拼。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后,最是一片岁月静好。
她努力将自己从回忆中□□,捧着乐高的手在颤抖,她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膝盖间耸着肩膀,无声啜泣。
江慕跟着红了眼眶,死死掐了大腿几下不让自己哭出来,他说:“安安姐,要不我们不拆那一块了,其实不差那么点。”
拆下来的这部分已经够他俩再秃一次头了。
苏安缓了缓,眼泪都顾不上擦,手上动作继续,嘴里念叨着:“这一块留出来给他,让他回来自己拼。”
她等着他回来把他们一起的乐高拼完整。
江慕点头,正欲伸手跟她要一半过来帮忙拆时,木地板上突然一声“吧嗒”,一个极小的黑色芯片从上面落下。
在一众灰色的乐高碎片中,颜色显的尤为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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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狗带的第二天,想他吗想他吗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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