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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品: 恋爱吧,亚当们 |作者:我独顽且鄙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9-19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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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陈风未将事情做绝。

他捆绑的力道拿捏得正好,我奋力挣扎了半个来小时,手上的束缚便渐松。

幸得如此,无需求援。

形象自然也保住了。

我揉着手腕,在床上忍俊不禁。

第二日,我让人帮忙收购孤儿院的那块地。

再给老伯打了个电话,轻描淡写得汇报了相识过程,同时试探着问:“老伯,这人不会就真是个身世飘零的临时演员吧?”

老伯开始顾左右而言它。

我心中烦躁,牛脾气上来,嗤笑道:“喏,老头子,你要是不告诉我这人的身份,我就撒手不干。别拿继承权威胁我好不好,我虽不成器,这些年跟在你和老爹身边,多多少少也懂些钱生钱的本事。”

“你不想要我的事业?”

我诚恳得回答:“有,当然很好。没有也没太大关系,只是老爹走之前叫我一定要对你好。”

把老爹搬出来也是情非得已,老伯跟老爹都是骨子里倔犟到极点的人,他们只能对互相妥协——真是奇迹。

果然老伯在电话那头呼吸一滞,缓了一秒,他才道:“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事说来多少有点丢人。那陈风,是我的亲生子。”

我差点没被这个消息打成脑震荡。

老伯道:“其它我不多说。待我去见你老爹后,家产希望是你俩占大头。但你也知道,身后事不是生前人全能安排得了。”

多少有点明白。老伯家族庞大,他是理所当然的家长没错,然家族利益相关者盘根错节枝蔓芜杂。所幸我与老伯毫无血缘关系,也无法律明文的收养协议,这才暂得以潇洒置身事外。

“现在还不是光明正大让他认祖归宗的时机,小寒,你替我观察保护他,如果他无可救药,便算了。”

我叹气,策略要改。假以时日,陈风大有可能和我以兄弟相称,为自己留条后路为妙。

静候两日,待得拿到所需的地契房产,我收拾妥当,于傍晚华灯初上时分,拜访孤儿院。

蜷缩在老老老城区一角的孤儿院非常不好找,出了大路转过街道再挺进小巷深处,细细长长的胡同里隔个十来米才有一杆昏暗的路灯。

我颇有些后悔没找人跟着一起来,走在此处安全感直线下降,直降到负值,眼看就要爆表,目的地出现在了视线里。

一眼就知道是那座三层老房子,估计从民国建成时起就未曾修缮过。

大铁门生着锈,门上有两个磨得发亮的门环,抬头看去,居然还挂着一块匾,上面正楷写着繁体的“乐春院”三个黑字。

若唤“思春院”,岂非更妙?

用门环在门上敲了敲,不多会,门应声而开,从门扉后,露出一张疑惑的男孩子脸。

十一二岁上下,五官最引人注目处便是一个坍塌得一塌糊涂的鼻子,只有一点小小的隆起,如不是还有两个孔洞,那压根不能叫“鼻”。

“塌鼻子”口气不善:“你谁?找谁?”

我堆出一笑:“我找负责人。陈风在吗?”

约莫五分钟后,我坐在了一楼大厅的长桌一侧,十个左右年龄各异的小孩子簇拥在旁边紧紧盯着我。他们有个共同之处:全都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

长桌另一侧是一个圆乎乎宛若雪人般的老娘们,还有一个帅哥,陈风。

老娘们皮肤白皙地罕见,从她伸出的圆滚滚的手背可以看出,这竟是她自然的肤色。

“你说你是新的老板?”她瞅着我,半信半疑。

我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系列的法律文件,推给他们。

陈风瞟了我一眼,拉过去,粗略地扫了扫,继而冷笑。

“你担心我们给不起租金吗?”

“说句实话,有点担心。”我重新将文件收好,本想再说点什么其它重话,一时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这里的环境真不够友好。不管老的小的,个个看我的眼神都仿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陈风起身,手在肤白老娘的肩上一按,转对我道:“萧少,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我暗自戒备,面露微笑,点头应允。

他领我出了房门,走了几步,顿住脚步。我如临大敌,倒退了半步,盯着他的动作。

不想陈风却失笑:“萧少这是做什么?担心我将你揍一顿?”

我自知失态,不由悻悻。

陈风不再多话,前头开拔,我紧紧地跟着。

此地宛若希腊神话中米诺陶诺斯的迷宫,千回百转弯弯曲曲,我不敢稍有怠慢,即便身带GPS的电子仪器,万一它没电了呢?

陈风领我到一小餐馆林立的地方,这里离那名字奇异的孤儿院不远,却是光景迥异。灯火白花花得连成一片,人声鼎沸,各种奇异的味道混合在晚间的湿气之中,融合成浓浓的市井生活的图景。

“你还兼开餐馆?”我不由好奇。

陈风不作声,继续引路。

他从一家生猛海鲜店穿过,径自穿过热闹的食客和忙碌的店员,走到后门,“砰”地打开屋后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门,矮着头钻了进去。

我略略迟疑,也大步跟上。

谁想到了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至少一百五十平米的屋子,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十台以上的老虎机,屋子正中,还放置着一个转盘,后面还有些桌子,粗粗看去,似乎是玩扑克一类的游戏。

我一时傻眼,怔愣数秒后才不由自主得转向陈风。

“这是你的产业?”

陈风眯了眯眼。

4、

“……所以你看,萧少,这里真的不是你的世界你的地盘。不是我吹,这方圆百里地,这些地底下跟挖煤差不多的生意,哪一桩哪一样不是拜的风哥码头?风哥他不缺钱,你啊,看走眼了。”

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话痨是一半老头子,秃着顶,陪着笑,笑容一盛,眼角的皱纹就澎湃生长。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想来也是,老伯的亲子,本不当是什么“临时演员”这般正经的角色。

陈风领我看了两个场子之后,冲我笑了一笑,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几个手下便过来将我抓入这间瞅着像□□室的地方。

二十来平米的房间,四壁贴着五彩斑斓品味不高的壁纸、贴画。

靠墙处是一张品味更加低劣的双人床。

将我推进来之后,自然得将我身上的钱包手机一应搜刮干净。

连一百块钱都不留给我。

我正自叹气时,这半老头子就笑呵呵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扎双辫的小丫头作尾巴。

秃顶老头以讲评书的口气跟我介绍了他们的“风哥”,听得我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黑白两道井水不犯河水,我再怎么折腾乱来一气,走的也是阳关道,这种蛇行路,还真非我所熟悉。

老头滔滔不绝了约莫有半小时,那小丫头不断地拉老头的衣服下摆,直拉到老头不得不歉意地对我道:“萧少,那我就告辞了。顺便先跟你说下,你好像是喜欢男人?风哥为你准备了一场欢迎会,你可……”

话音未落,他已然被那丫头以马拉牛拽的气势带走了。

临走当然是把门给锁上了。

我正琢磨着老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倏然,门“哐当”一声大开,循声看去,三个形容不善的男人大剌剌得鱼贯而入。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不要说这三个男人要么裸着上身,要么敞开着衬衫。

居中一个是个头发整成刺猬状、红绿相间的年轻人,他□□的臂膀和腹部肌肉虬结,看来不是个简单的流氓。

笑容尤其淫邪猥琐。

“听风哥说,你喜欢男人?我们仨来满足你的小菊花吧,帅哥。”

我摇了摇头苦笑:“我更喜欢女人。而且,我喜欢操人。”

脸上立刻遭到一记重拳。

接下来的一段漫长时间里,我感到自己被一辆坦克碾压,除了死死得咬着牙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外,没有太多可以做的事情。

当他们解开我裤子的时候,骤然间,三人中最矮的一个手脚慢了些,被“刺猬”推了一把,他趔趄着退了几步,我马上意识到机不可失,用尽全力从地上弹起,弓身将全部重量撞向矮个子,矮个子惨叫了一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我趁那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冲出了房间。

跑过一小段走廊,便是楼梯,我欲往下,却见楼梯下站了不少人,别无他法,只能转头往上冲去。

一口气跑到底,直到前方出现一个小铁门,铁门开着,我不假思索得逃进去。

却发现这竟是个天台。

走投无路。

凑着天台的围栏向下一看,还好,没有高到让人眩晕,这好像是座两层半的民楼。

跳下去?

正自迟疑着,那三人已然吵吵嚷嚷得追了上来,脸上全都露出狰狞的笑,自动做成一个包围圈向我逼近。

我不想跳楼,真的不想啊!这等贞烈的行径发生在我萧水寒身上,传出去能把人笑掉大牙。

可是,面对这等现实的威胁,尤其是那足以反胃的□□,原谅我竟像个女人一样,冒出来如下念头:与其被强奸,还不如跳楼。

我爬过护栏,眼一闭,跳了下去。

然后,直掉到地上。

不是自由落体,幸好,下方正好有两棵枝繁叶茂的树,它们分散的枝桠起了一些阻挡的作用,我摔得不如应当那般惨。

饶是如此,我也觉得全身都被震裂了。

特别是左腿,软绵绵得毫无力气,稍稍一动,就痛得钻心。

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亏,一霎那,我想哭来着。

但眼珠子一转,眼泪被生生得吸了回去。

是了,我这个样子,别说逃命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别人处置我,更是易如反掌。唯今之望,也只有老伯能及时发现我的危机,救我一命。

陈风悠悠得向我走来,在我身边蹲下。

“萧少,何必呢?”

我很想说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是痛楚让我的嘴唇直哆嗦,别说说这等硬气的话了,声音一发出来就成了□□,我只好拼命咬着唇,不作声。

他皱皱眉,大概见我一直抱着左腿,便伸手往我的腿上按了按。

什么英雄气概都烟消云散,我杀猪般得嚎叫起来。

“骨头没断,你算走运。”陈风道。

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如今的情况有什么“走运”可言。

他突然将两臂打开,毫不费力得将我抱起来。

传说中的“公主抱”,这种抱法,若不是抱公主,便是抱死去的战友。

除了肉体的伤痛之外,我只觉自己的自尊心也跟着裂开了一条缝。

陈风将我抱入屋内,一干人无不瞪大了眼睛,人群中还包括刚刚将我逼到跳楼的三人组。

这狗血的剧情,我都从没有跟女人玩过啊。

又上了楼,陈风进了个很大的卧室,从卧室随处丢着的衣服和个人用品看,这里是有人常住的。

我还有闲暇注意到那张床是上好的楠木制成,漆成黑金色,墨蓝色的被褥床套收拾得整齐妥当,瞅着也是高档货。

将我平放到床上,陈风替我脱掉鞋,无意外又招来我一阵哀嚎。

他没再看我,便出去了。我直挺挺得躺着等死,却等来了秃顶老头和小丫头片子和另一个俏丽的姑娘。

秃顶老头竟然是个医生——当然不是专门的骨科医生,他倒是自号内外兼修,可信度不高。

连X光都不拍,就诊断出骨折,真的吗?

他也说我运气好,胸腰脊柱都没出什么事,就是倒霉了腿。

经过一段清理创口等等的治疗,我的腿就被上了夹板。

之后我便被告知,至少有两星期,我不能用这条腿。

难道要我爬着回家?

秃顶老头打点好一切,俏丽的姑娘原来是个护士,她麻利得给我吊上点滴,这奇怪的三人组合就从房间里消失。

三四分钟后,陈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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