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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品: 恋爱吧,亚当们 |作者:我独顽且鄙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9-19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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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陈风也问我,为什么执着到这般程度?

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们心血来潮,找个玩偶乐一场,我不是这样的心态吗?

我笑答:我对你一见钟情。

得意洋洋得欣赏陈风啼笑皆非的一瞥。

知道他并未当真,我嬉皮笑脸的佯装很是成功。

总比正儿八经得回答一句“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怎么可能做到袖手旁观”,这种瞬间把我们拉回二、三十年前黑道兄弟电影的台词来得自然。

跟吴强交代了一番之后,我回到住所收拾了随身衣物用品,又堂而皇之得回到了“乐春院”。

见我回来,无论马姨妈还是姚丽华都未露出半点惊讶,倒是偶遇了“红绿刺猬”跟他两个跟班,三人见我,毕恭毕敬得问候。

白日里,除了年纪很小的幼儿四五个,其他的孩子都会去上学,包括“塌鼻梁”小羊。

唯一没有去学校的大孩子便是新来的小浅,姚丽华认为她身心伤痛未愈,还不太适合回到校园。

陈风白日也并不常在,我纠缠了两天,不想便是姚丽华也看不过去,直言道:“水寒哥,即便你是风哥的情人,也犯不着看他那么严。放心,风哥洁身自好得很。”

说得我汗颜,陈风则难得露出苦笑。

只好自己找事做了。

这些年来我的主业是做个游戏人生的花花公子,从另一面来说,其实便是个无业游民。

但在这里,没有声色犬马供我沉溺。

眼见马姨妈的辛苦劳作,从第五日开始,我发展出了崭新的兴趣。

做菜。

虽然马姨妈的手艺是不错,但是来来去去,反反复复,总是那几样菜式。

我能懂大锅菜的难处,但是既然我已心怀不满了,为什么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呢?

顺带打发无聊的时间不是?

于是周末的时候,我隆重得端出来自己苦心炮制的英式风格牧羊人派——院里的烤箱不够大也不够专业,只能一个个得烤,差点就没把我累趴。

几乎所有人都赞不绝口,展露出“吃货”的本性。

我心满意足得在旁边欣赏之际,却发现少了个小浅。

正待去寻她,陈风叫住:“她还是不太习惯人多,由她吧。”

“那我端一份过去。”我不死心,一定要全方位炫耀无死角。

兴冲冲得过去敲了敲门,门内竟然毫无动静。

一时忧心,我“砰”得大力推开门,小浅在课桌前吓得跳起。

我忙道:“敲门你没应,我有点担心……这是给你的份,唔,番茄马铃薯……”

小浅走过来低头接过,我视线一斜,看到她正在桌子前写着什么,四百字每页的稿纸用掉了一小半。

她用勺子挖了口,对我害羞得笑了笑,见我看着她写的文字,脸顿时红了。

“情书?我知道我很庸俗。

小浅摇摇头,放下盘子,拿起稿纸递给我。

略略扫了几眼,我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十二岁的女孩,已经一年多没上过学校的小小风尘女,竟然在写小说。

主角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尽管只是随便翻了翻,但那叙述的笔法,可是高于定式作文的水准了。

我不得不刮目相看,赞叹道:“小浅,你真厉害,写完了就投稿吧。”

小浅连忙摆手,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可爱。

“什么厉害?”

听到问句,我拿着稿子回头笑对陈风道:“小浅在写小说,写得不错哦。”

陈风接过来,也看了几页:“我听小羊说过了。是你们两一起设计的主角吧?少女公主和少年骑士拯救国家的大冒险?”

我强忍住没有笑出来,要不对小浅就太失礼了。

少年男女们的英雄梦想,没经过世事深浅的温室花朵有,遍尝人间苦味的孩子也有,甚至更强烈。

小浅端着盘子去厨房跟众人一起吃,陈风与我本是跟在后面,走到半路时,他顿住了脚步。

“你的本事出乎我意料。”

“好吃吗?”我笑吟吟得问。

陈风不置可否得淡淡一笑,我不由挫败感顿生。

“他们吃得很高兴。”说着这话,陈风看向那热闹的一群。

眼神温柔。却全不似演戏时那般夸张。

要命,这么美好的一幕我竟然有点心痛?

是不是病了?那得去找点药吃。

陈风转身面对我,温情荡然无存,眼神一紧:“今晚有活动,你要来吗?”

我在怔愣了数秒之后顿悟他的“活动”是什么意思。

“当然。”我低声说。

他看着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你不怕?从没打过架吧,孩子。”

这等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怒道:“绝对不会连累你的,放心就是了。”

“好,”陈风也不多说,“那说定了,你要是受伤,就罢手。”

受伤就罢手?我结巴着争辩道:“那不行!你总不能让我擦破块皮就罢手吧?也太看不起我了。”

“那你要怎样?断几根骨头?头破血流脑震荡?”陈风的话音里隐隐带了威慑,双手也自然得往胸前抱紧。

我哑然,抬眼看他头上,纱布是揭了,但头发并未完全长好。

咬了咬牙,回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同时在心里加了一句: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

陈风盯着我,时间大概有一分钟之久,要不是姚丽华这捣乱鬼又跑出来嚷嚷:“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暧昧?”,还可能更久些。

“今晚九点。门口。”

我忙不迭得点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等紧张的心情,绝对不亚于寻情偷欢。

时间到,我深吸口气,披上自认还算过得去的外套,去与陈风等人会合。

“红绿刺猬”一干三四十号人是等在另一条街,待陈风与我过去时,他们已然安安静静得集合在一起了。我观察了下,唔,大多数人顶多就拿着钢筋、木棍这一类的东西,没有人抓菜刀、西瓜刀……跟想象中或者在当年黑道电影中看到的气势全然不同。

所以这是比较低档次的干架吧?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便随着大部队开拔。

对战倒是与想象没有太多区别,到了街道后方的山头,没有太多语言,两帮人马厮杀在一起。

混战。完全是混战。

天下大乱的局面。

我这才知道自己一厢情愿得跟过来,真的很不明智。

学过一点点空手道的皮毛在这种讲究斗狠蛮勇的场合顶得了个球。

更加糟糕的是,我根本连谁是友军谁是敌人都认不清,而敌友又都可能将我这生面孔认作敌对……

结果便是开场之后几分钟,我只好躲回陈风的身边,紧紧跟在他身边,他对付谁,我也跟着上去补上几下。

若是在打游戏的话,便是他是队长,我是……呃,菜鸟三脚猫。

论打架,陈风真的厉害。

他起先是一对二,接着是一对三。

一边拖着这些缠斗不休的对手,一边往着敌对的后方冲去。

我看得出,他的目标是一个身手灵活、顶头西瓜皮发型的矮子。

冷不丁得从旁边冲过一人,死死抱住陈风的腿,陈风手中的棍子重重得砸到那人的脊背上,仍未能让对方放开。

矮子大吼一声,高举钢筋杀过来。

我就在陈风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行动几乎只是肌肉的本能,未能经过大脑:

从口袋里掏出老伯赠送给我作纪念的半自动□□,对着矮子的方向射去。

这枪当然没有消声器。

枪声,即便是在喊打喊杀的场合仍然震耳欲聋。

我给反坐力和巨响击打得不轻,一时间脑子嗡嗡作响。

待回过神来,却见场中人物大多呆若木鸡。

只有那显是中了枪的矮子,捂住左肩膀,嗷嗷大叫。

16、

在这人的惨叫声中,陈风接下来的动作全然出乎我意料。

他跳过来,劈手抢过我僵握在手中的枪。

一拳打过来。

那股力道太狠太烈,我哪里站得住,直接往后一倒,摔在地上。

这混蛋,打的分明是脸,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晃动的声音。

眼冒金星,胃中翻江倒海,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吐出来。

听力倒是接收正常:“带他回去,关起来。”

之后,我便在浑浑噩噩中给陈风的几个小弟架了起来。

再往下的事情,就仿佛醉酒一般,我已然没有太多的记忆了。

可能是外力导致的脑震荡,也可能是冲击太大心理承受无能而引发了轻微的创伤后综合症?总而言之,说是心理和生理都受到伤害,也不为过。

面对自己时,没必要去充什么硬汉。

所以当我在床上醒来,睁眼看到光亮,陈风坐在床边,于光亮处,默默得看着我时,我差点流出泪来。

咬着牙,我转过脸去。

痛感在瞬间拜访,我忍不住小小得□□了一声。

后悔莫及得听到陈风的声音:“疼?”

他做的事情,好像永远都游离在我的逻辑之外,一只手轻轻得抚摸上我的额头,又柔和得贴在我发烫的脸颊上。

我眼眶热得快要爆发,不得不用力得挥手,挡开他的安慰。

陈风沉默了片刻,倏然叹道:“水寒……”

克制不住得周身一颤,这人,居然选择在这种时候叫我的名字?

“当时真的是骑虎难下。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带枪。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单打独斗还是群殴干架,枪械都是最大的忌讳。这里毕竟私藏枪械都是大罪,不要说用了。大家虽然有冲突斗争,都在这块地盘讨饭吃。万一真把白道弟兄惹得炸毛,谁也混不下去——打架而已,用了枪,就是打靶了,你懂,是不是?”

理智可以理解他说的道理。的确,枪械出场极容易招来警察,保不好还能把军队请出场,倒也不是闹着玩的。

向来不多话的陈风,能说那么多,大概是真希望我可以明白。

但是,都能懂,偏生就这没来由的委屈感是怎么个回事?

我稳了稳心神,将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生生压下去,转对陈风,道:“那,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怎么收场?是不是要我去三跪九叩负荆请罪?还是你风哥跟我撇清界限,我回我的阳关道?”

陈风看着我,问:“你希望我跟你划清界限?”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明知故问。

当天晚上,我就见识到了这事最后的解决。

地点是在一家用途不明的大房子里,那房子空空荡荡,既不像住家,也不似什么营业场所。

就胜在够大够空,容纳三十来人,全然不费力。

那给我打伤的矮子站在正中央,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样子。

两相对峙的格局,矮子先行开口,声音仿佛喉咙里总有一口痰吐不出来一般。

讲的事情和之前陈风跟我说的大同小异,不外乎我破了规矩,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恶毒的眼神穿过一众人群直接射向我,矮子啐了一口:“风哥,把这不知深浅的小子交给我吧,让他在我家店做上两个月,就当两清。”

若不是气氛不好,我实在很想追问一句“先生你开的什么店?”。

陈风冷冷一笑。

矮子立马像被点燃的炮竹般弹跳起来,急吼吼得道:“风哥,你怎么也是一个大哥,这规矩胡乱打破,对大伙都没好处,这事你扛不下来,还是把那小子给我吧。”

“你说得对。”陈风显得若无其事,“我要不做点什么,估计这一带所有老大们都要看我不顺眼了。”

他回头看了看我,我心头一紧,正想做出反应,他已然淡笑道:“只是,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无论谁要伤他,别说规矩,便是拼了命绝了路,这代价我也给得起。”

这几句话的口气淡得要命,然内容吓人,就像拿一辆自行车载上吨重的东西。

不但我的眼睛瞪大了,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陈风轻轻叹口气,对矮子道:“老叶,担不担得下来,我都替他担了。我陈风来给你赔礼。”

话音落,他竟重重得跪在了矮子的身前,结结实实得给矮子磕了三个响头。

也不等矮子作声,陈风已然起身,逼视着矮子。

这变故实在让人应接不暇,矮子先是从喉咙里发出“格格”声,然后“嘿嘿”阴笑,他侧身看看我,又仰头盯着陈风道:“这么重的礼,就为了那小子?风哥,咱们还有个规矩,不动家里人,他是吗?是的话,咱就接受了。”

看不到陈风的表情,只能看到下一个瞬间他已然欺身到矮子的背后,手指直接抠进矮子的左肩,矮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枪伤又淌出血来。

矮子身边的人纷纷叫嚣,这回的武器有所升级,好几把长刀对着陈风。

陈风冷冷得道:“别紧张,我没刀没枪,你们老大死不了。”

见那矮子直翻白眼,陈风放开了他,向诸人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掌,道:“这次的事本来就是你们先挑起,你也没啥好觉得吃亏的。老叶,我话到就肯定会做到,你要敢动他一下,我让你连尸体都没有人能找到。”

矮子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

陈风不再看任何人,径直往外走。

一屋子剑拔弩张的人们又对峙了差不多一分钟,陈风这边的人才有序而缓慢得撤退。

我落到了队伍的后边,没敢上去追陈风。

“红绿刺猬”特地走到我身边,悄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啊?能让风哥为了你给老叶下跪?”

我不语,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似乎嫌我不够呱噪,“红绿刺猬”又道:“这传出去,风哥的面子都不知道哪里搁。他也不跟我们商量,真要保你,兄弟们肯定跟着他拼命的啊,管他规矩不规矩,风哥就是我们的规矩……”

他说到后面,眼眶都有些湿,恶狠狠得瞪了我一眼。

我先回了“乐春院”,却没有进房间,在一楼的厅里发呆。

此时夜已经很深,孩子们跟马姨妈都睡了。我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陈风回来。

他见我,并不意外:“还不去睡?你脸还肿着。”

“为什么要那么做?”经他一提,我只觉得脸颊快要着火了。

本以为得不到正儿八经的回答,不过陈风的思维我永远跟不上,他笑了笑,道:“你下了决心,我自然也要回报的。”

我用眼神画出两个巨大的问号。

他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轻道:“我原以为你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连枪都带了。萧少,即便是你,惹上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轻易脱身吧?你都做到了这样的地步,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我问。

陈风走近一步,皱眉:“当然是保护你,到底。”

到底——到底谁保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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