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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后两个人看了看周围, 这是一片山谷凹地,只有一处碧波潭水, 就是两人跳下来的地方, 其他地方都是高耸的悬崖, 仰头看去崖壁陡峭十分不好攀附。
这样的地方困住了朱俭和沈娇, 但也有一点好处, 就是那群围攻他们的黑衣人也不好下来寻人。
朱俭观察了一遍就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就察觉到身上伤口隐隐作痛, 他顿时剑眉微蹙捂着伤口呻·吟了一声, 体力不支地半跪在了地上。
如今朱俭和沈娇既受了伤又落了水身上又湿又冷, 虽说是不用担心那群黑衣人寻来但依旧是危险重重, 原本沈娇还在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尴尬自己身上的状况,如今听见朱俭的痛苦闷哼声, 沈娇也顾不上自己变得薄透的衣裳, 赶忙担心地看向了朱俭的方向。
“三哥你没事吧?”
沈娇连忙过去扶起了半跪在地上的朱俭, 朱俭白着脸摆了摆手示意沈娇不用担心。
可是朱俭现在的情况沈娇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道:“若是三哥出了事妹妹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三哥千万要撑着些,妹妹瞧见那边有个山洞, 先扶着三哥过去歇歇吧。”
朱俭没有反对, 如今他也觉得身上不舒服极了, 想要随时都睡过去, 只是因为两人情况未明,才强撑着自己警惕着周围,这会儿沈娇扶着他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山洞之中,朱俭才放任自己软倒在山洞里,靠着山壁微微闭上了眼睛。
山洞里比外面也好不上多少,又黑又湿又冷,只是好在能够避风。
可是如今已经是初秋时节,白天日头虽然毒热,但是到了晚上地上起了寒霜,空气就会冷下来,若是平常的时候还好,可是现在两人这样的状况又哪里受得了凉。
沈娇看着靠在山壁上闭着眼睛的朱俭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山洞。
如果是以前的,沈娇绝对不敢孤身一个人在这种无人的山谷中随意乱走,更不会以贵女之尊,做一些宛如农妇的勾当,只是现在朱俭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再娇气下去,不管是皇后还是朱俭都对她恩重如山,若是朱俭因为护着她受伤死了,那沈娇只怕宁愿一头撞死在山壁上,也绝对没脸回去见皇后了。
所以沈娇因为一股心劲强撑着身体,也顾不了身上湿冷的衣衫,朝着潭水旁边的小树林子走去。
之前被朱俭背在背上的时候,因为朱俭与一名黑衣人缠斗,那名黑衣人原本是想要砍向朱俭背后的她,可是因为朱俭反应灵敏躲开了对方的砍刀,但是就算是如此沈娇也不小心被对方的刀背砸了上去,脚踝瞬间就肿了。
方才被朱俭拉着直接跳下山崖,跳进湖水中的时候又是受了湖面一顿拍击,脚踝上的伤就更重了,这会儿沈娇是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走着。
若是往常如沈娇这种京都贵女哪里肯让如此丢人的一幕展现在外人面前,稍微伤到了一点点大概都恨不得躲在屋里不出来了,可是沈娇现在却鬓发散乱衣衫湿透,仿佛叫花子似得拐着脚走着,叫人再看不出她半分国公府嫡小姐的风采。
好在这里是一片无人的山谷,除了因为受伤而昏迷的朱俭并没有别人,沈娇才能完全不顾颜面走出去。
进了潭边的树林子,沈娇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好,最后想了想捡了不少干燥的树枝回去,她和朱俭的衣服都湿透了,一会儿要是能生了火烤一烤,晚上也不会因为着凉生病。
更有树上结着大果子,沈娇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子半天,最后咬牙举起一根长树枝用力地抽打,总算是抽掉了几颗大果子,带回去和三哥一起先填填肚子。
等到沈娇吃力地抱着树枝和果子回去的时候,朱俭歪着头倒在山洞里睡着了,他嘴唇发白泛干,脸颊却通红通红,额头上还沁着冷汗,沈娇走过去推了推朱俭,柔声喊道:“三哥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生了火再睡,不然是会病的。”
可是朱俭却全然没有反应,沈娇喊了一会儿渐渐有些发慌,她抬手摸了摸朱俭的脸,顿时惊的呀了一声,眼睛里又噙满了水珠,软着声音带着点哭腔地道:“三哥,三哥,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若是你出了事娇娇该怎么办啊。”
朱俭的身上烫的吓人,显然是因为伤口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再加上跳水受了凉起了高烧了。
可是这会儿他们被困在山谷中,四处求助无望又没有医生,沈娇真是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就在沈娇急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朱俭大概是被沈娇的焦急唤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朝着沈娇挑眉笑了笑,满是不羁地道:“三哥还好好的呢,娇妹妹哭什么,若是再哭下去,三哥没被湖水淹死,也要被娇妹妹的眼泪淹死了。”
沈娇急的满是哭腔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三哥,你知不知道你起了高烧。”
朱俭沉默了,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连他一个男子都没有办法,又如何去为难沈娇一个弱女子。
就听沈娇在旁边急着道:“三哥,你带了火折子没,能不能生了火再睡,不然妹妹怕你夜里会病的更厉害。”
朱俭哪里会带什么火折子,就算带了火折子方才下了水也湿透了,可是瞧见沈娇急的要哭的脸,一双眼睛中满是对自己的关心,朱俭又不想让沈娇太难过,只好强撑了精神用剑撑着自己起来道:“往日在学堂中曾经听先生提起过先人取火的方法,只是不知道三哥能不能成。”
沈娇不解地看向朱俭,就见朱俭拿过沈娇捡来的树枝,将其中一根短树枝对着另一个树枝,低着头认真地搓了起来。
沈娇不知道朱俭在做什么,但是她又不敢打扰朱俭,只好屏息凝神地瞧着朱俭的动作。
朱俭这会身体虚的厉害,头上一阵阵地沁着冷汗,高烧让他的眼睛都有模糊,大脑也是浑浑噩噩的,可是被沈娇的目光盯着,他又不想那样晕过去,也就硬撑着集中精神磋磨着树枝。
这样集中精神磋磨树枝竟然也分散了朱俭一些痛苦,让他完全沉浸在能不能生了火的担忧中,竟然慢慢地忘记了自己的情况。
也不知道这样磋磨了多久,就在天色渐渐暗下去,星空升起的时候,朱俭手中的树枝擦出了火星,接着朱俭小心地将一点点火星慢慢吹大,最终吹出了小小的火苗。
瞧见树枝烧了起来,沈娇的眼睛顿时亮了,她惊喜地看向朱俭道:“三哥真是厉害。”
然而朱俭只朝沈娇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就直接歪头晕了过去,沈娇顿时惊叫了一声,赶忙伸手拉了朱俭一下,若不是如此,朱俭只怕早就一头歪倒在火堆中了。
但也因为如此朱俭的上身直接压在脸上沈娇的腿上,脑袋搁在了沈娇的小腹上,沈娇的脸顿时轰地一下红透了。
寂静的山谷之中唯有虫鸣鸟叫,山洞中烧着暖和的火,就像世界只剩下了沈娇和朱俭两人一样荒谬。
好一会儿沈娇才忍住了心中的羞涩,低头看向了倒在自己怀中的朱俭。
对方瞧着比楚何年轻了许多,透着少年人特有的英姿勃发,浓黑的剑眉有神的双目,遗传自当今圣上还有皇后的脸庞,并不十分魁梧壮实,也不过分娟秀单薄,是一种介于英俊和秀美之间的脸庞,他下巴的弧度非常的精致秀美,然而饱满的额头和丰润的两腮却让他有种天潢贵胄的英武,他鼻梁非常英挺,嘴唇薄厚适中,唇角弯起的时候温柔如风,垂下的时候冷锐威严叫人不敢直视。
朱俭的身量并没有完全长开,脸庞还透着几分稚气,可是只是少年的他早就有了成熟男人的担当,当他醒过来挡在身前的时候,是一种沈安都不能给予安全感依靠感。
可是此时这个俊秀英气的少年皇子脸色苍白地闭着眼睛,嘴唇因为起烧起了一层薄皮,身上也烫的厉害,就那样虚弱无力地靠在她身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呓语。
沈娇闭着眼睛狠了狠心,最终颤抖着伸出手脱掉了朱俭身上的外衫。
朱俭找到她的时候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袍子,可是跳水的时候他就把那件黑色的袍子脱了,只穿着里面略显英气的武士服,这会儿武士服被水打的湿透,紧紧地贴在朱俭身上,将他宽阔有力的胸膛还有劲瘦的腰肢的曲线全都展露了出来。
此时湿了水的两个人比坦诚相对更多了几分尴尬。
若是换了个别的姑娘过来只怕当时就要装墙了,然而沈娇心中念着皇后与三皇子的恩情,硬生生地忍着羞耻剥掉了朱俭的衣裳。
湿掉的衣裳全都被脱掉,沈娇努力地将朱俭挪到了火堆旁,生怕朱俭夜里在受了凉,她将湿透的衣服放在了一边,红透着双颊不敢朝朱俭那里瞧上一眼,偶尔视线不小心地从朱俭身上擦过,沈娇都惊慌地避过脸。
最终她捡起一根烧着的树枝又去了林子捡了一些树枝回去,夜里的林子闪过许多小动物泛着幽光的眼睛,沈娇提心吊胆地去又提心吊胆地回来,瞧见朱俭依旧安稳地睡着,心里才松了口气。
她又捡回了一片大叶子,到了湖边用叶子捧了水回来喂昏迷的朱俭。
喂水的过程中两个人不免又挨蹭了一下,沈娇差点把手中的叶子扔了。
好在朱俭一直都在昏迷着,不管沈娇怎么摆弄他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才能让沈娇忍着羞耻照顾他。
生怕朱俭半夜里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沈娇坐在他旁边守了他一页,又害怕朱俭被烧坏了,一直不停地去湖边打水回来给朱俭擦身上。
她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又不好意思处理,虽然前生她同楚何曾是主家小妾的关系,但是沈娇还没有脸皮厚到在一个男子身旁坦然脱光衣服坐在一起的程度,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是她认的三哥。
不过好在与朱俭比起来,沈娇只算是受了一点点的小伤,虽然穿着湿透的衣裳很冷,但是毕竟是坐在火堆旁,陪着朱俭烤了一夜的火,沈娇身上的衣裳也干的差不多了,半夜里也就哆嗦着打了几个喷嚏而已。
到了早上晨光乍现的时候,沈娇已经困的迷迷糊糊了,她忍不住打了个盹,结果没有坐稳脑袋一下子撞到了石壁上,沈娇瞬间清醒了,她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朱俭。
一夜过去朱俭不再起烧,而是变成脸色煞白浑身发冷,沈娇又看了看树枝,发现一夜过后她捡来的树枝也烧的差不多的。
沈娇无奈只得扶起朱俭尝试着将衣服给对方穿上。
哪知道衣服穿了一半,沈娇刚刚抬起朱俭的腿给朱俭套上裤子,朱俭竟然幽幽转醒了,他似乎还有些迷糊,盯着跪坐在自己脚边的沈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做什么,朱俭当下大惊想要收回腿,可是刚刚起过烧他身上还十分绵软,虽然心里想要用力抽回自己的腿,但是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只是弹动了一下腿而已。
“娇……娇娇?”
朱俭虚弱地喊出了声。
沈娇也意识到朱俭已经醒过来了,她给朱俭穿衣服的动作顿时一顿,原本对方昏迷的时候沈娇还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后来沈娇已经适应,可是直视昏迷的朱俭,然而这会儿朱俭醒过来,沈娇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红着脸小声地道:“三哥,你身上湿透了又起了烧,我怕你病的厉害,所以就把你衣裳脱了烤干了再给你穿上,不然你会病的更厉害。”
想到昨夜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给自己脱衣服竟然不是在做梦,而真的是沈娇在给自己烤衣服,朱俭的脸就瞬间红透了,他同样尴尬地回避着沈娇的目光低声道:“娇妹妹放心,回到京里我必定会上禀父皇母后,给我们定下婚期。”
管他什么日后给妹妹寻个好婆家,管他什么靖安府楚侯爷、将军府左公子、表哥表妹的,如今妹妹都……都……为了照顾他给他换了衣裳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一个外男共处了一夜还有了肌肤之亲,这事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他必定是要为妹妹负责了,朱俭的心底甚至有了一点点雀跃。
“三……三哥不必介怀,妹妹如此只是权宜之计。”沈娇也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她只以为朱俭是碍于礼教才做了这种承诺,她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早已经不奢望那些情爱甜美,但是朱俭却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身份又正是尊贵,日后入了圣上的眼得了什么权柄在身,还不知道能迷倒多少京都贵女,她……她不希望对方因为礼数勉强了,在还没有找到心仪之人的时候,就和她绑在了一起,平白耽误了对方。
哪知道朱俭听了这话后不但没有半分欣喜,相反他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瞧上去真是有些威势惊人,朱俭攥着衣服,垂下来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一双黑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沈娇:“妹妹是瞧不上三哥吗,所以哪怕是这样的情况,哪怕我与妹妹已经坦诚相见,甚至此事回到京中说出去都会有碍妹妹的名声,妹妹也不愿意应了三哥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朱俭颓丧一笑:“是了,妹妹身边围绕青年俊才无数,妹妹也未必要为了名声同三哥在一起。”
沈娇有些惊愕地看着朱俭,朱俭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朱俭心中……
沈娇顿时回避地站了起来,低着头红着脸匆匆地道:“三哥稍待,妹妹去给三哥取一些水,那里放着的还有果子,三哥若是肚子饿了,可取一些果子先用着。”
说完不等朱俭再说什么,沈娇就低着头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山洞。
等到沈娇离开,朱俭这才握着果子蹙着眉瞧着沈娇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既是羞恼又是不安,娇妹妹这样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算沈娇再想磨蹭,可是终究是要回到山洞中,哪怕朱俭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对方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担心离开的久了朱俭又昏过去了,沈娇最终还是回到了山洞中,将手里捧着的水送到了朱俭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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