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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猎户们经常出山捕猎, 但是能捕到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型的动物,如野猪老虎之类的大型野兽, 对于与猎户们来说都是稀奇的, 更何况老虎比其他动物更值钱, 所以猎到老虎的那家都会被村里人围着贺喜, 在村中也会比较有地位。
那猎户喊了这么一嗓子, 村子里的妇人们顿时都从屋里走出来围过来看热闹,对着朱俭猎来的老虎啧啧称奇, 不停地夸赞着朱俭的本事。
若是在京都的时候, 哪里会有这样的情况, 高门大户的男女们自幼分席而坐, 平日里都守着各自的规矩,绝对不会逾越半点,不然周围的眼睛都盯着, 闲言碎语传出来谁也受不住。
而如朱俭和沈娇这般, 更没有什么被人围着或者跑去围着看热闹的可能。
所以此时被那群妇人们拉扯着走了出去, 同朱俭站在一起接受周围的庆贺,沈娇只觉得脸上发烫,她偷偷抬眼去瞧旁边的朱俭,发现朱俭的唇角竟然勾起一抹笑,沈娇惊讶地发现朱俭不但不觉得这些人冒犯, 反而像是心情十分愉快。
她心底有些不解朱俭为何会高兴, 结果却被朱俭悄悄地握住了手, 沈娇顿时心如擂鼓本能地想要将手掌抽出来, 但是这次朱俭竟然稳稳的握着她半点也不松手。
“你这猎的老虎,虎骨和虎鞭还有虎皮都可以卖了,就算是不卖也能留下来自己用了,如今外头一只老虎的价格可不便宜,你跟你娘子还没有生孩子,这一只老虎卖出去足够你们小两口吃一年的了。”说话的那个人正是借给两人棉被还有靛蓝布帘的那户猎户,姓张,人都称呼他老张。
听见老张家的这样说,朱俭才收起看着沈娇的眼神,看向了那名猎户。
沈娇原本还想躲着朱俭,但是察觉到朱俭似乎是在自己手心里轻轻写着什么,她瞬间明了脸上的羞涩也少了几分,看向那张猎户道:“我三哥说了,这老虎我们两个也吃不完,除了我们自己留下的那些,其余的都分给村里的大家,其他部分我们也不打算拿去卖银子,除了虎皮留着做被子外,虎鞭和虎骨都给张大哥,毕竟之前是张大哥帮着我们张罗着住处还有棉被的。”
“哎,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张猎户黝黑的脸一红,连连摆手。
如果不是这位沉默寡言的小兄弟本事出众,他们这些猎物好几年都未必能见的着一头大虫,这会儿对方张张嘴就要把东西送给自己家里,张猎户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张猎户没说什么,之前同沈娇说话的小嫂子却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张家就谢谢你们小两口了,以后要是你们俩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快开口同我们说,大家都是邻居也不用客气。”
沈娇也抬眼看向那小嫂子,笑着同对方点了点头。
村里人原本对沈娇和朱俭还不怎么太待见,毕竟是突然来到他们村子的陌生人,但是瞧见朱俭夫妻两个这么大方,猎来的大虫都舍得直接分了,对两个人的观感顿时好了起来,得到了村民的认可和帮助,两个人也能安稳地住下来。
到了晚上,那小嫂子更是帮着沈娇处理了大虫的皮毛,又帮着沈娇将大虫皮缝在了被子上,多了一层虎皮夜里果然暖和多了。
天很快就冷了,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下来,床上的靛蓝布帘陡然显得多余了起来。
因为这里不比京城富贵人家,家里都有地龙烧着,姑娘们手里还能捧着暖炉取暖,坐落在两山凹陷处的村落到了冬天显得愈发的冷,他们身下的炕哪怕烧了火做了饭,到了后半夜也凉的硬邦邦的。
因为守着各自的礼数,两个人之间虽然盖着一床被子,但是隔了一个靛蓝布帘,两个人又不敢互相靠的太近,每到睡觉的时候中间都露了一条大缝隙,半夜里时不时被冻醒,或者是干脆不知道怎么了就到了被窝外面。
朱俭还好一些,他毕竟从小习武身子骨比沈娇强健了不少,虽然之前逃亡的时候受了伤,但是后来在渔女那儿修养了一段时间,也调养的差不多了,只是留了一个说不出话的后遗症。
但沈娇就不如朱俭那般了,就这样硬抗了两日,沈娇直接冻得发起了高烧,半夜里烧的迷迷糊糊地哭,将朱俭吓得够呛。
当天夜里,朱俭急的要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天寒地冻路都被封住了,他们连去寻大夫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不停地给沈娇敷着凉毛巾给沈娇降温。
等到第二日隔壁的张猎户家的小嫂子知道了这件事,赶忙将家里收着的药材给取了出来给沈娇熬药。
他们猎户除了在山上打野味吃,妇人们在天好的时候还会上山采药材和野果菌菇,因为村子比较封闭,所以有些妇人自己也会熬一些祖传的药方喝,因为山里请大夫来去不方便,所以一些小病也就自己处理了,那小嫂子家里就正好有驱寒祛病的药。
张家的小嫂子给沈娇熬好了药,看着朱俭将药喂下去,不解地嘀咕道:“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呢,我瞧着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瞧着你给你家媳妇穿的也不少啊。”
沈娇烧的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喝了药之后就睡去了。
朱俭听了张家小嫂子的话却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那张家嫂子抬眼一看,瞧见了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靛蓝布帘子,顿时一阵无语,指着朱俭道:“瞧你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还依着你媳妇的脾气,让她跟你闹脾气闹到现在,到现在还挂着这个破布帘子,我说你媳妇怎么会突然就受了风寒病了,你们两个到现在不会还是隔着一个布帘子分着睡吧。”
朱俭的耳尖有些发红,他闷不吭声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张家嫂子横了朱俭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道:“你呀让人说什么好,你家媳妇这么娇气的一个竟然就把你这个大老爷们给制住了,哦,媳妇不让挨着就不挨着了,媳妇不让碰就不能碰了,你是不知道宠媳妇也不能这样宠啊,有些事儿是不能跟媳妇客气的。”
朱俭抿着唇,黑黝黝的目光盯着床上烧的脸颊绯红的沈娇,他虽然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但是细看之下能瞧见他眼底透着几分手足无措。
“哎,听嫂子的,好好地搂着你媳妇过冬,保证一个冬天什么事都没有。”
说完那张嫂子也不等着朱俭说什么,就直接伸手一扯,将两个人之间那薄薄的一层格挡扯掉了。
“这帘子嫂子可是拿回去不借了啊,要是早知道你们这对小夫妻借了嫂子的帘子是为了这个,嫂子怎么说也不能把帘子借给你们,这不是害了你们吗。”
张嫂子边走边道:“那药喝上个三五天应该就好了,但是你们两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不是嫂子多管闲事,是你们两个小年轻不知道山里的冬天有多厉害,你们两个要是再这样说,那就是害了你媳妇明白吗,最好就是夜里你搂着她搂紧点,嫂子保证你们两个安安稳稳地过了冬。”
等到张嫂子走了之后,朱俭依旧静静地站在炕边,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发毛的土泥炕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沈娇第二天有些虚弱地转醒,这才发现朱俭竟然就那样坐在她床边坐了一个晚上,沈娇当下就惊愕地坐起来看向朱俭,伸手直接捉住了朱俭的手,朱俭扯了扯手想要收回去,但是一夜他身上也冻的冷冰冰的,反应竟然迟钝了不少,没能抽掉自己的手。
“三哥……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沈娇不知道朱俭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在床下站了一个晚上,要说是不好意思吧,可是前几十天不都是这样过来了。
朱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对沈娇说什么,更何况他现在也说不出来话,也就理所当然地沉默了下去。
沈娇也不是之前在国公府中什么都不懂的小姐了,瞧见朱俭的表情,她却是狐疑地盯着朱俭道:“三哥是不是有什么话瞒着妹妹,妹妹与三哥共患难到今日,难道三哥还有话不能对妹妹说,还是说妹妹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三哥不能同妹妹细说?”
朱俭摇了摇头,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了沈娇唇上,阻止了沈娇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他起身寻了一根树枝,将灶台的灰用盘子端了出来,在盘子的灰尘中轻轻写上了字。
沈娇这会儿还有些虚弱,但是同昨天比起来也有了不少精神,朱俭写字她也就支着身体看了过去,轻轻地将朱俭写的字念了出来:“帘子?”
什么帘子,跟帘子有什么关系?
想了一会儿沈娇才突然反应过来,朱俭说的是他们之间格挡的帘子。
沈娇连忙抬头看过去,发现挡在床中间的帘子果真是不见了,她有些惊愕地看向了朱俭:“三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见朱俭写到:“张嫂子。”
就在沈娇皱着眉瞧着朱俭盘子中的字的时候,隔壁的张嫂子正好又过来送药了,接着沈娇受到了和昨天朱俭一样的洗礼,她总算是知道朱俭为什么会有那种表现了,因为张嫂子说完了之后,沈娇也觉得自己不敢再去拿眼睛瞧三哥,只觉得尴尬地全身都恨不得缩起来。
直到张嫂子走了,沈娇才忍不住嗔道:“三哥!”
朱俭也转过身不敢与沈娇对视,一副君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模样。
直到最后才能沈娇用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的声音轻飘飘地道:“张嫂子说的也对,三哥,你也别一直在外面坐着了,到时候冻坏了身体谁都吃不消,咱们最重要的是安安全全地回到京城去,将害你的人抓出来好好报仇……”
顿了顿沈娇又道:“更何况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日后妹妹绝不会耽搁哥哥娶妻生子,跟不会将这种事情拿到嫂子跟前说道离间三哥与嫂子的感情,等到妹妹回京之后,自会同父亲说清楚,让父亲在国公府中为妹妹设一佛堂,好让妹妹青灯古佛安静一生。”
沈娇的确是认真地这样说的,经过前世的情殇之后,今生她对这种感情有些犯怵,先前也只是想过听从老夫人安排安安分分地嫁人,履行自己该履行的义务,但是能够不嫁人的话,沈娇自然是更高兴的,日后弟弟做了国公,她就靠着弟弟的照佛,在国公府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安安分分地死掉,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她三哥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了,自然该娶一个贤良淑德才貌双全的女子,到时候她一定会好好地给三哥贺喜,喝上三哥一杯喜酒。
虽然三哥之前做的那些让她有些动心,但是沈娇并不是贪心的人,能够重活一世能够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已经十分满足了,至少再没有像前世那样稀里糊涂地进了楚何后院,陆娴和沈溪也不像前世那般夺了她所有的一切。
如今陆娴那房的人算是彻底废了,她在国公府中有了弟弟和老夫人的照佛日子不知道有多舒服,日后能够这样舒舒服服平平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她就满足了。
哪知道沈娇刚刚说完这句话,朱俭就豁然转身,一把攥住了沈娇的手腕。
这间房子本来就很小,放了一张炕之后就只能放下一个小小的凳子,再走两步就直接走出这间卧室了,所以哪怕之前朱俭一副避讳的模样转了身,但是这会儿他回过身的时候,依旧同床上的沈娇十分近。
沈娇被朱俭这突然逼来的沉沉表情惊到了,她瞪圆了眼睛看向了上方气息突然变得无比可怕的三哥,就瞧见朱俭一点点地逼近她,那双黑沉的眸子就像是深潭的水一样要将她的魂魄整个吸进去,对方沉沉的吐息倾洒在她鼻尖上,她几乎以为朱俭要倾身亲吻下来……
就在沈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大脑一片发蒙甚至连伸手推开朱俭都忘了的时候,就见朱俭微微一错,从她腮边唇边轻轻擦了过去,然后将她身后的枕头轻轻放了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中透着水波般的温柔,哪怕朱俭没有说话,沈娇也读懂了对方眼眸中的含义,朱俭像是在对她说:“傻娇娇好好休息,别说傻话。”
沈娇被朱俭这样一吓,也不敢再同朱俭说什么自己日后要去当姑子之类的话了,任由朱俭将她扶着躺好,乖乖地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到了夜里,沈娇明显感觉到身边躺下去一个滚烫的身体,少了靛蓝布帘子,就像是抽走了她心中那点安全的底线似得,沈娇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而朱俭在她身旁躺下去后,也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就那样板板正正地躺着,手脚都没有动一动。
最后还是沈娇躺的实在不舒服了,这才动了动身体,发现朱俭身上居然还规规矩矩地穿着外衣,只是将罩着的皮毛披风给脱掉了而已。
察觉到朱俭这样端方守礼的状态,沈娇心里才松了口气,心中对三哥更是信赖佩服了几分。
原本沈娇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后半夜里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只觉得今日的被褥果然热的厉害,再没有了往日那样冷的像冰一样的感觉。
温暖的感觉让沈娇忍不住朝被子里缩了又缩,舒舒服服地将自己卷在被褥之中,睡了打从入冬以来最暖和的觉,这样舒服的感觉让她都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想要继续睡下去。
然而舒服的被褥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往下蹭了蹭的时候,被子竟然抽搐了一下,接着整个变得硬邦邦的,沈娇忍不住拍了拍,然后才睁开眼睛。
接着就瞧见朱俭躺在她身侧侧着身子一动不动,唯有一双眼睛瞧着顶上的房梁,黑沉沉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她的手整个就放在朱俭的胸襟里,一只腿也骑在朱俭的腿上,朱俭的一只手则是放在她的脖颈下,两个人极其暧昧缠绵地睡在了一起。
“三……三哥。”
沈娇一下子惊到了,连忙从朱俭身上下来,坐在床上红着脸不知道该对朱俭说什么样子。
而朱俭则是动了动脖子和手腕,慢吞吞地从床上起了身,朝她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不过瞧着朱俭的样子,显然是被她压麻了身体。
正巧这会儿张嫂子过来送药了,瞧见站在床边的朱俭又看了看床上红透了脸的沈娇,促狭地笑了起来:“看吧,就按照嫂子说的做才对,怎么样昨天夜里睡的好吧没有再冻着吧。”
朱俭和沈娇都不说话,显然因为张嫂子的打趣而无比尴尬。
张嫂子却笑着将药端了过去,瞧着沈娇喝了下去,她左右瞧了瞧沈娇的脸笑了:“弟媳啊,你瞧瞧你是不是今日风寒就好了大半了。”
张嫂子没有提醒她还没有意识到,张嫂子一提醒沈娇发现自己的风寒竟然真的好了大半,她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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