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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府云阳州的街头
一家名为“玉琼脂”的胭脂铺内,掌柜的傅宛鸳正倚靠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摇着手里的团扇,笑靥如花的与面前的男子说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点点的洒进屋内,细细碎碎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明媚耀眼。
东越国的女子皆以端庄美,秀丽为姿,可傅宛鸳却偏生得与这端庄二字半点沾不上边。
小巧的檀口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含水,眼尾处微微挑起,一点红色的细小的朱砂痣落在眼睛下方,说不出的千娇百媚,随随一眼,似也能将人的魂儿勾了去。
一袭掐了金丝的红色纱裙勾勒着盈盈可握的细腰,摇着团扇的细白胳膊从大袖里露了出来,手腕上串着的银铃随着晃动不时的发出轻响,煞是好听。
“沈公子今日又给哪家小姐挑胭脂来了?”
“宛娘可莫要冤枉我。”
对面的男子俯身靠近傅宛鸳轻佻的说“本公子心里可只有宛娘一人,”
傅宛鸳轻嗤一声,心中不屑,拿起手中的团扇抵在了沈崇胸前,阻止了他的靠近,挑着眼尾嗔道“沈公子莫要乱说,我可是有夫之妇!”
这沈崇是什么人,风流纨绔一个,平日里见惯了女人的把戏,此刻只当她是在欲擒故纵。
再说了,一个出嫁当天就死了相公的女人,算什么有妇之夫。
沈崇言辞凿凿“只要宛娘点头,本公子明个儿便差人来提亲,纳你进门。”
尽管傅宛鸳生的貌美,可说到底也是个嫁过人的寡妇,不过娶进门做个妾室倒也无妨。
傅宛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意不减“沈公子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贝齿轻咬了下唇,似娇似怒“你若不买东西就赶紧走,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买!怎么不买”沈崇见傅宛鸳又娇又怜的模样,就差骨头没酥了
“ 每样都来十份,送与宛娘”说着从身上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动作可谓相当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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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宛鸳倚在门边看着乐呵着走远的沈崇,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还真是人傻钱多。”
自己来云阳州也有半年了,期间沈崇便时不时的就来“送”银子。可这半年过去了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过,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呵的。
半年前她还是一个穿高跟鞋挤地铁的白领,一天晚上在家里浴缸泡澡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穿越到了投湖自杀未遂的“傅宛鸳”身上。
说来也怪,她竟然连带着拥有了一些原主的散碎记忆。
原主“傅宛鸳”生母早死,亲爹没过一年就娶了继室王氏,后来生下王氏生了儿子之后,亲爹更是对她不闻不问,半年前更是听了王氏的教唆把刚满十六岁的她嫁到镇上的大户刘家给他们的病秧子儿子冲喜。
与其说是嫁女儿还不如说是卖女儿,王氏收了银子哪里还管“傅宛鸳”愿不愿意。
由得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按着头就将人塞进了轿子。
可是没想到刘家那个病秧子连新娘盖头都来不及掀就咽气了,可怜的原主就在连夫君的模样都没见过的情况下就成了寡妇。
刘家当场就要把她退回去,可她那亲爹后娘哪里舍得把到手的礼钱还回去,直接放话不认这个女儿。
“傅宛鸳”哪里受得这样的屈辱,大恸之下便投了湖。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现在的傅宛鸳了。
那刘家也被她的举动给吓住了,这么强硬的性子,若是留在家中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反正没下婚书,户籍也没来得及办。见人给救回来了,赶紧给了点银子就这么给打发走了,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真正的“傅宛鸳”早就香消玉殒了,她可不会投湖自尽,拿着刘家给的银子半点没含糊,爽快走人。
没有回家,而是一路从乡下到了省会云阳,半道儿还捡了一个正在被老乞丐打骂得的小乞丐,给他取了名字,叫风间。
两人到了云阳便在这租了这个铺子,安了家,而沈崇就是这铺子的主人家沈员外的独子。
那时自己身上只有刘家给的几两碎银子,她却以几乎白送的价格从沈崇手里租下了这地段极好沿街的铺子。
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原身本就生的貌美,但偏偏模样太过艳丽娇俏,才初初十六,身段就已经出落的玲珑有致。
以至于常常被王氏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原主本就性子软弱,加之爹不疼娘不爱的更是整日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平日里走路也总是低着头含着胸,也没件像样的衣服,不是洗得发白就是又大又宽的,将她的好模样藏了个十成十。
她自己原本的脸长得虽说也好看,却偏偏是“性冷淡”高级脸那一类,平时讲话、做事都得端着才衬得起那张脸。
一直就嫌自己长不的够娇俏,所以反倒更是喜欢现在的模样。
其实她也想娇滴滴的被亲亲抱抱举高高啊!嘤嘤嘤~
要说二人之间应是一点不相像的,偏偏她眼尾下那一点嫣红的朱砂痣与原主如出一辙,让二人凭空多了两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傅宛鸳原本业余就是一个有着十几万粉丝的古风美妆小博主,所以自己琢磨研究开了这间铺子,洗脸护肤妆点,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调制的。
倒也新奇别致,一时间倒是成了这云阳县的女子口中口口相传炙手可热的店。如今小日子过的是如鱼得水,滋润得很。
“宛姐姐”此时约莫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气喘吁吁的跑进了“玉琼脂”,“我刚看见那个姓沈的从咱们这出去,他是不是又来骚扰你了!”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傅宛鸳快步上去扶住了他“放心吧,姐姐哪里会被欺负”
捏了捏小孩气鼓鼓皱成包子的脸,像个面粉团子真的超级可爱!
傅宛鸳领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小风今日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顺手拿了桌上的桔子剥了给风间,秋天橘子正甜的时候。
“今日先生身体不适,提...提前下课了。”风间嘴里咬着橘子含糊不清的说“明日里会有新的先生来授课”
“少吃点”傅宛鸳笑着拿起手绢给风间擦了擦嘴“一会云姐姐回来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云姐姐还没回来吗,我肚子好饿”风间一口一瓣吃着橘子问道。
“就快了”傅宛鸳不会做晚饭,做为一个穿越女她自觉羞愧,但并不准备改变。
云因来应招的时她和风间已经吃了快半个月的面条和馒头了,实在撑不下去了,而且铺子的生意也越来越好,确实也需要再招个人了。于是她就在门口贴了招聘的告示,招了云因。
所以这两人平日里最常做的事就眼巴巴的等着云因买菜回来做饭吃。
云因提着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一高一低的坐在桌前等着呢。
风间看见云因眼睛一下就亮了,跳下凳子跑了过去嚷着“云姐姐今天我们吃什么?风间肚子都快饿扁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表示真的饿扁了。
云因半蹲下来笑着摸了摸他的肚子,顺着说“嗯,好像真的扁了呢,那姐姐给小风做红烧肉好不好?”
风间点头如捣蒜,等不及的跟着云因一同进了厨房。
云因手脚麻利,三菜一汤很快就端上来了,量少却精致,三个人吃刚刚好。
吃了晚饭,云因就早早的带着风间下去休息了,傅宛鸳则回到房中百无聊赖的侧卧在窗边的软榻上,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话本子。
这古人的生活还真是无趣的紧,半年多了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日子。
“姑娘,热水已经烧好了可以沐浴了”云因推开门提着热水走了进来。
傅宛鸳放下画本子坐起身惺忪着眼道“云因?不是说了不用你做这些吗。”这伺候人的事她自己做不来,也不习惯让别人伺候。
云因将水倒入到浴桶中,擦了擦手,扶着傅宛鸳到铜镜前坐下。
拿起梳子剃她细细的梳着发“姑娘就让我伺候你吧,你是云因的恩人。云因不懂怎么报答你,只能做些粗活了”
父亲常年卧病在床,为了给父亲治病家中的钱早就耗尽了,母亲白天照顾父亲,夜里还要替别人做针线活贴补家用,身体早就被拖坏了,去年冬日的一场风寒,终是没有熬过去。
母亲走后,日子就更艰难了,因为要照顾父亲就不能继续在绣庄干活了,也没有哪家掌柜的愿意用她。
四处碰壁了一天,已经走投无路的云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了玉琼脂。
难堪得说出了家中的情况,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却没想到那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对她善意的笑了笑,“每日来做两顿饭,一个月二钱银子,其余的时候可以把活记带到家中做,做多少再另外算钱,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云因喜出望外,这样她就可以照顾父亲了。
之后她便日日过来做饭,然后拿了活去家中做,第二日来的时候再一并带过来。
傅宛鸳每日都会把还没做完的活提前结给她。还经常借故没胃口,把刚做好的荤菜让她带回去。每次云因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姑娘催着回家了。
父亲并没有撑太久,两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父亲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嘴里一直念着对不起他们母女,拖累了她们一辈子,反反复复直到咽气。
安葬了父亲,如今她只剩一人,无牵无挂。
收拾好东西锁了门,来到了玉琼脂,姑娘是唯一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她帮助和温暖的人,虽然她没读过什么书,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她懂。
“姑娘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儿了”云因看着铜镜中的身影不由的叹道
此刻的傅宛鸳头发已全部被放下,柔顺的搭在肩上,更称得一张小脸越发动人娇艳。
“有眼光!”傅宛鸳笑的有些得意,她也觉得自己好看。
见她心情好,云因顺势催促“水快凉了,姑娘快些沐浴去吧”她年长傅宛鸳两岁,所以她对傅宛鸳总是有一种姐姐照顾妹妹般的情绪在。
傅宛鸳皱了皱鼻尖懒懒的朝屏风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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