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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福妃对她,似乎也颇为忌惮。
不但常主动把自己的头面赏赐给她,偶尔如萱自作主张拿她一件两件,她也不吭一声,睁只眼闭只眼地随她去。
做为近身侍候的丫环,对主仆二人之间的这种改变,自然最为敏感。
大家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猜测福妃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如萱手中。
又或者,她是在效法前王妃……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在怀孕期间,把贴身的婢女推出去争宠。因此,特地笼络如萱。
因为有加料麝香为证,秦姨娘更倾向于前者。
于是,她果断前往婉荷阁,亲自面见福妃,多方试探,得出结论:福妃假孕。
但如果直接揭穿,不但之前所有的心血和努力付诸流水,秦姨娘自己也有曝露的危险。
苦思了两晚之后,秦姨娘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一箭双雕已经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拉福妃入伙,把慧妃除掉。
秦姨娘是如何说服福妃,如梅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秦姨娘求了一副偏方,称妇人如有闭经之症,服下可令葵水顷刻间恢复正常。
本来计划,福妃喝下偏方,月信来时,便谎称小产。
到时太妃痛失孙儿,震怒之下必定下令彻查。
如此,这条加了料的络子也会随之浮出水面,循线追查下去,就能查到慧妃头上。
这时黑丫已死,线索掐断,慧妃纵然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自然是在劫难逃。
“娘娘,你相信奴婢……”如梅神情哀婉,低声道:“奴婢真的不知道,福妃喝下药后,竟然会血流不止,暴毙身亡!
“剑婢!”一声怒叱,忽地从与卧房相连的屋里传出。
闻听怒喝,如梅如五雷轰顶,只觉眼前一黑,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
太妃在静萍姑姑的扶持下,缓缓地走了出来:“好毒的心肠,死到临头,还要反咬一口!照你这么说,林景回几十年的医术,岂不成了笑话?”
舒沫心中恻然,默默地退到一旁。
福妃假孕,她早已从夏侯烨的嘴里得知,当时尚且受了冲击。
太妃盼孙心切,一时之间哪里能够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太妃,”静萍姑姑托着太妃的腰,低声劝慰:“奴才为了脱罪,信口雌黄也是有的,自不可全信。林医正医术精湛,天下闻名,区区一个喜脉,自然不会出错。”
“来人,把这杵逆犯上,谋害主子的剑婢拖下去,乱棍打死!”太妃越想越生气,厉声喝叱。
她堂堂太妃,地位尊崇,竟被几个卑剑的女子耍得团团转,这口气如何能消?
“是!”粗使的仆妇一涌而上,把早吓得晕死过去的如梅如死狗般拖了下去。
“巴图!”太妃余怒未息,转过身见巴图垂着手立在门边,大声喝叱:“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姓秦的剑婢给本宫带来?”
“不必了……”锦帘一掀,夏候烨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冷风:“素莲已经畏罪,服毒自尽了。”
舒沫心中一跳,惊讶地抬眸看他。
夏侯烨站在门边,俊美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外表看起来平静。
可舒沫却知道他心底此时一定蕴着一团火,在慢慢地烧灼着他。
一天之内,他接连死了一个侧妃,一个姨娘,理由还是这般的不可告人,不管有没有感情,情绪必定极为恶劣。
可他,却是如此的平静。
“死了?”太妃惊讶地问:“什么时候?”
夏侯烨不愿多说,一语带过:“我去时,她已死了。宣了景回,因毒性太烈,已经无力回天。”
太妃轻哼一声:“倒是便宜了她!”
“这倒是奇了……”季嬷嬷皱着眉,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秦姨娘可不象是会自杀的性子……”
舒沫暗自点头。
秦姨娘心气高,没理也要占个理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宁肯把墙拆了。
福妃和黑丫都已经死了,即便有如梅的证词,想让她低头认罪,还要费一番周折。
夏侯烨冷冷一眼扫过去,季嬷嬷自知失言,慌乱地垂下眼帘,再不敢吭一个字。
“剩下的事,儿臣自会处理,母妃回去歇息吧。”夏侯烨面无表情。
见他不愿意提,太妃只当秦姨娘是他盛怒之下错手杀了,自然不会追究。
“这几个剑人死有余辜,只可怜我那未谋面的孙儿……”太妃说着,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儿臣不孝,让母妃伤心……”夏侯烨躬了身,声音里有一丝黯然。
太妃忽地瞪了舒沫一眼,恨声道:“你若肯听母妃的劝,何至于此?”
正是因为王妃之位虚悬太久,让姨娘们生出非份之想,这才有些祸事!
舒沫莫名遭受流弹,只能垂眉敛目,默不吭声。
“静萍,送母妃回殿。”夏侯烨不想跟她争论,冷着脸吩咐。
“睿王!”太妃气极,本欲再说几句。
静萍不着痕迹地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在此时起争执。
太妃看着夏侯烨僵冷的表情,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长叹一声,拂袖而去:“儿大不由娘,本宫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夏侯烨没再说话,默默地看着窗外。
雨停了,雪还在纷纷地下着,天色很暗,空气又冷又湿,那股冷湿沁入心肺,压得人沉沉的,透不过气来。
看着他僵直笔挺的身姿,孤寂冷傲的背影,沉甸甸的,舒沫一阵心疼。
不知怎地,忽地生出一种冲动,很想抱抱他。
于是,她真的过去了,伸出手,从身后悄悄地环住了他的腰。
夏侯烨微微一怔,本能地回头来看她。
“别动,”舒沫把脸贴在他背上,轻声道:“也,不要回头。”
夏侯烨僵着身子,缓缓垂下眼帘。
他的手被舒沫握着,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地覆盖在他的,温润细腻的掌心,拢着他的手背。
独属于她的幽香拥抱了他,她的声音,温温柔柔,清清浅浅地在耳边萦绕着。
“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也不会问。就这么呆着,一会就好……”
“王爷!”何管事从外面奔了进来。
“嘘……”巴图急忙冲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
舒沫受惊,猛地放开了夏侯烨,慌乱地转过身:“你忙,我,我回去了……”
手,被他握住。
她抬眸看他,羽睫不安地轻扇着。
夏侯烨低声道:“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我,晚上再过去。”
“嗯……”舒沫垂下眼,脸上绯红一片。
“去吧……”夏侯烨微微一笑,放开了她。
院外,何管事咿咿唔唔地低叫着,用力挣脱他的手,脸莫名地瞪着他:“巴将军,你这是干嘛?”
舒沫从屋里出来,低了头从回廊上走过。
“娘娘慢走……”巴图不理他,冲舒沫嚷。
立夏和绿柳听到嚷声,急忙从厢房中出来,快步赶上舒沫,替她撑开纸伞。
舒沫转头,尴尬一笑,没入风雪之中。
“真是蠢物!”巴图冷哧一声:“亏你还是外院管事,竟连这点眼色也没有?”
“那……”何管事被骂得满面通红,小声问:“奴才现在可以给王爷禀报了吗?”
“这会,别说是禀事,就是拆墙也随你!”巴图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何管事肃了手,站在院中大声禀道:“王爷,嬷嬷已经到了,是否现在就入内给福妃净身,更衣了?”
“这些事,让她们看着办吧……”夏侯烨深吸一口气,从房里踱了出来。
“王爷,”巴图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心翼翼地劝:“折腾了一夜了,先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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