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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此起彼伏的哼叫声不绝于耳。
景依依充耳不闻,一心都放在了手里的照片上。
孟璐凑过来,就见照片上是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的花棉袄站在雪地里,脸上挂着两团红晕,看上去清丽可人的很。
“这女孩怎么长得和任雪盈那么像啊……”
“你再看这里。”景依依说着,将照片反过来递给她。
孟璐定睛一看,只见照片背面用着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我最爱的雪雪宝贝。
除了落款外,下面还有一串日期。
“六月十五号?那不是任雪盈的生日吗?这女孩又叫雪雪……”
“准确说,她真名应该叫汪春雪。”
“姐你怎么知道的?”
“这张照片就夹在这本日记里,你看看吧。”景依依将藏在炕柜下头的黄色笔记本递给孟璐。
如果不是她去勾这痒痒挠时,不小心拽出了这本日记,也不是知道,原来陈玉凤就是任雪盈的妈妈……
孟璐翻阅着日记本,最后合上,心跳不由加快。
日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的都是任雪盈小时候的事情,孟璐咬唇道:“原来陈阿姨竟然是村子里头的卖身女……”
“恩。”景依依望向门口,听着那沙哑又苍老的喊声,心口一阵发闷。
“估计任雪盈父亲死后,她一个女人家没有收入,只能依靠身体来赚点米面钱了吧?”
“难怪她会从外面将门锁上,如果被外面那男人知道我们两个在,没准会把我们给……”孟璐不敢再想下去。
“她是在保护我们。”景依依抿唇道。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门外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这一晚,除了享受过后的瘦男人外,无一人安眠……
……
隔天早上,门锁再一次响了起来。
陈玉凤刚将锁头摘下来,门就从里面被拉开,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连忙拢了拢上衣,遮住她胸口上的手印,张惶无措地看着景依依和孟璐,“你,你们两个怎么醒得这么早?”
“陈阿姨,昨晚的事,我们两个都听见了。”景依依直言道。
陈玉凤一听,老脸有些挂不住。
“阿姨,我们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这本日记。”景依依拿出日记时,陈玉凤脸色突变,一把将日记本抢了下来,翻找起来,见里面的照片还在,她当即松了一口气。
“阿姨,这照片上的女孩……”
“是我女儿。”陈玉凤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怎么样?她是不是很漂亮?”
景依依看着她眼角泛泪,却还强颜欢笑的样子,竟然觉得格外辛酸。
“既然你们昨晚都听到了,我也不瞒着你们。我们村里就我一个寡妇,其他的都是些老弱病残,那些年纪大点的,又嫌弃自家媳妇不好看,所以就有了我这样的人存在。”
“可你这样做,村子里的那些人怎么看你啊?”孟璐抿唇道。
“怎么看?她们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当初我老头死的时候可是一分钱都没留下,全靠着我孤儿寡母的在这撑着。”
陈玉凤说到这,抬头看了眼屋内的灵枢。
“他去世的第三天,还没过头七,继任的村长就来了,当时一同来的,还有村长的表弟,就是他,知道我成了寡妇,家里也没个男人,趁着天黑摸进了我家,当着我老头的尸体,强行占了我。”
“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可有什么办法?雪雪当时才只有十岁,我要是死了,她一个女娃娃,肯定会逃不掉那些禽兽的魔爪。”
“所以你就干脆卖身,来支撑自己的生活?”景依依拧眉道。
“是。我凭着本事赚的钱,没偷没抢,我心安理得得很。可我家女儿嫌我脏,她十四岁那年就跟个送货的跑了,这一跑就是十五年,我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陈阿姨,如果你的女儿没死,你愿意见她吗?”
陈玉凤猛地抬头,看着景依依,“你怎么知道我女儿没死?你认识雪雪?”
景依依点头,“不过她现在改了名字,成了大明星。”
“真的?!”
陈玉凤激动不已,她一把攥住景依依的手,“孩子,你快带我去见见她!她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她把名字改了好,我就说,她爸起这个名字太土了,她从小就不喜欢……”
陈玉凤提到女儿,就说个不停。
“她现在过得……”景依依欲言又止。
“怎么样?”陈玉凤满怀希冀地看着她。
景依依实在没办法将任雪盈目前的状况如实告知,只好道:“她现在很好,我们这次来,就是她让我们来接你去城里的。”
“真的?!”陈玉凤眼神晶亮地看着两人,“天哪,我的乖乖出息了!竟然当了大明星!不行我得去换身衣裳,你们两个在这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陈玉凤欢天喜地地进了房间,孟璐看着她这样,忍不住道:“依依姐,要是她知道任雪盈现在得了心理疾病,会不会不管啊?”
“不会,这阿姨虽然嘴巴坏了点,做事也没什么底线,但心底总归是好的。”
孟璐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景依依的话。
两人等了一会,就见陈玉凤背着一个大包裹走出来,“哎对了!”
她突然放下包裹,绕开两人往外走,景依依跟过去时,就见她摸进柴房,从一堆柴火中间掏出一袋子钱来。
满满一袋子的钱币,其中还有从她身上刚讹走的那三万块。
陈玉凤害羞地将袋子揣进裤头里,冲着两人道:“我们走吧。”
路上,景依依将任雪盈每年都会给陈玉凤寄东西的事情告诉给了她。
“包裹?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收到过。”
陈玉凤的回答同景依依所料到的一样。
“果然是被村委会的人私自扣下了。”
“被扣下了?!”陈玉凤眼睛一红,将背上的包裹往地上一摔,“我去找他们要东西去!”
“哎,阿姨您等等……”孟璐试图拦下她,却被陈玉凤甩开。
“别拦我!那是我女儿给我的东西!我必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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